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還只是一個開始?章曉枚看着眼前亂糟糟的場面,心如撞鹿一般:光憑着工人上訪鬧事,就能把秦總給救出來了?
要說粵市市政府處理此類上訪事件的速度,真不是吹的。只是十幾分鐘的時間,就有一個政府官員模樣的人走了出來,手裡拿着喊話器朝着下方的工人喊話,而機械廠的那些頭頭腦腦,也在這一刻,及時趕到了市政府的大門口。
“工人師傅們,發生這樣的事情,市領導也十分痛心,剛纔領導召開了一個緊急會,磋商了一下,形成一個方案:就是借錢也得把拖欠大家的工資給發了,請工人師傅們放心,我保證……”
男的話一講完,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就跟着走了出來,他臉上帶着一股怒意朝上訪的人員看了一眼,就大聲的喊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麼?陳二發的事情,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你們想解決問題可以找我,我能解決的肯定立馬解決,我沒能力解決的,可以逐級給領導反映,這麼多人圍攻市政府,那就是尋釁滋事,根本就不是衝着解決問題來的……”這個男人可能在廠裡久居上位,積威已經很久了,他這一聲厲喝,正吵吵嚷嚷的工人很快就安靜下來了。
“就這麼革草完事了麼?”章曉枚扭頭看向王君,眼帶着一絲疑huò。
王君朝着章曉枚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眼,卻帶着一絲決絕。
“別聽卓韜方胡說八道,咱們廠之所以會落到今天這個局面,都是卓韜方一手造成的,他跟南隆集團的錢長勝內外勾結,將咱廠的資產都給了南隆集團,他就是廠的罪人,這是他出賣廠的證據!”就在大家以爲風bō即將平息之時,一個戴着眼鏡的男人,從人羣跑了出來,他手裡同樣拿着一個喊話器,大聲的朝着四周的工人喊道。
“各位師傅,作爲廠裡的會計,我對不起大家,對不起陳二發,我要是有勇氣把這件事揭lù出來,陳二發絕對不會就這麼走了!讓我在心裡憋着瞞着諸位,我良心不安哪,這是卓韜方出賣廠的證據,同志們都看看啊!”那男說話之間,就將手一堆堆小冊朝着人羣裡拋灑。而就在他扔小冊的瞬間,又過來了幾十個工人拿着那些印好的小冊朝着人羣發了過去。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的人都呆了,誰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一下有了這麼戲劇xìng的變公。儘管不知道這小冊裡究竟寫的是什麼,但是,剛纔還底氣十足的卓韜方,卻在戴眼鏡的男站出來的那一瞬間,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愣住了。
局勢越加的失控了,咒罵聲連成了一片,本來就怒火燒,因爲廠破財弄得生活每況愈下的工人們,此時知道集體財產就是這麼被人給吞下去了,一個個除了憤怒。對卓韜方怒目而視,恨不得將這個讓他們陷入困境人直接吞下去了。
“打死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一聲猶如雷霆般的喊聲,在人羣之響起,無數的人就朝着前方涌了過去。而隨着這些人的上涌,那本來已經嚇得面目變sè的卓韜方,頓時變得靈活了起來,他轉過身來,就朝着市政府裡跑了過去。
看着洶涌的工人,正在政府門前佈防的保安人員頓時緊張了起來,在他們組成人牆想法設法阻止工人進入大門的時候,就聽有人大聲的喊道:“卓韜方只是一個幫兇,真正吃了咱們血汗的是南隆集團,走,咱們找他們去。”“找他們去,讓他們把吃了我們的錢都給我們吐出來!”
