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
羅曉陸坐在羊毛地毯上玩着手裡的玩具,不時的擡頭看了眼開着的書房門,自己的哥哥羅成聞這會正在裡面專心致志的練着毛筆字,姥姥在一旁不時指導。
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對於特長這件事,羅曉陸上輩子已經受夠了老媽的荼毒,書法,鋼琴,舞蹈等等都被自己的老媽拉着學了個遍,每學一樣都是以失敗告終,還時常捱打,介於這些記憶猶新的悲慘經歷,多才多藝什麼的,羅曉陸想都沒想過,並且下定決心以後堅決抵制。
羅曉陸家門口黃雲拉着趙欣的要求,“好欣欣,帶我進去玩嘛,好不好,我前幾天錯了,對不起。”黃玉低三下四的求着,盡力壓制着心裡的不服氣。
趙欣看着拉着手央求自己的黃雲,驕傲的自尊心無線增值,點點頭神氣的說:“好吧!你以後要聽我的話,囡囡是我的朋友,她只讓我去她們家的。”然後轉身去敲門。
身後的黃雲冷笑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道“哼,只要今天進去了,以後哪裡還需要你,。”
張媽打開了門,“喲,欣欣來了,快進來,囡囡正一個人玩着呢!”
趙欣拉着黃雲的手笑着說:“張大媽好,我和黃雲一起來找囡囡玩的。”張媽笑眯眯的把兩人引進客廳,趙欣看見趴坐在客廳窗戶旁的羅曉陸高興的跑上去,“囡囡,你在玩什麼呀?”
“我在玩橡皮泥,咱們一起吧!”羅曉陸高興的說,好不容易來個說話的機會不多。
黃雲鄙視的看了兩個小孩一眼,又伸頭望了望開着的書房門眼睛一亮,這兩天從趙欣奶奶和自己奶奶的聊天裡聽出了羅曉陸家的情況,並沒有什麼好懷疑的,畢竟自己以前在這裡只是短暫的停留,不知道也沒什麼,不過書法家盡然離自己這麼近,黃雲心中暗喜更加堅定了自己以後的未來會璀璨輝煌。
“囡囡,你能告訴姐姐你哥哥在幹嘛嗎?”黃雲自以爲賢淑靜雅的笑着問。
羅曉陸心裡疑惑,這姑娘又想些什麼?經過這兩天趙欣的抱怨,羅曉陸已經有五成把握這貨是自己的同仁,羅曉陸看着她張揚的表現恨不得能離她遠些,沒想到她還主動往上黏。
“你可真笨,明擺着是在練毛筆字,羅成聞跟你不一樣,他可聰明瞭,認識可多字呢!”趙欣不屑的看了黃雲一眼驕傲的說。
羅曉陸站起身警惕的看着她說道:“可是姥姥說了。。。”還沒等她說完,黃雲已經走到書房的門口。
“劉奶奶,您好,打擾您了。”黃雲輕輕的敲了敲門輕聲細語的說道。
劉文惠握着外孫的手皺了皺眉,“哦,是小云呀!怎麼了?”羅羅成聞也好奇的擡起頭看向門口的黃雲。
“奶奶,您是著名的書法大師,我是慕名而來,希望您能收我爲徒,我是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黃雲字正腔圓的說道,然後自信的看着眼前文雅的老太太,心裡和篤定她會被自己的氣勢怔住然後收自己爲徒弟。
被趙欣拉過來看熱鬧的羅曉陸摸了摸滴汗的腦門,現在百分之百肯定這姑娘是重生的,而且是深受小說影響的同仁,還拜師學藝,姑娘你未免想的太簡單了吧!羅曉陸轉頭看向一旁的趙欣,雙手緊握,抑制不住看熱鬧的興奮,嘆了口氣,這纔是真正的孩子呀!
劉文惠看着眼前這個說話大人口氣卻和囡囡差不多大的小女孩,緩緩地說:“哦?你也想學?小云啊,你還不認識字,是不能學的。”
黃雲眼神暗了暗,又說道:“可是您在教小聞哥哥學毛筆字,他今年才五歲也不認識什麼字,您這樣不覺得對囡囡不公平嗎?您不會是重男輕女吧!”
