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博士de女兒
他打斷了我的話:“對,如你所想的,這一切都是騙局。從我把硃砂靈交給你的那一刻起,計劃就已經開始了。你救過徐行川的女兒,所以我們利用你去接近他。研究所本來就沒人,我們讓假的徐博士王羅到那裡,而真正的徐博士誰也沒見過,讓你把硃砂靈交給他,又讓你對他起疑心,之後我又去找你,讓你再去一趟研究所,王羅離開前破壞了研究所
的保密系統,這樣徐行川就會第一時間趕回來。你行事一向謹慎,所以你一定會把硃砂靈悄悄留上那麼一點點,再交給徐行川,徐行川見到那東西一定會繼你之後來這裡一探究竟。
我問道:“你明知道他會回去,爲何不守株待兔。”
“你認爲一個能讓全世界不知道他長啥樣的人,會那麼笨嗎?呵呵!”他掛着勝利的笑容道。
“時間你也拖延夠了,好奇心能殺死只貓,此話看來不假。”他臉色一變,變得滿臉殺氣,他把槍口再次對準我的額頭,打開保險,食指慢慢收緊。世界下子變得很靜,被死亡的氣息覆蓋,我甚至已經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咚咚
咚咚……咚………像是死神興奮地爲我倒計時,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我忽然笑了,笑得很荒唐。“死到臨頭也虧你笑得出來。”趙培浩疑惑起來
“我不覺得你會開槍。”我盯着他的雙眼,接着道,“你認爲徐行川會來嗎?
“怎麼?你可是救過他女兒的。”他警惕地握着槍。
我愜意地躺在地上,笑道:“恩人的命哪有自己的重要,這點道理你都不懂嗎?”
“那麼你就沒什麼價值了!
“那麼你就開槍吧!”我不屑道。
“你贏了。”趙培浩用槍在我脖子上砸了一下,我昏了過去。
在找到徐行川之前他不可能會殺我,這世上只有我見過徐行川,也只有我能和他扯上點關係,殺了我,他就前功盡棄了。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在那小木屋裡,脖子還隱隱作痛,身上結結實實地捆着幾圈繩子。趙培浩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搖晃着葡萄酒。見我醒了,他放下酒杯捧起桌上的盒飯走了過來。他在我對面坐下,用飯匙給我餵飯,吃了兩口,實在難吃,可我苦笑着說反話:“這兒伙食還不錯啊。”
他舀起一口飯道:“早點找到徐行川,你的待遇和伙食不都好了嗎?
“那就不知道天堂裡有沒有那麼好了。”我冷笑着,他也沉默了。
一連幾天,他除了來給我餵飯外幾乎都不在,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直到第五天,趙培浩剛出去不久,一個穿着黑風衣的人闖了進來,他跑到我跟前,迅速地把一個東西塞進我的手中,他沒有說話,掏出另一把刀子割我身上的麻繩。
沒想到,這幾天是趙培浩故意露出破綻其實早就在外面等着他了。趙培浩一腳把那個人踹倒,然後把腳踩在他身上,伸手扯去他的風衣帽。
我愣了,那人正是我上次看見的徐行川。趙培浩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忽然抽出刀,往徐行川臉上劃了一刀。沒有流血,那只是個面具。
趙培浩撕下他的面具,一頭飄逸的長髮流了出來,水靈的雙眸充滿了恐懼。竟然是個女的,正是被我救過的徐行川的女兒!我爲她的捨命相救吃驚,趙培浩一呆,也沒有想到。
畢竟她是趙培浩的敵人。殺手可不會憐香惜玉,三兩下就把她捆了起來,扔到我身邊給我做伴。
“還好吧?”我憐惜地看着她,爲她感到不值。她微笑着搖搖頭,然後把頭靠在牆上。而趙培浩一個人又回到了他的靠背椅上,假裝什麼也沒看見,一個人喝着酒。
這個女孩叫徐紫儀,是徐行川的女一兒。半年前我曾救過她一命,沒想到她會冒這麼大的險來演配角。
其實這一切早已在我和徐行川的計劃中,我只是在幫徐行川演戲。那一次,我睡了兩天,其實根本就是說謊,而真正中了**的,則是趙培浩本人。
早在王羅破壞徐行川的保密系統時,王羅就在電腦裡給徐行川留下了信息,告訴徐行川亡靈組織的陰謀,並請求徐行川幫助他脫離亡靈組織。後來我跟徐行川見了面,制定計劃,趁趙培浩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時,徐行川則在背後轉移王羅。那一次,趙培浩讓我再去一次研究所,那次見的徐行川便是徐紫儀假扮的。
現在時機成熟了,我也就沒必要留在這裡受罪了。
兩天後,趙培浩接電話,王羅打給他的,接完後他就匆匆出去了。趁着他外出,我用紫儀進來時給我的刀子割斷了繩子,長時間的捆綁讓我渾身痠痛。最不忍的是讓一個柔弱的女孩也陪我一起受苦。
舒展了一下筋骨,扶着她起離開了這裡。趙培浩是被人調虎離山的,所以不怕他拿着槍在外面等我。回到家,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活動一下有點僵直的手腳。我身上沒捆着繩子,趙培浩來了也奈何不了我,所以我先好好睡一覺再來想問題。
可老天壓根就不打算讓我睡覺,趙培浩來電話了,卻只斷斷續續地說了幾個字—“僵……屍……殺我……我……殯儀……” 緊接着就斷線了。
在那短短的十幾秒中,電話那頭很靜,什麼雜音也沒有,不過除了趙培浩的聲音外還有一個聲音引起了我的注意,是腳步聲種有節奏的斷斷續續的腳步聲,一種熟悉的腳步聲—殭屍
他遭遇到了殭屍,那腳步聲不會錯。
他的話意我也領會了。顯然他已不在人世了,睡意蕩然無存。
我給紫儀留了一張紙條,讓她去一趟她父親的研究所。殭屍是王羅的,趙培浩遭遇殭屍的地方則應該在那個地下研究所中。我和趙培浩算不上朋友,但還算同病相憐吧,至少我們都是孤獨的人。若不是路不同,也許我們真的可以成爲朋友。
困擾了我十幾年,終於要到解決問題的時候了吧,所以這一趟我必須去。我開車來到地下研究所,沿着盜洞般狹窄的山洞往裡走,來到電梯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