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辰飛曾不止一次的呼喚密斯特拉，而事實證明他不是某些作者筆下的那種主角，一進入遊戲就獲得系統青睞，爲他服務。
密斯特拉從不迴應。
但是今天，這刻，密斯特拉回應了。
“他說的沒錯，諸神法則，諸神自己也必須遵守。卡特米爾，你的行爲越界了。”密斯特拉的聲音在洞穴中隆隆回響，聽得衆皆愕然。
猴神憤怒囂叫：“我沒有違背規則！我是在按照神殿的規矩行事。他們想要得到我的獎勵，就必須殺戮。”
密斯特拉回道：“可他放棄了獎勵。誠如所言，他們想要得到你的獎勵的時候，必須遵從你的意志與你定下的規矩。但在他們放棄獎勵之後，你的規矩就對他們無效了。這是諸神制定的核心規則，你必須明白。他們已經不在你的遊戲範圍內了……至少現在不在。”
卡特米爾立刻對原辰飛叫道：“人類，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去殺了你的對手，我可以把承諾的獎勵提升三倍！”
原辰飛連考慮都沒考慮，直接搖頭：“抱歉，我還是不會答應你。”
“不！”卡特米爾憤怒咆哮起來：“你忤逆了我的意志，你知道這是什麼結果嗎？讓一個神明憎恨你，絕對不是什麼讓人開心的事。是的，我無法違背諸神的規則，不能殺死你。但是我可以定下我自己的規則。我可以發下懸賞，讓無數的人類職業者來殺死你，你知道那是什麼後果嗎？”
原辰飛冷靜回答：“我只知道我至少不會被一個神追殺，這就夠了。至於其他人……”
原辰飛想了想，回答：“我不是很擔心。”
卡特米爾愕然。
是的，以原辰飛現在的實力，他還真不是很擔心其他職業者。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社會秩序尚未完全崩潰，爲了一件獎賞而大舉追殺某人，在現階段行不通。
再說原辰飛很懷疑卡特米爾是否會這麼做，他不認爲諸神的規則有這麼容易鑽空子，如果卡特米爾堅持這麼做，也許會付出更多的代價。
果然，卡特米爾沉默了。
石刻雕像開始撲撲的往下掉粉，然後很快，化成一蓬灰燼，就此消散。
他走了。
就這麼一言不發的離去。
大家這才長舒一口氣。
原辰飛已揚頭道：“多謝你了，密斯特拉。”
密斯特拉沒有迴應。
他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原辰飛，老子和你沒有私人交情，這次出面只是公事公辦。
原辰飛也不介意，只是笑笑。
只要有時間，交情總是可以培養的嘛。
比鬥結束，四人一起向外面走去。
路上，慕安山對原辰飛道：“我欠你一條命。”
一個驕傲的漢子突然間說出這樣的話，可見這事對他的刺激之大。
原辰飛笑道：“不客氣，有時間請我喝杯酒吧，交個朋友。”
慕安山一笑：“好啊。不過得罪一個神，交一個朋友，這買賣可不划算啊。”
原辰飛回答：“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是生意人，不是什麼事都要從划算不划算考慮。重要的是……我喜歡。”
慕安山也大笑起來：“沒錯，有錢難買我樂意。老慕我承你的情了！”
他也是個豪爽漢子，沒再糾結剛纔的事，就這麼和原辰飛勾肩搭背的走了出來。
兩人一起出洞，到是把外面等着的人看得一楞一楞。
常茂急匆匆過來問：“怎麼樣？”
原辰飛兩手一攤：“抱歉啊，任務失敗了。”
“你輸了？”常茂駭然，不應該啊。
“那倒沒有，具體你問夏凝吧，我和慕兄一起去喝一杯。”
說着已和慕安山離開了。
秦海看着慕安山，悠悠嘆口氣。他知道，經過了此事，慕安山和原辰飛就成好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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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中央的高塔區裡有個酒吧。
不是系統酒吧，而是職業者開的。
職業者是允許租用系統店鋪開設對外買賣的，只不過耗費的晶幣不少，回本慢，在現階段會這麼做的人少之又少。
但總歸是有人做的。
紅玫瑰，就是酒吧老闆的名字。
這女人本命叫洪玫，據說早年是黑道老大的情婦，後來在政府掃黑的時候進去了，紅玫瑰就在香宜街開了個酒吧，香宜街是文安有名的酒吧街，在這裡混沒點關係還真不行，紅玫瑰沒了後臺，但多年的人脈仍在，倒也經營的有聲有色。
諸神降臨後，紅玫瑰也投入了職業者的大潮，甚至於在高塔區開出了文安的第一家職業者酒吧。
