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們不說這個,咱們去工地上走一走。”岑勿剛雖然心中對塗奮鬥的話很是認同,但是他嘴中卻不能這麼說,於是就轉移開話題,大步的朝着工地的方向走去。
方英湖朝着塗奮鬥笑了笑,也快步的跟了上去,於是一行人跟着岑勿剛,朝着那已經差不多建設了一半的工地走了過去。
工地的施工正在緊張的進行着,已經建設了一半的樓身雖然灰突突的,但是卻已經展現出了這棟樓建設起來之後的風采。岑勿剛看着這棟高樓,笑着向塗奮鬥道:“奮鬥,這棟樓建的速度不慢,我記得我上次來零隆市的時候,這一片好似是幾棟快挨在一起的二層樓。”
“書記您的記性真好,這裡以前是我們市的程村,他們的城中村改造是去年六月份開始的,這棟樓預計今年八月份就能夠封頂。”塗奮鬥指着那建設的樓,接着道:“按照我們議定的分配方案,程村每一個男子,都能夠分到兩套房子,大多數的羣衆對於程村進行的改造是贊同的。”
岑勿剛點了點頭道:“羣衆的工作一定要做好,通過改造,在優化居住環境的同時,更要讓羣衆切切實實的得到實惠。”
“書記,我們一定會將您的指示落實下去,做好城中村改造這項工作。”
就在兩人說話之間,就聽有人道:“這活沒法做了,你們把錢給我們結了,我們要回家。”
“就是,三天兩頭的檢查這檢查那,一天干不了半天的活,一個月下來掙的錢還不如人家半個月掙得多。在你們工地我們市虧死啦,把工錢結一下,我們要走。”
塗奮鬥愣了一下,然後沉聲的朝着跟在自己身後的常委副市長尤金鼎看了一眼道:“怎麼回事?”
尤金鼎四十多歲,給人一種虛胖的感覺。他此時頭上好似也在冒汗,聽到塗奮鬥的問話,趕忙道:“我過去看看。”
岑勿剛朝着好似吵鬧的地方看了一眼,沉聲的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咱們過去看一看。”
“岑書記要不讓他們的負責人過來一趟說說情況?”塗奮鬥的臉上帶着絲緊張的說道。
岑勿剛臉一沉道:“有什麼問題。咱們就要解決什麼問題,現在既然來到現場,我們就一起過去聽聽。”
當岑勿剛來到現場的時候,七八個穿着不一,頭上戴着安全帽的工人都已經停下了說話。一個個用帶着戒備的目光看着岑勿剛等人。
“誰是工地的負責人,過來一下。”苗躍虎一直跟在塗奮鬥的身後,剛纔彙報的時候他雖然不說話,但是現在卻不能不站出來。
“苗市長,我是這個工地的項目經理。”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雖然穿着一身西裝,但是西裝上卻帶着些土氣的男子。快步的來到苗躍虎的身邊,低聲的朝着苗躍虎彙報道。
苗躍虎朝着那人看了一眼,沉聲的道:“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們發不下來工人的工資,我給你說。如果你拖欠工人工資,市裡面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苗市長,工人的工資我們都是按時發的,這次不是拖欠工人工資的事情。”那項目經理聽苗躍虎說的嚴肅。本來就有點汗的臉上,此時汗水更多了起來。
岑勿剛看着這一切。漫步朝着一個看上去有五十歲左右的工人走過去道:“這位兄弟,是不是他們拖欠你們的工資,要是的話大膽的說,你們的市長和書記都在這裡,他們一定會給你們做主的。”
那工人朝着岑勿剛看了一眼,吸了一口煙道:“那個……那個他們工地倒是按月發工資,只不過我們現在不想在這個工地幹啦,準備換個地方。”
“那你們剛纔和工地爭執什麼?”岑勿剛愣了一下,沉聲的朝着那人問道。
“我們本來在這裡乾的好好地,也不願意換地方。畢竟這裡的工錢發的還算是及時。可是現在不換不行啦,他們這裡三天兩頭的有人檢查,說這個不行那個不行,耽誤我們幹活,像以前我們這半個月都能夠掙到三四千,可是這個月還沒有掙到一千,所以我們準備換工地。”
那工人的話,讓岑勿剛的臉陰沉了下來,他朝着苗躍虎看了一眼,卻是沒有吭聲。
苗躍虎趕忙道:“岑書記,這個檢查不是我們市檢查的,我們市該例行的檢查手續,都已經進行完了,現在對這些工地進行檢查的是省裡面。”
“省裡面?怎麼回事?”岑勿剛的臉色變的平和了不少,但是聲音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塗奮鬥朝着苗躍虎看了一眼,這才道:“書記,前些日子有人將我們城中村改造項目告到了省裡面,說我們這裡的安置房建設的不合格,省裡面派了個調查組來調查情況。”
岑勿剛點了點頭,沒有在說話。
“不過岑書記,我覺得調查組來我們零隆市,就是雞蛋裡面挑骨頭,明明什麼問題都沒有,他們卻是檢查了一次又一次,好似不檢查出毛病就不行。”苗躍虎說到這裡,有點氣憤的說道:“爲了這件事情,市裡面和調查組溝通了兩次,但是人家說自己也有難處,別的什麼也不跟我們說。”
岑勿剛沒有在吭聲,邁步朝着那正在施工的樓房走了過去。看到岑勿剛準備上樓,塗奮鬥和苗躍虎都急着道:“書記,這樓剛剛開始建設,很多東西還沒有到位,您還是過兩天在上去看吧!”
