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0章 少壯不服我專治頑梗

柳絮颺的家庭,果然是財富沒有多少,事情倒是挺多,窮也不是無緣無故的。

她給百里良騮介紹,拾花鮮生也過來仔細聽。

柳絮颺說道:“我四叔在我爸那輩排行老幺,從小就受到爺爺疼愛。

“雖然家裡窮,但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了我四叔,家裡所有人都對四叔最好。”

“可是我這四叔,卻一點不爭氣,整天遊手好閒。

“還娶了個和他一樣懶惰刻薄的老婆,二人簡直是沆瀣一氣的一對寄生蟲。

“他們倆就成了整個柳家的破壞勢力,身體最好,但是卻過着不勞而獲的生活。

“以前我爺爺奶奶還在的時候,一直接濟他們,有東西想給他們。

“我爸和大伯、三叔孝敬爺爺奶奶,無論是東西還是錢,爺爺奶奶也全給了四叔一家。

“其實大家都知道這事,但是沒有人揭穿,權當是幫助四叔。

“誰知道,四叔後來做了更過分的事情。

“爺爺去世的時候,四叔把爺爺的棺材本給偷了。

“去縣城裡賭博,輸了個精光。

“奶奶知道了這事,也被氣死了。

“最後爺爺奶奶,一起舉辦了葬禮。

“讓整個村子都感到惋惜,同聲譴責這種事情,大家也都不待見四叔。”

聽到這裡,百里良騮皺眉道:“你這四叔也太不是人了。”

柳絮颺苦笑了下。

接着道:“話雖如此,但爸爸他們畢竟和四叔是親兄弟,後來也原諒了他。

“不過四叔一點自責也沒有,依舊是遊手好閒。

“和縣城裡的混混搞成一團,幹了不少偷雞摸狗的事情。”

“現在他還幹?”

百里良騮問道。

柳絮颺訕笑道:“現在不幹了,這房子修了之後,他家搬了進來。

“我每個月寄給爸爸媽媽的錢,我爸都拿出一部分給他。

“他日子過得比誰都瀟灑。”

百里良騮道:“你爸對他這個兄弟也夠意思了。

“他現在還在地裡幹活,他兄弟卻什麼不用做,就有吃有住有錢花。”

柳絮颺道:“誰讓他們是兄弟,畢竟血濃於水。

“如今生活好過了,大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人再去指責四叔。”

“生活好過,還不是因爲你。”

百里良騮搖了搖頭,道:“我瞧你四叔剛纔拿禮物走的時候,可沒有一點感激之情。”

正在兩人說話之時,一對農民打扮的中年夫婦走進了屋。

那男子褲腳還沾着泥土,臉上皺紋很深,皮膚黝黑,掛着農民淳樸的微笑。

女人戴着草帽,雙手在衣服上擦拭了兩下,一臉欣喜地看着柳絮颺。

“爸、媽。”

柳絮颺叫了一聲,高興地朝父母迎了上去。

柳小微忙道:“絮颺,別過來,我先去洗洗,換身衣服。”

龔星芹則是偷偷瞄了眼百里良騮,目光一亮,低聲問道:“絮颺,這位是?”

“爸、媽,你們先坐,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柳絮颺也不顧父母手上還沾着泥土,拉着他們的手坐下。

介紹道:“百里良騮,這是我爸爸媽媽。”

百里良騮站起身,恭敬地鞠了一躬:“爸爸好,媽媽好。”

爸爸,媽媽?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一聽這稱呼,柳小微和龔星芹還是吃了一驚。

兩人畢竟是農民,頓時抓耳撓腮,不知該如何迴應百里良騮。

柳絮颺俏臉微紅,沒好氣道:“百里良騮,你瞎叫什麼,咱倆還沒結婚呢。”

龔星芹拉了把女兒,道:“你瞎嚷嚷什麼,結婚不是早晚的事兒嗎?”

“對對對。”

柳小微性格老實,一個勁地點頭。

這夫妻倆一聽女兒的婚事有了着落,兩人都是笑得合不攏嘴。

柳絮颺心裡也挺高興的,但她還是白了眼百里良騮。

低聲道:“你別胡說八道。”

百里良騮嘻嘻一笑,對柳父柳母道:“既然絮颺不同意,那我還是叫柳叔叔,龔阿姨吧。”

“沒關係,良騮你怎麼叫順口,就怎麼叫。”

龔星芹笑了笑,拉了下老公,轉身往屋裡走去:“我們去洗洗換件衣服,你們先坐。”

柳小微呵呵一笑,跟着老婆進去了。

第一次和女婿見面,就滿身是泥,讓他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兩位長輩進了裡屋,百里良騮對柳絮颺道:“你父母都是好人。”

“這是當然,不好的話,能生出我這麼好的女兒?”

柳絮颺得意道,臉上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

都說回眸一笑百媚生,可柳絮颺這一笑,卻是千媚萬媚生了。

百里良騮看着柳絮颺的臉蛋,道:“絮颺,你太美了。”

“貧嘴。”

柳絮颺撅了撅嘴,嘴上不樂意,但心裡卻很高興。

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柳小微和龔星芹走了出來。

龔星芹笑盈盈道:“今天來了貴客,我現在去鎮上買條魚,回來再殺只雞,招待良騮。”

說完,她便出了門。

柳小微坐下來,他不太愛說話,不時偷瞄百里良騮,打量着這個未來女婿。

不一會,又來了兩對中年夫婦,是柳絮颺的大伯和三叔。

因爲子女都在外面工作、上學,所以留在家裡的都是長輩。

衆人一見柳絮颺帶了男朋友回來,都是高興不已,似乎比自己嫁女兒還高興。

柳絮颺互相介紹了之後,開始給長輩送禮。

這個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東西不在多貴,關鍵是看心意。

東西有了,就算心意到了。

當然,這是對淳樸的老一輩人說的,有些人沾染了城裡的壞風氣,就講排場,互相攀比了。

柳絮颺對大伯、三叔兩家人道:“大伯、三叔,這是給你們帶的一點小禮物。

“你們先拿回去吧。”

“絮颺,你對我們已經夠好了,怎麼還能要你的禮物。”

大伯和三叔都是擺手拒絕。

“你們不要,我要!”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怎麼的,四叔走了進來,二話不說,提起剩下的禮盒就往外走,要拿回自家。

四叔把禮盒提着,很是高興,洋洋得意,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臉皮厚。

臉上還掛着笑意,彷彿跟撿了便宜似的。

見他這模樣,屋裡人都是一陣無語。

三叔似乎是個直性子,吼道:“老四,你幹什麼,人家絮颺帶回來的禮物,你怎麼都拿走?

“你全拿走了,別人呢?哪有你這樣的?”

“你們不是不要嗎?”

四叔回頭看過來,癟了癟嘴,道:“怎麼?剛纔在那矯情,現在又想要了?”

三叔怒道:“我和大哥可以不要,但你怎麼也不能把二哥那份拿走吧?

“那是絮颺孝敬他爹媽的,你拿了,成何體統?”

四叔臉上露出不悅之色,看向柳小微,癟嘴道:“二哥,這些禮物,你要不要?”

