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童的話，男主陡然一驚。
“我見過佛陀了？什麼時候見的，我怎麼不知道？”
女童道：“大雄寶殿裡面最大的那個就是佛陀我好像記得祂以前是叫這個名字，後來祂變成了一棵跟樹差不多怪物，新名字叫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男主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
“佛陀的金身竟然是祂本體？”
“佛陀變成了怪物？”
“冥樹！”
女童的話信息量太大，男主用了很長時間才逐漸接受。
“佛陀是怎麼變成怪物的？”
男主沒有兜圈子，直接問出了最關鍵、也是他心中最想知道的問題。
如果女童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是寶塔的器靈，並且在寶塔之中無處不在。
那麼她絕對是佛陀異變之事的最直接見證。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事得從很久之前說起了。”女童搖了搖頭，“具體多久我記不得了，我對時間的變化一向不太敏感，反正就是很多年前就對了。”
男主聞言，催促道：“具體時間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底發生了什麼！”
女童想了一下，像是在尋找塵封很久的記憶。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道：“具體的情況我記得不太清了，那時候我的意識才剛剛誕生，對很多東西都是懵懵懂懂的.”
“我只記得的一個很可怕的黑衣人對佛陀說，祂背叛了大道，然後祂就被佛陀打死了.”
“再後來我一直在觀察佛陀，那個可怕的人再也沒有出現過，但是佛陀身上的金光之中出現了黑氣，異變應該就是那時候開始的！”
男主聽到女童的話，忽然想到了抓走老和尚神魂的黑氣。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女童說的黑衣人跟抓走老和尚神魂的黑氣有關，但是男主的直覺告訴他，那個黑衣人絕對逃脫不了干係！
男主終於找到了有關老和尚的線索，頓時鬆了口氣。
只要有方向就行！
男主最擔心的就是像之前那樣，整個秘境都找遍了，最後卻一無所獲！
男主問女童：“佛陀有沒有說過黑衣人是什麼來歷？”
女童道：“沒有！佛陀發現身上的金光出現了黑氣之後，直接就閉關了，一直到很久之後纔出來。”
雖然已經猜到了最後的答案，但是聽到女童這麼說，男主還是心存僥倖的問：“佛陀有沒有清理掉黑氣？”
“沒有！”
女童毫不留情的打破了男主心中最後一絲幻想：“佛陀出關的時候，黑氣已經佔據一半身體了。”
說到這裡，女童像是想起了什麼，語氣中帶着一絲厭惡。
女童道：“你是沒有見過一半金、一半黑的佛陀，那樣子不僅非常邪惡，而且十分噁心，我當時看完之後做了好幾天的噩夢。”
做噩夢？
男主愣了一下：“你還會睡覺？”
“比喻！我那是比喻！比喻你懂不懂？我一個器靈，伱說我會不會睡覺？”
女童說話的時候，語調直接提升了八度。
“你這人真無趣，一點不像之前那個傢伙有意思。”
“可惜那個傢伙太危險了，我從他身上感覺到了很多同類的味道，要不然我就去找他玩了！”
男主頓時沉默了。
他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被一隻器靈鄙視。
而且還被她嘲笑說不如趙懿。
雖然不滿，但是男主並沒有發作。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男主問：“佛陀出關之後做了什麼？那個黑氣有沒有開始抓人的神魂，抓到的神魂放到哪兒去了？”
男主本來是想直接問女童有沒有看到老和尚的神魂被抓到哪裡去了。
話還沒出口，男主忽然想到女童之前說過，寶塔秘境之中的一些地方她去不了了。
不用想，那些地方肯定就是趙懿所說的，被冥樹侵染的那些秘境世界。
大雄寶殿是冥樹的本體所在，危險和防護程度肯定是最高的，女童不可能知道那裡發生了什麼。
這一次男主猜對了。
女童聽到她的話，搖頭道：“佛陀身上的黑氣非常怪異，我感覺祂好像能發現我，所以這些年我一直躲着祂，不知道祂有沒有開始抓人，抓到的人到哪兒去了。”
女童說完，又道：“不過佛陀出關之後幹了什麼我知道！”
“佛陀做了什麼？”男主問。
女童道：“佛陀出關之後，召集了很多佛宗的人過來，然後修造了那座大雄寶殿。”
“大雄寶殿修築完成後，那些被稱作是菩薩、金剛的和尚住了進去，幫助佛陀鎮壓黑氣。”
“剩下的那些和尚就在門口唸經，他們唸經的聲音很大，吵死了，直到現在我還記得！”
男主聽完女童的話，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了數以萬計的佛宗弟子衆志成城的修建佛宗聖地的場景。
可惜的是，前輩們耗費了無數心血建成的佛宗聖殿，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座魔窟。
一時間，男主心中頓時唏噓不已。
“再後來呢？”男主問。
男主想知道大雄寶殿爲什麼變成魔窟。
這也是趙懿想知道的答案。
男主知道趙懿之前故意說反話，就是爲了想讓他進去查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男主去查了，可惜跑了空。
如今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女童的身上了！
“後來？”女童語氣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後來進去大雄寶殿的菩薩、金剛們再也沒有出來，不知道他們在裡面幹什麼！”
“門口唸經的那些和尚死了一半，剩下另一半則是不斷的出去帶新的和尚去送死。”
女童可能是真的對時間沒有感覺，她算了好一會兒，最後才道：“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很久，大概有十幾萬年了吧，死在那裡的和尚多的根本數不清了！”
女童說完，忽的想到了什麼，建議男主道：“你要真想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可以去數數大雄寶殿的柱子上有多少銘紋，每條銘紋代表一條人命，多少銘紋就死了多少人！”
嘶！
男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怪不得！
男主忽然明白趙懿爲什麼讓他去看大雄寶殿和河底了。
金印？
男主身體踉蹌了一下，感覺堅持了十幾年的三觀忽然破碎了。
原來金印竟然是佛宗弟子的神魂。
一枚金印，一條人命。
男主忽然猛的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
“佛陀，你好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