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你也於事無補。”龍之鱈冷笑一聲道，“舒苒是必須回龍家的。”
“不，不，她不能回龍家。”宋雅涵着急地抓住龍之鱈的褲腳，眼中透着焦急和懇求的目光，“求求你，她不能回去！”
“宋雅涵，這是你欠龍家的！”龍之鱈一腳將宋雅涵踢倒在地，眼底透着冰冷的笑意，“我不會殺你，我會讓你親眼看着舒苒承受這一切，這都是你當時誘拐族長的代價！”
“不……我求你，你殺了我，別動她好不好？”宋雅涵再一次抓住龍之鱈的褲腳，大聲哀求道，“我求求你！”
龍之鱈一隻手緊緊地掐住宋雅涵的臉腮，惡狠狠地說道：“求我沒用，老祖宗已經將她定龍家聖女，要讓她給我們龍家開枝散葉。”
宋雅涵看着龍之鱈，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他到底在說什麼。
“她馬上就要滿十八歲，一旦成年我就會強行帶她回去，跟不同的男人結合。”龍之鱈看着宋雅涵眼中的恐懼和內疚越來越深，壓低聲音道，“普通人壽命平均在六十歲，龍家人壽命長一點，也就一百歲左右，你想想看，她以後的日子只爲龍家人開枝散葉而活……”
“你們怎麼能這麼殘忍？！”宋雅涵激動地大聲吼道，甚至想要和對方拼命，但是她根本就沒有哪裡能力，還沒反抗就被身邊的兩個男人緊緊地抓住雙手不讓她動彈半步，“她才十八歲啊！你們都不是人，難怪龍家會被詛咒！你們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殘忍？呵呵。”龍之鱈眯了眯雙眸，嘴角揚起陰冷地笑容，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道，“你有沒有想過你帶走大伯父的時候，我們家的處境？！若不是我天生異稟，老祖宗讓我接替大伯父成爲下一任族長，我們全家早已經死了！”
“……”
宋雅涵聽見這話，沉默不語，臉上的擔憂之色有增無減，緊緊地拽着拳頭，骨節處都泛着白色。
她知道龍之鱈說的並不是假話，這個時候也沒必要編出這樣的假話來誘哄，在他們面前，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而已。
浩博也隱約提過龍家的事情，雖然很少，但是能夠看出他很忌憚龍家，總是害怕龍家突然有一天會找上門，不讓她出門，一切大小事務都由他一個人包辦。
她知道他疼愛自己，怕自己累着，但是她心裡更清楚，他是害怕龍家有一天會找上門，所以才這樣小心翼翼。
“怎麼不說話了？你應該從沒有想過這點吧！”龍之鱈緩慢地鬆開自己的手，看着對方臉上多了兩根手指印，冷笑道，“龍家族規向來嚴明，一向有連坐的刑罰，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的讓大伯父爲了你拋棄整個家，整整十九口人！”
“也許他知道你可以替代他的位置，所以纔會願意跟我走的。”宋雅涵很呼吸一口氣，聲音輕如羽毛，“其實我很浩博認識了好多年，他都不願意給我任何承諾，有一天他說可以跟我一起離開，後來我才知道，他的弟弟，也就是你的父親生下了你。”
龍之鱈聽着宋雅涵的話，緊皺眉頭，不容分說就給了她一個耳光，紫眸洋溢着冷冽的殺意。
“不要以爲這樣就能減輕你的罪惡感，就算我有這個能力接受族長之位，但是還沒成年任何變數都是有可能發生的！大伯父離開後，爺爺奶奶父親相繼去世，母親受不了父親去世的打擊，自縊了！都是因爲你！”
宋雅涵睜大雙眸看着眼前比舒苒大不了多少的孩子，她無法想象他在龍家發生了什麼樣事，是仇恨逼迫他逐漸成長，變成現在這樣子。
她明白他爲什麼那麼憎恨着自己，爲什麼要將舒苒拉近龍家這個深淵，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我不知道怎麼做來彌補你，你們怎麼懲罰我都可以，但是苒苒是無辜的。”宋雅涵哀求道，“她是你大伯父唯一的孩子，也是你的親人啊！難道你就眼睜睜地看着她受這些苦？”
“爲什麼不能？憑什麼我一個人在龍家受苦這麼多年，她卻這樣幸福？！”
龍之鱈輕笑一聲，嘴角露出和年齡不相符的陰冷詭異笑意，看得宋雅涵全身不由得打了個冷噤，彷彿他是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
“其實苒苒並不幸福。”一提到舒苒，宋雅涵的心泛着愧疚的心疼，她進緊抿着嘴角，“她從小就沒了爸爸，受到那麼多人的嘲笑和欺辱，所以你放過她吧！”
“只是嘲笑和欺辱而已，能比得上我這些年吃的苦？”龍之鱈突然一笑，“也許，你求求我，我還真的可以放過她一馬。”
宋雅涵眼神閃過一絲光亮，但是很快暗淡下來，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怎麼？不相信我？”龍之鱈見宋雅涵不在哀求她，招了招手。
一個黑衣男人趕緊拿着一個椅子放在他的身後，龍之鱈緩慢地坐了下來，雙手合十放在嘴邊。
“我大伯父是怎麼死的？”
宋雅涵一愣，擡起頭看着眼前如地獄之王的龍之鱈，咬緊牙猶豫了許久，才緩慢開口。
“被人害死的，我只查出來高建軍參與其中。”
“所以你纔會嫁給高建軍？”不屑。
“是。”
宋雅涵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事，她只是太愛浩博，就算虧欠舒苒也要一意孤行。
“這麼多年，高建軍的生意越做越大，你怎麼報仇？”龍之鱈一隻手狠狠地掐着她的脖間，一字一字地說道，“我看你只是貪圖享樂纔會嫁給他的吧，如果你真的愛大伯父，就不會讓那麼骯髒的人碰你！”
“我……我沒有！”
宋雅涵感覺自己體內的呼吸正一點點被抽走，她一隻手緊緊地抓住對方的手腕，想讓自己能夠稍微呼吸一點空氣。
“沒有？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斷你的脖子？！”龍之鱈紫色眼眸閃爍着濃烈的火焰，彷彿要將眼前的女人燃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