柳小微皺了下眉頭,揮了揮手:“你拿走吧。”

“聽見沒,二哥讓我拿的,可不是我自己想拿。”

四叔得意一笑,轉身就出了房間。

看着他大搖大擺的樣子,大伯嘆了口氣。

三叔則是不悅道:“這小王八蛋,真是太丟臉了。”

“算了,畢竟是一家人。”

柳小微勸了一句。

三嬸拉了下還要抱怨的三叔,笑道:“人家良騮還在這,別讓人家看笑話。”

三叔尷尬一笑,對百里良騮道:“良騮,你可別介意,咱們柳家就是這樣。

“雖然吵吵嚷嚷,但大家還是很團結的。”

你們團結,四叔可未必。

百里良騮腹誹一句,笑道:“沒關係,那些東西都給四叔得了。

“我另外再給你們準備禮物。”

“不用不用。”

衆人都是忙擺手道。

幾人聊了一會,很快龔星芹就回來了。

她進了廚房弄飯,大娘、三嬸和柳絮颺也都跟進去幫忙。

柳絮颺一進廚房,龔星芹就把門給關了起來。

幾個農村婦女,都是說話口沒遮攔,這會兒倒是調侃起柳絮颺來,說什麼的都有,還挺有深度。

柳絮颺一跺腳,撅嘴道:“你們再胡說八道,我可出去了。”

大娘樂呵呵道:“行行行,我們不瞎說了。”

龔星芹瞄了眼女兒,正色道:“不過說真的,絮颺你以前對別的男孩子,從來沒有笑臉。

“可你在百里良騮面前,卻一直帶着微笑。

“我這當媽的可是看得出來,你是發自內心的微笑,特別甜蜜。

“總之只要你幸福,媽就滿足了。”

柳絮颺點頭道:“媽,你放心,百里良騮是個好人,他對我特別好。”

三嬸樂道:“我早看出來啦,剛纔看你對他笑的樣子,就跟發花癡一樣。”

大娘道:“咱們絮颺終於動了凡心,以前可都是對男孩子板着個臉。”

聽到調侃,柳絮颺笑道:“那也沒辦法,以前那些男人一看見我,就恨不得把我吃了。

“可是百里良騮沒有,他非常尊重我,看我的眼神沒有絲毫的褻瀆。

幾個女人在廚房裡一邊做飯,一邊聊天,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

飯桌擺好之後,柳絮颺朝着客廳喊道:“開飯啦。”

百里良騮和柳小微、大伯、三叔起身,一起走到了餐桌前坐下。

四人剛纔聊了一會,百里良騮言語風趣幽默,又不失尊重,令三位長輩對他的印象非常好。

其實交往禮節人情過往的道理城裡和鄉村沒有差別,真心對人好,誰都能感覺出來。

你對別人好,別人就對你好,禮尚往來,互通有無,關係當然融洽。

還有,農民的智慧可不能小瞧,你瞧不起他們,他們即使嘴上不說,心裡卻是更瞧不起你。

尤其是有些城裡的人特別膚淺,更讓那些背靠大山腳踏實地的老農看不起。

也就是他們淳樸不會你一般見識,碰上火大的,揍你一頓你都白挨。

吃飯的時候,剛一坐下,三叔就誇獎道:“絮颺,良騮可真不錯,三叔看好他。”

大伯也對柳絮颺道:“絮颺,你可得把握機會,別讓良騮溜了。”

百里良騮笑道:“大伯,我可不敢溜,不然絮颺肯定揍我。”

衆人聞言,都是哈哈笑了起來。

見到長輩認可百里良騮,柳絮颺心裡也甜滋滋的。

男人們都倒了酒,是柳絮颺之前回來時,給父親帶的毛臺。

但是柳小微沒捨得喝,今天才拿出來。

正在大家舉杯的時候,四叔、四嬸走了進來。

“開飯了呀,咋沒叫我們呢。”

四叔兩口子拉了凳子,直接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這餐桌不小,坐十個人並不擁擠。

可是四叔和四嬸早不來晚不來,這一開飯,人就出現了。

“哎喲,毛臺!”

四叔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毛臺,抓過來打開,直接對着瓶子喝了一口。

砸吧着嘴巴道:“不愧是毛臺,味道不錯。”

說完,他提着酒瓶就出了門。

十秒鐘之後,他回來了,兩手空空。

剛纔那半瓶剩下的毛臺,已經被他拿回家了。

衆人都是一陣無語,四嬸指了指桌上的燒雞。

笑道:“來來來,大家隨便吃,別客氣。”

她這架勢,就跟是她請客似的。

三嬸癟了癟嘴,沒好氣道:“留翠花,咱們剛纔都在幫忙做飯,你幹嘛去了?”

“你們人多,我怕廚房不夠站,就在屋裡塗了塗指甲。”

四嬸笑了笑,舉起了她的手。

雙手指甲塗得那叫一個五彩繽紛,就跟顏料灑在了上面似的。

見四叔、四嬸這架勢,其他人都是越發的不爽。

柳絮颺並不想氣氛鬧僵,招呼道:“來來來,大家吃飯。”

三叔明白柳絮颺的意思。

舉起酒杯道:“今天良騮第一次來,咱們先一起喝一杯,歡迎他的到來。”

衆人舉杯,男的喝酒,女的喝自己家榨的豆漿。

這一杯酒下肚,大家便邊吃邊聊了起來。

四叔一直沒吭聲,就是一個勁地喝,生怕毛臺沒了他份似的。

四嬸也不差,就是逮着肉狂吃,跟前吐了一桌的骨頭渣。

似乎是吃夠了,四嬸開口問道:“絮颺,你家百里良騮是幹什麼工作的呀?”

沒等柳絮颺開口,四叔輕輕一拍桌子,把衆人的目光吸引。

一本正經道:“現在這個年代,沒錢可不行,所以有一份高收入的工作,那是必須的。

“更何況咱們家絮颺是教授,一般人可配不上她。”

一聽這揶揄的話語,衆人就知道有貓膩,四叔這是有意刁難百里良騮呀。

可是,百里良騮和柳絮颺的事情,關他什麼事?

百里良騮放下筷子,笑道:“我沒工作,就是一學生。

“現在還在蘇門答臘教育院上學在讀大三。”

什麼,還是學生?

衆人聽到百里良騮的回答,都是一臉意外的表情。

雖然百里良騮看起來很年輕,可大家以爲他是顯小。

誰也沒有料到,他竟然是個學生。

不過學生也沒關係。

柳父柳母,大伯大娘,三叔三嬸,他們可不在意百里良騮的工作和身份。

只要柳絮颺喜歡百里良騮,百里良騮對柳絮颺好。

他們就認爲這是最般配的一對。

三嬸讚道:“學生好,有活力,有學問,還專一!”

大娘道:“大三,那就快畢業了,再過一年多,就可以和絮颺結婚了。”

“學生?學生可一點也不好。”

這時,四嬸發出一道難聽的聲音。

衆人看過來,都是面露慍色。

她卻毫不在意道:“說實話,咱們絮颺可是金貴得很。

“長得那叫天仙一樣的美人,學問更是不得了,學生配得上她?”

四叔喝了口酒,砸吧着嘴道:“最重要的是,學生他沒錢。

“絮颺和一個學生結婚,能得到什麼?”

四嬸道:“這話說得對,這個世界上,什麼最重要,當然是錢。

“沒了錢,什麼都不是。”

四叔點頭道:“所以我認爲,咱們家絮颺,應該找一個大老闆,這樣才般配。

“想一想,如果絮颺找了大老闆,咱們就可以住進城裡。

“那生活,可不是咱們這破村子能比的。”

四嬸接着道:“以絮颺的姿色,要找個大老闆,還是很輕鬆的。

“畢竟你看她那眼神,簡直能把人的魂給勾走,就跟狐狸精……

“噢,不,是跟七仙女似的。”

“只要絮颺靠上了大老闆,我可就發達了,以後還怕沒錢花嗎?”

四叔和四嬸,就跟唱雙簧似的,你一言我一句。

意思很明確,就是想讓柳絮颺找個有錢人。

然後把錢拿給他們花。

百里良騮見過不要臉的,可這對夫妻,也真是絕了。

柳家沒有虧待他們,柳絮颺更是修房子給他們住。

間接拿錢給他們花,他們現在竟然說出這種不知廉恥的話來。

此時,整桌人,除了四叔四嬸兩口子,其他人的面色都黑得快要滴出水來了。

啪。

柳小微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吼道:“老四,你給我住嘴。”

四叔癟了癟嘴,理所應當道:“二哥,我說錯什麼了?

“你有這麼好一個女兒,難道不應該讓她去釣個大老闆?”

