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中就只剩下了元主席和雲輕然。元主席的眼中略帶好奇地看着雲輕然,想要知道她將會是如何地給他治療。
雲輕然眼色平靜,這一刻沒有了任何的波動,沒有理會元主席的好奇,她的手中驀然出現了一根比髮絲還細的金針,手指微微地彈動,金針毫無聲息地劃過了空氣,刺入了元主席的睡穴。元主席沒來得及有任何的反應,就感到眼皮一重,混混沉沉地睡了過去。
見到元主席是徹底地昏睡了過去,呼吸平穩之後,她纔開始正式的治療。她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金針,兩雙手在空中劃過一道道殘影,一根根金針精準地隔着衣服,刺進了元主席的身體裡面。
元主席身上密密麻麻地插着金針,在室內明亮的燈管下滿,高速地顫動着,盪漾開一點一點的金光。雲輕然凝神而視,突然從寬大的袖中飛射出無數的天蠶絲來,直接纏繞在了金針的尾端,只見一根根的天蠶絲上面發出了瑩亮的白色光芒,那是灌注了她的靈力所致。
元主席的身體沒有什麼病,而是因爲他年齡所致,開始了正常人都有的天人五衰所致。她要救他,就要刺激他的生機,然後用含有靈氣和生機的藥物,去補充他身體裡已經消耗殆盡的生機。
在這之前,她要替他梳理一下身體,不然一個有着漏洞的瓶中,任憑她裝入再多的水,也會被漏光的。
靈力通過天蠶絲從金針進入元主席的身體,一點一點地替他修復起已經衰竭的五臟,還有身體中的垃圾也一點一點地被了出來,漸漸地元主席身上出現了一點一點的黑色污跡,散發出令人難以忍受的腥臭氣息
。
如果有武者可以看到這一幕,一定非常地驚駭。因爲這一步,就相當於是武者夢寐以求的洗精伐髓了,不過因爲元主席年邁的原因,雲輕然只替他清理了血管和五臟中的雜質,而經脈就沒有動了,但這也是不小的機緣,至少後天境界的人,做不到雲輕然這樣。
因爲元主席的身體比不得正常的年輕人,所以就是梳理身體,刺激生機這一步,雲輕然就足足進行了半個多小時,因爲要是不小心損傷了元主席的身體,麻煩會更多更大。
半個小時之後,雲輕然停止了輸送靈力,現在元主席身上已經是厚厚的一層黑色污跡了。她在身體外面用靈力構築了一道靈力外膜,隔絕了房間內她與空氣的接觸,不然一會兒她身上也會沾染上那令人作嘔的氣息。
梳理身體完成,她收回了天蠶絲,一手在空中一舞,元主席身上的金針瞬間消失,憑空懸浮在了她的手上。她看着染上了黑色污跡的金針,皺了皺眉頭,下一刻她的手心驀然竄起了一道藍幽幽的火焰,金針上的黑色污跡瞬間消失不見,化爲了需有。這時,她纔將這金針給收了起來。
她看向了還沒有醒來的元主席,已經花白的頭髮根部她可以看到已經起了一點點的黑色痕跡。她取出一個小瓷瓶來,看着這小瓷瓶,猶豫了一下,又取出來了一個,不同的花紋,明顯比剛纔那個要高級很多。
她倒出一白一綠兩顆丹藥,手指一點隔空一道靈力點在了元主席的身上,他頓時自己張大了嘴,趁機雲輕然將兩顆丹藥彈進了他的嘴裡,丹藥入口即化,開始修復蘊養起他的身體。
神識觀察者,發現已經沒有了什麼問題,她轉身向着外面走去,房間的門,咔嚓一下打開了。
房門開啓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羣人全都望了過來,卻只看到了雲輕然一個人的身影。
“小姐!”雲風反應最快,在看到雲輕然走出來的時候,身形一閃,就站在了她的身後,如同雕塑一般紋絲不動。
雲輕然打量了他們一下,元主席的暗衛阿武正躺在不遠處的牆角,嘴角不停地溢出血,就連身上都有不少
。而云風剛纔站着的地方,地下有着不少的空彈殼,而且都是殺傷力不小的,她認出這是夜寧軒研究出來的子彈型號。
“雲丫頭,主席呢?”在沒有看到元主席的時候,終於有人開口問了,不過雲輕然卻沒有理他,目光落在這一片狼藉的地方,“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雲輕然的這一問,讓衆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全都面面相覷,相互做着眼神,示意其他人來說,卻沒有人敢開口。
在雲輕然剛走出去沒有多久,因爲外面的局面僵着的時候,沒有了金針繼續讓他昏睡,他就醒來了。
當他清醒的第一感覺,就是從來沒有覺得這麼輕鬆過,好像年輕了幾十歲,回到了年輕的時候,呼吸不再困難,全身也不再感到虛弱無力。這樣的興奮感受,讓他一時間居然沒有發現嗅覺的問題,或許是因爲一直在這樣的環境中,鼻子適應了這滿屋的腥味。
他坐了起來,扭頭就看見休息室還開着的門,外面是一片靜默的聲音。
怎麼了?他疑惑着,外面不可能沒有人呀!