進入酒吧，可以看到一大羣人正在那裡喝得暢快。
有認識慕安山的，看到慕安山紛紛高喊：“慕哥！”
“唔。”慕安山大模大樣的嗯了一聲，徑直帶着原辰飛來到靠近吧檯的一張圓桌前坐下。
那桌面本來有人，看到慕安山過來後卻是自動離開了。
“看不出來你還挺威風啊。”原辰飛坐下笑道。
“廢話，老子好歹也是高塔區第一……等級第一人。”慕安山本來想說第一人，再看看眼前這個怪物，又改成了等級第一人。
“我說，你有這麼強的實力，爲什麼才十二級？還有你丫到底磕了多少血魄，技能這麼強？你一掌打上來，痛得我撕心裂肺的。”慕安山好奇。
這問題已經涉及到私密了，照理不該問。
只是慕安山實在壓制不住好奇，忍不住就問了，到也沒指望原辰飛一定回答。
不過原辰飛想了想，還是回答道：“這兩個問題，其實是統一的。”
“統一的？”慕安山楞了楞：“你是說……”
“專找精英怪以上殺，最大程度提升獲得血魄的機率，但同時也會降低升級速度。”
“果然是這樣！”慕安山一巴掌拍在案子上。
“不過這樣做也很危險。在一個普通怪就和一個職業者實力對等的情況下，專找精英以上殺，等於次次挑戰高難度。這是戰鬥，可不是賭錢，輸掉的結果可能是命都沒有，容錯率低得驚人。”原辰飛提醒他。
“可你活下來了。”
“你別和我比。”原辰飛搖頭。
自己有劉楊筆記做指引，他的成長靠的可不僅僅是他說的這個，更多的是買賣獲利。雖然現在血魄價格已經奇貴，越來越難買到，但自己好歹也已經完成了原始積累，慕安山可沒有。
他現在要是專找精英以上的同級怪物去打，估計要不了多少次就會死得難看。
“讓幫會裡的兄弟幫忙呢？”慕安山問。
原辰飛回答：“當然可以，只是沒人會白白爲你打工，終究還是要付出大量成本的。”
“是啊。”慕安山嘆息：“一開始沒有走對路，以後再想扭轉可就難了。這就跟上學一樣，一開始沒進重點，以後要進重點就都付出加倍的努力。”
原辰飛笑笑：“但能做出成就的，卻未必都是重點大學出來的。諸神遊戲的路長着呢，誰也不知道以後是什麼樣。也許，所謂的技能到最後屁用沒有都說不定……”
慕安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好像對諸神瞭解很清楚的樣子？”
原辰飛聳肩：“隨口說說。”
正好這時候有侍女送酒過來，原辰飛接過酒杯，看了眼端盤子的姑娘，長長的馬尾辮，一雙大眼睛，長相還不錯。
“職業者？”原辰飛有些驚訝：“職業者在這裡做侍女？”
女郎冷漠回答：“這裡收的是晶幣。”
這算是回答原辰飛，自己爲什麼在這裡做。
“她叫玲玲，很不錯的姑娘。怎麼樣，有興趣嗎？”慕安山帶着特殊的口吻笑道。
“你感受過她的不錯？”原辰飛從慕安山的眼神中得到確定的答案，然後搖頭：“我沒興趣和你做連襟兄弟。”
慕安山哈哈一笑：“這真讓人遺憾。”
“我敢打賭，你們在聊的是性和女人。”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
側頭看去，就見旁邊站着一個紅衣女人。
相比剛纔的那個玲玲，眼前的女人顯得更加成熟，卻自有一股特殊的風韻。
那是經歷過酒場沉浮，閱盡蒼生的風韻，自有獨特的性感與嫵媚。
她的左手舉着酒杯，右手則夾着煙。
夾煙的姿勢很美妙，嫋嫋煙霧下修長的手指，讓人忍不住就想拉住那手親吻。
她的聲音則微帶沙啞，是那種標準的煙嗓。
原辰飛喜歡煙嗓，這是他聽歌的偏好。
所以女人的聲音更讓他眼前一亮。
“女人是男人永恆的話題。”慕安山哈哈笑道，然後轉頭對原辰飛說：“她就是紅玫瑰。”
旁邊已有人爲紅玫瑰拉過凳子，紅玫瑰施施然坐下。
原辰飛道：“老闆娘好。”
“是老闆，不是老闆娘！”紅玫瑰糾正原辰飛的說話。
她打了個響指，已有侍者端了三杯酒過來。
“嚐嚐吧，我親自調的。”紅玫瑰道。
慕安山道：“紅老闆的調酒水準可是一絕。”
“抱歉，我不懂喝洋酒。”原辰飛道。
“沒關係，大部分國人都不懂，這很正常。”紅玫瑰無所謂的說：“你可以試試，也許會喜歡。”
原辰飛輕抿了一口，放下。
嘆氣道：“抱歉，我也不喜歡這口味。洋酒我是真喝不來。還是給我來點啤酒吧。”
慕安山嘆氣：“紅老闆可不是隨便給人調酒的人……我猜你沒有女朋友。”
“只是不想說違心話而已。”原辰飛回答。
不管別人怎麼想，至少現在的原辰飛，已經不需要屈尊自己去迎合別人了。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什麼好遷就的，美女老闆也是一樣。
紅玫瑰到是挺大度，並未在意。
不過旁邊卻有人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