四嬸嘟噥道:“百里良騮不過是個學生,他配得上絮颺嗎?”

被人當面說女婿的不是,龔星芹也是憋了一肚子火。

沒好氣道:“配不配得上,不是你們說了算。

“咱們家絮颺就是喜歡百里良騮,礙着你什麼了?”

四叔也不生氣,笑道:“那好,你問問百里良騮,他到底有多少錢?

“不管怎麼說,至少得比咱家絮颺有錢吧。”

三嬸冷聲道:“別咱家咱家的,絮颺又不是你女兒。

“再說了,人家絮颺自己找男朋友,講的是感情,又不是買賣。

“百里良騮有沒有錢,有什麼問題?”

“當然問題大了,沒錢的話,我豈不是也跟着受罪。”

四叔理所當然道,那意思柳絮颺以後結婚,彷彿要把他給養着似的。

這次沒等其他人再反駁,他看向百里良騮。

笑眯眯道:“良騮,你別生氣,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什麼都講求錢。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問你,你家裡是幹什麼的,有錢嗎?”

百里良騮鄙夷地盯着四叔,冷笑一聲。

道:“我的直系親屬都去世了,我家現在就我一個人。”

四叔一拍桌子,對衆人道:“喏,大家都聽見了,沒背景,沒家世。”

一聽這話,衆人都是大怒。

人家是孤兒,你居然還拍桌子叫嚷,簡直是狼心狗肺。

柳絮颺氣得身體一顫,她對幾個叔叔都很尊重。

哪怕是沒良心的四叔,她也是抱着退一步海闊天空的心態。

可是今天,四叔的行爲激怒了她。

不過就在她要發火的時候,百里良騮悄悄捏了捏她的掌心,讓她別衝動。

百里良騮對四叔道:“你接着問。”

“不愧是大學生,明白人;不像他們這些土農民,就知道發火。”

四叔笑了聲,接着道:“百里良騮,你除了學習之外,有沒有其它收入來源?

“有沒有比如在外面兼職,或者創業什麼的?”

百里良騮道:“沒有。”

四叔目光一亮,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

道:“現在這個時代,稍微有些本事的人,在大學裡就會嶄露頭角。

“你啥都不幹,怎麼能出人頭地?

“你瞧你,又沒家世,又沒本事,你怎麼給絮颺幸福?

“依我看,你們就不合適。

“絮颺應該另外找一個有錢的伴侶,最好是大老闆才行。

“實不相瞞,這些年我在縣城裡行走江湖,可不是遊手好閒,我結識了不少朋友。

“其中有一個叫做斷木析的青年企業家。

“掌管着一家市值過億的建築公司,簡直就是標準的鑽石王老五。

“如果哪個女孩子能嫁給他,那可是享福了。”

說着,四叔話鋒一轉,看向柳絮颺,笑道:“絮颺,四叔這可是爲了你好。

“我把你的照片給了斷木析。

“他看過之後,非常仰慕你。

“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只要你把握住,我們可就發達了。

“不,應該是你就幸福了。”

聽到這裡,大家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

敢情四叔早就攀附了有錢人,想要把柳絮颺嫁給別人。

他當然不樂意百里良騮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

而聽到他這不要臉的話,衆人氣得肺都要炸了。

這哪裡是爲柳絮颺好,根本就是他想要錢。

這次柳絮颺可不管百里良騮拉着她的手,她騰地站起來。

沉聲道:“四叔,我非常明確的告訴你。

“除了百里良騮,我誰都不會喜歡,我這輩子就認定百里良騮了。

“更別說什麼斷木析了!他就是斷金析、斷鑽石析也白搭!”

四叔搓了搓手,笑道:“絮颺,你可別衝動,這事你得考慮考慮。

“再說了,人家斷木析可是青年企業家,長得挺帥的,而且很有派頭。

“指不定你看了以後,吃幾頓飯,跳跳舞什麼的,就會喜歡。”

衆人對四叔、四嬸怒目而視。

一直很沉穩的大伯,沒好氣道:“老四,你真的是王八蛋。

“咱們喂成縣,誰不知道斷木析的狗屁倒竈的事情。

“你竟然想把絮颺介紹給斷木析,這是在害絮颺。”

面對衆人的指責,四叔喝了口酒。

不急不緩道:“斷木析又不是什麼大壞蛋,人家在喂成縣有錢有勢。

“只要絮颺嫁給他,咱們柳家在喂成縣可就牛了。”

“滾,你想牛你自己牛去,別害咱們家絮颺。”

柳小微又是一拍桌子,指着四叔罵道。

三叔沒好氣道:“誰不知道斷木析特別流牤,不知禍害了多少人。

“老四你竟然還想把絮颺介紹給斷木析,這簡直就是把絮颺往火坑裡推。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變,你就是個沒良心、忘恩負義的混蛋。”

四叔道:“三哥,瞧你這話說得,我不也是爲了大家好。

“如果百里良騮有錢,我肯定不會介紹斷木析。

“可惜的是,百里良騮比不上人家斷木析呀。”

咚咚咚……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大門敲響的聲音。

四嬸騰地站起來,激動道:“肯定是斷木析來了。”

一聽這話,衆人都是愣了下。

回過神來,龔星芹怒道:“老四,你們竟然把斷木析帶到這裡來,你們到底是何居心?”

四叔起身往外面走,笑道:“我這可是在幫絮颺找好老公,當然是好心呀。

“你們可真沒良心,不僅不感謝我,竟然還指責我。”

四嬸也跟了上去,兩人打開了院門。

七八個人從門外走了進來,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表情十分傲慢。

這些人大多三十歲左右,領頭的約有三十四五歲的樣子。

面色有些發白,雙眼凹陷,眼圈發黑,一看就是沒有節制的人。

四叔指了指斷木析身後的人,問道:“斷先生,他們是?”

斷木析淡然道:“都是我幾個朋友。

“看了柳絮颺的照片之後,他們驚爲天人,都想來看看。

“對了,你通知我說柳絮颺回來了,她在哪裡?”

自從看了柳絮颺的照片之後,斷木析就念念不忘。

腦海裡全是美人的身影。

今天他本來和幾個朋友在聚會。

收到四叔的消息之後,一聽能見到柳絮颺,他就立刻趕了過來。

那些朋友見他這麼着急,也十分好奇,都跟了來。

斷木析剛剛問起柳絮颺,百里良騮和柳家的人都從屋裡走了出來。

斷木析和他的朋友,一眼就發現了柳絮颺。

因爲柳絮颺的美貌和魅力,實在是太出衆了。

頓時,他們都是一陣出神,當真是被柳絮颺把魂兒給勾走了。

回過神來,斷木析吞了口唾沫。

嘀咕道:“臥槽,這也太美了,得到這樣的一個女人,我這輩子也就值了。”

這話說得很小聲,其他人都聽不見,但卻逃不過百里良騮的耳朵。

這個斷木析,果然如三叔所說,就是個禍害人的王八蛋。

不過這次,他選錯了對象。

斷木析目不轉睛地盯着柳絮颺,吞了口唾沫。

從包裡取出了三萬塊現金,拍在了四叔的胸口。

道:“柳老四,你果然沒騙我,你侄女絕對是個極品。

“這三萬是你的酬金,拿着。”

一見三萬塊錢,四叔眼睛放光。

激動道:“謝謝斷木析老闆,你放心,我一定會促成你和絮颺的婚事。”

斷木析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在他眼裡,柳絮颺再美麗,他可從來沒有想過要結婚。

看着柳老四數錢的樣子,柳家人是既丟臉,又氣憤。

三叔怒道:“老四,你竟然幹出這種事,真是丟盡了我們柳家的臉。

“絮颺給你修房子,接濟你,你竟然如此沒良心。

“那三萬塊,你拿得安心嗎?”

“安心,當然安心。”

四叔嘿嘿一笑,道:“哪有人拿錢不安心的?

