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龍的聚靈陣到底有何功效？”
聚靈陣是大妖鬼龍最大的機密，林九天當然會感興趣。
其實之前斬妖曾不止一次的試探過，可惜都無功而返。
這次沈崇作爲能打動鬼龍的技術人員迎頭撞進去，還真是稱得上破冰之旅。
這件事，只有沈崇能做。
若是別人，一來不一定能取信於鬼龍，二來就算取信成功，可如果給不出能讓鬼龍滿意的答卷，今天哪怕拼着兩敗俱傷，鬼龍也必會將成功窺探到他秘密的人斃殺於掌下。
再者，即便斬妖內部除了沈崇之外還有別的天才可以做到，可萬一讓鬼龍太滿意，那麼那位性格乖戾，做事全憑喜好的大佬也會選擇強行把人留下來。
到時候林九天等人恐怕還真沒辦法。
不同於鬼龍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林九天身上有重擔，不太可能真與他拼命。
斬妖已經失去了忘數老人這頂樑柱，在這多事之秋，不能再輕易失去巔峰戰力。
所以，林九天必須要一個帶走人的強硬理由。
沈崇是他女婿，這理由就足夠強硬。
至於林達禮，看似也可以擔當此重任，但其實不行。
因爲林達禮個人實力太強，足以對鬼龍形成潛在的威脅。
鬼龍甚至不會願意將後背展露在林達禮的面前，都得不到鬼龍的信任，又何談深度合作？
所以反倒就得沈崇這樣既有腦子，又沒實力的“戰五渣”，才能機緣巧合的達到如今這狀態。
沈崇沉吟片刻，“如果不出所料，鬼龍按照我所說的對聚靈陣改造完畢之後，他一次灌注妖元，可以讓聚靈陣生效三十到三十五天。”
林九天眼睛睜大，“什麼！比你給他說的時間還長？你……你啊……”
沈崇不好意思的直撓頭，“我之前坑他不少，心裡有點過意不去。另外我做產品的習慣其實是做到百分百，說卻只說百分之九十，習慣成自然了，哈哈哈……”
有點尷尬。
“那增強的幅度是多少？”
“百分之百到百分之兩百之間。”
林九天頓時坐直了身子，“真的？”
沈崇點頭：“如假包換。鬼龍的確名不虛傳。他的辦法雖然路子野，但着實有效。他有大毅力，琢磨出來這陣法前無古人。”
林九天沉吟良久，“早知如此，我不該同意你給他完善陣法。兩倍增幅對於鬼龍這般的大妖來說，實在太過可怕。恐怕要不了多少時日……”
沈崇嘿嘿一笑，“那可未必，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鬼龍陣法聚集來的靈性太過剛烈，堪稱拔苗助長，這樣得來的能耐根基不穩。”
“還有這說法？”
這顯然是林九天從未了解過的領域，他不恥下問。
沈崇也樂於解答：“是的，在我看來，靈性可謂靈能者與妖怪的根基。靈性的性質也並非恆定，我認爲，當靈性的濃度超過一定限度之後，性質就會從溫和變得狂暴。就像氧氣這東西，平時氧氣無處不在，可當氧氣濃度超過一定限度就極容易引發爆炸。”
林九天點頭，心頭瞭然。
沈崇沒告訴鬼龍他這聚靈陣能壞人根基，這就是最大的藏私了。
“照你這麼說來，那聚靈陣的功效就要大打折扣了，雖是好事，但也很令人遺憾。”
林九天嘆道。
沈崇嘿嘿一笑，“那可未必，我之前只是在他原有的聚靈陣基礎上進行了完善，但卻沒有本質革新。現在東西裝在我腦子裡，等我回去嘗試開發聚靈陣2.0版，想辦法對高濃度靈性進行改性，不排除可以克服這弊端的可能性。”
林九天笑了，“就知道你小子沒那麼老實。不錯，好好幹，你如果能做到這個，就算你拿出了重大成果。你需要一切支持都好談，我會與科信部和西南分部知會。”
沈崇點頭，“多謝爸！”
沈哥終於感受到濃濃的幸福。
重生來這世界時孑然一身，兩手空空。
現在自己不但有家有室有娃，還有老丈人與丈母孃。
這……大概就是拼爹的滋味吧？
挺好。
車子大約又往前駛出去幾十公里，他剛用充電寶充上電的手機突然恢復了信號。
這下可不得了。
未接電話和短信蹭蹭的冒，沈崇只晃眼看了一下，就感受得到空氣中瀰漫着的濃濃殺意。
九十九個未接來電。
一百零八條短信。
恐怖，那是相當的恐怖。
他手指在手機上輕輕一劃，百分之八十的未接來電來自林知書，百分之十來自欣欣的電話手錶，還有百分之十是方拾月等其他人。
短信也基本是林知書發來，內容一個賽一個的殘暴。
“你到底跑哪去了？”
“接電話！”
“你給我接電話！”
“你別嚇我行嗎？到底出什麼事了？”
“沈崇！”
……
沈哥正翻着，電話鈴聲猛然響起。
得，遠在蜀都的那位殺手又打來電話了。
“是知書打來的吧？你別和她說你與我在一起。”
林九天一眼識破女婿的盤算，果斷掐滅他不切實際的妄想。
休想拿我當擋箭牌！
電話接通，裡面暫時沒人說話，沈哥先開聲，“嗨。”
“嗨你個大頭鬼啊！你這幾天到底跑哪去了？我都快讓人掘地三尺都沒找到丁點你的蹤跡，你是跑去平行世界了嗎！”
林知書連珠炮般的怒吼在聽筒裡響起。
真不能怪她脾氣爆，換做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好幾天聯繫不上自己的老公，都會想砍人。
沈崇顫顫巍巍捏着手機，又看看身邊笑而不語的老丈人，頗有種如坐鍼氈之感，比面對鬼龍還恐怖。
“呃，那個，孩子媽你聽我解釋啊。”
“好，你是要給我個解釋，我等着。”
“其實我覺得最好等我回家再說，我這邊快到機場，大約還有三四個小時就能到家。”
沈崇不想和她撒謊，打算有選擇性的坦白。
但這種話不能在電話裡說，因爲一旦講不清楚，對方啪的掛了電話，當場玩消失，回去之後就得人去樓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重要的事千萬別在電話裡溝通，必須當面說。
因爲當面講的話，把人激怒了可以馬上拽住，然後才能真正講清楚。
這是某位情聖所著《泡妞七十二訣》中的金科玉律，在這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刻，沈崇想起來了。
旁邊的林九天將二人的對話聽得真真切切，只在心裡冷笑不止。
我女兒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她肯定得在電話裡把你問個清清楚楚。
臭小子你必須脫層皮！
“好，那我在家裡等你。”
林知書在電話裡如此說道。
林九天：……
沈崇咧咧嘴，“孩子媽你可真好，等我啊，我馬上到家！mua……”
掛斷電話，沈哥突然覺得脖子涼颼颼的，扭頭看，“爸，你爲什麼總看我的脖子？”
“沒什麼，我想一個人休息一下，你坐後面的車去。”
“啊？爲什麼？”
“不爲什麼。去，看見你就煩！”
直到被趕下車，沈哥都沒想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這麼黑科技的學問，泡妞寶典裡不會寫，除非將來誰再寫一本《泡老丈人寶典》。
林九天的拳頭攥得好緊。
良久，他幽幽一嘆，“女大不中留啊！我今日之痛，沈崇你早晚也得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