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做事情，還需要證據麼？”
盧修斯反問一聲：“縱然排除這些猜測，也可以肯定這個史蒂文教宗是一個非常強大的異能者，難道我們要看着他加入到金橡王國之中，對未來的紫荊花聯邦造成威脅？”
“但這個原因，還說服不了你的上司！”
盧瑟教授對於他的這個計劃還是不怎麼看好：“你想利用這次機會，頭兒不會答應的。”
“他不答應，我們偷偷地做，不就行了麼？正好也可以檢測一下顧問團的戰鬥力。”
盧修斯嘴角勾起一個微妙的弧度，好像一隻偷到雞的小狐狸一樣。
……
半個月之後。
聯邦飛艇場。
今天的乘客明顯發覺了這裡的不同。
周圍不僅變得更加乾淨整潔，更是多了許多神色狂熱、衣飾打扮充滿了宗教風格的人羣。
“怎麼回事？”
一名大腹便便的富豪叫過乘務員：“他們是什麼人？”
“客人還不知道吧？”
空乘小姐微笑着，指了指不遠處的牌子與橫幅，上面用聯邦語寫了‘熱烈歡迎史蒂文教宗蒞臨’等等的字樣：“這是那位救贖教會的教宗，應我們聯邦總統的邀請，要來做一場演講！”
“救贖教會，聽起來有點耳熟……”
胖胖的客人嘟囔了句：“現在的聯邦當中，各種各樣的教會實在太多了，上次就有兩個傢伙想向我推銷一個信奉狼人的宗教，我對那些毛茸茸的怪物可沒有絲毫興趣！三天前的火車站爆破案，據說就是一羣邪神信徒所爲，宣揚什麼所謂的末日？真是見鬼！”
“你怎麼能這麼說？”
旁邊一名明顯是救贖教會信徒的旅客立即憤怒了：“救贖教會的牧師們是真正有着信仰與品德的崇高人士，我的幾位朋友就曾真的蒙受過神恩，重獲健康，你怎麼能將吾主與那些僞神相提並論？”
他脖子漲紅，好像下一刻就要衝過來拼命一般。
“抱歉……我一時口誤！”
胖子心裡不知道怎麼腹誹，但嘴上卻是立即服軟，畢竟，一聽到對方的聲音，周圍的信徒都圍了過來，神色頗爲不善。
他十分懷疑自己再堅持的話，一定會被狠狠教訓一頓，到時候也沒人會來救他。
法不責衆什麼的，可從來都不是吳明前世的專利。
“吾主是仁慈的，既然你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那你的道歉，我們就收下了！”
一名穿着白色袍子的牧師微笑說着，忽然頭一轉：“他們來了！”
一連串黑色的轎車停在飛艇場外面，從上面下來了很多人，既有着白髮蒼蒼的老頭，也有着精神抖擻的年青人，唯一的相同之處，就是他們的臉上都帶着一種朝聖般的表情。
“那是杜威家族的人，我曾經見過！”
在胖子周圍，傳來一名旅客壓低的驚呼聲。
他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看着一個個平時只能在報紙與廣播上見到的大人物，虔誠地從他身邊走過，恭敬地等在了過道上。
“那位……救贖之神，在聯邦竟然擁有着如此龐大的能量麼？”
胖子此時臉色漲紅，簡直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自己剛纔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敢如此誹謗他人的信仰，萬一被記恨上了，未來可怎麼辦啊？
其實，這是他純屬自己嚇自己的，吳明御下相當嚴格，仗勢欺人的事情不是沒有，但像這樣的小事，卻肯定不會窮追猛打，平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來了！”
就在此時，一艘巨無霸級別的飛艇落下，胖子頓時看到諸多信徒堵塞了出入通道，高舉着橫聯與文牌，有的甚至已經淚流滿面。
能來到這裡接機的，都是真正虔誠的信徒，甚至接近狂熱。
在萬衆期待之下，首先就是一行十八名身材高挑，容貌端莊的聖女，從飛艇門口的紅地毯上緩緩走出。
看到這裡，所有的外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
這個救贖教會果然十分的財大氣粗，竟然直接包下了一艘飛艇。
實際上，他們不知道救贖教會甚至有着自己的私人飛艇羣，並且這次如果不是吳明聲明要低調，他們肯定會將整個飛艇公司都清場。
“卡特，我們在聯邦的信徒，虔誠度還是很高的啊……”
吳明穿着教宗特有的服飾，緩緩走下飛艇，向兩邊過道上的信徒頻頻揮手致意。
