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舒服!”藍天翔稍微伸展一下手臂,看向羅悅,冷冷道:“想把我變成木頭?”
“嗯吶!”羅悅嘻嘻一笑:“期待不?”
“期待!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你太笨了,豬一樣,點穴不是吃飯喝水,猴年馬月你才能學會一點皮毛啊!?”
羅悅猛一握拳,很是自信道:“一天學不會,我就學兩天;兩天不會,就三天!事在人爲,終有一天我會成功的!”
“終有一天?哼哼,哪天?一百年後,還是兩百年後?這麼長時間,我可等不了,本少爺又不是神仙,活不到那個時候!等你學會了,我都不知死多少年了都,骨頭渣兒只怕都沒了!”
“你看不起人!”
“就看不起你!咋地?”
“你給我等着!不出一個月,本小姐肯定讓你變成一根棍兒!我發誓!”
“呵呵,一個月的時間太長了,到時候就算你學會了,也不趕趟兒了!”
“啥意思?”
“沒啥意思!本少爺正在修煉金鐘罩鐵布衫,已達小成境,以我這麼無雙的天賦,不出半月,定能爐火純青,臻至化境!到那時候,本少爺銅皮鐵骨,刀槍不入,任憑你點,你也只能乾瞪眼!”
“乾瞪眼?哼哼,你以爲會金鐘罩鐵布衫就無敵了?幼稚!刀槍不入,又不是水火不侵!我讓凌前輩教我寒冰、烈焰掌,我凍僵你、烤化你!本小姐看你還囂張!”
“呵呵,本事不小啊!”
“那是!”
“耍嘴皮子沒用!有能耐你學去啊!”
“現在老頭兒都那樣了,教不了,讓他養幾天再說!本小姐這麼聰明,不急這一時!”
“哼哼,羅笨豬啊羅笨豬,不是本少爺看不起你,你真的是太不聰明瞭,就算凌前輩肯教你,你也學不會,斷無可能!”
“就你聰明!就你聰明!天下就你一個聰明人!哼,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本小姐想學,我肯定能學會!不信,咱們走着瞧!”
“好啊!”藍天翔冷笑道:“我真巴不得你現在就去學!我還就不信了,就你這樣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能吃那份苦!?”
“狗眼看人低!”
“話好說,事兒難做!現在嘴硬,等一練,我看你怎麼叫苦連天變成一灘爛泥!”
“別做夢了,本小姐不是一般的大小姐,我保證,那場面你絕對看不到!”
“你可是羅悅,羅家的千金大小姐,聲名地位顯赫,一定要言而有信哦!”藍天翔冷冷一笑道:“夏天變火爐,你別叫熱;冬天變冰塊,你別喊冷!”
“哼哼,到時候你就知道誰變火爐、冰塊了,記得,不要求我哦,本小姐可是個睚眥必報之人,一笑泯恩仇的事兒,我做不來!嘻嘻……”
“好好好,我等着!練成寒冰、烈焰掌之後,雙掌一出,一條冰龍、一條火龍翻騰呼嘯,很是瀟灑、霸氣,你可一定要學成,千萬不要打退堂鼓哦!”
“你儘管放心,本小姐雖是富家女,可咱能吃苦!到時候,我一定讓你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是嗎?那本少爺真是很期待哦!”藍天翔冷笑道:“問你個問題,行嗎?”
“博學多才的本小姐不是小氣之人,最喜歡傳道授業解惑,三言兩語,必能讓你茅塞頓開!說吧,想知道什麼?儘管問來!”
“凌前輩爲什麼穿那麼厚的衣服?”
“你豬頭啊你?這還用問?穿那麼厚的衣服,當然是因爲他冷唄!”
“天很冷嗎?”
“一般吧!”
“真的?”
“那可不!你看,本小姐才穿了三件衣服,貂皮大衣都沒穿,也沒覺得凍得慌啊!你自己不也沒穿多少衣服,不也沒覺得冷?”
“就是啊!”
“就是什麼?”
“我們都穿這麼少,凌前輩爲何穿那麼厚呢?”
“這……”
“這什麼?你不知道吧?”
“我……”
“別我了,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知道?”
“然!”
“爲啥?”
“他有病!”
“受了風寒?”
“不是!”
“那啥病?”
“怪病!”
“啥怪病?”
“天生冰火體!”
“這是什麼病?有啥特別之處?”
“夏天躲在冰窖中都覺得熱,冬天跳進火爐中都覺得冷!”
“這麼慘!”
“還好吧!”
“都這樣了,還叫還好吧?”
“老天是公平的,給了他痛苦的折磨,卻也成就了他‘冰火叟’這一冠絕當世的赫赫聲名!寒冰、烈焰掌,蠍子拉屎——獨一份!”
“嘶——聽你這麼一說,咋感覺我學不了老頭兒的絕技了呢?”
“不試試,怎麼知道會是啥結果呢?你要堅持,千萬別放棄,本少爺很期待你能創造一個奇蹟哦!”
