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原始天尊以爲這江府內最多有一尊聖人級別的存在。
但是現在看起來，他原始天尊似乎想多了。
聖人，好像是不存在。
但……
更爲強大和恐怖的存在倒是有，“我到底進發現了什麼？”
哪怕是活得無數年的原始天尊，作爲三清之一，他什麼沒有見過。
唯獨沒有見過今日的局面，唯獨沒有見過江缺他們。
不知怎麼的，就很突然。
眼前的三人，分明都是凡人之身，其周身也無半天氣息顯露。
原始天尊認爲自己沒有看錯。
但眼下的事實，加上週遭的環境，卻又不得不在告訴他。
這三人均不是凡人。
既不是凡人，就說明不是普通者。
很有可能是詭異的強者。
只是，這強者未免也太強了吧。
原始天尊心裡有些不舒服地想着，“我現在已經是天道聖人了，已能不死不滅，但還是發現不了他們的深淺。
難道說，在聖人之上，還有更家強大的存在不成？”
只不過一直都沒發現罷了？
這般念頭一起，原始天尊就如同吃掉蒼蠅一樣難受。
整個人都難受起來。
他可是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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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老師鴻鈞道祖也沒有說過，在聖人之上還有境界。
當年紫霄宮開講的時候，他們就曾問過，鴻鈞道祖也說仙道的盡頭就是聖人。
不過。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
“或許，當初老師他老人家也沒有見過更高層次的存在……”
原始天尊心裡想着，“這也是有可能的，他既然都沒有見過，自然也不知道其中的具體情況。
所以，認爲聖人乃是仙道的終點，也無可厚非啊。
現在看起來……
我似乎發現一個了不得的事情，聖人之上大概還有境界。
眼前這三位可能就是……”
一開始的時候。
他只以爲最多隻有一個聖人境界的存在，現在看起來……
只怕三個都是。
“不，他們可能更加恐怖一些。”
原始天尊倒吸一口涼氣，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
這一趟，給他的驚喜實在是太多了。
但……
更多的是驚嚇啊。
他的內心也是起伏不定，也很難安寧下來，三位高人就在自己面前。
彷彿當他原始天尊不存在一樣。
雖然他的心裡有些不舒服，覺得被人輕視了。
但人家是強者。
天知道是怎樣的強者。
比自己的修爲高出多少，又比自己強大多少。
這些都沒譜，他也不得而知。
“這裡不僅有絕世大妖，四周的環境更是都充滿道韻，完全與外面隔絕着，卻偏偏又融入進去。”
原始天尊默默地思索着，“這種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了。”
沒錯。
現在的原始天尊就覺得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彷彿有什麼可怕的事情要出現一樣。
真真是令他堂堂一尊聖人都覺得心神俱裂，彷彿隨時都要炸開。
要知道，他可是聖人啊。
是不死不滅的聖人。
從一開始。
原始天尊在姜尚面前就表現得很淡定，因爲他認爲自己是聖人，即便是面對什麼天大的恐怖事情，也能應對。
聖人，是不死不滅的。
依靠着這個特性，他認爲天下間還沒有任何一處有危險。
可現在呢。
自他進門後，走動幾步。
便已經站在這裡有一會兒了。
不是他不想動，而是動不得，也動不了。
彷彿有可怕的事情發生。
特別是江缺三人，更是看得原始天尊臉都綠了。
“想我堂堂聖人之尊，居然還不是他們的對手，在這裡還感覺到危險了。”
這是真的。
即使原始天尊很不願意承認，即使他也不願意相信。
這都是真的。
雖然，原始天尊也想出手試探一下。
甚至心中還想好了說辭。
但這樣的想法一有，他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不舒服起來。