羅曉陸捏緊手,深吸一口氣準備開口大罵,這時羅成聞站起身對黃雲說:“你幹什麼,你憑什麼質問我姥姥。”
黃雲不甘示弱的回,“我哪裡是質問,說話是要講證據的,我不跟小孩說話。”
羅成聞皺了皺眉,在他的世界裡遇見這樣蠻不講理的女孩這是第一次,“你說話怎麼這麼沒禮貌,再說我們並沒有邀請你來我們家做客,請你從我們家出去,要不然我就報警了。”羅成聞在美國呆的時間不短,所以說話行爲會受到影響,對於這樣無理取鬧的女孩羅成聞把她當作私闖民宅來看待。
這孩子不會也是重生的吧!黃雲心下一驚,仔細的打量起了眼前的男生,白嫩的臉頰,秀氣的五官,長得最好的要數眼睛,介於琥珀色和褐色之間,在光線的映射下顯得明亮精神,黃雲暗贊這要是再過幾年,肯定是位大帥哥。
“你知道蔡*依*林是誰嗎?”黃雲整理一下思路,大膽的問道。
羅成聞皺了皺眉,聽見這種沒頭沒尾的問題,更加謹慎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黃雲有不死心的問:“那你知道,鳥00巢嗎?”
羅曉陸心中狂抖,這姑娘是把高智商兒童當成同仁了吧!這是我當的幼稚兒童太成功還是自己哥哥太聰明?羅曉陸的心情介於慶幸與憂桑之間。。。
羅成聞扭過頭看着劉文惠說:“姥姥,蔡*依*林是誰?聽着像是中國人呢!”
劉文惠摸摸外孫的頭,“姥姥也不知道,動畫片快開始了,快和妹妹去看吧!”羅成聞點點頭拉起還在憂桑的羅曉陸走向電視那裡。
“來,欣欣,奶奶送你和黃雲回家。”劉文惠伸手說,趙欣的點頭然後用自己的左手去牽黃雲的手,卻被黃雲甩開。
黃雲因爲眼前的劉文惠無視自己,心中有些不服氣,“劉文惠女士您不收我爲徒是您的損失,以後你可不要後悔。”說完轉身就跑出客廳。
“劉奶奶,她,說話好像電視上的人吶!”趙欣不解的看着劉文惠說道。
一旁的羅曉陸撫着自己快要掉在地上的下巴,腹誹這姑娘不會是把自己當女主了吧!
劉文惠吩咐張媽把趙欣送回了家,坐在沙發上等了會拿起手邊的電話。
另一邊張慧芬領着被張媽送回來的孫女走進客廳,“欣欣,這是怎麼了?小云妹妹怎麼一個人跑回來了?”
“嗯,小云妹妹說話像電視裡的人,還要。。。”正說着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喂,哎呦,文惠啊,這麼近你還打什麼電話啊?”張慧芬笑着說。
“沒什麼就是想給你說一下,剛剛黃雲那孩子過來了,唉,這孩子看着和囡囡差不多大,可那說話語氣和動作可和大人的做派有幾分像,還要拜我爲師學書法,這。。。”劉文惠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着。
“拜你爲師?學書法?她纔多大啊?這孩子,真是不好意思,我一定告訴她的爺爺奶奶。”張慧芬皺着眉頭說,這個老朋友自己是瞭解的,想要求她寫字的人都數不勝數,何況是收徒,自己做鄰居這麼多年就沒見她收過徒弟,怎麼會爲一個兩歲多的小孩開先例。
“真是讓你看笑話了,再怎麼也是我們請來的客人,你也別往心裡去,孩子小,別生氣。”張慧芬只能硬着頭皮的幫着他們說話。
“子不教,父之過,這是大人對孩子疏於管教的結果,好好和她的爺爺奶奶說說吧!”劉文惠在電話那頭緩緩的說。
沒多久劉文惠掛斷電話,羅曉陸和羅成聞也被領到了餐廳裡吃哈密瓜,“好不好吃啊!”劉文惠笑着問。
“嗯,好吃。”兩個小的異口同聲。
“少吃點,別等會吃完飯吃不下了。”劉文惠正說着電話響了。
“今天可真是夠忙的。”劉文惠起身又對一旁的小柳說:“看着點兩個孩子。”
小柳看着兩小的吃的三四片,就沒在敢讓繼續吃,收拾了餐具,剛好晚餐的時間也快到了,張媽也出來擦桌子擺餐具。
“你看見沒,剛剛那小孩,叫黃雲的。”張媽小聲說道。
“啊?怎麼了?”小柳好奇的問,看了看遠處坐在椅子上的羅成聞正在認真的看着手裡的連環畫,而用手撐着頭假裝和哥哥一起看連環畫的羅曉陸卻被張媽的問題勾起了好奇心,支着耳朵聽。