“是不是真的?”羅悅盯着藍天翔:“要是真的,那我可不學!本小姐又不傻,我纔不去沒事兒找罪受呢!”
藍天翔一臉認真道:“這是酒皇跟我說的,你不信可以問他。”.
“問酒鬼?那我還不如問凌老頭兒呢!”
“若如此,那你還真是選錯了人!”
“啥意思?”
“凌前輩是酒皇的義子,打小就被酒皇收養了,他小時候的事兒,酒皇比他更清楚!”
“唉——算了,不學了!”
“怎麼,這就放棄了?”
“人要有自知之明,明知不可爲,卻硬要去做,那是腦子有病!本小姐又不是天生冰火體,學什麼烈焰、寒冰掌?當然,這不是說本小姐就一定學不會,可學會了又能怎樣?本小姐要學的可是天下第一的功夫,學會了烈焰、寒冰掌,充其量也只是第二,學它作甚?純粹是在浪費本小姐的大好年華,我又不傻!本小姐決定了,學別的,學那些更能輕鬆制服你的本事!”
“不是吧,你學功夫就爲了對付我?”
“嗯吶!”
“本少爺跟你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你怎麼老是針對我?”
“仇恨是沒有的!愛卻是大大的!”羅悅很是認真道:“喜歡你,那就要留住你!可你總是故意躲避我,我覺得你隨時都可能從我身邊溜走。因此,本小姐必須比你厲害才行,否則我就會失去你!”
“大姐,你到底懂不懂什麼是愛情啊?真正的愛情不是佔有,是放手!再說了,咱們是姐弟,只有親情,怎麼可以有愛情?”
“誰跟你是姐弟?你姓什麼?我姓什麼?八竿子都打不着,爲什麼不能有愛情?本小姐纔不管別人是怎麼看待愛情呢,反正在本小姐眼中,有你在身邊,那就是愛情!我就快樂!”
“大姐,我真的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你要是當我是兄弟呢,咱還可以是朋友,我還把你當大姐一樣看待;你要是再說什麼情啊愛的,我只能遠離你,今生永不再見!”
“不說就不說,可本小姐之心已許永不變,天地爲證,日月爲鑑!”羅悅一臉傷心:“你若忍心我孤獨終老,那我只能如你所願!”
“大姐,我怎麼會忍心你孤獨一生呢?楊大哥真是個不錯的人,我相信,他能給你幸福和快樂!你爲什麼不給他一個機會呢?”
“那你爲什麼就不給我一個機會呢?”
“我有喜歡的人啊!”
“那又怎樣?我又沒說不讓你喜歡她!你可以娶她爲妻,同時納我爲妾,這不衝突啊!我保證,絕不欺負她!我們一定能如親姐妹一般和諧相處,絕不讓你爲難!我們兩個服侍你,哪兒不好?”
“哪兒都不好!”羅悅一根筋,藍天翔知道跟她說什麼都是白說,索性不理她,從地上爬起,栽栽歪歪就朝酒翁等人走去。
“傻蛋!可惡!可惡!可惡!”羅悅很不開心,真想踹藍天翔幾腳,不過看藍天翔搖搖晃晃走路不穩好似隨時都可能摔倒,只能狠狠咬了下牙齒,擦掉眼淚,疾步追上藍天翔,伸手扶住了他。
幾息後,藍天翔來到正盤坐在地運功療傷的酒翁、凌雲和池清風跟前,很是關切道:“三位前輩,沒事兒吧?”
“你這小子,淨說廢話!老夫的血都快吐沒了,你說有沒有事?”酒翁貌似有氣道:“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自從遇見你們,接二連三受傷,打從出生起,老夫就沒這麼慘不忍睹狼狽不堪過!”
“你這死老頭兒,真無恥!”羅悅冷冷道:“怎麼把事情都賴我們頭上了?這跟我們有個毛關係?說話得講良心,你拍着自己的胸脯說說,自從遇上你,我們可過過一天平靜的日子?你就一掃把星!害我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多次險些丟了小命!我們都還沒怨你,你倒好,還怪起我們來了,真不要臉!”
“嘿嘿,這姑娘淨說實話,我喜歡!”池清風說着,看向酒翁:“老頭兒,我說你是災星,你還不承認,這下好了吧,小姑娘也說你不祥,你還有何話可講?”
“怎麼說話呢這是?”酒翁白了池清風一眼道:“你個小黑蛋,說老夫幾句好話會死啊?”
“老傢伙,你讓人說你好,你也得有好的地方啊,你有嗎你?”羅悅一臉鄙視道:“除了會耍嘴皮子,你還會啥?對,還會喝酒!可這有毛用啊?你看看你這樣子,真好似被一羣餓狼給撕咬了三天一般,還有一點人形嗎?看着都噁心!一個外國來的小賊而已,都能把你揍成這副豬頭模樣,真丟我騰龍帝國人民的臉,你就一老廢物!本小姐都恥於跟你一個國家!簡直是太沒面子了!”
