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
這個姓李的平頭壯漢此時趕忙點點頭,思考了一下之後,自己還笑嘻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你瞧瞧我這嘴,太特麼欠了,怎麼就不注意點影響呢!"
這個行當,這種阿諛奉承的人,永遠不缺,不過也沒有什麼好鄙視的,畢竟人家也是爲了在這個複雜的社會上混跡下去,甭管怎麼鬧騰,也是爲了賺口飽飯吃吃.
"誰喊你來的?"
於俊賢戴着墨鏡,聲音很小,卻很深沉.
"那個叫吳迪的傢伙!……我明白怎麼做!一會我們兄弟一起猛K他一頓成不?!"
於俊賢微微搖頭:"打人是不好的行爲,隨便幾個巴掌讓他漲漲記性就成."
"得嘞!保證完成任務!"
平頭壯漢哈哈一笑,這話說出來了,就代表沒事了.
不然,自己別說是下一碗飯了,這一碗飯估計都吃不上熱乎的了.
於俊賢點了點頭:"嗯."
平頭壯漢忽然想到了什麼,這邊又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剛想起來,剛纔不知道是您啊,不小心砸了您的前車燈……"
不等這貨說完,於俊賢懶散的擺了擺手:"前車燈這點兒錢我還是出的起的.你不用關心這個,你只需要關心,怎麼把那個叫吳迪的傢伙弄踏實.這傢伙找我朋友的茬,讓我很不爽."
"明白明白!"
這貨連連點頭.
於俊賢這邊腳下一踩油門,車子行駛了出去.
由於剛纔這壯漢和於俊賢說話的時候,陳宇和吳迪等人是在另外一個方位,並沒有看到姓李的平頭壯漢自扇巴掌的樣子,所以,在車子行駛出去的那一刻,吳迪和陳宇紛紛一愣.
"媽的!誰讓你們走的?!"
"臥槽!給我停下來!!"
聽到這番話,李姓的平頭壯漢二話不說拍着屁股就跑過來,上去抓着手中的木棍,迎着吳迪和陳宇就砸過來!
噹!噹!
兩聲悶響!
吳迪和陳宇當即捂着腦門蹲下來:"嗷嗚!"
疼!
但好在這個平頭壯漢還是很有分寸的,他並沒有一棍子掄下去見血,而是適當性的表現出一副狠狠教訓這倆人的架勢.
再一擡頭,那臺黑色路虎車已經行駛遠去.
這平頭壯漢這才放低了架勢,一屁股坐在一旁的花壇邊,摸了一把腦門的冷汗,依然是心有餘悸:"吳迪!!你他媽惹誰不好,給我惹到了這麼一個主兒?!"
吳迪和陳宇剛纔還在吃驚,他們全都懵逼了,包括和吳迪還有陳宇一起來的那些同學,也全都搞不清楚狀況.按理來說,自己的同學被打了,他們應該出手的,但是他們可不敢.
眼前這幫子幹武行的傢伙,一眼看去一個個都有一股子虎勁兒.
"……"
吳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剛纔被姓李的平頭壯漢敲了一下腦袋,心裡面的怒火別提有多盛了!
但是他可不敢動手,硬着頭皮咬牙切齒的將這口惡氣嚥下,質問:"李哥!老弟我夠捧着你的吧?你剛纔……"
不等吳迪說完,平頭壯漢敲了敲手中的木棍,打斷道:"別說了,吳迪,以後別去惹那個人了.你之前跟我說,那個你們學校的傢伙,叫葉穆的是吧?他的關係……不一般啊."
吳迪和陳宇相視看了一眼,隨即紛紛露出錯愕的表情.
什麼意思?
是說葉穆嗎?
關係不一般?
吳迪和陳宇有些想不通.
在他們眼裡,葉穆的確是能打一些,但是怎麼看都不像是有什麼背景的!
而且,之前陳宇也是對葉穆進行了大概的一番打聽的,明明是來自鄭陽市這麼一個三線小城市的一個普通小家庭,怎麼就關係不一般了?
難道是……和葉穆一起同行的那個男人?
吳迪和陳宇幾乎是同時猜到了這裡.
那個男人,貌似是一直戴着一副墨鏡,看不出面目,看上去也就是一個年輕人啊,難不成,是哪家大家族的少爺?
"是因爲那個戴墨鏡的男的?"
吳迪忽然問道.
平頭壯漢冷笑了一聲:"你知道就好!媽的,沒打聽好就喊我過來!吳迪,我跟你說,我是打心底想跟你合作.但是你這麼不清不楚的把我喊過來,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正在開工的飯碗兒,搞不好就要砸了!——你要是還認我這個老哥,以後在學校別再去招惹你的那個同學!不然我就會跟着你一起倒黴!"
最後狠狠的啐了口唾沫,平頭壯漢站起身來,打了一個手勢,這幫武行的傢伙便離開了.
他們沒有再對吳迪還有陳宇出手.畢竟,吳迪以後也是要拍電影的,搞不好會火起來,鬧得太僵也不好.