鮑勃與一干懲戒團的聖武士不得不努力組成了人牆，才能防止那些狂熱的信徒越過警戒線。
“實際上……整個聯邦的信徒精華，也差不多都在這裡了！”
卡特卻是苦笑一聲回答。
這吳明也非常理解。
畢竟，如果不是真正的虔誠乃至狂信徒，有幾個會放棄自己手上的一切，專程跑過來接機呢？
“歡迎您，史蒂文教宗冕下！”
在大門處，幾名市政廳的官員與聯邦外交官已經等在了那裡，臉上帶着職業化的笑容：“希望你旅途順利，並能在聯邦的土地上留下一個愉快的回憶！”
“我同樣期待着這些！”
吳明禮貌地回答了幾句，同時看向了他們身邊。
那個之前曾經向他搖尾乞憐的杜威家族的老頭也在。
當然，這時在公共場所，大量的媒體面前，史博克·杜威還是保持了一貫的冷麪，只是看到吳明時才快步上前。
“歡迎您，教宗冕下！”
看到吳明的視線過來，史博克立即行禮。
他用的是救贖教會中的禮節，讓外人一看就明白，他已經入了救贖教會，成爲了救贖之神的一名信徒。
“感謝你親自前來！”
在外人面前，吳明自然要給史博克一個面子，兩人微笑着握手，這一幕又被等候已久的記者與狗仔隊瘋狂拍下。
雖然巡警們已經在努力地維持着秩序，但吳明這個教宗對於紫荊花的公民來說實在有些神秘，更加感到好奇。
一個年青人，卻白手起家，將救贖教會發展到了如今程度，實在非常不可思議。
縱然畢納福大學，也早已將史蒂文與卡特，列爲傑出校友之一了，在卡特捐了大筆款項之後，更是有意爲兩人修建塑像。
這件事終究因爲一些老教授的反對而作罷，但卡特的肖像畫卻是已經堂而皇之地掛在了畢納福大學的走廊當中。
至於吳明？
如此大出風頭的事情，他實在敬謝不敏，直接拒絕了。
等到走出飛艇場，街道上擠滿的信徒更是令吳明感受到了他們的狂熱。
只是，在這些熱情之下，他也察覺到了更多的東西。
“教宗冕下，還請上車，我們爲您準備了市裡最好的賓館！市長先生希望能與您共進晚餐！”
這時候，一名外交官拉開了加長轎車的車門。
“謝謝！”
吳明向某處瞥了一眼，旋即上了轎車。
專列緩緩開出，而在他剛纔瞥了一眼的地方，盧修斯渾身一個顫抖：“他發現我們了？”
“說實話，我實在不看好你的計劃！”
在盧修斯身邊，盧瑟正在打開一個手提箱，擺弄着裡面的諸多詭異儀器：“按照你所說，那個史蒂文教宗，是一個異常強大的超凡者！而我們的顧問團，只是輪迴者中的垃圾貨色，真正強大的輪迴者，根本不屑於我們的招攬。”
“好了，他的數據如何？蒐集到了麼？”
盧修斯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只是採集數據，這是我們超自然現象處理辦公室的正常任務，縱然頭兒也說不了什麼……”
“很……難以置信……”
盧瑟擡了擡眼鏡：“怎麼說呢……”
他沉吟了下：“根據上次實驗報告所說的弊端，我又從幾個顧問那裡得到了主神空間內的一部分技術，這纔對x因子探測儀做出了改進，設定了一個最低的標準，按照主神空間中的劃分，一個一級輪迴者，身上的x因子濃度應該在1到9之間，是個位數，而二級輪迴者，卻是10到99，兩位數！三級的100以上，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超凡者之間的階級森嚴，而相互間的差距，幾乎是以幾何的級數提升的。”
盧修斯回答道：“不要跟我兜圈子了，直接說吧，這個史蒂文教宗的勢力，能比擬幾級的輪迴者？”
“我不知道……”
盧瑟教授苦澀地回答：“這個最新的探測儀，峰值是9999！理論上的四級輪迴者極限……但剛纔……它一瞬間還是失靈了，這如果不是儀器故障，就意味着那個史蒂文的實力，或許已經超出了凡人的界限！”
什麼是凡人的界限？
縱然三級、四級的輪迴者，面對荷槍實彈，裝甲車與炮塔艦隊堆砌起來的大軍，也只能暫避鋒芒。
但還有一種人不同！
在神話當中，真神的聖徒們，能令大地重新煥發生機，行走之處，海洋自動分開，萬千大軍俯首。
這樣的實力，已經不是凡間的軍隊可以侷限！
而此時的史蒂文教宗，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在聯邦當中，幾乎已經沒有可以剋制對方的東西了！
“剛纔那一眼，絕對是故意的！”
盧修斯咬緊了牙齒：“那是示威與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