“嘿嘿,老傢伙,這下好受了吧?”池清風看向酒翁:“心裡美呆了吧!”
“是挺美的!怎麼,你羨慕?”
“我……”
“我什麼我?”酒翁點指池清風,很不客氣道:“你告訴我,你是誰?”
池清風一皺眉:“啥意思?不認識我了?怎麼,腦子被打壞了?”
“你腦子才被打壞了呢!”
“就是!有病!”羅悅插嘴,點指着池清風,很不客氣道:“你個老傢伙,大半夜的不在窩裡好好休息,跑出來瞎攪和什麼?黑燈瞎火的,要是一不小心栽進坑裡,或是被狼蟲虎豹叼了去,你這要是出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你考慮過你老伴兒的感受嗎?她傷不傷心?你爲自己的兒孫着想過沒有?他們難不難過?鬍子眉毛一大把了,還這麼跟給小屁孩兒一樣想一出是一出,簡直讓人厭煩!記住,以後別再任意胡爲了,趕快回家睡覺去吧!”
“啊哈哈……小黑蛋兒,這下舒服了吧?”酒翁眉開眼笑,看着池清風:“心裡是不是像喝了蜂蜜一樣甜啊?”
池清風黑着臉,將羅悅上下打量了一番,皺眉道:“這是誰家的丫頭啊,吃**了吧,咋碰誰崩誰呢?”
“你管本小姐是誰?本小姐是誰,關你個老傢伙什麼事兒?沒事瞎操心!”
“你……”
“你什麼你?不服氣啊?不服憋着!”
“我……”
“我什麼我?我告訴你,再給我嘰嘰歪歪,我揍你!”
“啊哈哈……爽!”酒翁笑得前仰後合,幾乎岔氣。
池清風卻有些懵圈兒,皺眉看着羅悅,腹誹不已,你誰啊你?你比酒皇都酒皇啊,他老人家都不敢跟我這麼說話,你竟像教訓小毛孩兒一樣教訓老夫,你啥身份?王母娘娘嗎你?
“真不像話!”藍天翔看出池清風心有不滿,急忙開口:“池前輩莫要跟她一般見識,她就一神經病!”
“哦,我說呢!”
“你說什麼說?”羅悅一指池清風:“你纔是個老神經!”
“大姐,你夠了哈!”藍天翔一指池清風,冷着臉道:“這可是武林盟主池清風池前輩!人家不跟你一般計較,你別得寸進尺!”
羅悅不理藍天翔,看向池清風,冷冷道: “老傢伙,你就是武林盟主啊?”
“然!”
“然你個大黑臉啊然!”羅悅一指池清風,很不客氣道:“你這個武林盟主是怎麼當的?蠻狗都跑到咱騰龍國肆無忌憚撒野咬人了,你都幹什麼吃的?尸位素餐,佔着茅坑不拉屎!沒本事就趕快讓賢,少丟我騰龍帝國武林的臉!”
“好!解氣!真解氣!”酒翁鼓掌,笑道:“小黑蛋兒,怎麼樣,感覺如何,夠你撐十天半月不用吃飯了吧?老夫好開心!啊哈哈……”
池清風臉更黑了,似乎真生氣了。
“唉,大姐啊大姐,你可真是個惹事兒精!能不能管管自己的嘴啊!?”藍天翔不想羅悅跟池清風之間發生矛盾,怕以後無法好好相處,急忙給池清風說好話:“池前輩,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不要跟我大姐一般見識!其實,她不是有心罵你,她就那樣,說話不經大腦,就喜歡信口開河、胡言亂語……”
池清風狠狠握了下拳,冷哼一聲道:“池某不是那小氣人,老夫不跟她一般見識!”
“小黑蛋兒,誰說你小氣了?”酒翁真不嫌事兒多,唯恐天下不亂:“你這明明是大氣、暴氣啊!老夫看你七竅都冒煙兒了啊!”
“懶得理你!”池清風說着,看了眼周圍的將士,隨即向酒翁問道:“老頭兒,你打算讓他們一直在這兒站着嗎?”
“絕無此意!”
“那你還不發話?”
“我發話?我發什麼話?”酒翁一指藍天翔:“安國公平西大將軍在此,哪有我這個平頭百姓發話的份兒?”
“你……”
“你什麼你?你給我閉嘴!老頭兒我就一酒鬼,就一平頭百姓,啥也不是!這裡,一切由安國公說了算!”
聞言,池清風登時明白,酒皇這是不想暴露身份,於是看向藍天翔,問道:“安國公,你還有何吩咐?”
“豈敢!”藍天翔說着,朝周圍衆將士一拱手,朗聲道:“各位將士,有勞了,多謝!此事已了,都請回吧!”
“是!”衆將士躬身一禮,隨即迅速離去。
緊接着,藍天翔讓看熱鬧的衆人散去,找客棧掌櫃協商了賠償問題,一切事了,與酒翁等人離開,找別的客棧落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