“對,去找他們,不能讓這羣弄得我們下崗了的孫好過。”蛇無頭不行,這些工人雖然憤怒不已,但是畢竟對於市委市政府充滿了敬畏,讓他們衝入市政府還有一些顧忌,但是對於那坑害了他們的jiān商,卻沒有這麼多的顧慮,幾乎就在這喊聲響起之時,無數的工人,就朝着南隆集團在市裡的辦公場所涌了過去。
錢長勝正在房間裡和趙平川喝酒,隨着南隆集團的不斷擴張,錢長勝在集團總部專門給自己開設了一個小餐廳,這小餐廳應有盡有,一應俱全,只是,只有身份特殊的客人,纔有在小餐廳裡享受的資格。
金碧輝煌的飯廳足足有一百多平方,錢長勝並沒有讓妖豔的服務員在這裡服務,而是親自端起酒杯給自己面前的趙平川倒了一杯道:“趙大少,咱哥倆幹一個,祝賀老兄今天又前進了一大步。”
“哈哈哈,錢老弟,應該是咱們兩個都前進了一大步,現在君誠方面已經有五家連鎖店被停業整頓了,秦虹錦這個xìng倔強的小辣椒兒,我估計撐不了多久了!”趙平川端着酒杯和錢長勝碰了一個,臉上lù出了淡淡的笑容道。
錢長勝也笑得非常的燦爛,對於他來說,趙平川的勝利就是他的快樂。想到自己的蛇吞象計劃就要成功,錢長勝覺得渾身上下舒服極了。
作爲一個成功的商人,他比趙平川更加了解君誠集團是何等的強大,而現在,這麼一個以往自己要仰視才見的龐然大物將在自己的運作之下轟然倒塌,這是多麼大快人心的一件事喲。只要南隆集團把君誠集團吞併了,不不,哪怕只是吞下三分之一的君誠集團,南隆集團的發展就像跨上了一匹縱橫馳騁的駿馬!
“趙大少,要我說,你老兄對女人還是太適就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一點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啊。”錢長勝用刀從一隻烤好的rǔ豬身上輕輕的割了最新鮮的一塊肉放在趙平川的餐盤,接着道:“這個xìng的女人就是一匹烈馬,別看外表桀驁不遜,你要是強勢一點,不由分說翻身上馬,那就等於把她給馴服了,到時候,剩下的,可都是溫柔有加了!”
“你個錢老弟啊,這都是你的經驗之談吧?怪不得老鄭說你找女人,那都是歷經萬水千山呢!哈哈!”趙平川朝着身後輕輕的一趟,帶着一絲諷刺的說道。
“趙大少,你別聽老鄭那傢伙編排我,實際上他小纔不是個東西呢,我前些時候剛剛招來的助理,多麼水靈清純的小妮兒,還不是讓他給來了一個霸王硬上弓給糟蹋了!”錢長勝將手的刀一放,很是委屈地對趙平川說道。
趙平川將那端起的紅酒再次放了下來,他雙眸有點吃驚的看着錢長勝道:“錢老弟,你沒搞錯吧,那小妮兒我見過,怎麼這麼快就落到老鄭嘴裡了?真他孃的資源浪費啊!”
錢長勝嘿嘿一笑,也跟着道:“誰讓您趙大少一條道兒走到黑,心思都放到秦虹錦那娘兒們身上呢?要讓你說,您身體不缺健康,就是思想不夠骯髒,我本來是準備將這小妮兒留給您的,看您沒啥興趣,只能算了!”
趙平:砸吧了砸吧嘴,連連感嘆可惜,顯然,他對於那落入老鄭嘴裡的女孩印象很是不錯。
“對了趙大少,君誠集團又冒出來一個姓王的,不知您聽說了沒有,好像是君誠的一個重要角sè,這剛一來,就把老何從公司給踢出來了!”
提到老何,錢長勝就覺得有點肉疼了,這老何可是他huā了大本錢拉攏過來的,卻不曾想根本就沒有等到他發揮作用,就被人家給直接拿下了。
趙平川的臉sè,頃刻之間就冷了下來,雖然還沒有將王君的身份調查出來,但是他有一種預感,這個來者不善的傢伙和秦虹錦的關係肯定非同一般,而這種關係,自然是他最忌諱的。
“。產,有本事可以尥幾個蹶麼,怕就怕在粵市這個地盤上,還沒有他呼風喚雨的資格!”