“再說了,我這是在幫絮颺,幫整個柳家。”

大伯氣得渾身發顫,指着四叔道:“老四,你給我滾回來,否則你別想當柳家的人。”

“我是不是柳家人,不是你說了算。”

四叔不屑道,然後躲在了斷木析的身後。

斷木析見這陣勢,就知道柳家人對柳老四不待見。

“他上前道:“諸位叔伯阿姨,大家還請息怒。

“我是縣城裡的斷木析,今日拜訪,並非是來打擾你們,而是我仰慕……”

“仰慕你爺爺!你個王八蛋,給我滾!”

柳小微不怒則以,這一發起火來,竟是從廚房裡拿了把菜刀,朝着斷木析衝了上去。

衆人都嚇了一跳,柳家這邊連忙拉住了柳小微。

斷木析則是往後退了幾步,心裡有些發虛。

朝着外面喊道:“斷搭洞、斷阿琨,你們進來。”

兩名身材健碩的壯漢走了進來,這兩個人是斷木析的保鏢。

這些保鏢不是用來防備商業競爭對手,或者是仇家。

而是斷木析禍害了太多女孩子,他怕女孩子發起火,偷偷來殺他。

所以他纔會安排了兩個保鏢,時刻保護自己。

“滾,給我滾,我們柳家不歡迎你們!”

柳小微被大伯把刀搶了下來,幾個人把他攔住,他依舊指着斷木析大罵。

斷木析面色難看,他的幾個同伴也都陰沉着臉。

見此,四叔站出來道:“二哥,這就是你不識趣了。

“怎麼能這麼跟斷木析老闆說話,這可是你以後的女婿呀。”

“滾,你這個良心被狗吃了的混賬東西,也給我滾。

“這房子是絮颺出錢修的,以後你別想住進來,你也別想我再給你拿錢。

“我看你氣死媽還不夠,你現在還想氣死我這個二哥。”

柳小微顯然是被徹底激怒了,對着老四就是破口大罵。

四叔還想反駁,但斷木析卻先開口道:“你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在這喂成縣,還沒我辦不成的事。

“我告訴你們,柳絮颺這個女孩,今天我一定要帶走。”

這話霸道、囂張、狂妄。

也足可看出,斷木析在喂成縣,沒少幹壞事。

這小子就是個徹徹底底的人渣。

見局面變成這樣,百里良騮瞥了眼斷木析和四叔。

對柳小微道:“柳叔叔,你別動怒,也彆着急,這事我來解決。”

你解決,你怎麼解決呀?

雖然柳家人都挺喜歡百里良騮,可在他們眼裡,百里良騮畢竟只是個學生。

哪來的能力和斷木析這個縣城裡的霸王對抗。

聽到百里良騮的話,斷木析上下打量着百里良騮。

見百里良騮穿着普通,他大笑道:“你來解決,哈哈哈,真尼瑪可笑!”

斷木析不屑地看着百里良騮,對柳老四道:“柳軟蛋,這小子是誰?”

四叔躬着身子,賠笑道:“斷木析老闆,他是絮颺的學生。

“這次回來,是幫絮颺搬行李的。”

啪。

斷木析一掌拍在了柳老四的腦袋上,喝道:“老子要聽真話。”

身爲一箇中型企業的掌門人,斷木析還是看得出柳老四說的是真話假話。

畢竟柳老四可沒有那麼好的演技。

四叔摸了摸腦袋,有些發疼,但他不敢吭聲。

看着他那副懦弱模樣,他的幾個哥哥,都感覺是丟盡了柳家的臉。

被斷木析識破謊言,柳老四皺眉道:“斷木析老闆,實不相瞞,這小子是絮颺的男朋友。

“不過我發誓,我絕對沒騙你,我之前真不知道她有男朋友。”

“噢,原來是男朋友。”

斷木析冷笑一聲,對柳老四道:“沒關係,柳絮颺有沒有男朋友都一樣。

“只要是我斷木析看上的女人,還沒有能逃得出我手掌心的。”

“呵呵!好大的口氣。”

百里良騮輕笑一聲,從客廳門口走到了院子中間。

不屑地看着斷木析,眼神帶着幾分挑釁。

斷木析面露不悅之色,打量着百里良騮,冷聲道:“小子,你笑什麼笑?”

百里良騮道:“我笑你自以爲是,不知天高地厚。”

聽到這話,斷木析愣了下。

隨即笑道:“哈哈哈,這小傢伙,竟然敢說我不知天高地厚。”

“斷木析,你被人嘲諷了,還不趕快反擊。”

“這小子看起來應該是學生,斷木析你要不把他收了。”

“斷木析,趕緊把美女帶走,咱哥幾個也沾沾光。”

斷木析身後的幾人,也都咋咋呼呼地叫囂着。

“小子,我給你個機會,現在自己離開這個院子,永遠不要再聯繫柳絮颺。

“不然的話,我可要動粗了。”

斷木析指了指身邊的兩個保鏢斷搭洞和斷阿琨,威脅道。

百里良騮不屑一笑。

調侃道:“你剛纔說,只要你看上的女人,你都能弄到手,你憑什麼?”

“憑我有錢,有勢!”

斷木析挺了挺胸,囂張道。

百里良騮嘴角露出戲謔之色,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和你比比誰更有錢,怎麼樣?”

在他眼裡,斷木析不過是跳樑小醜,他打算玩玩。

“什麼,要和我鬥富?!”

斷木析臉上露出意外之色,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他對百里良騮道:“鬥富,可以,不過得有懲罰才行,不然的話,豈不是很沒意思。”

百里良騮摸了摸鼻子,淡然道:“這樣吧,輸了的人,砍下一隻手。”

聞言,衆人都是一驚。

就連斷木析也猶豫了下,這才答應道:“好,我答應你,輸的人砍下一隻手。”

“嘿嘿,這賭注有意思。”

“看來這小子,還不知道咱們斷木析大老闆有多少錢。”

“這下有趣了。”

斷木析的同伴都是興奮起來。

相反,站在客廳門口的柳家人,則是面露擔憂之色。

“百里良騮,別賭。”

“斷木析是縣城出名的大老闆,非常有錢,你咋就和他鬥富呀。”

“輸了砍手,這可不行。”

柳小微、龔星芹、大伯等人都是出言勸阻。

百里良騮聽見,他也沒解釋。

因爲他知道,即使解釋,別人也不會相信。

不過柳絮颺卻是對百里良騮充滿了信心。

她低聲對父母親等人道:“你們別擔心,百里良騮不會有事的。”

柳家這邊的人都是一臉狐疑,不知柳絮颺哪來的信心。

斷木析看着百里良騮,問道:“既然要鬥富,那麼總得有個方法,咱們怎麼玩?”

百里良騮笑道:“隨便你。”

“小子,你挺自信的。”

斷木析冷哼一聲,眼珠一轉,目光中透着狡黠之色。

指着院門外道:“我的車就停在外面,你也看到了吧。

“咱們今天就比一比誰的交通工具價值更高,如何?”

“可以。”

百里良騮點了點頭,不以爲意。

斷木析臉上露出奸計得逞的陰笑。

道:“還好進村的路修好了,不然的話,我這車還開不進來。

“既然你答應比交通工具,那你就先看看我這輛車。”

聞言,柳老四連忙把大鐵門完全打開。

衆人朝外看去,只見外面路上停了好幾輛車,一看就是豪車。

看到這些車,柳小微低聲對柳絮颺道:“絮颺,後面那幾輛我認識,是奔馳寶馬。

“前面那個躍馬標誌,還有那個盾徽中間有匹馬的標誌,都是什麼車呀?”

三叔年輕些,略懂一二,沒等柳絮颺回答,他開口道:“二哥,那個躍馬是法拉利。

“至少幾百萬起步。

“那輛盾徽中間有匹馬的是保時捷,怎麼也得上百萬吧。”

“這麼貴!”

其他人都是驚呼出聲,在他們看來,這麼貴的車,簡直就是天價了。

龔星芹嘟噥道:“哪輛車是斷木析的,不會就是那輛幾百萬的法拉利吧?

