在太行山的出口。
幾天之前,有很多個遊商的隊伍,遭到埋伏,所有的財物全部都被劫掠一空。
“阿爹,你不要死……”阿伊那位給許宗懿的取暖石的女孩,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當日商族附屬的中年男,眼下正一身是血,倒在雪地當中,身上有兩個拳頭大的血洞。
整個商隊,所有的青壯男全部都被殺了。
只留下孩,在她身邊是一羣身份神秘的死士。
“男孩賣了當奴隸,女孩賣到水仙樓。”一道聲音傳出。
“是!”
這些神秘死士動作非常的快,從屠殺到劫掠,前後都用不到半個時辰,並且都已經提前做好準備,讓他們根本無法發出求救。
幾乎都用斬首的方式,在商隊裡面都有內應,知道哪些人身上有求救的手段。
所有的痕跡,很快就被風雪所覆蓋。
外來的遊商隊伍,至少有半百的隊伍瞬間蒸發。
冬至這一日,許驚蟄以及許明律親自出馬,他們率領兩院精銳暗中跟隨,發現風平浪靜。
然而與他們相伴之人,還有昔日古商族的那幾個人。
因爲能夠確定,他們附屬的商隊的確莫名消失,必然遭到襲擊。
許明律用盡手段,最後還是找到蛛絲馬跡,這一幕乃是許明律用自己的手段衍化出來的,場面觸目驚心。
“我們失算了。”許明律的神色震怒,
“這些遊商爲避免危險,都已經提前出發,看來有大周皇朝的其他人馬,已經提前設伏。”許驚蟄的美眸中透着怒意:“都已經這樣躲着他們了,還不放過嗎?”
“驚蟄,你別生氣,這件事交給我親自查,到時候會給你一個結果的。”許明律顯然也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持續發生,如果遊商不停被吞併,那麼對於農家許氏來講的話,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因爲那樣他們的糧食就無法流通到偏遠貧困,缺乏糧食的地方,如果失去這些遊商隊伍,有些糧食匱乏的地方,就過不了冬,那些往常靠從遊商那裡獲取糧食的山村,只怕今年會非常難熬。
來太行山農家許氏的遊商隊伍持續被劫,也很有可能會導致以後讓一些相對弱的遊商隊伍也都不敢來了。
那麼就會加大農家許氏對於外界這些各大勢力的依賴。
“現在這些各大勢力爲了爭奪糧草都已經喪心病狂。”許驚蟄手握利劍,身上透着殺氣。
“這些遊商隊伍分批,走不同的路線,就是希望可以躲過危險,從一些痕跡上來看是裡面有內應,不然的話,哪怕是各大諸侯在偌大的太行山道上也無法如此精準進行伏擊。”許明律通過自己的手段,查到不少的線索,他把幾個案發現場進行對比。
“水仙樓?漳武侯治下最大的青樓?莫不是此事與他有關?”許驚蟄想要將阿伊這些女孩給救出來,遭到伏擊的不僅是他們的商隊,還有很多。
“不一定,漳武侯的封地就再我們的眼皮底下,如果是他組織的,應該不會犯這種錯誤,將罪證放在自己的封地之內,動手的都是死士,看他們的手段也都是來自不同勢力,這些人所修煉的經術都很駁雜,不像各大勢力自培養起來的死士……”許明律做出自己的分析。
“讓他們提前離開,我們暗中盯着各大勢力,就是爲了防止這些人追擊,卻沒想到他們竟然用這種方式,實在讓人措手不及。”來自古商族的族長聲音嘶啞,眼神中透着無奈:“是我害了他們。”
“此事不怪你們,沒想到他們能夠計劃得如此周全,看來他們早就盯上游商隊伍了,並且都鎖定一些中游商,有高手坐鎮的遊商隊伍都沒有被襲擊。”許驚蟄也覺得很痛心,然而也只有這些中游商纔會去到一些比較偏遠的地方,讓一些人可以過一個吃得飽的冬天。
尤其如今乃是戰亂時期,更需要這些遊商隊伍。
“商老,此事就交給我,我必然查個水落石出。”許明律能夠明顯感覺到,有些殘留下來的蛛絲馬跡,有刻意爲之的痕跡,顯然是想要誘導農家許氏,所以每一個判斷都要是準確的。
一旦冬法院認爲哪個大勢力不可置換糧食,就少掉一個可以分糧的競爭對手。
遊商的隊伍越少,他們能換的糧食也就越來越多。
“許重木讓我們多開放一些糧食,就是爲了避免這種情況出現,沒想到今年多開放糧食給這些大勢力,他們還是不滿足,簡直貪得無厭。”許明律此番內心也異常震怒,就在農家許氏的眼皮底下,簡直膽大妄爲。
“如今大周皇朝人人自危,各地諸侯都唯恐自己存糧不足,若是沒有糧草的話,一旦天下大亂,整個勢力都會遭到吞併,屠戮,多少的存糧纔算夠?”古商族的中年男很憤怒,可憐這些附屬族,也幸好此番來的人不多,避免了些許犧牲,因爲這個情況他們也有考慮到。
畢竟遊商原本就非常危險,一路上會出現的意外太多了,氣候,地域環境,賊盜,地方勢力,兇獸等等,都有可能出現,再加上往年也有遊商隊伍被截殺,這原本是最正常不過之事,但被截殺的隊伍太多了,讓農家許氏覺得並非正常的劫掠,而是有預謀的,所以今年許明律,許驚蟄他們纔會決定帶着兩院精銳跟一跟。
“大周皇朝,是真的要亂了,此事我會查清楚,你們先做一些善後之事吧,畢竟他們應該也有家人等着。”許明律眼眸微微一眯,如今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好,明律做事我向來放心。”老者微微頷首,帶着古商族所有人離去。
