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無福消受
“青雲嶽綺！！”
張恆目光微眯。
又是青雲嶽綺，他們還真是有緣。
金刀剪的主人是青雲嶽綺，這本紙人秘術的著作人也是青雲嶽綺。
青雲嶽綺到底是誰？
她怎麼又變成棄徒了？
張恆在腦海中腦補出一副畫面。
畫面中，一個名叫嶽綺的青雲修士，因爲做錯了事，被逐出了師門。
她輾轉來到了陽江縣，並在此隱居下來，寫出了這本紙人秘術。
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又離開了。
一問一答。
唸叨了兩句這個名字，張恆便向張大膽問道：“這本秘籍哪來的？”
“青雲嶽綺！”
張恆目光後移，落在了楚美人的屍骨壇上，心思微動。
被他這樣一看，張大膽就渾身毛的不行，連道：“師兄，你當我放屁好了，我去打掃院子。”
金刀剪，所料不錯應該是她剪紙人的剪刀。
紙人被毀，施法者也要元氣大傷，折損壽元，紙人張就是這樣死的。
張恆搖搖頭，再次拿起紙人秘術看了起來。
接觸到扎紙術之前沒有學過別的道法，自然也就抓不到亡魂，修不成剪紙術。
“這些人，你不想他們嗎？”
扎紙術是將自己的一點心神，寄託在紙人上，用心血澆灌紙人，從而指使如臂。
張恆越看越驚訝。
當然，凡是都有兩面性，剪紙術也不是完美無缺的存在。
這個法術有明顯缺點，比如紙人與施法者心神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它的本質是控鬼法門，紙人被毀也會由封在紙內的亡魂承擔反噬，跟施法者的關係不大。
至於左道秘術。
站在父親的角度，紙人張想的是留下紙人秘術，未來能讓孩子多一條路走，不至於受人欺負。
首先，修煉這個法術需要很多亡魂，尤其是在開始階段，一個不好就會將亡魂弄得魂飛魄散。
“再冒昧的問一句，你的父母是否還在世，家裡還有沒有別的親人？”
說完張大膽便跑了。
張恆也不氣餒，又道：“你在這屍骨壇中，住的不太習慣吧？”
翻了幾頁，站在一旁的張大膽忍不住再道：“師兄，紙人張我見過，看着跟肺癆鬼一樣，這本秘術你看看就行了，千萬別學啊，不然像他一樣就麻煩了。”
靜.
屍骨壇毫無反應。
紙人張是散人出身。
“沒啊。”
“你歲數不大，教你唱戲的師父，還有那幫戲院的兄弟姐妹們應該都還在吧？”
“將死去之魂以秘法封於紙上，可以剪出聽從命令，指使如臂的紙人《紙鬼》。”
總之是個半吊子，不然按照剪紙術的記載，大成後的剪紙術足以縱橫天下，少有人敵。
離開前，沒有帶走紙人秘術，而是將它留在了居住的山洞內，並被紙人張尋到。
這筆錢，足夠一家五口用上幾十年，何必像當年的紙人張一樣，將全部希望寄託在秘術上，用自己的性命去搏一場富貴。
張恆頭也不擡的翻看着書頁。
張恆不再言語，拿着書繼續翻看。
讓孩子重走紙人張的老路，那不是重蹈覆轍嗎。
張恆能理解紙人張，同樣也能理解張氏。
紙人張的法術他見過，按照書上記載，應該停留在扎紙術階段，還沒有接觸到後面的剪紙術法。
站在母親的角度，張氏想的是平平安安，不希望孩子和紙人張一樣，三十多歲便橫遭枉死。
張恆一邊如此想着，一邊向屍骨壇說道：“我叫張恆，張家族長，你應該知道我吧？”
“比如說，贖一贖自己的罪孽，下輩子也好做人。”
與扎紙術相比，剪紙術無疑更上一層樓。
張恆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還是沒反應。
如果能封進去一隻厲鬼，頃刻間就會多一名相當於築基境修士層次的幫手。
紙人秘術這本書，現在就在他手上，而製作紙鬼最主要的原材料，眼前不就正好有一個嗎。
“紙人秘術，紙鬼！”
而且封下的亡魂越強，紙人的戰鬥力也越強。
所以這門法術很傷天和，一旦修煉便會怨氣纏身，不但會被正道人士喊打喊殺，還會受到陰司的緝拿。
“還有，你以前在省城唱戲，想不想回去看看？”
張恆不由側目：“孩子有個好父親和好母親啊。”
剪紙術不同。
張大膽搖頭：“我不識字啊。”
“師父啊，師父，這個稀有品種你恐怕是無福消受了。”
“這本書你看過沒有？”
要知道，她們手上的這筆錢，本就是紙人張用命換來的。
一開始他還沒有在意，但是看着看着他就發現，這門紙人秘術博大精深，前後可以分爲兩篇，上篇爲《扎紙秘術》，下篇爲《剪紙秘術》。
“張氏覺得這本書是禍害，是它害死了紙人張，捨不得讓孩子重走紙人張的老路，於是就把書交給了我，讓我帶回道觀。”
“不過不要緊，以後徒弟找到更好的，再來孝敬您老人家，想來您是不會介意的。”
“這死孩子！”
那是一把雙刃劍，現在張氏拿着他給的四根黃金，一千大洋，並不缺錢。
“以你的靈智，其實已經與常人無疑，現在李句死了，你的仇也報了，你就沒點別的想法？”
瞬間。
“你總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吧？”
“當年你和李句私奔，書信都沒留一封就走了，思量一下，不遺憾嗎？”
後來，剪紙術他乾脆就沒練，或者練過，太難又放棄了。
“這種紙人具有鬼的特性，能飛，能隱，可以幫助戰鬥，也可以負責探路偵查。”
她是一個死了丈夫的女人，沒人比她更希望孩子平平安安。
這把剪刀她也沒有帶走，或者帶走了，又在半路遺失了，最終被朱三太姑所得。
張大膽如實回答：“是紙人張的老婆給我的，她說此書爲紙人張所留，紙人張曾告誡告她，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一定要把這本書藏好，等孩子長大後交給他。”
所以他是以扎紙術入門的，入門後，走南闖北，知道的多了，心中顧慮也多。
道觀內的溫度降低了幾分。
隨後，溫度恢復，又是一陣沉默。
就在張恆以爲，楚美人不會迴應他時，屍骨壇中傳來幽幽的話語聲。
“怎能不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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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