他換上了自己的鞋子,往着外面走去。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了這狼藉的場面。這時,外面的人已經注意到了原主席的到來,雲輕然更是目光幽深地看着他,讓他感覺到心裡發毛。
“這時怎麼了?”他同樣看到了依然無力地躺在地上的阿武,這裡能夠讓他這樣重傷的除了雲輕然的侍衛,就只有雲輕然了。
元主席都親自開口了,他們怎敢不說。於是其中一人被推了出來,硬着頭皮說道:“雲丫頭給你治病,過了一段時間見還沒有出來,阿武就要硬闖,雲丫頭的侍衛不讓,兩人就打了起來。後來阿武用了槍,被侍衛一掌拍飛就是現在這樣了。”
說道後來,他都不禁抽了抽嘴角,看着雲風和雲輕然的目光一陣恐懼。這兩人還真是當人是乒乓球一樣,用手輕輕一拍,就飛得老遠。
這時候,阿武正愣愣地看着元主席,嘴巴也驚訝地微微長大了。事實上,從元主席出來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表情了,一切都因爲元主席的身體上的散發出腥臭的黑色污跡,還有他感知中元主席的情況。
洗精伐髓,傳說中的洗精伐髓?他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見到這樣一幕,洗精伐髓是武者夢寐以求的奇遇,但是這奇遇,卻讓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小女孩給製造了出來,用了短短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
他不知道元主席的洗精伐髓只是不完整版,要是真的完全進行,雲輕然要花上一天的時間。而真正的洗精伐髓之後,元主席的頭髮會立刻由白變黑,整個人會年輕好幾十歲。
雲輕然皺皺眉頭,看着氣息漸漸萎靡的阿武,一顆丹藥彈進了他的嘴裡,受的內傷開始控制住,並且慢慢開始轉好。
“咦,這屋裡有什麼味道呀!好難聞!”突然,有人驚訝地叫道。這一聲彷彿魔咒一般,開啓了人們的嗅覺,所有人都書注意到了空氣中瀰漫着的那一股腥臭的味道。
在場中,就只有雲輕然和雲風兩人最爲淡定,因爲雲輕然的靈力層一直沒有撤掉,而云風在雲輕然出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房間內逸散出來的氣息,第一時間用靈力把自己包裹起來。
雲輕然有潔癖,如果他身上沾染上這種味道,她一定會一腳把他踹進外面的池塘,讓他下去好好清洗清洗的。
“是主席,洗精伐髓!”這時,傷勢漸漸恢復的阿武已經能夠勉強說話了。他目光復雜地看着雲輕然,對於她來說效果很差的丹藥對於阿武來說卻是神藥。
內傷不易好,本來他就打算用一年半載的時間來養自己今天受到的內傷呢,五臟移位對他們來說是很嚴重的傷了,但是現在他居然感到自己的傷勢正在快速地轉好。依着這樣的速度看來,不過今晚的時間,他就能夠痊癒了。
阿武這一提醒,元主席才注意到自己枯瘦的手臂上,已經沾染了一層黑呼呼的油跡,看起來非常地噁心。頓時就算是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的他也不禁老臉一紅,“你們等我一下,我去洗乾淨!”說完快速地向着他的專用浴室跑去,這速度,哪裡是一個七十來歲的老人呀。
雲輕然嘴角彎了彎,而其他幾個老人們都在驚歎着。
她隨意地找了一個位子坐下,這才緩緩開口,對着阿武說道:“你去安排一下人把休息室給清理一下吧。”
幾個老人是因爲年紀大了,所以嗅覺不太靈敏,一時沒有注意到這種味道,阿武是因爲受了傷,經脈阻塞,也讓他的嗅覺受了影響,而來打掃清潔的人就不一樣了,一進門就感到了那作嘔的氣息,胃部翻騰着,不過素質不錯,忍着沒有吐出來
。
足足半個小時之後,元主席這才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一看見雲輕然就哈哈大笑起來:“雲丫頭真不愧是神醫之名,不過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我就感覺我身體舒服得彷彿回到了年輕的時候一樣!”
