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記不喜歡那盆滴水觀音,幹長隆頓時記在了心裡。他準備湊着王君不在的時候,將這盆花給換了。又和俞江偉談了幾件瑣事之後,於長隆忽然道:“江偉,最近機關裡的一些傳言你聽說了沒有?”
傳言,俞江偉一愣,不過隨即他就明白於長隆說的是什麼事情啦。看着於長隆的臉,俞江偉明白如果自己說聽到了的話,那麼接下來於長隆一定會問自己王書記什麼意見。
這件事情王書記什麼意見他真的不知道,雖然他已經給王書記提了,但是王君除了讓常書記去催促一下,再沒有別的表就沒有表別的圖態,這讓自己怎麼跟他於長隆彙報?
雖然不在這次調整的行列,但是俞江偉從心裡面也爲這件事情着急。這調整雖然只是政法委內部的人事調整,但是這畢竟是王書記來到省政法委之後的第一次調整。
現在調整公示都過了,但是組織部那邊備案審查一直下不來。按照組織的規定,組織審查不下來,是不能下任免件的。以往省委政法委調整人事,省委組織部的備案審查都很快,有時候甚至上午送去,下午都能夠批下來。
畢竟只是正處級的幹部,組織部絕對不會打政法委的別。可是這一次遲遲不下來,事情就沒有那麼簡單啦。
俞江偉看得出來,這件事情應該是組織部那位正在給王書記上眼藥。這種事情雖然小,但是卻能夠在政法委內部造成不好的印象,更能夠打擊王書記的威信。
可是他明白是明白,卻沒有任何的好辦法。組織部審查幹部,說你沒有什麼問題”那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但是要找一些小問題,那也不是什麼難事,就算是催,恐怕也只是自找沒趣。
“於主任”我沒有聽說啊,怎麼,咱們單位內部現在又有什麼事情啦?”
俞江偉的反問,讓於長隆覺得有點不好回答,他哈哈一笑道:“也沒有什麼大事,其實哈哈,誰在王書記辦公室”我有計事情要向王書記彙報一下。”
“常書記正在王書記辦公室坐着呢。”俞江偉見於長隆轉移了話題,也笑着說道。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王君力公室的門響了,兩個人幾乎朝着門口走去。
從王君的辦公室走出來,馮常國的臉陰沉着。現在被確定提拔的對象組織部那邊一直批不了”這讓他感到很是有壓力,雖然王君那邊不問,但是他知道如果王書記一定一直關注着這件事情,雖然這之並不怎麼關係自己,但是難免會給王書記落下辦事不利的印象。
奶奶的龍田喜”你就不會把這件事情擡擡手給過了。心嘟囔着罵了組織部副部長龍田喜一句,但是他心也明白這件事情怪不得龍田喜,畢竟這種事情的決定權並不在龍田喜,而是在陸澤粱那裡。
明眼人都知道,這裡面是王書記和陸部長在較勁,但是那些拿不到任職件的人,卻是絕對不敢將自己心的不滿落在王君的身上。
那麼他這個副手”就會成爲被人責怪的對象。
官場上,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就算是大家都知道責任不在你身上,但是大多數人責怪的對象,卻依舊是你。
對於這種事情,馮常國不是第一次見到,也不是第一次經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邁步離開了王君的辦公室。在走廊上,馮常國遇到了滿臉笑容的手長隆,他只是朝着於長隆點了點頭,就又神色莊嚴的邁步離去。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馮常國思索了再三,還是撥打了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這個號碼的主人很是給他面,只是響了一下,就接通了電話。
“哈哈,龍部長,我是馮常國。”雖然不是在一棟辦公樓上,但是同一個大院,身份又差不多,彼此之間也不存在直接的利益衝突,所以馮常國和龍田喜的關係還不錯。
龍田喜顯然知道馮常國打電話是爲了什麼,嘻嘻哈哈說了幾句之後,就沉聲的道:“老馮,這種事我知道你老兄有壓力,但是,你難爲我也沒用,有一點你老兄是知道的,你們這批處級幹部的審查備案,我真作不了主啊。如果我簽了這個字,說不定明天就坐冷板凳去了!”
雖然知道龍田喜說的是事實,但是他一開口就將所有的路給堵死,還是讓馮常國有些不悅。不過他是求人家辦事,所以不得不放低姿態道:“老兄,那你給我指點一下,咱們兄弟共同努力一下,看看怎麼將這件事情給辦圓滿嘍。”
“辦圓滿?你又不是不知道婁們這位和你們那位的關係,別看他們兩個見面說笑,但是說實話,心裡想什麼誰能知道喲!”