“這也太貴了,百里良騮根本沒得比。”

三嬸皺眉道:“不是比不比的問題,現在問題是,百里良騮根本沒交通工具呀。”

聽到這話,衆人這纔想起來,百里良騮和柳絮颺是坐村裡馬發財的拖拉機回來的。

就在衆人擔憂之時,斷木析指着那輛紅色的法拉利,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道:“這輛是法拉利,市場售價三百四十萬。

“我也不蒙你,這車我選配了三十萬的配置。

“配置好以後,優惠了百分之三,最後的稅費之前純車售價也就是三百六十萬。

“當然,如果算上保險、購置稅的話,也不是很多,大概就四百萬吧。”

聽到四百萬這個數目,柳家這邊的人都是張大了嘴巴。

四叔也是驚得吞了口唾沫,好一會兒驚魂未定以後纔回過神來。

開口道:“這車可真貴,貴得不可思議。

“百里良騮不過是個大學生,他的交通工具怎麼可能比這輛車更貴。”

這話聽着,像是在幫百里良騮說話。

可是下一句,卻是讓人對四叔徹底失望。

四叔笑道:“不過百里良騮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學生,就應該吃虧才行。

“這次輸了,就算真的斷一隻手,但學到了見識,也不算虧。

“他還得感謝斷木析老闆,給他一個新的體驗以後,重新作人。”

“哈哈哈,這話說得有理。”

斷木析笑了笑,對百里良騮道:“你呢,小子,你的交通工具呢?”

說着,他在院子裡望了望,當然什麼也沒有看到,心裡更有數了。

嘲諷道:“沒看到有車呀,難道你把自己的交通工具藏了起來?那可得不小的空間。

“哦,難道你有小世界?這可不得了,快拿出來讓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看看。”

此刻,斷木析是充滿了信心。

不過,百里良騮由此也看出來,這小子也是一個迷,還知道小世界。

不過也就到此爲止了,因爲他很快就進入悲慘世界了。

既然他不相信那些的描述,他就只認現實世界的東西。

如此一來,比誰的交通工具更貴,他認爲自己勝券在握了。

因爲柳家院子裡裡外外一目瞭然,他沒看到有別的車,說明百里良騮並沒有車。

更何況,即使百里良騮有汽車,他也不認爲會比他的法拉利貴。

畢竟這個世界上,能買得起超跑的人,依舊是少數。

斷木析看着百里良騮,揶揄道:“小子,你不是挺囂張的嗎?

“趕緊把你的交通工具拿出來看看。”

“難道是一輛摩托車?”

“狗屁,我猜這小子騎的是自行車。”

“莫非是全碳纖維打造的自行車,那可是要十幾萬,能買法拉利一個輪子了。”

斷木析的同伴,此刻也是極盡嘲諷。

百里良騮看着他們醜惡的嘴臉,嘴角依舊帶着淡然而不屑的笑意。

他們的能力限制了他們的眼界。

別的地方不用去,只要去一趟雙子星,保證他們就會改變觀點。

所以,百里良騮也不會真的爲他們的沒有見識生氣。

稍微有些氣人的是他們以爲自己見到的就是一切。

百里良騮聽了他們的話,不滿意地搖了搖頭,道:“這麼玩,太沒意思了。”

太沒意思?

聞言,衆人都是不解他在說什麼。

斷木析冷聲道:“別拐彎抹角的,你想說什麼?”

百里良騮笑道:“既然要玩,那就玩大點,你一輛法拉利還不夠看。

“不如這樣,你和你同伴的車加起來。

“然後和我的交通工具,比比誰的價值更高。”

什麼,我們的車加起來和你比?

一聽這話,衆人都是愣住了。

那輛法拉利就得四百萬,其他的車加起來,還不得比山還高的一個數字,那還得了呀。

斷木析目光眯縫了下,沉聲道:“小子,你太狂了。”

“對呀,我就是這麼狂。”

百里良騮點了點頭,一臉淡然地承認了斷木析的說法。

斷木析面露慍色,冷聲道:“話可是你說的,加起來比可以,不過賭注也得增加。”

百里良騮立刻給出了答案:“行,誰輸了,砍兩隻手。”

此言一出,衆人又是愣住了。

大家都想不明白,百里良騮到底哪裡來的自信?

斷木析氣得一咬牙,狠聲道:“好!兩隻手!”

他回頭看了眼一名同伴,道:“夭序,你算算,咱們的車,一共多少錢。”

夭序是在馬大膀子家做汽車配件的,對車的行市比較瞭解。

他立刻便計算起來:“法拉利是400萬,奔馳是270萬,豐田是140萬……”

夭序把每輛車的價值報了一遍,最後說道:“總共七輛車,加起來1300萬。”

一千三百萬!

聽到這個數字,柳家人腦子都懵了。

一千三百萬,那該是多少錢?多得數不清。

百里良騮到底是什麼交通工具,敢和別人這樣比?

“有意思,總價值1300萬,超過1300萬的汽車,可沒那麼幾輛。”

“莫非百里良騮開的車是法拉利的拉法?”

“那可不一定,或許是邁凱倫,或者是保時捷的頂級車型呢?”

斷木析的同伴,都是一臉戲謔地看着百里良騮,出言諷刺。

而他們所說的幾輛車,都是價值超過1300萬的超跑中的超級旗艦。

在他們眼裡,那種級別的超跑,根本不是百里良騮買得起的。

斷木析臉上露出陰冷之色,對百里良騮道:“小子,現在該你了。

“把你的車開出來,讓我們都瞧瞧。”

百里良騮笑了笑,不急不緩地說道:“我有說過,我的交通工具是汽車嗎?”

“噢,難道是自行車?”

斷木析揶揄道。

他身後一名同伴道:“也許不是自行車,是三輪車,而且是電動三輪車,哈哈,多高級。”

又有一人道:“頂級車型不也是電動的,不過那是混動。

“和百里良騮的電動三輪可不一樣。”

斷木析冷笑一聲,一臉戲謔地看着百里良騮

有些迫不及待道:“百里良騮,趕快把你的交通工具給我們看看。”

“你們彆着急,我先打個電話。”

百里良騮說着,拿出了自己那個特製的手機。

斷木析一看這手機,頓時就笑了:“哈哈哈,這都什麼年代了?

“你竟然還用這種藍屏的手機?”

“要是放在二十年前,你這手機很牛逼。

“可是現在用這手機,我能說你是懷舊嗎?”

看着百里良騮的手機,斷木析和同伴又是一陣嘲諷大笑。

現在,斷木析是徹底放下心來。

百里良騮如果有錢,絕對不會用這種破手機。

既然他沒錢,那麼他的交通工具,肯定很爛。

百里良騮走到旁邊,兩三句就講完了電話。

見他掛了電話,斷木析道:“你拖延時間也沒用,你的一雙手,今天是斷定了。”

百里良騮不置可否一笑,點燃一支菸,道:“不急,待會我的交通工具就來了。”

斷木析冷哼一聲,威脅道:“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如果你的自行車沒到,別怪我不客氣。”

“來,斷木析老闆,您先坐會。”

柳老四從自家屋裡拿了個躺椅出來,放在了斷木析旁邊。

一見那躺椅,三叔喊道:“這不是我買的躺椅嗎?

“我說怎麼剛拿回家就不見了,原來是老四你給偷走了。”

四叔理直氣壯道:“三哥,瞧你這話,什麼叫偷,我這叫用。”

“柳軟蛋,我發現你可真不要臉。”

斷木析嘲諷一句,在躺椅上坐了下來。

四叔臉上掛着諂媚的笑意,朝着屋裡走去,拿了把割麥子的鐮刀。

道:“斷木析老闆,待會你就用這刀,砍百里良騮的手。”

斷木析接過鐮刀,交給身旁保鏢斷阿琨的手中。

笑道:“柳軟蛋,你可真是夠無恥的。”

柳家衆人見此,都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四叔的行爲,豬狗不如。

他們這才發現,以前對四叔四嬸一家人好,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這兩人當真是一點良心都沒有。

雙方陷入了僵持,都是怒目而視,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十分鐘到,斷木析指着百里良騮:“時間到了,看來我只能動粗了。”

他站起身,看向柳絮颺,道:“絮颺姑娘,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你。

“至於你的這位男朋友,他馬上就要變成殘疾人。

“我想,你應該不會願意和一個殘疾人在一起吧?”

