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宛客棧房間內,那富家公子躺在牀上,昏迷不醒。
“居然傷成這個樣子?”上官逍遙不由得搖了搖頭,然後隨意伸手在富家公子的額頭上一搭,富家公子識海中記憶的畫面便一一呈現在上官逍遙眼前。
莫秋水三人走後的一天,西門無悲帶着二個到家丁西門山莊東面三裡的一個集市散心,玩的開心,忽然看見街口來了一架驢車,車上拉着兩具白布包裹的的屍體,驢車旁,一個年輕的女子懷中抱着一個靈位,邊走變抽泣。
女子趕着驢車來到集市的一個空曠處,拴住驢車,靈牌放在一旁,豎起了一個牌子,上面寫着“賣身葬父”。
不多時,女子周圍便圍了一羣人嘰嘰喳喳的議論着。
“唉,這姑娘真可憐爹孃都死了……”
“……啊,三百兩,這也太貴了把?”
“這姑娘長的真俊啊,三百兩絕對值啊……”
周圍人頭攢動,看熱鬧的居多,也有不少紈絝子弟,見女子長的漂亮,故意逗弄。
“劉大公子,怎麼着,你家丫鬟那麼多,還買啊?”
“你懂個屁啊,我這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姑娘這麼漂亮,若是落在壞人手裡,豈不是被糟蹋了?”
“哈哈哈哈……對對對,劉公子樂善好施,助人爲樂,當真是大大的善人啊……”
西門無悲在人羣外看着那女子跪在地上,雖然低着頭,看不見容貌,但一身寬鬆的白色孝一衣也掩蓋不住女子苗條的身材,女子身旁幾個紈絝子弟雖閒言浪語不斷,女子卻充耳不聞。一直低着頭,脊背隨着輕微的抽泣微微的起伏。
“真是可憐!”西門無悲嘆了一聲。
“公子咱們回吧,莊主說不能出來太久。”西門無悲身邊一個家丁道。
“等會等會,你看那女子多可憐?”西門無悲擺了擺手。
“小娘子,跟我回家吧,我傢什麼都有,保你穿金帶銀,一輩子榮華富貴。”劉公子掏出三百兩銀票,在姑娘身前晃了晃。
女子身子一動不動。
“你不出聲,我就當你是答應啦啊,哈哈!”劉公子見姑娘默不作聲,伸手拉住女子胳膊就往回拽。
“我不跟你去,你放手。”女子奮力掙脫抓着自己胳膊的大肥手。
“小娘子來吧,來吧,跟我回家我虧待不了你。”劉公子見女子掙扎,更加用力拉扯。
女子掙脫不開劉公子撕扯,一張嘴,往肥手上咬去。
“哎喲,你敢咬我,你居然咬我?”劉公子驚怒道:“我叫你咬我!”大手一揮,就往女子臉上呼去。
“住手!”人羣中傳來一聲呵斥。
劉公子大手停在空中,扭頭往外看去,正是西門無悲。
“我道是誰,原來是西門無悲公子。”劉公子收回手,嘿嘿笑道:“怎麼着,無悲公子也是看上這個小娘們了?”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西門無悲邊說邊往前走
衆人一看是西門山莊的大公子,馬上自動分開一條道。
西門無悲走到劉公子面前,朗聲道:“劉大熊,你聽好了,我西門無悲絕對不做你那男娼女盜之事。”說着掏出一張三百兩的銀票,遞給那女子。
“姑娘,你不要怕,我叫西門無悲,是西門山莊的人,這是三百兩銀子你收好,你家還有什麼親戚,你告訴我我派人送你去投親。”
“公子好意,小女子心領,只是我家親戚都已亡故,實在是無親可投。”女子答道,聲音清脆動聽。
“怎麼樣,無悲公子,人家姑娘家裡死絕了,你打算咋辦?”劉大熊譏笑道。
西門無悲眉頭微微一皺,轉頭對女子道:“姑娘,我娘身邊還缺一個隨身的丫鬟,你若不嫌棄,便隨我回山莊,以後陪在我娘身邊,絕對沒人敢欺負你。我娘脾氣很好,絕不會虧待你。”
女子聞言,點了點頭。
“劉大熊,現在是這姑娘時我西門山莊的人,拿起的你的臭錢,滾吧。”西門無悲對劉大熊呵斥道。