看見元主席出來,本來想要上前詢問的人聽到他的話,均是一愣。有這麼誇張嗎?不過雖然震驚,但是他們不會懷疑,因爲元主席是不會誇大其詞的。
這時,元主席望向了阿武:“你擅自違揹我的話,我罰你回到訓練營去重新訓練考覈三個月,考覈通過才能夠回來。你服不服?”
阿武看了看雲輕然,纔看向了主席,知道他是保護了他,也給了他時間讓他去養傷,瞬間心裡感激:“首長,我服!”
元主席這才望向了雲輕然,放柔了聲音說道:“雲丫頭,這樣的懲罰,你還滿意不?”
雲輕然嘴角微彎,眼中的情緒難以辨別:“可以!”不是滿意,不是不滿,而是可以!兩個字,讓表達了她的態度,繞過他,但是不代表諒解他。
這一行人自然聽懂了雲輕然的話,眼中閃過無奈。
如果說他們先前還抱着如果雲輕然不聽他們的勸,就來硬的的話,這會兒就真的不敢再有這樣的念頭了。主席身邊的一號暗衛都這麼不堪一擊,雲輕然的實力,也太恐怖了一點。
不過,他們也不是很擔心,在他們這個位子多多少少了解到了一些傳說中的存在,那些所謂的長生不老也不是全都是虛構的,不過那些人都有着自己的規矩,就是不許過於插手國家的事情。
而對雲輕然,他們也有着這樣的猜測。甚至夜寧軒他們也隱隱地懷疑着,不過卻沒有去揭開這一層薄膜,因爲他一直在幫着國家,這就夠了。
阿武的事情算是已經揭過,這會兒大家的注意力都注意到了元主席身上。
“要不要找人來檢查檢查到底情況怎麼養了。”突然有一人這麼說道,只是他剛開口,就得到了衆人的白眼,然後全都轉過頭有些尷尬地看向雲輕然
。
雲輕然無所謂地點點頭,然後就微微垂下了眼簾,像是在沉思,也好像是在出神一般。而得到雲輕然的同意,立刻有人去將元主席的專用醫療隊伍給找了進來,進行常規的檢查。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檢驗結果就出來了。看着結果報告,別說是幾個老人不敢置信,就是長久以來負責元主席身體的醫生們都震驚了,忘記了規矩地想要知道元主席怎麼會出現這樣神奇的事情,但是卻被勒令離開,並且這一切都不許宣揚出去。
好笑的一幕在醫生離開後發生了,一個個六七十歲的老人一個兩個地搓着手,看着雲輕然欲言又止。而云輕然也是不動如山,彷彿沒有看見一樣,看着手中的茶杯一點一點地綻開出一朵水墨般的花朵。只是衆人都沒有注意到這突然出現的茶水。
終於,有人做了那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了!
“雲丫頭呀!那個……你可不可以給我們幾個老傢伙瞧瞧呀!”說話的是沈老,他一直都比較喜歡雲輕然,當聽說他的外孫給他找了一個孫媳婦的時候,他就想要見見了。不過,直到現在,他纔算是真正地看見。
雲輕然擡頭,看見說話的是沈家主,微微地笑了一下。她知道這是乾媽的父親,而且還對她和夜寧軒在一起非常地贊同,所以對他她還是很給面子的。
“我給你瞧一瞧吧!今天時間也不早了,等到軒回來的時候,晚輩再親自拜訪!”她執晚輩禮,算是承認了沈老。
說着,她手中的蠶絲一吐,就殘繞在了沈老的手腕上,等到沈老發現手腕上的蠶絲的時候,雲輕然已經診脈完畢,手指微微彈動就收回了蠶絲。
“沈老的身體比元主席的嚴重不少,因爲早年打仗的緣故,受了很多傷留下了後遺症,到現在更是難以治療。還有你身體裡面的那塊彈片已經開始有了微微的移動傾向,一年內就會開始移動起來,到時候就會讓你身上的各種併發症爆發出來。”
後果,她沒有說,只是大家都很清楚,也都沉寂了下來。他們當中,有幾人都是從戰場上走下來的人,但是受傷最重的,卻是沈老。他年輕的時候救了他們不少的人,所以四大家族的人雖然表面上有不少的爭執,但是私下裡關係卻非常地好,不然就不會出現現在大家一起坐在一塊的感覺了
。
沒等衆人沉默太久,雲輕然突然開口說道:“等到天氣再暖和一點的時候我親自動手,在這之前,我會準備一些藥丸給你調理身體,不然手術後你的身體的調理會比較緩慢。”一個月就能修養好的就會變成三個月。最後這句話,她沒有說出來。
