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麼樣的一個存在。”葉秋雖然加上上一世到現在已是活了四十幾歲,可是人對未知的好奇心還是非常的重,聽到如此隱秘的事情,他自然忍不住問道。
“‘迷’霧森林其實並不是大家想像中的那麼大,說起來它也只不過佔地有幾百畝而已。”楊清薇輕輕嘆道,當時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她同樣嚇了一跳,同時表現出了心裡一驚訝和懷疑,不過最後的事實卻證明了,‘迷’霧森林並不大。
“幾百畝,怎麼可能?”葉秋驚愕道:“每一屆的新生可是有着將近一萬人啊這麼小的地方怎麼可能走上一個月都走不出來的。”
葉秋被楊清薇的話給震到了,他實在無法想象,就這麼個小小的地方,怎麼可能能讓將近一萬的人一個月都走不出去,就算是排成一條直線那也能很輕易的穿過去啊纔有幾個人能穿過的事實讓他無法相信。
“剛開始我也和你一樣,也對這事情抱着極大的懷疑和驚訝。”楊清薇鄭重地點點頭,表示自己所說的話就是事實,“可最後卻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因爲那個地方是一個由無數個時間和空間共同構成的一個獨立世界,神奇得讓你無法想像,如果那些對於空間和時間沒有一絲感應的人,是不可能走得出這‘迷’霧森林的,只有那些對時間和空間有感應的人才可能走出這個‘迷’霧森林,而對時間和空間有感應卻是成爲一個預言師最基本的條件,這也就是爲什麼清風大學每年的新生試訓不是和其它學校一樣的軍訓,而是穿過這座‘迷’霧重重地森林,它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爲學校選出有潛力成爲預言師的新生,隨後給學校加以培養,以便日後能成爲一個優秀的預言師。”
“無數空間和時間組成的世界。”葉秋整個人不由呆滯在當場,那是怎麼樣的一個世界啊這樣的世界又是怎麼創造出來的,創造這個世界的人又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身爲預言師的人都難以想象,更不要說身爲普通人了,如果製造這個‘迷’霧森林的是一個人的話,那絕對是預言界千萬年來的絕頂天才,若是幾個人一起共同創造,那幾個人也絕對達到了地級高層巔峰的境界。”楊清薇輕輕一嘆,想起當年自己闖入那個世界時的感受,心裡都是一顫。那種連時間都會停止流動的地方,無言的孤寂讓人無法忍受,無數個空‘洞’的世界卻沒有一個人的存在,彷彿自己被整個世界給拋棄般,彷彿整個世界裡就只剩下了自己孤獨的一個人,那種感覺很揪心,也很容易讓人瘋狂,若是心智稍微差一點的人很可能就要在‘迷’霧森林裡瘋掉,這也是爲什麼清風大學所招的學生都是全國一些天之驕子,同樣看重的還有這個學生的意志力,不然那些脆弱的‘花’朵還沒能在清風大學裡享受美妙的大學生活,就在沉重的壓迫下英年早逝了。
“真沒想到清風大學裡還有這麼一個驚‘豔’的地方,本來以爲那裡也只不過是個‘迷’魂陣,沒想到竟然離譜到這種程度。”葉秋不無感嘆道,這個消息也許是這麼多年來聽了最讓人覺得震憾的話。
“如果要在裡面呆一個月,那些走不出來的學生在這一個月內豈不是要活活餓死?就算那些有成爲預言師體質的學生也不可以在幾天之內就走出這個許多空間和時間疊加的‘迷’霧森林吧?而且似乎學校也不打算對新生宣佈一些注意事項,若如此單純地進入‘迷’霧森林不是自找死路嗎?”想起新生試訓一個月的漫長時間,葉秋突然想到了一個嚴峻的問題,人只喝水能頂七天,不吃不喝能撐得了三天就算不錯了,一個月的時間對於他們這些普通人來說實在是長得太過離譜。
“呵呵,秋哥哥這些就不用你們擔心了,學校自然會有安排。”楊清薇輕輕一笑,“雖然學校不會宣佈要學生做什麼準備,但是一般有頭腦的新生都會去打聽有關新生試訓的事情,也會從上一界老生的嘴裡知道一些重要的事,他們都會做一些必要的準備,比如準備食物或是一些生活用品,不過就算沒有去做這些準備的人學校也不會讓學生餓死在‘迷’霧森林內,因爲整個‘迷’霧森林裡都在學校的臨控範圍之內,若是發現有學生因爲餓而暈倒,學校自然會派出自然科學研究社的成員去解救,但是被救之後也只能遺憾地宣佈你徹底出局。”