他們消失在風雪之中,此事必然追查到底。
只不過對於農家許氏來講,有些難度。
動手的全部都是死士,想要從他們的口中挖出什麼都很艱難,雖然能夠順着那些糧食調查,但沒有當場逮個正着,就能夠有諸多法。
再者,他們是農家許氏的冬法院,不是大周皇朝的秋官司寇。
在大周皇朝,司寇執掌刑法。
農家許氏隱世山中,許明律要執法也有一定難度,畢竟農家向來是不干涉外界之事。
所有遊商隊伍全部都在太行山腳被伏擊的,也出了農家許氏的管轄範圍之內。
這些人所做之事,似乎已經將農家許氏的尺度掌握得非常好。
就算真查到點什麼,也是師出無名,一旦介入就意味着農家許氏入駐大周朝局,這又和農家許氏祖訓有所違背,許明律也非常頭疼。
眼下在追查的同時,也要想出一個好的追責辦法。
這些事,註定沒有多少人知道。
風雪淹沒了一切。
許宗懿並不知道,當日那個遊商的女兒阿伊父親被殺,而她則是被賣到水仙樓中當妓女。
在這種世道,沒有幾個人可以有自己的選擇。
大勢之下,一切都將被淹沒。
很少有人能夠例外,逆勢而行。
許宗懿回到藏經殿中,不停打磨自己的靈武式。
開春之後,會前來的混沌戰凰族聖聖女有多強大,不知道。
如果想要憑藉着肉身硬碰硬,人族與混沌戰凰族的聖根本沒有優勢,不能力敵,只能智取。
靈武式,招式的變化不像定武式勢大力沉,兩個招式聯合起來,會使得沉穩中透着變化,讓人捉摸不定,更重要的是來自意念的衝擊。
可是許宗懿眼下都沒有踏入凝神境,想要用意念攻伐難度極大,所以他每日演練靈武式,希望能夠讓自己有所突破。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自己的魂魄如果能夠有本質上的蛻變,那將會成爲一大殺手鐗,讓人措手不及。
姬雪之所以能夠縱橫整個洛邑城引氣境,就是因爲意念的侵襲。
許宗懿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意念,就如同一塊鐵,每揮出一劍,彷彿被敲打一次。
縱然如今已經到達八鼎之力,但是靈武式對他的消耗很快,修煉不到一個時辰就得休息,吃飯,補充自身消耗。
不像當日,在金泉池中,有金鱗龍獅獸的精血支撐,可以不停施展招式,爆發雙倍戰力還能夠有用之不完的力量。
像那種造化不是每時每刻都能夠有,修煉註定是枯燥的,需要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他在演練兩大招式的時候,心有感悟。
氣要定,心意堅。
唯有如此,以後才能夠走得更遠。
哪怕風雪再大,許宗懿每天都會演練術法到深夜,四方陶罐裡面所轉化出來的歡欣泉水的精純程度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質量,他每天都會對那一片土地進行澆灌,他還去稷樓購買了一千顆精元米種,準備在開春的時候種下,很少有人敢這麼嘗試,不過他既然是許丞運的關門弟,稷樓裡的人也不會感到意外,精元米種不少人都買了,但是想要種植到紫品難度都很高,一不心效果還會遜色於壯骨米,得不償失。
對於許宗懿來講,他只想嘗試一下,自己能夠將這精元米種植到什麼品級,畢竟有歡欣泉眼的優勢。
烹食熬藥這一場大賽,定在大年初三進行,大賽過後,農家弟大部分的人命運都會發生改變。
在這期間,他聽又發生了一些血案,冬法院非常忙碌,有遊商隊伍在太行山腳遭到伏擊,損失慘重。
至於許心蝶這邊,更不用多,混沌戰凰族即將逼近,幾乎都在閉死關,連春生院都沒有踏出一步。
所以他只能夠回到藏經殿繼續修煉。
許宗懿手握古種,觀察龜甲所演化的玄妙,希望能夠從中有所收穫,可惜依舊沒有太大的領悟。
看了身旁的禍鬥,雖然它的血脈不凡,但絕對不能夠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果有禍鬥跟自己聯合起來,能夠增強些許把握。
許丞運,許昌平都告誡他,不要餵養禍鬥過多,更不要讓它的境界超越自己。
如今他每天給禍斗的上品地火晶都有一百塊,它都能夠吞噬得乾乾淨淨,眼下形體已經有一頭羊羔那般大了,身上的毛髮烏黑光亮,體格碩壯,行走之間,如同一團黑火在燃燒,於風中搖曳,自它額頭上那一團光,變得越來越亮,許宗懿知道距離它踏入凝神境只差一步了。
眼看着即將到達立春,許宗懿的力量提升到十鼎。
這階段時間,他已經沒有刻意壓制自身力量的突破,只是靈武式,他還是沒有領會到其中真意。
施展定武式的時候,都能夠有一種玄妙的韻律,他都能夠沉浸在其中。
可是施展靈武式,就只有其形,卻無其神,不得要領。
畢竟這個術法到達凝神境施展,才能夠得到最好的效果。
眼下他覺得自己的意念,如果之前是一大塊鐵,這些時日已經被打磨得越來越,然而每個意念都非常精純,這也算是難得的收穫。
“難道只能夠用這種狀態迎戰混沌戰凰族的人?”許宗懿心有不甘,這樣的話,只怕勝率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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