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蓮如一笑:“有些事知道了未必好,如果你知道了原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
林五娘聽了蓮如的話以後,看了她一眼,一揚眉,輕哼一聲,“有些事,我不知道,還不是一樣要死,難道我什麼也不問,蓮如郡主就可以放過我?”
蓮如輕輕的搖了搖頭,笑道:“你說的也對,好吧,你隨我到裡屋來,以防隔牆有耳。”說着往門外看了一眼。
林五娘站起身,輕輕的走到門前,一看門,正在附耳偷聽的春寒、春容見到林五娘後,一臉的窘相,訕訕的笑道:“我們是擔心主子會吃虧,我們站遠一點吧!”
“你們到院門外等我。”林五娘冷冷的道。
春寒脫口而出:“那怎麼行,萬一這個什麼郡主真的對你不利怎麼辦?”
林五娘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管好你的嘴巴,出去!”
春寒一下擡起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跟春容不情不願的走到了院門外。
蓮如站起身,輕聲道:“沒想到五小姑的身邊會有這樣武功高強的丫頭保護,我一直都不敢小看你,可是好像還是低估你了。知道今天殺你的都是些什麼人嗎?”
林五娘搖搖頭!
“反正你一心求死,告訴你也無妨,是四王府暗衛中最頂尖的高手,可見將這兩個丫頭安排在你身邊的人,對很重視啊。”蓮如說完別有深意的看着林五娘。
林五娘從來也沒想到今天殺自己的人竟然這麼厲害,還以爲就是普通的殺手,那春寒、春容的武功還真是不弱,竟然能與他們糾纏這麼久,想到這裡,林五娘驚得瞪大了眼睛。那賢王——
賢王在衆人的眼裡是個眠花宿柳的風流王爺,弓箭騎射都是馬馬虎虎,每日只是流連於花街柳巷,誰能想到他竟然能夠一招解決四個頂尖高手。
“是不是很驚訝,我爲什麼一定要讓你死。”蓮如說完一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林五娘輕聲一笑,“大嫂子可真是小心謹慎啊。”
“因爲此事,不但不能讓你的丫頭知道,也不能讓我身邊的人知道。”蓮如的聲音低的幾不可聞。
林五娘隨她走進了裡間,眼睛無意的掃過了牀上。她好像發現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不禁疑惑的看着蓮如:“你,一直自己住在這裡?”因爲林五娘發現這裡只有一套被褥枕頭。
蓮如輕呵一聲。“被你發現了,你的觀察太細緻入微了,沒想到你在生死一線的時候,還能注意到這些。”
林五娘心底暗自冷笑,不找些事來拖延時間。怎麼能反敗爲勝。
“不錯,我嫁進來那天起,就沒有跟林知仁同房,因爲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現在還不要他的命,是因爲我要讓整個林家爲姐姐陪葬。而現在你是我最大的障礙。所以你必須先死。”當她咬牙切齒的說完這一切的時候,林五娘已經驚呆了,蓮如的這個語氣、這個神情。難道——她不敢往下想。
這時蓮如忽然捂着咽喉往踉蹌了幾步,驚疑的看着林五娘,滿臉漲紅,一臉痛苦的道:“你,你。你對我下毒!”
林五娘一下驚醒——
“蓮如郡主是個傻子,人事不知的!”
“就是。真是委屈了大爺。”
“不是傻子,四王府也不會趕着林家了,想想那可是皇族的郡主,嫁過來當填房,嘖嘖……”
…………
“不是說蓮如是傻子嗎,怎麼這麼大方得體!”
“是啊!奇怪!”
…………
這些話迴響在她的耳邊,那呂姨娘是死在蓮如的手裡!如果是這樣一切便都瞭然了。
她一回神,趕緊拿出銀針,喃喃道:“你,你,你不能死,我來救你!我會救你!”在手忙腳亂之中,放金針的包裹卻一下掉到了地上,蓮如已經猛的向後仰倒在地上。
林五娘慌忙的取出一枚金針,趕緊給蓮如施針,以防止毒氣攻心。
在穩住蓮如之後,她纔拿出三菱針,給她放血驅毒,可是這些終究只是暫緩,要給她解毒還是要去配解藥才行。
她將蓮如扶到牀上,輕聲在她耳邊低語幾句,蓮如猛的回身抓住了她的手,可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五娘回握她的手,眼淚順勢而下,輕輕的一閉眼點點頭:“你要好好的呆着,我去給你配解藥,你不會有事的,從此以後我們並肩而戰,所以爲了我,你一定要挺住。”
蓮如重重的點點頭。
林五娘待要自己去取藥,可是終究不放心,幸好蓮如的文房四寶就擺在桌案上,於是揮筆寫下了一個藥方,打開門,喊道:“春容,過來!”
門外的春容聽到林五孃的喊聲,趕緊跑了進來,“主子,什麼事?”
