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手一揮，霧氣頓時消失不見，只是那股腐爛的味道沒有辦法消除。
冰藍色的眸子緊盯着眼前的房門，凌冽的氣息緩慢地散發出來，霸氣側漏，氣勢逼人，手一揮，房門自然打開，緩慢地走了進去。
龍璽淵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一臉的慵懶優雅，似乎早就知道他會來，一直在這裡等着。
“要不要喝一杯？”龍璽淵莞爾一笑，打了個響指，桌上的一杯紅酒緩慢懸浮空中朝着顧以宸的方向飛了過去。
顧以宸看了眼前的一杯紅酒，紅酒頓時掉落在地上碎落一地，紅酒的味道頓時飄散在空氣中。
“原來你不是來跟我敘舊的。”龍璽淵陰柔一笑，絕美的容顏更讓人驚心動魄，“怎麼？容忍了我這麼多年，終於要動手殺我了？”
輕鬆的反問讓顧以宸臉色一沉，銳利的目光直射過去，眼中帶着複雜的神情。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我是你的弟弟，無論我做什麼錯事你都不會怪罪我，看起來時間久遠，你也忘記了這件事了吧。”龍璽淵緩慢地站起身，筆直地站在顧以宸的面前，眼中的冷漠讓人望而生畏。
“我記得。”顧以宸輕柔地回答。
“呵，既然記得，你到這裡來做什麼？讓我放棄殺舒苒還是讓我放棄製造噬魂丸？”龍璽淵臉上的笑意逐漸凝固下來，他帶着極其濃厚的怨恨道，“這兩件事我都不會罷手的。”
“璽淵，她不是龍幽汀。”
“哪有怎樣？”龍璽淵眯起雙眼，冷笑道，“誰讓她和龍幽汀一樣的能力，不管她是不是，我都要殺了她！”
“你爲了殺龍幽汀，違抗先祖命令修煉不死之身，我並沒有多說你什麼，你一直殺掉和她有一樣能力的龍族聖女，我也沒有責怪你半句，三千年了，三千年過去了，難道仇恨還不能放下嗎？”
“呵。”龍璽淵不屑一笑，“那你呢？你爲了找她，修煉上古秘術，讓元神出竅附身合適的軀殼裡尋找她，你也會說三千年，三千年過去了，你對她的愛爲什麼也沒能放下？”
“……”顧以宸緊抿着嘴角，沒有回答。
“之前的那些被我殺的龍女，你從未這樣怒氣衝衝地找過我，爲了舒苒你卻如此大動肝火，不要讓我猜對了，她就是龍幽汀的轉世。”
顧以宸依然沒有回答，不承認也不反駁，這個時候開口，不管說什麼都會被對方當做殺苒苒的理由。
他心裡很清楚，龍幽汀每一次轉世，他都在她身邊，一次次看着她被龍璽淵殺掉，每一次撕心裂肺的疼痛曾讓他放棄尋找她的存在，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躲過龍璽淵的毒手，但是心裡想要她的心從未停止過。
他算過自己跟龍幽汀有十世夫妻的緣分，到了舒苒這一世已經是第十世了，如果這一次還不能保護她，他以後就無法找到她，保護她，好好的疼愛她。
她就會像其他的女人一樣，讀書談戀愛然後結婚生子，她愛的那個人，永遠都不會是他。
每每想到這裡，他的心抽搐地厲害，那種絕望，沒有人能夠體會。
然而，所有的孽緣都是自己一個人造成的。
“你哥是被我殺的，如果你想血債血償，我這條命可以給你。”
“你的命？”龍璽淵看着他，突然仰天大笑道，“如果我想殺你，早在三千年前就殺了，我就是要讓你嚐嚐我一樣的痛苦，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死在自己面前，過着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對了忘了告訴你，龍幽汀在幫助我們家取得龍族之位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龍之力，比一個普通人還要脆弱幾分。”
顧以宸深邃的雙眸泛着藍光，臉色極其的難看。
“你還記得你成婚的那個晚上麼？你將她趕出去之後，就被你新婚妻子打得半身不遂，最後送她上路的，是我！”龍璽淵面帶冷笑，輕聲地說道，彷彿在說着平常的一件事一般。
顧以宸緊捏成拳，犀利的雙眸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薄脣緊繃的厲害，他強忍着想要殺死眼前這個男人的心，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會忍多久。
“我每一次殺的都是她的轉世，你不說，不等於我不知道，你想這樣來抵消心裡的罪惡，龍青訣，天下可沒有這樣便宜的買賣！我依然會誅殺她的最後一世，將她完完全全從你身上剝離開！”
“你以爲我會永遠這樣縱容你？這些年要還得債足夠了！”顧以宸嘴角泛起嗜血的冷笑，渾身散發着殺意，“我不會讓你碰她一根頭髮！”
更何況當年龍嘯焱是自殺，雖然原因是因爲他，但是這麼多年也應該夠了！
龍璽淵眯起嘴角，眼底冷漠沒有絲毫溫度，大手一揮，他身後頓時依次按照順序出現六把長劍，快速地朝着顧以宸的方向刺了過去。
只見顧以宸身形快速地閃躲，從長劍縫隙之間大步走向龍璽淵，一隻手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
“你的能力在我面前如同孩童，只要你不對舒苒出手，我就放了你。”顧以宸眯着眼，清冷地說道。
龍璽淵沒有絲毫的恐慌，嘴角微微上揚：“你覺得我會要你的施捨而苟活於世？況且這些年我並不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六把長劍在空中快速轉彎，快速地朝着顧以宸的後背狠狠地刺了過來。
他緊抿着嘴角，一個翻身就從龍璽淵的面前跳躍到他的身後躲過了這一擊，長劍彷彿長了眼睛，立刻在龍璽淵的面前停下，分成六個不同的方向繞過龍璽淵朝着顧以宸的方向攻擊過來。
顧以宸快速躲過，他的速度越快，劍攻擊的速度也跟着加快，他一伸手快速抓住其中一把長劍，用它作爲自己的武器將其他五把長劍擊退。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劍與劍之間有聯繫，五把劍緩慢地停留在空中，沒有進行下一步攻擊，而顧以宸手中的長劍使勁地搖晃着，想要甩開他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