剛纔於俊賢沒走遠,他就是做做樣子而已,人都走了,也不需要做樣子了.
看到漸漸離開的那些武行的人,吳迪和陳宇這邊,持續沉默.
他們的腦海中,在不停的憑藉印象搜尋關於那個墨鏡金髮男人的記憶.
他……是誰?
這個疑問,出現在陳宇和吳迪等人的心中.
天色漆黑,今天無論對於陳宇還是吳迪來說,都是前所未有的經歷.
前所未有的屈辱,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這兩個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爲人處世,囂張跋扈.
但這一刻,兩個人也有一個共同點.
他們,對葉穆,忽然生出了一些畏懼感.
是的,畏懼感.
打起架來彷彿戰無不勝,而且身邊還有背景神秘莫測的朋友.
這,已經足夠讓人畏懼了.
對於他們這些最多隻能在學校裡面偶爾耀武揚威一下的學生來說,完全足夠畏懼了.
因爲於俊賢的出面,葉穆接下來的幾天,過的順風順水.
在學校裡面,陳宇再也沒有主動找過自己茬子,至於吳迪,更是壓根沒來過學校,葉穆很清楚原因,吳迪的傷勢,雖然不算太嚴重,但是當時他拖那麼久都沒有去醫院,最後肯定就更難醫治,自作孽,不可活.
接下來的幾天,葉穆依舊在進行各種體能的訓練.
他甚至喜歡上了這種感覺,以至於……
不過除了他,其他的同學,大多數都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很多同學看來,辛苦的軍訓終於可以結束了.
烈陽高照.
操場之上,兩週前還站不整齊的學生隊列,這一刻,一個個都是站立得相當筆直,每個動作都是齊刷刷的,頗具氣勢.
因爲在九月初的時候,剛剛經歷了抗戰勝利七十週年的大閱兵,幾乎所有同學都湊在一起看了直播,那畫面相當震撼,格外鼓舞人心,加上這麼些時日的訓練,每個同學的身體素質都或多或少的增強了.
而今天.
最終的考覈,終於要開始了.
其實大學生軍訓,很多大學都是走一個形式,很少是有太較真的.
但是江南大學最近兩年,都是比較在意軍訓的.
校方認爲,軍訓是在鍛鍊大家的團體意識,是在鍛鍊大家的集體榮譽感,當然,也包括鍛鍊個人的素質和能力.
所以,今年也不例外,而最終的軍訓考覈,也是和往年大同小異,無非是田徑,球賽之類的.
對於這些,葉穆並不感興趣,反倒是王球他們,很喜歡參與,因爲在球場上或者在田徑場上飛馳,能夠吸引異性的注意力.
葉穆沒有參加,他打着哈欠在樹蔭底下乘涼,半靠在樹樁旁邊,枕着胳膊,眯着眼睛懶散的看着軍訓運動賽的進行.
這個時候,一個人忽然朝着葉穆走來了.
"軍訓快要結束了,別忘了之前咱們的賭約!"
一個聲音傳到了葉穆耳朵裡.
葉穆擡眼看了看擋住自己眼前視線的傢伙,似笑非笑道:"蕭張教官,我還以爲你已經忘了呢."
黑臉教官蕭張道:"當然不會忘,這種球賽和田徑賽,對你來說太隨意,你不參加是對的.不過你別以爲自己可以逃得過軍訓考覈.——我爲你單獨準備了考覈項目."
葉穆笑了笑:"洗耳恭聽."
蕭張道:"一會兒田徑賽和球賽結束之後,你,隨便挑幾個與你組隊的同學,和我們這邊的五個教官組成的隊伍,來進行一場球賽.至於是籃球還是足球,你可以選擇.如果我輸了,我兌現之前的承諾,你輸了的話,你也要兌現你之前的承諾!"
一聽這話,葉穆笑了出來:"我說蕭張教官,您逗我呢?——你們這幫軍人一個個素質強的都跟牲口似的,要和我們進行球賽?這不是欺負人呢嗎?"
"怎麼?怕了?——沒難度能叫考覈嗎?"蕭張笑了笑.
其實,最初蕭張是想着和葉穆來一場摔跤賽的,但是後來一想,這也太過分了,最後就選擇了球賽.這個,還有一些技術性,不算特別欺負葉穆.
"沒有,當然不怕.如果是我自己的話,顯然不懼怕你們什麼.但你還要讓我拉上其他同學……我扛得住,不代表其他人也扛得住你們啊."
"你要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放心,如果你反悔的話,咱們的賭約作廢,我不會追究."蕭張似笑非笑的看着葉穆.
葉穆也笑了.
行啊小樣,激將法?
不過你成功了.
你猜的對,我葉穆就是一個不服輸的性格!
"好,球賽就球賽.我選籃球."
葉穆深思熟慮之後,做出這個決定,這樣自己只需要找四個人就可以了.如果是足球賽,他上哪找那麼多人來組隊?
在軍訓即將結束的前一天,他心裡還感覺非常的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