“哼!”

柳絮颺冷哼一聲,沒有理會斷木析。

斷木析目光一冷,對百里良騮道:“願賭服輸,砍斷雙手,這是你自己說的。

“斷阿琨,動手。”

話音一落,斷阿琨提着鐮刀,就往百里良騮走過來。

百里良騮無動於衷,看向天空。

淡然道:“願賭服輸,這話說得很對。

“不過到底是誰輸,你似乎沒有搞清楚。

“另外,我的交通工具,到了。”

聽到百里良騮說他的交通工具到了,衆人都是面露不解之色。

隨即大家順着他的目光,朝着天空望去。

只見天上有一架特勤專用直升機,飛行得非常低,正在朝柳家這邊靠近過來。

不到百米的高度,大家甚至能看見,這架飛機上裝載了特勤人員專用的強力武器。

這完全就是一架能夠直接參與戰鬥用的特勤直升機。

轟轟轟……

直升機機翼旋轉的聲音越來越大,那黑洞洞的槍口和碩大的炮彈,讓衆人感到了壓迫感。

百里良騮和柳絮颺來的時候,開的就是這架姬霸道送的直升機。

百里良騮將其停在了喂成縣特勤分區。

剛纔那個電話,他是打給了喂成縣特勤分區,讓他們把飛機給開過來。

特勤分區在郊區,距離這裡並不遠,所以十分鐘時間,飛機就到了。

望着天上的直升機,斷木析冷笑一聲,看向百里良騮。

調侃道:“這架直升機,不會就是你的交通工具吧?”

百里良騮吐了個菸圈,笑道:“你很聰明,猜對了。”

聞言,斷木析噗嗤笑出了聲,嘲笑道:“百里良騮,你真是敢吹牛。

“這可是特勤用戰鬥直升機,怎麼會是你的飛機?

“再說了,你買得起飛機嗎?”

斷木析和同伴都是一臉鄙夷地看着百里良騮,沒人相信他的話。

柳家這邊,衆人也都皺起了眉頭。

斷木析對柳絮颺道:“絮颺姑娘,跟我走吧,百里良騮這個騙子,他是不會給你幸福的。”

“愚蠢。”

柳絮颺瞥了眼斷木析,此刻在她眼裡,斷木析就是個表演滑稽劇的小丑。

被柳絮颺罵了句,斷木析臉上露出不悅之色。

他看向百里良騮,咬牙道:“斷阿琨,斷搭洞,動手,砍斷他的雙手。”

“是。”

斷阿琨和斷搭洞應了聲,不再猶豫,朝着百里良騮走過去。

就在這時,直升機上的擴音器傳來聲音。

“百里大總管,我是喂成縣特勤分區的總管鄫凌秋。

“奉您的命令,我把您的直升機開過來了。”

擴音器的聲音很大,在整個村子裡傳開。

原本大家都以爲直升機是路過,也沒在意。

但一聽這話,村民們都是來了幾分興趣,心說那百里大總管到底是誰?

而此刻身處柳家院子裡的衆人,則都是滿臉驚訝的表情。

目瞪口呆,差點下巴就要掉下來。

在聽到曾令秋喊出來百里大總管的剎那,他們就知道,那個人是百里良騮。

因爲整個院子裡,只有百里良騮姓百里。

百里良騮朝着空中的直升機做了個手勢,示意其稍等。

他走到柳小微跟前,問道:“柳叔叔,周圍有沒有空地,可以停下直升機?”

聽到這個問題,滿臉呆滯的柳家衆人,這纔回過神來。

柳小微腦子一片空白,半天沒回答上百里良騮的問題。

三叔指着院外,道:“就在外面有塊空地,應該能停得下直升機。

“不過地是軟的,沒問題吧?”

“沒問題。”

百里良騮道:“走,三叔你帶路。”

兩人一起出了院門,經過斷木析等人旁邊時,他們不由自主地就閃到了旁邊。

對百里良騮充滿了敬畏。

柳家院外就是一片空地,應該是剛剛開墾出來的田地,還沒播種。

百里良騮對直升機做了手勢,直升機降落下來。

柳家人都激動地跟了出來,看着百里良騮指揮直升機停機,他們臉上滿是高興的笑意。

那句百里大總管,他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無論如何,這架直升機不會作假,裡面的總管也不會作假。

也就是說,百里良騮當真是大總管。

直升機停下之後,飛機上下來了一名駕駛員,也就是那位鄫凌秋特勤總管。

他朝百里良騮走過來,行了一個標準的特勤人員舉手禮。

“報告百里大總管,任務完成,請指示。”

百里良騮看向鄫凌秋:“沒什麼指示,把飛機停在這裡就行。

“不過可能要你自己開車回去了。”

“是,百里將軍。”

鄫凌秋立正道。

“你先等等,我給你弄輛法拉利,算你完成任務的獎勵。”

百里良騮說完,回頭朝斷木析招了招手。

斷木析嘴角一抽,雖然他非常不情願,但還是乖乖地走了過來。

在喂成縣混,就算他不給百里良騮面子,也得給鄫凌秋面子。

“鄫凌秋總管,真巧呀。”

斷木析給鄫凌秋打了聲招呼,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此刻他心都碎了,因爲他沒想到,百里良騮居然會弄一架直升機來。

而且鄫凌秋,居然叫百里良騮大總管。

這可是真正的特勤人員大總管呀,不是他斷木析可以相提並論的。

鄫凌秋見斷木析和百里良騮在一起,他也不敢怠慢。

對斷木析道:“斷木析先生,原來你和百里大總管是朋友。”

聞言,斷木析頭皮發麻,忙道:“不不不,我不是百里先生的朋友。”

“咦,不是朋友?那你怎麼在這裡?”

鄫凌秋疑惑道。

百里良騮笑道:“我回女朋友家探親,這傢伙聽到以後,覺得我很好欺負,就來搶我女朋友。”

一聽這話,鄫凌秋嚇了一跳,真是好狗膽!

隨即勃然大怒,這是對我們整個特勤人員的挑戰!

大吼:“斷木析,你好大的狗膽!

“竟然敢搶百里大總管的女朋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說着,鄫凌秋就要揍斷木析。

揍他算是輕的,他膽敢反抗,一定拔槍斃了他狗攮的。

“鄫凌秋總管,別急。”

百里良騮攔住鄫凌秋,道:“剛纔斷木析和我比誰的交通工具更貴。

“現在他輸了,賭注是砍斷兩隻手。”

鄫凌秋眉毛一挑,目光冰冷地看向斷木析。

百里良騮回頭看向柳家大院門口,目光落在四叔身上,喊道:“四叔,把鐮刀拿過來。”

四叔早已嚇傻,此刻聽到這話,他趕緊把鐮刀拿過來,交給百里良騮。

道:“侄女婿,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可千萬別記恨我。

“我怎麼說也是絮颺的四叔,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絮颺好。

“如果我早知道你這麼牛叉,我哪還會給絮颺介紹男朋友。”

百里良騮冷聲道:“滾開。”

如果不是顧及柳絮颺的感受,四叔這種忘恩負義的人,百里良騮早就動手了。

四叔訕笑一聲,屁顛屁顛地回到了院門口。

百里良騮提着鐮刀,對斷木析道:“把你的雙手伸出來。”

斷木析愣在那裡,沒有動,向鄫凌秋投去求助的目光。

百里良騮再次冷喝道;“把手伸出來。”

斷木析打了個寒戰,條件反射地擡了下手,然後趕緊把雙手收到背後。

哭喪着臉道:“百里良騮,這……這飛機是人家特勤人員的,又不是你自己的,怎麼能算我輸?

