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相處三載，她熟知婆婆的爲人，她善良慈愛，通情達理。
這裡面是不是發生別的事情？
蘇嫺雙手握住她的雙手，重重地嘆一口氣，語氣中帶着沉沉的哀傷：“我習慣跟小筱生活在一起，自從她離開後，我發現我真的很不捨得，申然，你就當可憐我這老婆子，看在我日子不長的份上，讓她跟我回國吧。”
說着，蘇嫺的眼睛紅起來，聲音顫抖。
季小筱被深深地感動，情不自禁走向對方，紅脣微啓，無聲地喚着：婆婆。
想當初她同樣不捨得離開婆婆，只是婆婆好言相勸，最後不顧她如何懇求痛哭，婆婆決意將她送走。
事情再度被勾起來，她心底那份不捨浮現。
分離的痛苦滋味，她自然比任何都懂得。
季小筱哭了。
高申然手臂收緊，將她重新困在懷內，他的聲音如此清冷決絕：“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她是他的。
她是他用生命換來的愛人，無論如何他不會讓她離開。
蘇嫺同樣不放手，緊緊地握住季小筱的手，說“申然，你聽我說……。”
“不要說我跟小筱曾經有過婚約，就拿現在的情況來說，我和她已經是夫妻關係。”高申然的聲音又冷又硬，帶着怒氣反問一句：“爲了你一個人的不捨得，難道你想讓我們夫妻離婚嗎？你想要拆散我們嗎？”
連續兩個質問，一個比一個擲地有聲。
蘇嫺的臉色青白，張嘴欲言，發現已經沒有再反駁的理由。
季小筱夾在兩個人中間，顯得左右爲難的。
同時她也被高申然的說話震撼住。
原來在他的心底，如此堅守着他們的婚姻，如此牢不可破。
蘇嫺的聲音在顫抖：“你們已經登記了嗎？已經有夫妻之實了嗎？”
季小筱舉起手欲回答，高申然已經率先代答：“昨天我讓律師行的人，爲我們辦理登記手續。”
在他兩位弟妹面前，在律師行的律師面前，公證了這件激動人心的大事。
他等她，等了十七年，就是爲了這個時刻，他迫不及待地要她成爲他的合法妻子。
無論是名義上的還是實質上的，她季小筱已經是他高申然的妻子。
“這是真的嗎？”蘇嫺不敢相信事情來得如此快速，她伸手抓着季小筱的小手。
季小筱從被握的手中，感到婆婆的顫抖和難過。
對，是難過。
她充滿疑惑地眨動眼皮，同時輕輕地點頭。
感覺婆婆握住她手的力度加重，顯得如此震驚和挫敗，她沒有說話。
季小筱莫名難過起來。
身後響起高申然的聲音，似乎在安慰着：“婆婆，我會待小筱很好的，你放心吧。”
然後傳來蘇嫺無奈的嘆氣，她說：“嗯，也只能是這樣子。”
季小筱掙脫高申然的懷抱，伸出雙手環抱着蘇嫺，安撫地輕拍她的肩膀。
蘇嫺緊緊地抱着她，十分不捨，附在她耳邊低聲問：“你自己想留下來嗎？”
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得只有季小筱可以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