錢長勝熟知趙平川是個什麼樣的人,看着趙平川yīn冷的臉sè,他的眼裡閃過了一絲的得sè。錢長勝之所以能夠成功,除了他敢闖敢幹之外,還因爲他足夠小心,任何事情一旦出現不利因素,他就想法設法的把這種隱患消除在萌芽狀態了,這個王君,在他眼裡,就是一個潛在的威脅因素呢。
對於趙平川的話,他絲毫不懷疑,爲解除一個隱患慶幸之餘,錢長勝輕輕地端起酒杯道:“來來來,趙大少,咱們再乾一杯,預祝咱們這次合作愉快,鼻然,比之上次,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錢長勝所提的上一次,趙平川自然記得當下欣欣然端起酒杯道:“錢老弟,上一次機械廠幹得漂亮,希望這一次你能夠玩得更漂亮。”
兩個酒杯,輕輕地碰在了一起,隨着這兩個酒杯的碰撞,兩人的臉上,同時lù出了燦爛無比的笑容。
“錢長勝,滾出來,還我們的血汗錢!”
“不要讓錢長勝跑了,他就在這大廈裡面哪!”
“把這個喝我們血的混蛋抓住,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透了!”
“將咱們那麼多的資產一下給重組沒了,這裡面一定還有別的人蔘與,不能放過錢長勝的這些同黨!”
亂糟糟的喊話聲,剎那間就好似潮水一般的從外面傳了過來,正將那杯紅酒喝入口的錢長勝,臉sè一下變得煞白,手的酒杯,更是一下掉在了大理石的地面上。
“噹啷”清脆的聲音之,水晶玻璃杯剎那間摔成了一片片的碎玻璃,不過此時錢長勝和趙平川已經沒有時間理會這些了,他們幾乎同時朝着窗臺外看了過去。
錢長勝看着從四面八方擁擠過來的人羣,那本來就煞白的臉sè,在這一剎那,變得越發的白了,鼻然他離這些人還有很遠很遠,但是那沖天的怒氣,卻是讓他整個人都越抖不已。
怎麼會是這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錢長勝心焦慮的時候,一個人推門跑了進來。
“錢總不好了!不好了,錢總,機械廠的工人圍過來了,不知道他們怎麼知道的,咱們通過重組分離將他們廠裡的優質資產都劃歸到了咱們南隆集團,現在來找您的工人,有好幾千人啊”來人一見到錢長勝,就氣喘吁吁的朝着錢長勝彙報道。
聽說當年通過重組等手段侵吞機械廠資產的事情被曝光了,錢長勝就覺得腦袋嗡的一下響了,這件事情他一直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這些工人怎麼知道其的貓膩了呢?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慌張的錢長勝,在措手不及之下,只覺得渾身上下直冒冷汗。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了。
“趙大少,肯定有人在搞鬼!他們不一定都是衝着我來的,要不然,咱們和卓韜方之間的事情,絕對不會被人給捅出來!”錢長勝雖然急切的拉住了趙平川的手掌,但是他的話語之,確實已經用上了咱們這兩個字那就是告訴趙平1”這件事情不正是他自已的事情。要是真的捅出來你趙平川也跑不了!
趙平川的臉sè,也很不好看,作爲錢長勝的合作者,機械廠的事情,自然少不了他的好處而隨着這件事情的揭lù,他趙平川所要承擔的責任,不比錢長勝少多少。
心念頭飛速轉動的趙平川,剛剛拿起電話,就見又有人闖了進來,這個人慌亂的樣,比之剛纔那一位還要多上兩分。
“錢總不知道誰通知了記者,現在有不少記者正圍在咱們大門外要求採訪呢。”
記者要採訪?錢長勝的腦袋又嗡的一下響了。
如今的新聞媒體已經全面實行機制改革,各欄目都是承包制,大家拼的就是收視率有收視率就有廣告,有廣告就有工資資金收入。因此有這麼一個物質因素刺jī着,各路記者全都積極迎合市場需求,抓住市民酷愛看熱鬧的獵奇心理,爭先恐後地刊登這些突發xìng的惡xìng事件,再來它個圖並茂的連續報道,這件事肯定會迅速席捲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即使是人民記者,又有誰跟錢有仇呢?這麼一番折騰,月底就能賺它個盆足鉢滿呢。
也難怪這些記者們就像無頭蒼蠅似的,整天在街頭巷尾轉,碰上個芝麻大的小事筆桿一轉,就渲染成了西瓜,對於這幫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錢長勝一直都很頭疼,平日裡都是小心翼翼地應對着,不圖別的,就爲能把本公司的公共關係協調好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得把這件事情給平息了,將內幕給千方百計的捂結實了,你說,這幫記者不約而至,豈不是存心添亂麼?