“那依老兄的意思,這件事情就沒法辦了?”馮常國雖然打電話的時候就沒報什麼希望,但是聽龍田喜這麼一說,心裡還是有點失落。
龍田喜知道馮常國的感受,雖然在這件事情上他的壓力小點,但是也不是沒有壓力。畢竟他分管這項工作,現在一直批不了,王君肯定會對他有意見的。
作爲組織部的副部長,雖然王君這個時候怎麼不了他,但是在以後的提拔任用上,王君可是省委常委,關鍵的時候不給你說好話,這一票算是徹底失去了。
“老馮,從我內心來講,我也非常想給你辦妥了,只是現在,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咱們有什麼辦法?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嘆了口氣,龍田喜接着道:“我這還有點事情,咱們接下來再聊。”
馮常國聽着電話那叉的嘟嘟聲,頓時氣得不打一處來,他狠狠地掛斷了電話,嘴更是矢罵龍田喜滑頭。你這傢伙怎麼拖都行,可是我呢?有不少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我呢。
“咚咚咚”一陣輕輕地敲門聲傳了過來,馮常國雖然沒有好氣,但還是沉聲的道:“進來吧。”
隨着門被輕輕的推開,一臉笑容的政治部副主任田小銘走了進來。
手那個一份件道:“馮書記,這是今年上半年的工作總結,您看看。”
馮常國看着田小銘恭敬地神色,心更是有點堵得慌。他知道田小銘來自己辦公室時爲了什麼,但是他能夠給田小銘說什麼,難道告訴他,你的任職件還要等等。
“放這我一會看,剛纔王書記安排了一件事情,我要去公安廳一趟。”馮常國說話之間,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包就要往外走。他的突然離去,讓田小銘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失望,但是田小銘就算再失望,卻也不敢說別的。
坐上車離開政法委的辦公樓,馮常國一陣的鬱悶,他一個副書記竟然被下屬的目光給逼成這樣,還真是一件奇事。但是他又能夠怎麼樣?現在是兩個常委在鬥法,他一個小人物,又能夠有什麼作爲呢?
反正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着,你們愛咋咋地!心暗自發狠的馮常國朝着矗立在省委辦公大樓兩邊的兩座四層的辦公樓看了兩眼,暗自嘀咕道。
王君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手拿的是一份程圓麗給他的一份經費清單。這些經費是準備給醫院那些容易傳染的科室配備防護服所需要的。一套就得七八百元,如果在南江省總的配備下來,那就得撥款七八千萬。
七八千萬,這個數目對於南江省來說,並不是太大,自己和程圓麗找楮運峰的話,應該能夠解決掉。可是教衛生上的事情,自己找過去是不是讓楮運峰覺得有點越界呢?而讓程圓麗自己去,顯然這位領大姐不願意觸黴頭。
財政緊張,要錢誰張得開。?現在根本就沒什麼疫情,你說是爲了防患,那邊能給你找出一百個理由說沒有錢。
現在要辦成事情,各個方面那都是需要錢的。
想着怎麼搞到這筆錢,政法委提拔這批幹部任命的事情又升上了王君的心頭。組織部的備案遲遲沒有下來,這之誰在起作用王君一清二楚。
他也知道就算是自己就此事向陸澤粱那邊進行質問,陸澤粱也能夠一推二五,還能給自己找出很多現在不給你批下來的理由。想到陸澤粱那張笑臉,王君的心豐就升起了一絲的怒意。畢竟這種被人掐着脖的感覺,並不怎麼好受。
沉吟之,王君的心思就擴散了開來。現在這些幹部任命沒有下來的事情雖然只是政法委內部,但是大院之內沒有不透風的牆,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看這件事情的結果呢。
所謂人善被人欺,現在這件事情自己如果處理的不好,接下來還不知道有多少事情要找過來。而自己作爲政法委的一把手,如果連單位內部的利益都保護不了,那自己還那什麼要求別人跟着自己幹呢?
思索着事情的前因後果,一個個念頭在王君的心閃動起來,找承民雖然也是一個辦法,但是卻顯得自己太過無能,說不定陸澤粱還能夠找出理由給頂回來,要是那樣的的話,自己可謂是既丟了人,又沒有辦成事。
而楮運峰那邊,更不用說。雖然楮運峰說的話陸澤粱一定聽的,但是楮運峰會幫着自己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