沒有理會兩個人的阻攔,岑勿剛邁步朝着樓上走,他走上那沒有欄杆的樓梯,沉聲的道:“不要將我看的那麼嬌貴,我當年也不是沒有上過工地,既然來到了這裡,我就看看你們建設的房屋怎麼樣。”
在岑勿剛的帶領下,一行省市領導上到了四樓,岑勿剛朝着那雖然也就是隻是個框架,但是卻充滿了鋼筋和混泥土氣息的樓房打量了好一會,這才朝着跟在自己身後的方英湖道:“英湖秘書長,你回去之後,和省建設廳的負責人談一下,讓他們以最快的時間對零隆市正在建設的工地出一個全面的檢查,如果發現不合格的行爲,堅決查處。但是,要是工地的檢查一切合格,我希望他們謹守自己的職責,做好企業的服務工作。”
方英湖答應了一聲,快速的將岑勿剛的吩咐記在了自己的小本子上。
從工地上下來,岑勿剛沒有在工地做太長的停留,就朝着下一個位置出發。而就在他們離去兩分鐘之後,那剛剛還汗流浹背的項目經理,已經快速的用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臉,然後大聲的朝着還匯聚在自己身邊的工人道:“都快點回去幹活,今天上午加菜。”
“趙頭,加什麼菜啊!我們要吃紅燒肉。”
“這個沒有問題,不就是紅燒肉嗎,我等一會讓火上買五十斤豬肉,咱們好好地改善一下伙食,現在散了吧。”項目經理說話之間,就拿起電話道:“董事長,都已經辦妥啦!”
密東省廣播電視局內,此時正被緊張的氣氛包圍着,不少人來來去去的忙碌着,而他們注意的目光,大多都落在安裝了透明玻璃的直播大廳內。
在直播大廳內,王子君正在聽着省廣播電視局的局長陶清海介紹着最近一年來省廣播電視局取得的成就,並重點就今年準備的工作介紹了一番。
而在王子君的身邊,站立的是省衛視的女主播寧瑤。一直以來寧瑤都是省衛視迎接領導檢查必須出現的人,這個女子不但比電視裡更加顯得漂亮,而且能言善辯,說出的話語讓人從心底都覺得很是舒服。
不過她此時站在王子君的身邊,卻有一種拘束的感覺,倒不是說王子君繃着臉,這位年輕的王省長從來到廣播電視臺,一直都是滿臉的笑容,在臺裡面的領導介紹到他的時候,王省長還笑着和她握了手,並說自己的兒子對於她主持的節目很喜歡。
可以說,王省長是寧瑤念過的最沒有架子的一個領導,但是卻讓寧瑤覺得最爲拘束。就算是上次岑書記來的時候,寧瑤都沒有覺得如此的難受。
她之所以有難受的感覺,最主要的還是她覺得這位王省長也就是將她當成了一個普通的人,絲毫沒有將她這個貌美如花的女主播太放在心上。不,應該說王省長根本就沒有將她的美貌放在心上,這可以說是對她自信的最大打擊。
開始的時候她還想要說兩句討喜的話引起王省長的注意,但是隨着王省長和她聊了幾句,她自己覺得的很受傷的心,越加多了些受傷的感受。
“自己這應該是自找沒趣吧!”心中感慨了一下的寧瑤,給自己下了一個定義。雖然她那已經被不少男人培養出來的自信心讓她不願意接受這個失敗,但是她對於讓這個男人注意她,還真是沒有信心。
對着鏡子,看着鏡子裡面的女子秀挺的雙峰,窄窄的腰部以及那讓人迷醉筆直雙腿,寧瑤的自信好似又回來了幾分。
“寧瑤,你來給王省長介紹一下這個流程。”臺長的聲音,突然在寧瑤的耳邊響起,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的寧瑤啊了一聲,這才覺得自己有點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