“就算是有預言師體質的學生也不是很容易走出‘迷’霧森林吧,怎麼說也要耗掉一些時間憑感覺去尋找路口。”葉秋想了想接着問道,他自己本身對空間和時間就有着敏銳的感應,但是讓他在如些多的空間和時間疊加的地方尋找最正確的路口,恐怕也是要耗掉一些時間,更不要說那些只有一些感應或是沒有感應的學生,他們所耗掉的時間就更加的多了,如果這些有預言師的體質因爲沒有準備周全最後餓得暈了過去,是不是也同樣要面臨着出局慘境。
“這也是爲什麼學校會給新生試訓一個月的時間,因爲一個月的時間已是足夠那些對時間和空時都有感應的學生走出‘迷’霧森林。”楊清薇看了一眼眉頭緊皺的葉秋,似乎看透了葉秋內心的想法,笑着解釋道:“預言師這路充滿着常人難以想象的艱辛,你不要看他們活得光鮮無比,其實其中的辛苦卻無法爲人道,這其實是一個痛苦又無奈的職業,沒有一些大毅力和未雨綢繆的悟‘性’,這讓的人即使能成爲預言師,但是也絕對不會闖過學徒那道關卡,永遠也邁不進預言師這道真正的大‘門’,這樣的庸才不要也罷。其實預言的體質並沒有想象中的稀少,但是能有成就的預言師卻是萬里挑一,這也是爲什麼每年將近一萬的新生卻只有廖廖幾人能通過的原因,只要那些能通過的學生絕對可以成爲一個合格的預言師。”
“你的意思是每年許多有預言師體質的人都被學校放棄了?”葉秋有些無法理解學校的做法,想到昨天晚上謝天華的表情和期望,他不由有些不滿道:“要知道人無完人、金無赤足,一次的錯誤並不能決定人的一生,如此草率的決定不是對這些學生很不公平,要知道很多學生做夢都想成爲一個預言師。”
“秋哥哥,一次錯誤或許不能決定人的一生,可是一次錯誤卻可以結束人的一生,預言師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那麼容易,有時候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的。”楊清薇搖搖頭,聲音從未有過的沉重,對於這一點,她絕對有着發言權,畢竟這條路她已走了很多年,其中的艱辛和痛苦的確無法向外人道出,只有那些有着相同經歷的人才能理解,要做一個預言師有多麼的難,多麼的苦。
葉秋微微一愣,楊清薇的話他無可反駁,生死之間或許就一個小小的錯誤就能瞬間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這是不可爭議的事實,很多時候人都沒有再犯一次錯誤的機會,也沒有再一次改正錯誤的機會,只有那些善於未雨綢繆,步步爲營的人才能把這種錯誤降到最小,甚至降到接近於零的狀態。
“秋哥哥,你也不要想這麼多,我相信你一定會過的。”楊清薇看到葉秋突然沉默的表情,不由寬慰道。
“我肯定能過,因爲我本身就是一個預言師嘛。”葉秋突然笑了起來,不過笑容裡卻有着楊清薇無法理解的苦澀。
“秋哥哥。”楊清薇心裡輕輕叫了一聲,隨後緊緊摟住葉秋,她雖然暫時無法理解葉秋的痛苦,但是她卻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來慰藉葉秋,她知道用不了多久葉秋一定會告訴自己他心裡的痛苦和彷徨。
“清薇,這麼多的學生進入‘迷’霧森林肯定會成爲一個個羣體,如果一個羣體裡有一個人有着預言師的體質,他不是可以帶領着一羣人穿過‘迷’霧森林,那樣豈不是很多沒有預言師體質的學生都可以通過了,可爲什麼這麼多年來每年通過的學生如此之少。”雖然葉秋早就知道學校一定會有自己應對的辦法,不然也不會每年都這麼少人通過,可是在沒有進入‘迷’霧森林前卻無法想透其中的道理,此時有楊清薇這麼一個現成的老師,他自然不會白白錯過這個機會。
