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裡會啊。
講道這種事情和他程處默無緣的。
老實說，他其實根本不懂這些。
剛剛說自己會修煉了，也僅僅是在人前的一番吹噓而已。
只不過是因好面子，這才說出的。
可偏偏被那些人逮住機會，讓他講解一些如何修煉的，這點程處默也不怕，隨便來一句法不傳六耳便可以搪塞過去。
可現在的自家父親居然也來一問。
這讓他怎麼回答。
似乎沒法講解了，這個謊言似乎也要被戳穿了。
他感到很鬱悶，自家老爹程咬金沒事來湊什麼熱鬧啊，簡直就是添亂。
讓他好不尷尬。
講什麼鬼的道，他程處默也不會啊。
剛剛那番話都是他胡謅亂扯的，他哪裡會什麼修行之道，體內連一絲一縷的真氣都沒有。
“爹，你別鬧。”
程處默急忙拉住程咬金說道：“要講咱們父子也回去講，在外面多不好啊。”
“嗯？”
程咬金聞言大怒，瞪眼道：“怎麼，你個小兔崽子還有意見不成了？”
這是什麼意思。
敢違逆他程咬金，真是不知死活啊。
當即就想教訓一下自家這混小子，誰知程處默又急忙道：“爹啊，道不可輕傳，這可是國師大人說的，況且這裡是什麼地方？”
“啥地方？”
程咬金一愣，問道：“是酒樓你小子就不敢說了嗎？
你若是能說出來，老子臉上多有面子啊。”
這小子，真是個混球。
不給他程咬金長臉，他覺得好氣啊。
心裡很不是個滋味。
“爹啊，你別打我啊。”
眼看程咬金的架勢不對勁，程處默連忙道：“揍人不合適的，不符合你的身份。”
“怎麼就不不合適了？”
程咬金那眼睛瞪得老圓，怒道：“難道你老子不是你老子嗎？”
老子揍兒子天經地義，有什麼不合適的。
他程咬金沒想那麼多。
現在手癢了。
就是想揍人，特別是看到程處默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他就想揍。
就是單純的想。
可程處默卻不想再捱揍了，繼續道：“爹，現在這麼多人看着呢，再說了，一日的休息馬上就要過去了，咱們得趕緊進道宮去聽道，這纔是正途啊。”
“你小子說得似乎有點道理。”程咬金皺眉道：“國師大人佈道天下，聽他講道如癡如醉，大有收穫啊。
衆目睽睽下揍你小子確實不好，也確實不怎麼樣的。
反正有的是機會。”
以後也是可以揍的，大不了之後再揍也是一樣的嘛。
程咬金如此地想着。
於是，他這才放過程處默，並且叮囑道：“我看陛下他們已經有修行眉目了，你小子可不要拖後腿。”
“是。”
程處默只能先行應下了，但同時也好奇問道：“爹啊，那你呢，可是有知道怎麼修煉嗎？”
“要你管？”
程咬金沒好氣地瞪眼道：“你小子還是好好管好自己吧，哼。”
程咬金心裡很不爽起來。
在他看來，程處默純粹就是故作得意。
雖然修煉上的事情他不知道，如何判斷一個人天賦資質是不是好也不清楚，但是有一點他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自家那個小子其實很欠揍。
自己都想狠狠地揍他一頓了。
不尊老子。
程處默大概是想不到這些的，他只希望自家老爹趕緊離開就好。
要知道，在以前的時候他這個老爹就是個十足的主角人物，前半生輝煌得很，後半生也功績無數。
程處默其實是很害怕的，萬一自家老爹抽風怎麼辦。
畢竟這種事以前也是發生過的，換句話說已經是常態了。
另外就是，他其實有點信不過自家老爹，“這傢伙就是個混世魔王，他哪一次不是說放過我了，可是哪一次不是狠狠地把我暴揍一頓。”
看到程咬金確實沒揍自己的衝動後，程處默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他又道：“爹，等國師大人講道結束後，咱們再回家去討論一番？”
程處默覺得自家那蠻橫不講理的老爹程咬金，其實應該是領悟修行之道的人。
——畢竟像程咬金這樣的存在，分明就是主角一般的神秘強者啊。
看起來很不同。
什麼是修行，他其實並不知道的。
與外面那些人胡謅還行，以他程小公爺的身份還可以暫時鎮壓住，還能夠繼續忽悠人。
可人嘛。
終究是要面對現實的，現在他就覺着自家老爹應該是會修煉了的。
所以他打算取取經。
“畢竟我是他兒子，他不教我教誰啊。”
自己家雖然有兩兄弟，但也就自己隨老爹，是主角的命，就差主角模板了。
至於弟弟程處亮，那就沒主角的命了，因爲他不像。
“如果我可以從老爹這裡獲得一些修行法門，那是不是等於說，我剛剛誇下的海口其實都可以實現？”
那樣一來的話，豈不是更好了啊。
真好。
也真香啊。
程處默很激動，只覺得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看到了未來充滿着動力。
可他大概是想不到，程咬金一聽到程處默的話後，便皺起眉頭來。