“你讓趙副總出面,請這些記者請到荷園大酒店,就說我一會兒就過去,專門接待他們。你告訴趙副總,對這些記者一定要客氣,不論他們現在有什麼要求,統統答應下來,另外,再按我們以前的規矩加上一倍,給這些記者多加點採訪費。”錢長勝mō了mō腦袋,沉聲的朝着衝來的人吩咐道。
趙平川雖然不怎麼將記者放在心上,但也知道這個時候錢長勝的選擇無疑是最好的。他朝着錢長勝點了點頭,正準備說話,卻見樓下幾個身材壯實的工人,已經從保安的阻攔之,衝進了南隆集團的辦公場地。
隨着越來越多的工人衝進來,錢長勝的臉sè都變了。他知道如果讓這些憤怒的人再衝進自己的辦公室裡,面對這幫羣情jī憤的工人,那是他絕對招架不了的!
“趙大少,咱們先走,另外你們快點去報警。
”錢長勝剛剛說了報警兩個字,就見幾十名穿着南隆集團保安服飾的男,就從集團的辦公區衝了出來,領頭的保安在喊了一嗓之後,就掄起棍朝着那些衝進來的工人打了過去。
有帶頭的,自然就有跟着乾的,南隆集團那些守門的保安本來就是一些社會上混的人,此時看到有人動手,也跟着就朝着那些工人衝了過去。
開始的時候,工人們沒有什麼武器,自然就處在了下風,但是隨着越來越多的工人衝過來,場面就難以控制了。
“錢長勝,你這是要幹什麼?”趙平川看着下面混亂的場面,呆了一下之後,猛然意識到如果這件事發展下去會有一個什麼樣的結果,憤怒地衝錢長勝一頓猛喝。
錢長勝看着那英勇向前衝的保安,腦裡也滿是疑huò因爲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出那英勇向前衝的保安,究竟是誰。
這人是誰呢?錢長勝看着那越加混亂的場面,有點不知所措的向身旁的一個副總問道。
粵市市委會議室。粵市的一把手趙泗君的臉sè鐵青,憤怒無比。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主抓機械廠改制的副市長鄭達捷那肥胖的身軀,冷冷的問道:“你的意思這就是一件意外事件了?”
鄭達捷雖然名字裡有一個捷字,但是他本人不論是從外形上,還是在其他的方面,都和敏捷沾不上半點聯繫,作爲主管這項工作的領導,他知道這次事件鬧得越大,他自己承擔的責任也就會越大。
“趙〖書〗記這件事情真是一個意外事故,一個工人因爲孩想吃肉和家人生氣結果服毒想要自殺,這才導致了機械廠的工人來上訪告狀…”想到這件事情的起因,鄭達捷的心裡就有點窩火他孃的,不就是一塊肉麼,怎麼就捅出來這麼大的簍呢?
“你別給我說這些沒用的!現在工人的情緒都已經失控了,我想知道的是,你有什麼辦法把這些工人的情緒穩住了!”不等鄭達捷說完趙泗君就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了鄭達捷的彙報。
對於趙泗君的打斷,鄭達捷不但不惱,心裡反而對趙泗君充滿了感jī。他知道,領導越是在這個時候嚴厲批評自己,越是對自己的保護。
“黎〖書〗記,現在工人已經衝向了南隆集團的總部,這件事情一定要儘快解決了,公安部門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件事情控制住,絕不能讓這起事件惡化了!、,趙泗君將目光投向離自己不遠處的政法委〖書〗記聲音越加高了幾分道:“同志們,這起上訪事件一定要成立調查組,給機械廠的工人一個交代,民心穩則天下安哪,同志們!我建議針對這起上訪事件的調查。要堅持一個原則,既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嚴厲打擊這些蓄意串通,尋釁滋事的惡xìng上訪者!”市長陳兵鋼一言不發地在本上記錄着什麼,他臉上的表情嚴肅,但是心裡卻不住地冷笑着。儘管趙泗君說得義正言辭,但是作爲趙泗君兩年多來的搭檔,趙泗君的言外之意,還是暴lù無遺了。
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這話聽上去很正常,但是實際上,卻是他趙泗君向所有班成員傳達他的意思了:那就是好人與壞人,這個標準並無定則,如何理解領導意圖,那就得看你個人的悟xìng了!
