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然回來,趙珺和黎志偉都很高興,中午的飯菜準備的異常豐盛,趙珺還親自下廚做了幾道他喜歡吃的菜。
看着滿桌的飯菜,黎然食指大動,外面的飯再好吃,永遠也比不上家裡的飯菜,最好吃的東西永遠在家裡,正所謂人間至味是清歡。
黎志偉還開心的跟黎然喝了點酒,他是很開心,黎然卻有些爲難,畢竟昨天剛把自己喝成那個樣子,胃到現在還有些不舒服,不過他還是陪着黎志偉喝了一點。
吃着老媽做的飯菜,陪着老爸喝着小酒,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嘛。
回到家的黎然是很舒服很自在,但是周潔就有些不習慣。可能是黎然的父母太過熱情,又或者是第一次來老闆的家裡吃飯,反正哪哪都覺得彆扭。
所以她簡單吃了一點之後,就藉故下桌,無論黎然的父母再怎麼勸,她都說自己吃飽了。
周潔離開飯桌之後,桌上就只剩下黎然一家三口。
趙珺看了看坐在客廳的周潔,低聲對黎然說道:“之前你不是跟孫禕那姑娘談朋友嗎,這姑娘又是怎麼回事。我告訴你,咱們家就不興那一套,你要是敢因爲有點錢就在外面不三不四的,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黎然夾了一口菜,滿不在乎的說道:“她自己不都說了嗎,這是我的助理。”
看黎然好像不怎麼在乎的樣子,趙珺拿着筷子敲了一下他的頭,繼續說道:“我跟你說話呢,你態度端正一點。我告訴你,我不管你什麼助理不助理的,你要是真敢給我招惹別的姑娘,我肯定惹不了你。”
可是已經招惹了啊,只不過你不知道而已,黎然在心裡說道。
“孩子不是說了嗎,那姑娘是助理,別成天胡思亂想,兒子也不是那樣的人。”黎志偉也幫黎然打着圓場。
“你懂什麼,我告訴你,男人有錢就容易變壞,助理就不能有男的嘛,說來說去都是藉口。”
“兒子,不行你就聽你媽的,換個男助理。”
“哦,好。”黎然隨口答道。
這周潔纔剛換沒幾天,他可不想因爲老媽的猜想就把助理換了,反正又在家待不了多久,他們怎麼說就先答應好了。
還沒等黎然吃完,趙前軍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告訴他一切準備就緒,計劃可以開始了。
於是黎然跟父母道別之後,離開了弘博別墅。
雖然父母對於他這麼着急離開有些不太高興,但也知道他每天要忙的事情比較多,最終也沒說什麼。
......
黎然先是打發周潔自己去逛逛街,畢竟這些事她知道的越少越好,黎然也不想她摻和進來,畢竟現在的局勢還不明朗。
按照短信的指示,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廠房,門口站着趙前軍等人,廠房裡關着的正是張爽,他雙手被綁在凳子上,眼睛也被黑布蒙着。
可能是因爲恐懼,一直在裡面喊個不停,嗓子有一些沙啞。
黎然幾人來到廠房之後,張爽也聽到了聲音,連忙說道:“你們到底是誰,你們抓我幹什麼,我告訴你們,雄哥可不是好惹的,我要有個三長兩短,雄哥肯定會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張爽色厲內荏的說道。
沒理會他的叫喊,黎然先是讓趙前軍架好了攝像機,鏡頭對準張爽,然後自己用筆在紙上寫,讓謝軍來問張爽問題。
畢竟黎然、趙前軍兩人之前都跟張爽打過照面,他也不確定張爽會不會記得他們兩個人的聲音,所以還是小心爲好。
對於審訊這種事情,作爲一個有五年當兵經驗的謝軍來說,這不過是小菜一碟。
由於時間緊迫,黎然也沒再拖拉,針對張爽的問詢正式開始。
“說話啊,你們怎麼不說話啊。”張爽撕心裂肺的喊道。
“張爽我問你,你說的雄哥,真名叫什麼?”謝軍開始進入了角色。
“連雄哥叫什麼都沒搞清楚,就敢動我,你們也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張爽有些得意的說道。
“我告訴你們,雄哥的背景不是你們能想到的,識相的話趕緊放人,我還能替你們美言幾句,要不然,哼哼......”張爽笑了一聲沒再說下去。
“聽你這意思,雄哥難不成還有官家的背景?”
張爽想了一下說道:“你們少在這套我話,反正我告訴你們雄哥你們惹不起就對了,趕緊把我放了。”
“你真覺得你對雄哥有那麼重要?你想想如果你真有那麼重要的話,爲什麼到現在他還沒來救你。”
“這些年你跟着他幹了這麼多壞事,你說他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突然消失,他是不是就高枕無憂,省的自己動手了。”
“你放屁,雄哥最講兄弟義氣,他纔不是那樣的人。”雖然張爽否定的很快,但言語中多少有些顯得底氣不足。
黎然乘勝追擊,繼續在紙上寫着。
“是不是那樣的人,你自己清楚,難道就沒有被他出賣的人嗎,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謝軍說完這句話,張爽陷入了沉思,好像在回想之前的事情。
“你是說祁陽的事?他的事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不對,這事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你們是在詐我。”
黎然看半天也問不出什麼來,決定博一把,他先是讓所有人都離開了廠房,只留他跟張爽在屋裡。
他故意壓低聲音說道:“你真以爲你們當年對刑警隊長家人做的事,沒人知道真相嗎?”
“你們以爲找個人頂罪,就不會有人查到。我告訴你,別說是雄哥了,就算是他背後的人一樣難逃法律的制裁。”
說完這句話,黎然目不轉睛的盯着張爽,在觀察他的反應。
他在賭,賭張爽知道這件事,甚至是參與過這件事,如果賭對了別說是雄哥,連馮遠征都能拿得下。
如果賭錯了,那就會前功盡棄,有可能趙前軍他們幾個都要出去避避風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黎然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他已經準備放棄,起身通知趙前軍想辦法放人,兄弟幾個也出去避一避。
他站起身來回頭看了一眼張爽,發現張爽的額頭已經出現了細密的汗珠,雖然蒙着眼睛,但是表情也很不自然。
於是他對着趙前軍低聲說道:“問不出什麼,不用問了,押下去,準備捉拿雄哥,公安局那邊讓我們的同志收網。”
黎然的音量雖然不大,但是在安靜的環境裡足以讓張爽聽見。
他伸出手來示意趙前軍不要說話,繼續觀察着張爽,張爽的喉嚨不停的抖動,預示着他在進行着激烈的內心掙扎。
張爽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大聲呼喊着:“領導,領導,我坦白,我要爭取寬大處理。”
聽到張爽的叫聲傳來,黎然終於長舒了一口氣,今天的天氣很冷,但是他的背後已經完全被冷汗溼透,好在張爽最終沒能扛住他的心理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