過了一會兒。
他便問道：“處默，你這是幾個意思？”
“爹，我沒什麼意思啊，只是想跟你論論道而已，你看許多人都開始論道起來。”
程處默說話間，還指了指不遠處的一些人，他們三五成羣，幾個一隊，已經開始論道起來了。
還很厲害的樣子。
程咬金一愣，說道：“且讓他們論吧，估計也論不出個所以然來的。”
區區論個道，還有什麼比這重要的。
呵呵。
一羣土雞瓦狗之輩。
程咬金自信滿滿，豪氣沖天地說道：“處默啊，你們不要擔心，等國師大人講道結束後，等回到家你爹我傳授你們修煉之法，哈哈哈！”
他也不知道程處默是不是會，但他一定是不會的。
因爲剛剛那一番話都是他胡扯亂謅的，是亂說來的，實際上他哪裡會修煉啊。
雖然他老程曾經年輕的時候，確實也是無上強者，也確確實實會一些手段，在很多人眼裡自己就是主角命。
連他親兒子程處默都是這樣認爲。
可事實上他真的不是什麼主角，至少程咬金是這樣認爲的，他覺得自己就一普通人。
實在不是啥主角。
沉吟的目光微微一擡起，程咬金繼續說道：“兒啊，你要知道，咱們程家是國公之家，這都是你爹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
“嗯，我知道。”
程處默認真地點點頭，說道：“爹，你現在是不是已經會修煉了，而且還很強啊，你之所以不說，之所以不張揚出來，只是想在國師大人面前顯露一番，然後好讓他發現，從而關注到我們程家，是這樣嗎？”
程咬金：“……”
自己是這想法嗎？
他頗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由道：“我怎麼不知道啊，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
啥修煉不修煉的，他並不知情啊。
頓時愣住神情了。
程咬金詫異地看了程處默一眼，心想：“這還是自家兒子嗎？
看起來有點不像啊，他什麼時候會這樣子思考了？
還有，這小子未免也太會腦補了吧，跟自己說這麼多話，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雖然這些都很不錯，聽起來也倍兒有面子，他程咬金也很舒服，覺得這纔是真正的肆意人生。
一時間好不舒服。
但是，老程也很明白，他根本就不會什麼修煉，啥真氣什麼的也根本就沒有修煉出來。
如果不是聽到程處默說真氣的事情，他其實都不知道什麼是真氣。
現在才恍然。
不過……
程咬金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好的，所以他也沒有拆穿，而是說道：“處默，你說得很對，這一次你爹我不得不誇獎你一回，等國師大人講道結束後，咱們就回來好好論論道。”
說不定有巨大收穫。
另外，他也不說穿，就讓程處默誤會下去也行的。
因爲他知道，一旦讓程處默發現自家老子，也就是他程咬金不會還修煉的話，肯定會大失所望的。
“等到國師大人講道結束的話，想來我老程應該已經可以修煉了吧。”
程咬金默默地想着，現在因爲江缺只是在講道的緣故，所以很多人其實都不知道修煉法門。
能夠僥倖修煉出真氣的人，無一例外都是天賦資質絕世的存在。
這種人本身就是好手。
不過他程咬金卻不信這個邪，未來的趨勢是成仙成神問道，是長生不死。
一旦他程咬金不能修煉成功，那對於未來肯定是有影響的。
區區凡俗朝廷的國公，或許在一國之內還算是個人物，但一旦出了這範圍後，保不齊就什麼都不是了。
他老程其實看得很遠啊。
且讓程處默繼續誤會下去也是挺好的，似乎也很不錯。
程咬金如此地覺得。
可是，程處默並不知道這些啊，他只覺得眼前一亮，暗道：“老爹他果然會修煉，我就說嘛，我程處默還有可能是裝的，是胡扯的，但我爹他可是程咬金，可可是主角一般的人物，絕對不會有錯的。”
對此，程處默充滿了信心。
這是對他老爹程處默的信心，也是這麼多年來的積累，程咬金的威望已經讓他學會了淡定。
果然。
程咬金還是那個程咬金。
老程和小程可能都沒有想到，江缺其實早就注意到這些，只不過他都沒有點醒拆穿罷了。
而如程家父子這樣的情況，則還有很多，他也不可能都一一去說清楚。
能不能修煉成功，是不是可以成神，現在不是他說了算。
畢竟天賦這種事情也不是他說了算。
天賦強的，自然可以在短時間內修煉，而天賦不好的，自然就沒有機會修煉。
畢竟，江缺其實還沒有講到所謂的修行法門那裡去，甚至他連修行的境界都是沒有開講。
一切都還早得很。
等他講清楚了修行之法後，說不定那些天賦平平的人都可以修煉了。
比如這程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