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若偌從大門口走進宮家別墅,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再次“噗”一聲,大字型的趴在大牀上,睡覺。
迷迷濛濛中,似乎有一個人影從陽臺上爬進她的房間,那個人影似乎在陽臺上頓了頓,似乎看了她一眼。
宮若偌似乎已經睡着了,對這個忽然出現的人影沒有任何的知覺。
那個人影在陽臺上停了一會,然後邁開腳步,大步卻無聲的走到大牀邊,靜靜的看着大牀上的宮若偌。
宮若偌依舊是一身不合時宜的黑衣,手上依舊戴着一對白手套,此時她側着臉躺在大牀上,呼吸淺淺。
那雙黑亮清澈的眼睛閉上了,讓那張冰清的臉龐似乎少了點什麼,可是此時她靜靜沉睡的模樣,又讓人不忍心叫醒。
她似乎真的累了,哪怕沉睡着也微微的蹙着眉宇,似乎有什麼心事,睡覺都不太安穩。
人影似乎看不得她睡覺都蹙着眉頭,忍了一秒,最後忍不住伸出手去揉她蹙着的眉宇。
當他的大手快要摸到宮若偌的眉宇,一隻戴着手套的手快如閃電一樣的抓向他的大手,大手的主人似乎早就料到了般,虛晃了一下,避過了那隻利爪,成功的摸到宮若偌的眉宇,輕輕的又似乎頗有力度的揉了揉,似乎想要將那眉宇完全揉開。
宮若偌蹙着的眉宇皺得更深,她猛地睜開眼睛,看見牀邊忽然出現的人影沒有半點意外,一隻腳凌厲的掃過去。
景煌輕挑了挑眉,一隻手輕易的截住了那隻腳,同時整個人毫不客氣的甩到牀上,甩到宮若偌身旁,與她面對着面,略帶邪肆的勾了勾脣,“景太太,你是想再在牀上躺半個月?”說着,若有若無的瞥了她的手一眼。
這丫頭的傷最多隻好了五成,勉強能下牀,如果與他打一架,這五成就要倒回去,她又要在大牀上躺半個月!
宮若偌聞言,再次擡腳的動作頓了頓,下一刻,帶着一絲罡風的收回自己的手和腳,皮笑肉不笑的瞪着某人,“兵王老大,你不是去抓小偷了嗎?”
景煌似乎淺笑了笑,看着宮若偌的眼眸卻能看出他的認真,“我沒有利用你!”
宮若偌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景煌直直的看着她,似乎想讓她看清自己的認真,“我不知道你與神偷天風小子是什麼關係,如果你不願意說,我不會逼你,可是抓捕他是我的責任!”
“我猜到他很有可能會來找你,所以提前做好了準備,可是我沒有利用你!我也不會利用你!”
宮若偌依舊看着他,沒有說話。
景煌不避不退,讓她將自己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忽然,擡手摸了摸她的光頭,帶上了一分力度,“宮若偌,對比起現在這個你,我更喜歡四個多月前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個你!”
宮若偌眸光沉沉的看着他,景煌又摸了摸她的光頭,似乎又輕了輕,“四個多月前,我們就在你們家門口撞見了,當時的你,有點狼狽,卻非常率性,所有的表情全部表現在臉上,讓人一看就懂!”
“雖然這看起來過分的單純,在現今的社會很容易被人欺負,可是你卻能過得舒心愜意,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喜歡就笑,不喜歡就直接開罵,完全不需要壓抑自己!”
宮若偌神色沒有半點變動,眸光平靜如水。
景煌再次摸了摸她的光頭,力度又似乎重了一分,“宮若偌,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們是軍婚,你的名字將會一輩子與我的名字連在一起,我們也將會一輩子連在一起,你在我面前不需要壓抑,想笑就笑,想罵就罵,想打人,你可以直接打我!”
宮若偌擡眸看了他一眼,忽然,揚起一片燦爛的笑容,燦爛得讓景煌晃了晃眼,然後,然後一個拳頭狠狠的落在他的胸膛上!
景煌似乎愣了半秒,低頭看了看胸膛上那隻不避不退的全嘔吐,毫無掩藏的大笑出聲,“哈哈哈……”
景煌的笑聲與他的人有點不符,陽光,爽朗,又透着一絲囂張和不羈,此時他的臉上再也不見半點黑沉,整個人帥氣陽光,爽朗不羈,俊帥逼人。
宮若偌直接白了他一眼,直接閉上眼睛睡覺,“不要吵我,我要睡覺!”
“好!我們一起睡覺!”景煌依舊爽朗的笑着,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後也直接閉上眼睛睡覺,沒過多久,低低的呼嚕聲低低的響起。
宮若偌緩緩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微微的輕輕的勾了勾脣,“白癡!”然後再次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景煌的嘴角,似乎淺淺的勾了勾。
……
“叩叩……叩叩……”
“若若,可以吃飯了!”
宮若偌睡得正香,忽然聽見了輕輕的敲門聲,她猛地睜開眼睛,就聽見了柴伊琪在門外輕輕叫她吃飯的聲音。
宮若偌輕舒了口氣,帶着剛剛睡醒的沙啞聲音開口,“知道了!”
邊說邊伸了個懶腰,她很久沒有睡得這麼香了!
懶腰伸到一半,忽然看見某個人影睡在自己隔壁,眸光定了定,定定的看着那個人影。
景煌似乎睡得很香,似乎沒有聽見柴伊琪的聲音,此時他那張俊帥的臉容上掛着淺淺的微笑,沉沉的睡着。
宮若偌這是第一次看見景煌睡覺的模樣,那雙威勢逼人的眼睛閉上了,整個人的危險似乎直線下降,再配上他嘴角上的淺淺笑容,給人一種鄰家大哥的無害感覺。
宮若偌深深看了他一會,然後撇了撇嘴,利落的跳下牀,走進浴室裡簡單洗漱了一番,然後走出房門,沒有再看景煌一眼。
房門“咔嚓”一聲關上,大牀上的無害大哥“唰”的睜開眼睛,眸光銳利深沉,沒有半點沉睡的模樣。
他深深的看着緊閉的房門,片刻,嘴角淺淺勾了勾,同樣利落的跳下牀,利落的從陽臺上離開,帶起一陣暖風。
暖暖的,淺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