所有人的嘴角都開始抽出了,看着雲輕然的眼中有些古怪,有些不敢置信。多少頂級醫生都不敢開這個口說給沈老治病,還是百分百地治好,但是她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小丫頭卻如此的大言不慚。但是想到她現在的名聲,想到千里迢迢找來,爲了求治而不惜給政府施壓的那些人,還有元主席這個例子,他們頓時沉默了,到嘴邊的話給硬生生地嚥了下去。
雲輕然沒有理會他們的心境有多麼的複雜,只是一個接一個的開始給他們診脈,一會兒的功夫就將他們所有人的病情給說了一遍,但是卻沒有提出會上門治療的事情,就連夜老都沒有,這讓他看着雲輕然直瞪眼。
“各位首長,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如果沒事,我就先離開了!”雲輕然看到了牆上的時鐘,已經下午五點多鐘了。
雲輕然突然提出離開,才讓他們想到這正事,還沒有做呢!在場的元主席的身份最高,最爲合適,幾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
元主席心中無奈,卻還是得說:“雲丫頭,還有就是,現在很多人慕你的名而來求診,但是你去一概拒絕了,所以那些人都找到我們頭上來,讓我們幫忙了!”他沒有直說,卻也沒有彎彎拐拐的意思,比較委婉。元主席他就是有一種直覺,和雲輕然說事情,你直說要比跟她玩心眼成功的可能要高得多。
對於這些高高在上的領導們找自己的原因,雲輕然早就已經有了猜測,於是淡淡的一笑:“要我出手可以,但是我卻有要求。畢竟,我現在算是未成年人,逼着未成年人工作是要犯法的!”
衆人一噎,雲輕然這樣子,真讓他們忘記了這個小丫頭的真實年齡。
“雲丫頭,你說你的條件就是了!反正你是給了他們機會了的,但是做不做得到就得看他們自己!”
元主席直接說道,本來就看他們這樣壓上自己來看不慣了,如果不是不想要引起國際糾紛,現在國內還在發展,他們早就拒絕了他們的要求,還讓自己這麼爲那。
衆人一直盯着雲輕然,突然背後一涼打了個寒顫
。
聽到元主席的話,雲輕然笑了,笑得非常地燦爛,但是卻讓他們感到了笑容中滿滿的邪氣。
“一個月只治一個人,時間我隨後再讓人發佈出去,他們自己決定先後,我不會管。但是,不許鬧到我家去,不然就取消資格。還有就是報酬要讓我滿意,看診的那天,只允許帶上一個助理來不許有多的人來打擾我。具體的條件,三天後我會讓雲雨隨後發佈出去的。你讓他們注意就是了!”
聽到了雲輕然的話,一衆人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動了起來。這條件還不具體,那具體的條件是什麼。不過,一轉眼,剛纔還黑着臉的老人們立刻笑了起來,幸災樂禍的笑容。他們現在想的是雲輕然敲詐得越狠,他們越開心。誰讓那些人居然威脅他們呢!
得到了元主席的應答,雲輕然就告辭離開了。
等到雲輕然的身影出現在窗外的路上,衆人才表現出了見到雲輕然之後的所有驚訝。
“雲丫頭小小年紀就這麼厲害,還有她身邊的侍衛。她,到底是什麼人?”其中一人驚呼起來。
“不知道,這丫頭和那臭小子同樣的神秘,這麼多年,我都沒有查到她的太多消息!”夜老一陣鬱卒,嘟囔着說道。
“哈哈!夜老頭,你真是好福氣呀!有這麼個孫媳婦!”
“哼,那丫頭,當我孫媳婦還勉勉強強。我還要考驗考驗!”夜老臉上滿是不願,但是嘴角已經高高地翹起了。
“夜老頭,你不要雲丫頭做你孫媳婦,我可要她做我外孫媳婦。到時你可別來跟我搶”夜老剛說完,沈老就大叫起來。
聞言,夜老頓時臉上一沉:“沈老頭,你做夢!”
坐在車上,雲輕然就開始思考着這次要提出的條件。她不想把自己困在衆多的病人當中,爲了治療,花費太長的時間。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着,到下車的時候有了最後的定論,讓雲雨在花園等她一下,她去洗去外界沾染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