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千彌逃離,封玦並不詫異,若是赫連千彌連退路都不給自己留,那麼,也就不配當北漠的帝王了!
柳桑見封玦並未生氣,便問道:“王爺,這位該怎麼處置?”
封玦看了一眼被黑衣人制住的赫連千弋,然後移開眸光,道:“押回軍營!”
“是!”
封玦自從產後醒來後,雖然忘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其他的事情卻都還記得很清楚,所以一直在猜測,赫連千彌一定會派人調查她。
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赫連千彌又怎麼能不知道封玦的相貌?
之前沒有和封玦正面交手就罷了,這次因爲不知封玦長相而吃了大虧,事後,赫連千彌一定調查封玦是何相貌。
算算時日,這段時日,赫連千彌理應得知她的長相。
不僅如此,封玦還故意讓人透露她在寧古寺的消息,果然吸引來了赫連家的兩兄弟。
雖然赫連千彌重傷逃了,可是寧古寺也損失慘重,赫連千彌帶的三千精兵不可小覷,即便褚均離和封玦早有準備,也損失不少。
封玦不記得自己是因爲懷孕所以穿了女裝在赫連千彌面前露面,但是清楚的記得,自己確實是以女兒身的身份才能擺脫了赫連千彌的追查,躲過一劫。
所以,封玦現在唯一的擔心就是赫連千彌會將自己是女兒身的事實宣告天下。
不過,褚均離卻讓她別擔心,赫連千彌不敢。
明明是毫無根據的話,可是褚均離這麼說了,封玦便信了。
封玦不記得,褚均離卻清楚的明白,只要封玦以男兒身現身,赫連千彌就不敢懷疑。
因爲當時赫連千彌見封玦的時候,她是才懷孕六個月的有孕女子,轉眼,又怎麼可能小腹平平?
爲了讓赫連千彌不懷疑封玦,褚均離讓問朗帶走了兩個孩子,以免讓人懷疑。
赫連千弋被扣押,當天下午,便由封玦親自送往東昱軍營。
封玦穿着一身銀色鎧甲,騎着一匹高大的駿馬,走在軍隊最前,浩浩蕩蕩的隊伍異常浩大。
赫連千彌帶着一批人站在最高處,他身上的衣袍有不少傷痕,血跡斑斑,這會兒,他拿着千里眼,看着下面的一行人馬,目光落在爲首的封玦身上,看見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後,赫連千彌臉色陰沉:“果然是她!”
只是,千里眼往下移,落在封玦的小腹處,眉頭瞬間又蹙起:“怎麼會?”
他派人在寧古寺監視許久,並無嬰孩奶孃出入,難道封玦小產不成?還是說,封玦是封玦,她是她,兩人不過是長得像?
可是,不曾聽說封玦有同胞姐妹。
赫連千彌幾次在封玦這裡吃虧,心裡着急憋了極大的火,這次本以爲包圍寧古寺,可以一探究竟,卻不想還是被其反將一軍,連赫連千弋都給搭進去了,他更是憋屈。
赫連千彌放下千里眼,捂了一下胸口,開口道:“不管褚均離是秋晟與否,此人不能留。”
他身邊一個同樣傷痕累累的黑衣人開口道:“皇上,微臣覺得,褚均離雖然武功高深莫測,可是內力似有不足,或者是有什麼隱疾?”
“你也發現了?”赫連千彌本以爲自己逃不掉,可是在與褚均離過招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他本該招招致命,卻每次都不能久撐,明明傷的是他,褚均離卻好似被反噬了一般,比他還傷的重,這才讓赫連千彌有機會逃離。
黑衣人點了點頭,道:“微臣以爲,除掉褚均離,救出三王子,並不難。”
赫連千彌看向黑衣人,問道:“是嗎?”
……
封玦雖然快一個多月沒在軍營出現,可是有傅康冀等人主持大局,衆將士們並未懷疑什麼,這會兒見封玦身穿銀甲,押着衆俘虜回營,其中一個還是赫連皇族的王子,更是士氣大盛。
封玦讓人將北漠的護衛關進營中的牢籠,爲了安全,赫連千弋單獨一人關押一處。
赫連千弋對於封玦這個決定很是欣慰,他嫵媚的鳳眼含着笑意,問封玦道:“看來王爺還是念及你我之間相識一場的情分,對小王多有照扶,不是麼?”
封玦回身望了一眼赫連千弋,然後面無表情道:“若是赫連千彌眼中無你這個手足,興許本王會更加照顧你!”
照顧二字封玦咬的陰陽怪氣,顯然是毫無赫連千弋口中說的情分二字的。
這會兒,褚均離從外面進來,手裡拿着一件玄色狐皮大氅,溫柔的披在封玦身上,一邊給她繫帶子,一邊慢悠悠的對封玦道:“好了,該回去歇着了,你身上還沒痊癒。”
封玦一愣,低頭看見褚均離修長又漂亮得手指在她頸邊穿梭,臉一紅,道:“沒那麼嬌氣。”
她不明白,不過是一場風寒,卻讓褚均離對她小心至此,興許也是她這段時間月事不調,連續十幾天都不走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