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牀上,我看着東方策手上的傷口,已經恢復的差不到了,不過有點小黑點。
“怎麼會這樣?”我摸着黑點說道。
“不知道,或許地狗牙齒太鋒利。”東方策不以爲然的說道。
“爺爺會有事嗎?你真不知道蘭莊是什麼地方?”我皺眉道。
“我不會讓東方禮有事的,我也很好奇,什麼狐狸,那麼大膽,敢動東方家的人。”東方策一臉傲嬌。
那與生俱來的不可一世,看的我不要不要的。
“怎麼,餓了?”見我眼神有變,東方策低眉道。
“纔不是,我飽着呢。”我趕緊說道。
“可是,我餓了。”東方策在我耳邊說道。
“你不是說要睡素覺的嗎?”這小夥子說話怎麼放屁呢?
“可是你太美味了。”東方策說完這句,便壓了上來。
第二天一大早,晨風的車隊,便已經準備好。
爲了保險,這傢伙居然帶了十輛車,滿滿的都是保鏢。
“你以爲去幹架嗎?”東方策看着這陣仗,微微有些不滿。
“少爺,那些東西太玄乎,我們還是小心一點。”晨風緊張兮兮的說道。
東方策白了他一眼,拉着我徑直上了第一輛車。
“辰婆婆,我特地準備了一車黑狗血,一車公雞血,有備無患。”有了之前的經驗,晨風對外婆說道。
外婆滿意的點點頭,牽着後狗坐上了第二輛車。
可憐黑狗一個地菩薩,居然被人用狗鏈子牽着,氣的它對着晨風哇哇大叫。
嚇得晨風趕緊帶着老爺子坐上了後面的車。
整個車隊浩浩蕩蕩的就朝蘭莊出發了。
根據晨風的描述,這蘭莊離這裡並不遠,就是三個小時的路程,只是地處偏遠,下車還要走些山路。
幾乎到了傍晚,我們才走進蘭莊。
確實如他所說,山路崎嶇,好不容易,總算看見刻有蘭莊的石碑,橫在村子門口。
車子根本進不了莊。
“你帶路,其餘的人守着老爺子留在外面。”東方策對着晨風說道。
“少爺,要不多帶點人手?”晨風看了看荒蕪的周圍,開口道。
“同樣的話,需要我說第二遍?”東方策挑了挑眉。
晨風趕緊閉嘴,乖乖的走在前面帶路。
如今已經事深冬,四川陰冷的風氣,倒是讓我覺得有些發冷。
東方策牢牢的摟着我,走在漆黑的小路上。
“少爺,好像有些不對勁兒。”晨風打着電筒說道。
“哦?”東方策微微皺眉。
“我怎麼覺得,這四周靜悄悄的,這才幾點啊,全都睡了?”晨風臉色有些難看。
我看了眼四周,發現家家戶戶都是瞎燈瞎火的,確實有些奇怪。
再看看錶,才八點。
“這地方不會不通電吧?”我疑惑道。
“不會,上次我們來,這晚上還有壩壩舞呢。”晨風開口道。
“那就奇怪了,大家小心,可能有些不對勁兒。”外婆厲聲道。
此刻黑狗也一臉警惕的看着四周,彷彿黑暗中藏着什麼未知的秘密。
“我們先去爺爺出事的地方看看。”東方策開口道。
“可是我記不清路了。”晨風摸着腦袋抱歉說道。
“汪汪汪!”黑狗衝我們叫了幾聲,掙脫繩子便衝進黑暗。
“跟上。”外婆呵斥道。
東方策拉着我追了過去。
“等等我啊,少爺!”晨風在背後說道。
不一會兒,我們便來到了一條小路上,藉着月光,可以看見不遠處有個石碑。
想必這就是地菩薩的地盤。
“汪汪汪!”黑狗衝我們叫道。
走進一看,發現它的石碑裡面,居然一片狼藉,整個石碑上,全是血。
“誰這麼缺德,弄了個血煞。”外婆皺眉道。
晨風一看,打了個乾嘔。
“汪汪汪!”黑狗不滿的低吼道。
“是不是它現在回不去了?”我開口道。
“你也會了?”外婆挑了挑眉。
“看它那樣就猜的。”我嘟嘴道。
“孺子可教,不愧是我的好丫頭,其實我也是連蒙帶猜。”外婆衝我眨眼道。
“什麼!”晨風一臉苦相。
“她逗你玩的,別怕,姐罩你。”我安穩道。
這晨風也怪可憐的,忠心護主到這份兒上,真是一片丹青。
“元始安鎮,普告萬靈。嶽瀆真宮,土地之靈。左社右稷,不得妄驚,迴向正道,內外肅清。急急如律令!”外婆比劃着符印說道。
一陣金光在南邊出現。
我們趕緊追了過去。
我們一直追到蘭莊的最南邊,金光消失了。
在月光下,高高矮矮的小土包,隨處可見。
“這該不會是亂葬崗吧。”晨風聲音有些顫抖。
我見他那樣,從懷裡掏出三道黃符,拋向夜空。
“無心無相,萬心萬相,天地無極,乾坤借法,亮!”
話音剛落,三道黃符便成了三隻發光的小飛鶴,飄蕩在半空中。
“諸葛小姐這是魔法嗎?”晨風揉了揉眼睛。
“噗。”我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是看他那樣,特地點了點亮,緩解下恐怖氣氛。
就在這時,黑狗朝着邊上的一個土包跑了過去。
“汪汪!”它衝我們吼了兩聲,便使勁挖土包前的泥土。
“晨風。”東方策淡然道,給他使了個眼色。
“我,我去啊。”晨風摸着自己的鼻子說道。
“那我去?”東方策反問道。
“不行,老爺已經出事了,少爺你可不能有事,我來,阿彌託福,玉皇大帝保佑我。”晨風雙手合十,跑到黑狗邊上,幫它一起刨土。
“啊!。”沒刨一會兒,晨風便傳來一陣尖叫,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我手指一動,三隻紙鶴便飛了過去。
藉助它們身上的換黃光,我看見坑裡赫然出現一個人頭。
是個男人,他的眼睛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稻草,鼻孔,耳朵,也全部是稻草。
“七竅塞草,什麼套路?”我疑惑的看了看外婆。
“不好,有人在這裡練邪術。”外婆低聲道。
“邪術?”東方策挑了挑眉,掃了眼四周。
“人的七竅分別是兩眼兩耳,一口兩鼻孔,代表人的感知,與世界的聯繫。這七竅塞草,就是要讓他完全和世界斷去聯繫,這樣陰差也找不到,鬼魂就可以爲他所用。”外婆正色道。
“所以也是養鬼的一種?可是何必這麼麻煩?”我皺了皺眉。
養小鬼本身就是邪術,多是被打掉的胎兒開始,未出生自帶怨氣,卻沒有意識,一旦養了這類小鬼,小鬼就會把養鬼人當成自己的媽媽,方便掌控。
而養大鬼,倒是很少見,畢竟人大了都有自己的思想,死了也不會那麼聽話。
“我沒猜錯的話,整個蘭莊的人都已經是這樣了。”外婆看了眼亂葬崗,說開口道。
“不會吧?”我有些吃驚,這尼瑪可是屠莊啊。
“不信你看看其他小土包,葬在亂葬崗,陰氣本來就重,更不會被陰差發現。”外婆斬釘截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