“要不,咱們不比了吧。”

“不比?”

百里良騮冷笑一聲,對斷木析道:“剛纔你不要是帶走我女朋友走嗎?

“你不是很囂張嗎?

你不是說喂成縣,沒你辦不成的事嗎?

“怎麼,現在慫了?”

“我……我……”

斷木析縮着脖子,被百里良騮震懾得說不出話來。

百里良騮冷哼一聲,伸手道:“把你的法拉利鑰匙給我。”

斷木析趕緊掏出了鑰匙,交給百里良騮。

戰戰兢兢道:“那輛法拉利,我剛買的,送給您,算是我孝敬您的。”

“我開飛機的人,還需要你的汽車?”

百里良騮不屑地瞥了眼斷木析。

把手裡的鑰匙和鐮刀都遞給了鄫凌秋:“法拉利是你的了,你開車把斷木析帶走。”

鄫凌秋接過鐮刀和鑰匙,自然知道百里良騮的意思。

那把鐮刀遞過來,是告訴他,斷木析的雙手,由他來砍斷。

畢竟周圍趕過來不少村民,百里良騮並不想嚇着他們。

“是,大總管!”

鄫凌秋行了個軍禮,然後朝着法拉利走過去,上了車。

斷木析不敢久留,趕緊跟着鄫凌秋上車。

轟轟轟……

法拉利發動,朝着村子外開去。

斷木析的那些同伴,也都已經被百里良騮嚇傻了,尼瑪好死不死,竟然惹到個將軍。

雖然他們心裡懷疑,百里良騮這麼年輕的大總管,到底是不是真的。

“趕緊走,今天踢到鐵板上了。”

“斷木析完蛋了。”

“早知道今天不來了。”

斷木析的同伴,也都趕緊上了車,跟着法拉利,一溜煙地開走了。

這樣一列豪華車隊,別說是村裡,就算喂成縣裡,也會引起不小的轟動。

可是此刻,村民們都朝直升機降落的方向趕過來,根本沒人去關注汽車。

在村民眼裡,飛機可比汽車牛多了。

而且是特勤專用直升機,大家還沒近距離觀看過。

柳家大院門口的人越聚越多,村民們都在好奇,那架威武的直升機,到底是誰的?

那位百里大總管,又是誰?

“柳小微,飛機是誰的?”

“柳家這是發達了,飛機都開到了家門口。”

“到底咋回事呀?”

村民們七嘴八舌地說着話,場面十分熱鬧。

四叔這會彷彿又和百里良騮一條陣線了,一臉自豪的表情。

朝着周圍喊道:“這架直升機是咱家絮颺男朋友的,他是一名大總管,叫做百里良騮。”

四嬸對柳絮颺道:“絮颺,我剛纔就覺得你和百里良騮般配,現在是越看越配。

“那話咋說的,叫做天造地設的一對。”

眼看斷木析被趕跑了,四叔四嬸立刻轉移陣營,趕緊使勁地拍百里良騮和柳絮颺的馬屁。

看着他們這醜惡的嘴臉,百里良騮感到一陣噁心。

而此刻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柳家人這纔回過神來。

他們暗暗咋舌,柳絮颺的這位男朋友,竟然是一位大總管!

這身份,可不簡單呀。

看着周圍村民羨慕的目光,他們都是感到一陣欣慰,爲柳絮颺高興。

百里良騮並不想出風頭,朝着院裡走去,道:“大家進屋吧。”

柳家人都跟着進了屋,關上了大門。

這時四叔、四嬸兩人,還在對着門外的村民們一陣吹噓炫耀,一臉得意。

眼看門要關上,他們趕緊往裡走。

哐當。

柳小微使勁關上門,把大門反鎖了起來。

氣哼哼地對衆人道:“老四兩口子,簡直是喪盡天良,以後別讓他們住在這裡了。”

衆人都沒吭聲,柳老四不念恩情,活該如此。

不止出賣柳絮颺,還拿鐮刀出來,讓斷木析砍百里良騮的手。

此人已經泯滅了良心,豬狗不如。

鐺鐺鐺……

柳老四在外面使勁拍着門,喊道:“開門,我還在外面呢,怎麼把門反鎖了。”

大伯朝外面喊道:“老四,以後你別回來了,咱們柳家沒你這樣的人。”

三叔道:“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滾!”

“大哥、三哥,就算真要趕我搬家,也得讓我把屋裡的東西帶走呀,那可不是你們的。”

門外傳來四嬸陰陽怪氣的聲音。

柳小微道:“哼,你們那屋裡的東西,有哪一樣是你自己掙錢買的?

“這次你們兩口子就自己出去幹活,看看能不能養活自己。”

“二哥,你心可真夠狠的,這簡直就是沒把我當兄弟。”

“咦,你那不是有斷木析給你的三萬塊嗎?夠咱們用一段時間了。”

“把這事給忘了,走,去縣城瀟灑去。”

“以爲咱們會餓死?哼,三萬塊,夠我們活一段時間了。”

四叔四嬸的聲音漸行漸遠,兩人竟是揣着斷木析給的三萬塊,去縣城裡玩去了。

柳家衆人一陣無語,對於四叔兩口子,是徹底的絕望了。

龔星芹吆喝道:“大家進屋吧,午飯咱們還沒吃完。”

再次在桌上坐下,喝了幾杯酒後,氣氛又熱鬧了起來。

柳家人一開始還因爲百里良騮的身份而拘謹。

但百里良騮沒有半點架子,反而對他們都很恭敬,讓幾位長輩很開心。

吃過飯後,下午大家就在客廳裡聊天。

幾位長輩都對百里良騮表示了絕對的滿意,稱讚柳絮颺的眼光好,找了個好男人。

見家裡人也都喜歡百里良騮,柳絮颺感到非常高興。

夜幕降臨,大伯和三叔一家,都回了自己房子。

村裡沒什麼娛樂項目,百里良騮和柳絮颺一家人就坐在客廳,一起看電視劇。

眼看時間晚了,大家洗漱過後,百里良騮和柳絮颺坐在沙發上繼續看電視。

龔星芹則是上樓鋪被子褥子枕頭什麼的一應等項去了。

不一會,她下樓道:“百里良騮、絮颺,被褥都鋪好了,你們上去休息吧。”

“好的,媽媽。”

柳絮颺應了聲,和百里良騮一起上了樓。

到了樓上一看,她發現情況不對,因爲龔星芹只鋪了一套被褥。

她朝樓下喊道:“媽媽,你怎麼只鋪了一套被褥?”

樓下傳來龔星芹疑惑的聲音:“你和百里良騮是兩口子,難道不可以何用一套被褥嗎?”