“哼哼,無悲公子都這麼說了,好吧,君子不奪人所愛,無悲公子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劉大熊抱了抱拳,轉身離去。西門山莊雖然已經沒落,但也不是他這種富家的紈絝子弟能惹得起的。
旁觀衆人見沒熱鬧看了,也紛紛離去。
西門無悲對着一名家丁道:“你去棺材鋪子定兩口上等的棺材,再買兩塊地,好好姑娘的父母。”
“是,小人馬上去辦。”家丁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西門無悲又對着女子道:“姑娘,你先跟我回家,洗漱一下,改日我讓人帶齊祭品,領你到墳地祭拜你爹孃。”
女子對着西門無悲輕輕下拜,感激道:“謝謝公子。”
西門無悲把女子帶回山莊後,交給了自己的母親。洗漱打扮一番後,果然明**人,婀娜多姿,母親十分喜歡。然而西門振興卻心中惱怒,在這非常時期,兒子竟然帶回個不知根底的女子,萬一是敵人派來的奸細,可怎麼是好,着實罵了他幾回。好在日子一長,山莊裡也沒發生什麼異常的事情,漸漸的也就不在意了。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過了一個月,一天深夜,西門無悲睡得正香,突然房外聽到“叮叮錚錚”兵器相撞的聲音,之間還摻雜着拼鬥拳腳的喊叫聲,忙翻身下牀抽出長劍往內廳跑去。
內廳裡,西門振興身穿水衣,手持長劍,正跟一羣蒙面的黑衣人鬥在一起。劍光閃爍,哧哧幾聲輕響,西門振興身上已帶了幾處傷痕。
“爹!”西門無悲驚叫道。
“去保護你娘。”西門振興喊道。手中劍勢不減,刺中一名黑衣人。
“可是……”
“可是什麼,快去!”西門振興爆喝一聲,身子向外急奔,想把這羣蒙面人引到外面院子裡。
西門無悲轉身向母親房間奔去,剛跑兩步,只見聽風長老和衆位族人、家丁、護着母親和其他女眷往這邊趕來。
“娘,你沒事吧?”西門無悲忙跑上前關切的問道。
“娘沒事,你爹在外面,快去幫他?”陳夫人急道。
“大家一起去。”西門聽風喊道,一衆人急忙奔到院內。
院子裡西門振興已經斬殺了三名蒙面人,剩下的三人人明顯武藝比死去同伴高出一籌,仍在奮力廝殺。
西門振興虛晃一劍高聲道:“孫不敗你小小無影劍派也敢覬覦我西門劍譜?”
一名蒙面人發出如豺狼嚎叫的聲音道:“西門莊主好眼力啊,竟然認得出我孫不敗?”蒙面人口中說話,劍招絲毫不停。
“哼,你三十年前就是我父當年手下敗將,如今是不是覺得自己武藝大進了,竟敢來我西門山莊撒野?”
“我呸,西門振興,你爹當年不要臉,用計打贏了我,有什麼好吹噓的。我今日一要奪你西門劍法,二要滅你滿門。”孫不敗罵道。
“不知天高地厚,好,今日我就代我爹滅了你這老賊。”西門振興說完腳下步伐一變,躲過另外兩名黑衣人的兵刃,臂膀一轉,手中長劍忽然似活了一般,劍身一彎,呲一聲激彈而出。
“青龍吐珠,小心!”孫不敗叫道。
話音剛落,兩名黑衣人已如串糖葫蘆般被被西門振興手中長劍串在一起,哼也沒哼一聲,就此斃命。
“好小子。”孫不敗叫道:“看招。”
“無影落花劍法。”孫不敗吼了一聲,劍勢如風捲殘雲,化作一團花瓣,向西門振興激射過來。
西門振興凝神屏息,長劍轉動,畫着一道道圓圈,向孫不敗迎去。
“龍歸大海。”孫不敗驚道:“你有種!”
兩人同時躍起,身形在空中交錯,分落兩旁,只聽呲呲聲響,孫不敗胸前衣襟裂開了無數的圓形口子,噗——鮮血如噴泉般噴出,咣噹一聲,屍體倒地。
“振興!”
“爹!”
陳夫人和西門無悲同時驚叫,忙奔過去。
噗,西門振興吐出一口鮮血,雙目緊閉,臉上煞白,身子一軟,緩緩的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