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林亦然淡淡一笑，便不再理會，轉身離開。
剛纔方擇磊的亮相，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一些。
看來，這小子，已經不知不覺學到了很多東西，只是一直以來，他都沒有一個很好的施展舞臺而已。
回去的路上。
林亦然隨手試了一點小手段，暫時屏蔽了錢小飛對自己的部分感官。
因爲剛纔……
林亦然隱隱聽到了一個聲音。
一個來自於自己那個香爐之中的聲音。
他緩緩掏出香爐，靈識進入其中，他驚訝的發現，那位已經在自己香爐之中沉睡休眠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梟」前輩，似乎已經醒了。
“小後生……這黑色羽毛，是什麼東西？”
很顯然，梟前輩發現了被林亦然放在香爐之中的黑色羽毛。
林亦然用靈識交流：“一個算不上戰利品的戰利品。”
“有意思。”
“怎麼了？梟前輩，你發現了什麼？”
林亦然忍不住問道，他感覺，這個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不會無的放矢，應該是有所發現，而且這個發現，值得一提。
“靈標。”
“靈標？”
“是的。小後生，你不知道？”
“不知，還請前輩賜教。”
林亦然在這個梟前輩的面前，還算是頗爲謙虛的，因爲且不論目前的實力差距，就單說修煉的年月來看，梟前輩都遠遠比林亦然要長久。雖然林亦然曾飛昇過修真界，而這梟前輩基本可以確定一直是存留在地球之上，但……他猜測，幾千年前的地球，可能不見得比修真界差。
梟前輩說道：“你將黑色羽毛放在掌心。”
林亦然照做。
“內視，你一定懂得。”
“懂。”
“好，內視這根羽毛。”
“……”
這話，聽得林亦然一陣莫名其妙。
內視……一根羽毛？
講道理，內視這種事情，聽上去很稀鬆平常，但是……卻是非常傷神，而且內視的東西，越是特殊，就越是花費氣息。
內視自身，是最容易做到的，其次，是內視其他同類，因爲按照內視的原理，首先是要自己對需要內視的對象的構造有一定程度清晰的瞭解，瞭解越是清晰，就越容易將靈識代入，從而溝通氣息，觸發自己的內視功能。不僅如此，還有其他很多限制。若不然，內視是跟吃飯喝水一樣秀鬆平常的能力的話，那豈不是可以隨便看穿牆壁、看穿大地？
這個原理很麻煩，總而言之，像羽毛這種林亦然基本不清楚其細節構造的東西，尤其還是一個死物，他是壓根沒想到會去內視這玩意兒的。
難不成，這裡面還暗藏玄機不成？
於是……
林亦然醞釀氣息，嘗試內視這根黑色羽毛，頭腦中塑造出對於羽毛的內部構造的瞭解，嘗試了好幾次，才終於內視進去。
很快，他發現了很奇怪的一點……
在這羽毛鏈接羽絲的根部，上面有一些凹凸不平的印記，這些印記，就像是人爲烙印上去的，但是……這麼細的羽根，能夠將某些印記弄上去，那麼這個人必然不是普通人。
“看到了嗎？”
“就是這些凹凸不平的印記嗎？”
“嗯。”
“看得到，但不清楚表達什麼。”
“這個，就是靈標。——這是一種特殊的文字，一般是作爲密語來傳遞的。在我的那個時代，這種密語有很多人都在用，沒想到……竟然能夠傳承至今。”
密語？
林亦然眯了眯眼睛，也就是說，這個東西，相當於是上古時代的摩斯密碼？
“米託。”
梟前輩隨口道了一句。
“什麼米託？”
“是這段密語的念法，意思是……第一個。”
“……”
林亦然皺了皺眉頭：“第一個？”
瞬間，他陷入沉思。
梟前輩道：“小後生，我是感應到了靈標，才從休眠中甦醒過來，就是爲了提醒你一下，我休眠中感受得到，你曾經歷過一場戰鬥，對手比你值錢遇到的任何一個人都強。這個羽毛，就是那個對手留下來吧？”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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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多多注意吧，對方來頭，沒那麼簡單。”
說完這句話，林亦然感受到一陣消泯，他知道，這梟前輩再次進入了休眠狀態。
“……”
林亦然手中捧着這根黑色羽毛，思索很久。
對方來頭不簡單，林亦然豈是早有心理準備，不過沒想到，會讓這梟前輩都忍不住道出這句話。
看來，對方要遠比自己想象中，來頭更狠一些。
現在自己已經派出幾個人調查了，看看最後調查回來的結果吧！
……
接下來幾天，林亦然直接閉關，在得到關於這黑色羽毛的最新情報之前，他不打算去操心其他的事情。
方擇磊被丟到了白澤當教官，對此，方俏瞳只是詢問兩句，便不再多問。
少了這小子，住處反倒是安靜了許多。
因爲藍小穎平時回去上課，方俏瞳則是會去公司幫父母處理事務。
實際上，方俏瞳在吳林藥業的東海市分公司，是掛着一個顧問頭銜的，也算坐了一個職位。
終於可以清閒地修煉幾天的。
直到……一個電話，打擾了他的清修。
是一個陌生號碼。
林亦然遲疑了一下，接起了電話。
畢竟，現在他手下爲自己工作的那幾位，經常用陌生號碼了聯繫自己。
然而……
接起來電話之後，林亦然直接聽到了一個比較熟悉的聲音，這個熟悉的聲音，還帶着一股極度的氣憤！
“林亦然！如果艾達這次有事，我保證，一定要將你扒皮抽筋！！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說到做到！”
林亦然認得這個聲音。
是葉未央的經紀人，波姐。
講道理，這種自己從來沒放在心上的人，忽然打來電話，他真的是懶得理會。
他是嗅到了一股不對勁。
“什麼意思？”
林亦然隨口道。
“什麼意思？你……你簡直是個衣冠禽獸！也對，畢竟沒有證據，你想撇清關係是不是！——林亦然，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趕緊來第七人民醫院！”
啪。
電話掛斷。
林亦然內心微微一頓。
聽起來……好像是葉未央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