“進‘迷’霧森林都是一個個排着隊進去的,裡面有如此多空間,如果對空間沒有一絲感應的學生根本就無法走出他所在的空間,即使那些對空間有感應的學生能夠從一個空間走到另一個空間,可是你要知道能考上清風大學的人都是各個省市區的天之驕子,他們的傲氣註定了他們不可能走到一起,相遇的兩人既然誰都不知道誰對空間有感應,誰又能相信誰,到時各執一端,爲了能走一躍成龍之路,誰會輕易跟着另一個人走,即使剛開始兩個人能一起走,可到最後依然會有着很大的分歧,到時還不是一樣要分道揚鑣?”楊清薇搖搖頭,“‘迷’霧森林裡的各個空間之間銜接得無比完美,即使你從一個空間走到了另外一個空間你也不知道,即使兩個同樣對空間感應的人走出一個空間的方法也有無數種,所以根本就不存在誰帶領誰的說法,除非那個人在這些人中有着無比的威望,但是就算有人帶領着其他一些人走出‘迷’霧,有着學校的監視,那些人靠別人幫助的人也註定無法成爲預言師。”
“學校能監控到近成名的學生。”葉秋猶豫了一會,還是問了出來。
“聽秋哥哥的意思是不是打算把一些人給領出來?”楊清薇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葉秋,笑道。
“嘿嘿,有這個想法。”葉秋尷尬一笑,在楊清薇面前他也不想隱瞞什麼。
“不過秋哥哥你想過沒有,即使你把人給領了出來,但是他們依然也不會成爲一個真正的預言師,因爲他們根本沒有成爲預言師的體質,這是一個永遠也無法誇越的溝壑,就算他們真被人領了出來,學校因爲先前的承諾也只是會讓他們加入自然科學研究社,但是不可能讓他們接解到一些有關預言師的相關信息。”楊清薇輕輕一嘆,“如此尷尬地呆在自然科學研究社裡無疑更加的痛苦,還不如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來得開心,你這不是在幫他們,而是在害他們。”
楊清薇怎麼能不明白葉秋的想法,當年她也有過類似的想法,不過最後還是放棄了,原因很簡單,以她的聰明才智,她很快就明白自己不是在幫人,而是在害人,或許在很短時間內被幫的人會很高興,很感‘激’你,可是當你一個人在一個讓自己心生敬畏的環境裡生存許久之後卻突然發現這裡並不屬於自己的強大落差足以讓人瞬間喪失所有的希望,至少會沉淪一段很長的時間纔有可能走出那些‘陰’影,可是人生短短几十年,能有多少個幾年,又能有多少段時間來‘浪’費?答案殘酷得讓人心碎。
“你說得也是,我那樣做反而是害了他們。清薇,謝謝你及時提醒了我。”葉秋沉默許久,方纔長長吁了口氣,他不是一個愚笨的人,更何況還有着兩世爲人的經驗,楊清薇輕輕一點他就徹底想通了,現在再想想先前的想法,整個人不由冒出一身冷汗,若是自己真的如此做了,就算謝天華三人真的能進入夢寐以求的自然科學研究社,可是以後的日子卻將會無比的痛苦,不知到了那個時候,他們是否也會怨恨自己當初的選擇,要是說一點沒有那是不可能的,若是一個‘弄’不好,反而會兄弟反目至此老死不相往來,這是他永遠都不想看到的事情。
“我們兩人間還要說謝謝嗎?”楊清薇故作生氣地擡起頭,白了葉秋一眼。
“呵呵,我跟你開玩笑呢?”葉秋看到楊清薇生起氣來依然無比可愛的模樣,忍不住捏了捏她那柔嫩光滑的臉頰,輕鬆笑道:“清薇,你當時是用了多少時間才通過了‘迷’霧森林。
“十天的時間,厲害吧,我可是我們上一屆的第一名呢?”說起這個,楊清薇不由得意道。
“十天,這麼長?”葉秋微微一愣,沒想到以楊清薇的優秀也用了十天的時間,這讓他有些無法想像。
“十天的時間還長嗎?”楊清薇不滿叫道:“我可是在清風大學不歷史上通過‘迷’霧森林排名前十的存在。”
“前十,你的意思是說在你前面還有着一些人了。”葉秋笑道,雖然他不知道‘迷’霧森林是怎麼樣的一個存在,可是以楊清薇的優秀也用了十天的時間,顯然那是一個相當難通過的地方。
“清風大學幾百年來可是人才輩出,比我強的人太多了,就拿現在同輩的人來說,龍月‘陰’和金日就比我強,當年他們走出‘迷’霧森林的時候只‘花’了九天的時間,排在第七第八位,其他一些更前面的排位都是幾十或是上百年前的一些老前輩。”楊清薇眼中突然‘射’出一抹亮光,臉上現出些許灼熱地光芒,“但是排在第一位的卻是我們現今清風大學的校長,也是幾百年來最驚才絕‘豔’的天才人物,他走也‘迷’霧森林僅僅用了三天的時間,比第二名的快了整整一天半的時間。”