“趕緊按此方去抓藥,記住,別讓任何人看到這個藥方,要快,限你半個時辰內回來。”
林五娘說完,春容哭着臉道:“主子,又限時!能不能寬限啊,找藥店也是需要時間的呀。”
林五娘冷冷的道:“現在已經開始計時了,若半個時辰回不來,你就不用回來了。”
春容一聽,撂下一句:“這怎麼翻臉跟變天似的,毫無預兆呢。”便轉身出門了。
果然不到半個時辰便回來了,將要撂倒林五孃的手裡,便坐在了門前的臺階上喘氣。
林五娘見狀也不好意思讓她再去熬藥,而且讓春容去她也不放心,便道:“你院門口與春寒看好了,別讓任何人進來。”說完便自己去了小廚房。
藥熬好了,林五孃親自給蓮如喝下,喝了藥,蓮如臉上的黑色慢慢的開始退去,氣息也比以前平穩了。
林五娘低聲問道:“你感到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蓮如臉上一笑。微微的點點頭,沒有說話。
林五娘長舒了一口氣,如果今天蓮如死了,那她這一生都會活在深深的悔恨之中。
蓮如張了張嘴,招手讓林五娘附耳過來,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你快走吧,不然要被人懷疑了。”她剛纔就覺得自己的喉間好像是填了一塊鉛一樣,此時一張嘴,每說一個字,那裡都傳來錐心的疼痛。聲音幾不可聞。
林五娘發現了蓮如的異常,問道:“你的嗓子?”說完一咬嘴脣,道:“我一定會給你治好的。你放心。”
蓮如一笑,輕聲道:“能活着相見,已經是上天垂憐。”話還沒說完,已經疼得忍不住蹙眉了。
林五娘趕緊捂住她的嘴道:“從今天起別說話了,免得傷上加傷。我會想辦法給你醫治的。”
林五娘從蓮如那裡回去之後,心裡異常複雜,心緒一直都無法平靜下來,晚上也沒有去謝老太太跟前問安,獨自在房裡抄起了佛經。
翠兒在外面悄悄的問春寒道:“今天小娘子怎麼怪怪的,你們怎麼惹她了?”
春寒一臉的苦相。道:“我哪敢呢,估計是在蓮如郡主那裡受刺激了。”
春容湊過來道:“我看是被那個賢王刺激到了,你看那個賢王一臉的輕浮相。噓——”
她們剛說到這裡。只聽裡面的林五娘喊道:“翠兒上火盆!”
翠兒衝他們使個眼色,去外面準備了火盆,端了進去。
只見林五娘將寫了半天只寫了一句話,她揚手將寫好的都丟進了火盆裡。
“ 多欲爲苦,生死疲勞;少欲無爲。身心自在。”幾個字爆着火花消失在了火盆裡,變成了一堆的灰燼。
第二日。昭陽四射,大地一片生機勃勃。
今日是三月初五,是林五娘進宮給太皇太后送藥的日子,她換了一件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將原來腰間的那個古式白玉佩摘了下來,繫了一個青色的絲絛,又讓翠兒給她盤了個雙環髻,用素銀的簪子固定了,然後頭上戴了個麥芽色的宮花,看上去清新自然,與這個季節相得益彰。
出了府門以後,隱隱聽着後面似是一直有馬蹄之聲,林五娘對趕車的春寒道:“你下車看看,是不是有人跟蹤我們。”
春寒一撇嘴道:“主子,我一出府門就看到了,是昨天那個什麼王爺,在不近不遠的跟着我們的車架,真是閒的,難道他身爲王爺就整天什麼事也沒有嗎?”
林五娘一聽,心裡不由得跳的快了些,他不好好在家養傷,這是要幹嘛,林五娘深吸一口氣道:“那你快馬加鞭將他甩掉吧,我不想看到他。”
春寒一聽,喜道:“好嘞!”她剛剛還害怕趕快了自己的主子會受不了,其實她早就想甩掉這個尾巴了,現在有了自己主子的話,便毫無顧忌了,一揚鞭使勁抽在了馬背上,馬車一下風馳電掣的跑起來,不一會兒便到了宮門口。
可是沒想到她的馬車停下的時候,聽到後面一陣馬蹄聲,賢王已經跟了上來,而且躍下馬,笑着看一眼正下車的林五娘,率先走進了宮門。
林五娘嘆口氣,現在對他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她知道這傢伙肯定先上太皇太后那裡去候着了。
可是沒成想她一進門,賢王忽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幹嘛躲着我,是不是又想賴帳?”
賴賬?林五娘一時沒明白賢王的意思。
賢王搖搖頭道:“我已經習慣了,就知道你對自己說過的話從來都不會去履行,虧我還等啊,盼的。”
見五娘一臉的茫然,賢王道:“我昨天救了你,又替你解決了難題,你不是說要感謝我的嗎?”說完在五孃的面前一攤手,道:“謝禮拿來!”
他見林五娘一臉的茫然不知所措,嘆口氣,好像認栽似的道:“我就知道你是不會給我謝禮的,所以我自己準備好了。”
說完從懷裡掏出了一件東西,林五娘打開一看,驚得擡頭看了他半天,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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