張媽看了眼客廳的方向小聲說:“這孩子,要是放在我們村裡,肯定早上神婆那了,一看就是。。。,哪還敢放出來見人吶。”
小柳也贊同的點點頭,“就是,一個孩子一副大人樣,咋看咋像鬼。。”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劉文惠走進餐廳笑着說:“小柳啊,今天多做幾道菜,老陸的老戰友要來,做幾道好的啊!菜夠不夠,要不要再買點。”
“夠的,我這就去做,阿姨。”然後小柳朝張媽做了個鬼臉走進廚房。
羅曉陸撐着下巴,心裡補完小柳的話,鬼。。上身吧!這也是爲什麼自己這麼小心的掩飾,能夠和自己的家人相見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自己有責任不讓他們因爲自己而受到傷害。另一方面自己心裡有些好奇,黃雲是怎麼做到讓她的家人對她的行爲不產生疑惑的。
那頭張慧芬領着孫女趙欣和孫子趙凱去洗手間洗臉洗手,“奶奶,蔡*依*林是誰啊?”趙欣仰着頭好奇的問自己的奶奶。
張慧芬的手頓了頓,低頭笑這說:“這個奶奶就不知道了,欣欣以後多多看書,好好學習就知道了。”
趙欣似懂未懂的點點頭,但是提起看書就有些撅嘴,囡囡的哥哥那麼聰明還愛看書都不知道,那自己得看多少書啊?還是算了。。。
“臣亮言: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敝,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衛之臣,不懈於內;忠志之士,忘身於外者:蓋追先帝之殊遇,欲報之於陛下也。。。”張慧芬走進客廳就聽見黃雲正在背誦《出師表》全文。
黃雲覺得自己是上天眷顧的人,不僅能過再次擁有生命還擁有了這樣驚人的記憶力,剛剛只不過簡單的翻了翻書就能記住自己看見的文章,起先自己還嚇了一跳,不過想想覺得這很正常,自己看過的小說不都是這樣的嗎?
“呦,小云這是背什麼呢?”張慧芬笑着問。
“這孩子再背出師表呢!”黃毅有些自豪的看着自己的孫女說,再看看戰友的孫女,比自己的孫女大了兩歲,但是和自己的孫女比起來可是差了一大截,再好的家庭條件又有什麼用呢?
張慧芬看着有些神氣地揚着下巴看自己的黃雲,心中有些好笑,但是還表面還是很溫柔的說:“那真不錯,這孩子不會是神童吧?也難怪自己去隔壁拜師學習書法,不過看起來劉老師沒有收徒的想法。”
“拜師學習,哎呦這是好事啊!她爲什麼不答應啊?”一旁的華翠芳着急的說的說道。
“哦?那我可不知道,只是小云自己去恐怕有些不懂禮貌吧?劉老師有些生氣,剛剛還給我打了電話。”張慧芬說着又轉頭看了看時間,“哎呦,都這個點了,我去看看飯做得怎樣了,小云也趕緊去洗個手吧!”轉身離開,不給他們任何反駁的時間。
張慧芬走後,華翠芳把孫女黃雲抱在懷裡心疼的摸摸她,“不收就不收,咱不氣,奶奶再給你找好老師,啊,臭老九有什麼好神氣的。”
黃奕坐在沙發上沉默了一下,“房子馬上就好了,咱們也早點搬走吧!”就算是自己對趙石有恩,這樣住在一起恩情早晚會被磨滅,還是早點離開的好,只要以後自己和趙石的關係在,兒子女兒都是會受益的。
“爲什麼?你可是老趙的救命恩人吶,多大的恩,不該是這樣的。”華翠芳有些不敢的說,這麼好的生活環境,房間有這麼多,祝他們幾個也不嫌多呀!
“你懂個P,哪輪到你說話的份,走了,洗手吃飯。”黃毅站起身說道。
黃雲被牽着走出客廳,心裡有些鬱悶,自己那麼真誠禮貌都沒有讓劉文惠動容,還反過來告黑狀,真是難伺候的老太太,也太自以爲是了些!全國又不是隻有她是書法老師,再說後世她的那些作品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還是儘早另請高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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