“汪中天?三天的時間?”葉秋微微一怔,再沒來清風大學前他就聽過這個名字,沒想到竟然厲害到連楊清薇都不得不低頭心甘情願承認自己不如人的地步,汪中天這三個字在清風大學裡絕對是一個傳說中的名字,許多學生在大學的四年時間裡除了能在照片上看到汪中天的相貌外,根本就從來沒見過一次真人,很多人都是帶着遺憾離開了清風大學。
“嗯,汪校長是至今爲止速度最快的人。”楊清薇點點頭,話語中自然而然流‘露’出對汪中天的尊敬。
“你見過汪校長嗎?”看到楊清薇的嚴肅認真的表情,葉秋不由逗‘弄’道。
“見過。”說起這事,機清薇不由變得興奮起來,“雖然只是遠遠地見過一次,不過我卻看清了他的面貌,一個很仁慈寬厚的長者,話裡話外都透着種種耐人尋味的玄機。”
“沒這麼誇張吧,你只是遠遠地看了他一眼,就能知道這麼多?”葉秋很是不屑地道,聽楊清薇話裡的意思,汪中天都快要成聖人了。
“誇張嗎?這一點都不誇張。”楊清薇很是認真地道:“凡是見過汪校長的人一定會有這種感覺,若是你能看到汪校長,我想你也一定會有和我一樣的感覺。”
“以你的條件都難得見到汪校長一面,我怎麼可能見得到。”葉秋興趣索然地道,若是論能力的高深,比起當初他見到的天機道長,汪校長或許有些不如,因爲那可是他親眼見到的一幕,整個季節都爲一個人而顫抖,不管他以後能力能提到多高,實力有多強,天機道長一直是他內心裡最敬畏的人。
“那可不一定,秋哥哥你還沒成爲預言師就這麼強,以你的能力很有可能就具有預言師的體質,穿過‘迷’霧森林重重空間和時間的快慢主要取決於自身身體對於空間和時間的感應程度的高低,換另外一個說法就是和空間、時間的契合度的高低,以秋哥哥那種詭異預測過去的能力,和空間、時間的契合度一定會很強,雖然比不上汪校長,但是超過一些前輩進入前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在楊清薇的心裡葉秋或許無法超過汪中天,但是有很大的可能超過一些前輩高人。
哪個‘女’人的心裡不希望自己喜歡的男人站得越高越好,可是楊清薇心裡卻有着一層她自己都無法跨躍的高山,雖然對葉秋極度的有信心,可是她卻不認爲以葉秋的能力能超過傳說中的汪中天。
“你怎麼這麼肯定我不會超過汪中天呢?”葉秋有些酸溜溜地問道,楊清薇的話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
“怎麼,生氣了?”楊清薇用手指捅了捅葉秋,笑問道。
“怎麼會呢?”葉秋微微一笑,不過那笑容似乎比哭還難看。
“還說沒有,你看你的臉,這叫笑容嗎?”楊清薇把手放到葉秋的臉上,輕輕撫‘摸’着,爲他抹去幾樓苦澀的笑紋,“秋哥哥,我不管你今後是富是貴,是強是弱,是美是醜,你在我心裡永遠是那個爲我搖一樹桃‘花’,摘一顆相思豆的小男孩,永遠”她輕輕咬着下‘脣’,把永遠兩個字咬得及重,彷彿把自己所有的力氣和感情都傾注到了這兩個字上面。
“哈哈哈……”葉秋忍不住大笑起來,笑聲裡充滿着濃濃地幸福意味,不斷在這片桃林上空緩緩飄‘蕩’。
……
九月二十日這一天註定是一個讓所有清風大學的學子無法忘懷的一天,因爲今天不僅僅是零一屆學生的新生試訓大會,更重要的是這是一個永遠無法複製的傳奇,也永遠無法複製的一天。
清風大學傳奇式的人物汪中天汪校長竟然要在這一屆的新生試訓大會上發言講話,這一消息一傳出來,頓時讓整個清風大學炸開了鍋,人人奔走相告,個個滿面驚容,眼裡都寫滿着抑制不住的驚喜,不管是老生還是新生,不管是弱小的社團成員還是自然科學研究社裡的社員,甚至是一些老師教授都爲些‘激’動不已,很多優秀的畢業生爲了能見到傳說中的偶像級人物汪中天,不惜放棄外界優厚到無底的天價,選擇了留在清風大學就是爲了能有朝一日能看到傳說中的人物汪中天,爲了這一天他們等得太久了,爲了這一天他們望眼‘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