一聽這話,柳絮颺臉頰羞紅,正想讓母親再鋪一套被褥,百里良騮卻先開口了。

道:“阿姨,麻煩你了,絮颺就是隨便問問,我和她當然只有一套就夠了。”

龔星芹道:“噢,那你們早點休息吧。”

“百里良騮,你討厭。”

柳絮颺氣得一跺腳,撅着小嘴,轉身就進了屋。

不過,她卻沒有關門。

百里良騮嘿嘿一笑,跟着進了屋。

百里良騮跟在柳絮颺後面,關上了房門。

柳絮颺背對他坐在牀邊,回頭瞄了眼,低聲道:“只是休息,你可別亂來。”

“放心,我不會亂來,我只會認真來。”

百里良騮笑着調侃了句,直接脫了衣服褲子,躺在了被褥上。

柳絮颺看見他的樣子,抓起被子就給他蓋上。

紅着臉道:“我還沒做好準備,你別胡思亂想,還有,認真想也不行。”

百里良騮笑了笑,拍了下身邊的位置:“來,絮颺。”

柳絮颺咬了咬嘴脣,扭扭捏捏地鑽進了被窩裡,把自己全部蓋住。

只露出了個腦袋,就跟凍僵了似的,一動不動。

百里良騮把手穿過柳絮颺的脖子下,摟住肩膀,把她拉着靠了過來。

柳絮颺身體顫抖了下,蜷縮在百里良騮的懷裡。

偷偷看百里良騮的臉,心臟撲通撲通地猛跳。

百里良騮在柳絮颺的額頭上吻了下,然後閉上了眼睛。

雖然此刻他做好了準備,但既然柳絮颺還沒有做好準備,他也就不會強求。

不過懷裡抱着這樣一個大美人,卻什麼都不幹,對百里良騮也的確是煎熬。

而且柳絮颺是嫵媚體質,有種特殊的吸引力。

百里良騮把她抱在懷裡,只覺自己的思想彷彿不聽使喚了,需要運轉真氣,才能保持安靜。

柳絮颺和他靠得很近,自然發現了他的異常。

她縮了下身子,沒有挪動。

見百里良騮閉上了眼睛,她放鬆下來,看着百里良騮的臉頰,嘴角露出甜蜜的微笑。

柳絮颺認爲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雖然百里良騮不止她一個女人,但百里良騮是真正愛她。

柳絮颺伸出手,放在了百里良騮的後背,腦袋貼在百里良騮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兩人不知不覺,都睡着了。

百里良騮和柳絮颺在老家住了七天。

這七天時間,柳家的氛圍是其樂融融,大家都對百里良騮這個女婿滿意極了。

七天後,柳絮颺留給了父母一些錢,然後他們就離開了。

聽說百里良騮要開走直升機,村裡人都出來圍觀。

直升機升空,村民們都是一陣歡呼。

柳家人笑得嘴角裂開,朝着空中的直升機揮手告別。

柳絮颺看着下面漸漸變小的人羣,她對百里良騮道:“咱們這樣,是不是太高調了。”

百里良騮笑道:“我又沒開宇宙飛船,一點也不高調。”

柳絮颺掩嘴一笑,正想擠兌百里良騮一句,這時她電話響了起來。

因爲直升機噪音很大,所以百里良騮和柳絮颺的手機,都連接在了飛機上。

當柳絮颺接通電話時,兩人的耳機裡都響起了聲音。

“絮颺,救我呀,我是四叔,我被斷木析給抓了。”

“我是四嬸,哎喲。”

四嬸想說話,卻是發出一聲慘叫,顯然是被人給打了。

聲音繼續響起,不過變成了斷木析的聲音

“柳絮颺,我告訴你,現在你四叔四嬸都在我的手上。

“你想要他們活命的話,你今晚就到世紀星城工地來。

“如果十二點之前我看不見你,明天的新聞上會讓你印象深刻。

“因爲你就會看到你四叔四嬸跳樓自殺的頭條。

“記住,不要報警,也不要告訴其他任何人,你和百里良騮一起來。

“如果讓我發現除了你們倆之外,有其他人知道。

“那柳軟蛋和他老婆一樣會死。”

“嘟……嘟……嘟……”

沒等柳絮颺回答,對面就掛斷了電話。

她皺了下眉頭,看向百里良騮道:“四叔四嬸被抓了,現在怎麼辦?”

“看來斷木析是破罐子破摔,鐵了心想要報仇。

“不過想要和我扳手腕,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層次。”

百里良騮笑着搖了搖頭,對柳絮颺道:“走吧,先把飛機停在喂成縣特勤分區。

“今晚我們一起去世紀星城工地。”

柳絮颺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雖然四叔四嬸沒良心,但她卻心軟善良。

此刻知道四叔四嬸被抓,她生怕兩人受到折磨,發生不測。

看着秀美緊皺的柳絮颺,百里良騮不知道該說她這樣的性格是好,還是壞。

喂成縣西邊,有一處停工七天的樓盤,名爲世紀星城。

整個喂成縣的民衆都不知道,爲何實力雄厚的斷木析老闆,突然就一蹶不振。

旗下所有的產業都關門大吉。

甚至一些有些小問題的產業,還被官方查封了。

有小道消息傳出來,說是斷木析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在喂成縣已經混不下去了。

至於真相,沒人知道,因爲最近這些天,斷木析沒露面。

倒不是斷木析不想露面,而是他沒辦法露面。

因爲這七天時間,他全在醫院裡度過。

之前從柳絮颺家離開,他本以爲沒事了,誰知道雙手還是被鄫凌秋給砍了。

本來他還不能出院,但他聽到一個個壞消息後,按捺不住情緒,自己從醫院衝了出來。

他要報復,報復百里良騮和柳絮颺。

此時,夜幕降臨。

世紀星城未完工樓盤的天台,勁風撲面。

斷木析坐在一張椅子上。

雙手短了一截,纏着紗布,面色慘白難看。

冷聲對身邊一名打扮妖豔的女人吩咐道:“給老子喂酒。”

女人端起桌上的酒杯,遞到斷木析嘴邊,不料手一抖,撒出來一點。

斷木析站起身,一腳踹在了女人身上,把女人踹得跌倒在地。

罵道:“連喂酒也不會嗎?”

“對不起,對不起。”

女人連忙道歉。

斷木析還想上去踢,旁邊坐在椅子上的一名男子插話了。

道:“斷木析,砍斷你雙手的人,又不是她,你何必對她發火。”

“周少救了你,還不快給周少道謝。”

斷木析又踢了女人一腳,這才坐回了椅子上。

那女人忙對旁邊的男子道:“謝謝周少。”

“不客氣。”

周少的臉籠罩在陰影中,只能看到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淡然對女人道:“你給我們跳支舞吧。”

服侍斷木析的女人也不是好人。

聽到周少讓她跳舞,她沒有絲毫猶豫,便立刻照做。

周少比斷木析還牛逼,她不敢得罪。

女人在月色微風下,跳起了舞。

周少、斷木析、和站在後面的保鏢斷阿琨、斷搭洞,都聚精會神地看着女人跳舞。

“唉,終究不過是庸脂俗粉。”

突然,周少嘆息了一聲,轉頭看向斷木析。

在看了斷木析給的照片之後,他就驚爲天人。

他自問閱女無數,但從沒見過這麼美的女人,彷彿有種魔力吸引着他。

他甚至懷疑,此女就是嫵媚體質的擁有者。

不過到底是不是,還需要見過之後才知道。

他想到可能要得到一個嫵媚體質的女人,心裡就感到期待和興奮。

自然對眼前女人的舞蹈沒有了興趣。

他看着斷木析,嘆道:“看了那張照片之後,我現在對別的女人似乎都沒了興趣。

“眼前這女人雖然身材也很好,可是怎麼看,都少了幾分韻味。”

斷木析道:“柳絮颺本人,絕對比照片裡更美。

“而且她有種獨特的氣質,簡直能把人的魂兒給勾走。

“周少放心,我保證,你能搞到柳絮颺。”

周戚笑道:“你確定她會來?”

斷木析眼轉一轉,朝身後兩名保鏢命令讓他們幹活。

道:“斷搭洞,斷阿琨,你們把柳軟蛋兩口子帶過來。”

斷搭洞和斷阿琨下樓,不一會綁着一對男女到了天台,正是柳老四和他老婆。

柳老四被打得鼻青臉腫,他老婆臉上也滿是傷痕。

他們倆本以爲拿了斷木析的三萬塊,能瀟灑一段時間。

誰知道他們正在城裡玩得嗨的時候,被斷木析的人給抓了來。

斷木析盯着柳老四,冷聲道:“柳軟蛋,你侄女怎麼還不來?”

柳老四忙道:“斷木析老闆,你放心,我侄女心底善良,她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肯定會來救我的。”

“你這麼肯定?”

斷木析確認道。

柳老四腆着臉道:“我這麼多年,好吃懶做,啥也不幹。

“全靠我侄女供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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