“趙〖書〗記,您放心,我們政法部門一定落實好市委市政府的指示,將這件事情的負面影響控制到最低點。剛纔接到市局副局長王局長彙報,現在市局已經抽調了上百名警力趕往南隆集團了,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把這起事件平復了。”黎〖書〗記和趙泗君關係很不一般,聽到吩咐之後,趕忙沉聲的回答道。
趙泗君點了點頭,看看其他沒有發言的常委,沉聲的說道:“現在事情弄到這等地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工人的情緒平復了,我看不如這樣,咱們全體領導班一起出面,到現場去,也算是給工人一點安慰吧。”就在趙泗君說話之際,那緊閉的門被推開了,年輕的秘書在常委們的注視下,趕忙道:“趙〖書〗記,剛纔公安局的同志打來電話,說工人們衝進了南隆集團的辦公場地,和保安發生了衝突,有十幾個工人受傷,另外,還有一名〖〗央臺的記者,在衝突被保安給打傷了,目前已在送往醫院的途了!”發生了衝突?記者受了傷?聽到這個消息,常委們一下呆住了。趙泗君的臉sè更是變得鐵青,一掌砸在桌上:“這些傢伙都沒腦了還是怎麼的引怎麼能這般的意氣用事?還打了記者,誰給了他南隆集團這麼大的權力!”
常委會已經開不下去了,所有的常垂都坐上市委值班室準備好的車輛,火速趕往南隆集團駐地。
南隆集團的門口,衝突依舊在繼續,不知道從哪裡趕來的南隆保安,越來越多的參與到了這間。只是,在穿着南隆集團保安制服的人越來越多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有幾十名南隆的保安乘着當前混亂的局面,已經悄然離開了。
國人的骨裡有一個根深蒂固的劣xìng:鄰居家打了一個盆,就能招來一村的人。
這一點把老百姓愛看熱鬧的xìng格特點描述得淋漓盡致。此時的南隆集團四周,早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王君就在這人羣之。
“剛纔那一棍,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王君看着李悅龍,輕聲的問道。
“當然不會。”李悅龍朝着那些已經退出來的保安看了一眼,自信滿滿地說道:“他們都是我訓練出來的人,知道怎麼打,這也講究技術呢,看上去很嚴重,實際上並沒什麼大礙的。”
王君這才笑了笑道:“爲了咱們的計劃,讓那位老兄受苦了。”李悅龍點了點頭道:“董事長您也不用太愧疚,咱給他的酬勞,足夠他買房結婚了。要說起來他還得感謝咱們呢,要不是咱們找上他,他沒錢弄來房,他那個門縫兒裡看人的丈母孃,絕對不會答應把女兒嫁給他的!”王君笑着點點頭,隨着一陣警報聲傳過來,王君朝着李悅龍揮手道:“火候也差不多了,趕緊叫咱們的人撤了吧,現在是該準備第二步的時候了!”
“是的,王董。”李悅龍看着王君那微微翹起的嘴角,面帶恭敬地說道。在王君到來之前,作爲君誠集團保安部長的他面對敵人氣勢洶洶的逼勢,他覺得束手無策,毫無辦法。
軍人出身又研究過兵法的他知道,現在敵方几乎點盡了天時地利人和,而他們卻是一無所有,除了任人宰割之外,想要找出一個解決的辦法,都是很艱難的。
但是,王君的這一個動作,一下就將整個粵市攪了個天翻地覆,雖然離救出來秦虹錦好像還有點距離,但是光憑着這一點,就給衆人昭示了一點事實:君誠集團在他們咄咄逼人的攻勢之下,並不是沒有還手之力。
車離開南隆集團駐地,就朝着秦家的老宅行駛而去,在路上,王君撥通了秦家的電話。電話裡,王君先對秦家老爺進行了問候,然後提出了自己要拜訪秦老爺的請求。
對於王君的突然造訪,秦家不能說沒有準備,接電話的秦老爺笑呵呵的讓王君過來。
此時的秦家,年過八旬的秦老爺雖然沒有王老爺那麼精神矍鋒,但是多年的軍人生涯,也讓他走起路來虎虎生風。放下王君的電話,秦老爺的眉頭就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