體內的法力運轉不了。
對周遭的感應也沒有了。
甚至，他感覺到死亡的危機涌來。
整個人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潰壓在地上。
一時間。
他原始天尊就彷彿是一個普通人。
動彈不得分毫。
叫人啞然失笑起來。
堂堂聖人之尊，有朝一日竟會過得如同一普通人一般。
就如同是一位成仙了道之輩，面對普通人時，僅僅是身上的氣息就能把對方潰壓致死。
現在呢。
原始天尊就有這樣的感覺。
他總覺得體內的能量彷彿凝固一般，如同一潭死水，動彈不得了。
再也不會出現。
這種情況下。
正常是不會有的。
但現在偏偏就有了，偏偏就發生了。
讓他不禁思考起來，“這個世界上，難道真的有比聖人還厲害的存在嗎？
剛剛我只是動一下心思，人家就感應到了，還出手了。
不，看着樣子。
大概只是隨意爲之吧。”
也就是說，他堂堂三清之一的玉清原始天尊，居然不被人放在眼裡。
這要是傳出去，只怕三界內的修行之輩都會笑掉大牙。
太匪夷所思了。
然而，事實就是這樣。
即使他們心有不甘，即使他們有着各種各樣的想法，此刻也是無用。
這一刻。
原始天尊是很茫然的，“早知這‘江府’有大恐怖，有比聖人還厲害的存在，我就不來了。”
即使是身爲天道聖人。
可原始天尊依舊能夠感覺到巨大恐怖，身上的法力運轉不得分毫。
就連那些靈寶也無法召喚。
這個時候，原始天尊的感覺自己彷彿變成一個普通人了。
生死大權都在別人手裡。
這種感覺不好受，但他必須接受這個不爭的事實。
因爲他也沒有反駁的餘地。
自進江府的大門後，原始天尊才發現一個問題。
他才邁動幾步，話也沒說一句。
然後就這樣了。
此時。
他突然想起姜尚說的話來，按照姜尚的說法，這裡面有大恐怖，能不進來就最好不要進來。
免得出現意外。
一開始。
原始天尊是不信邪的。
因爲他自己就是天道聖人，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不死不滅，還主宰着三界許多生靈的生殺大權。
現在呢。
劇情反轉了。
他也從無往不利的聖人，變成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一般。
在這裡，他甚至還感覺到死亡的威脅。
於是。
原始天尊後悔莫及。
早知如此的話，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進來，現在慘了。
看向江缺他們三人的時候，原始天尊又恍然間發現一件很詭異，也很可怕的事情。
“等等。”
原始天尊睚眥欲裂，暗暗瞪眼起來，“那白袍者，年歲約大，但他的面容看起來和老師差不多啊。”
天地間，竟然有這麼相向的人嗎？
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爲是一個人呢。
略微有些差別。
但大致還是一樣的，這點原始天尊可以確認。
只不過。
自家那老師已經身合天道了。
“按理說，他不會出現在這裡纔對，可也沒聽說過老師他老人家有兄弟啊。”
一時間。
原始天尊的內心很迷茫，“難道自家老師還有不爲人知的一面不成？”
可如果此人真是自家老師鴻鈞道祖的話，那爲何不過來相認呢。
“所以，他應該不是。”
原始天尊肯定起來，“至於他們爲何如此相像，我就不知道了。”
或許是其他原因。
但……
他仔細觀察一番後，才得出一個結論，眼前的白袍者絕對不是自己的老師。
至少，他認爲不是。
原始天尊體內的法力依舊不能運轉，雙腳像是被人注鉛一般，直直地佇立在地上，不得動彈分毫。
雙眼倒是能動，但所能看到的地方也極爲有限。
除此外。
他發現自己還能說話。
於是。
原始天尊語氣恭敬地對江缺三人說道：“三位前輩，晚輩原始，聞三位前輩功參造化，特來拜訪一二……”
然而。
三人沒有誰搭理他。
彷彿都沒聽到一樣，叫原始天尊鬱悶不已。
在這三位面前，他原始天尊雖說是聖人之尊，但也是晚輩。
並且，也只能以晚輩的名義過來。
畢竟……
他原本是來調查的，總不能把自己的真實目的說出來吧。
至於江缺他們是否會相信，原始天尊並不知道，只是祈禱着。
也期待着。
雖然內心的羞恥感一閃而過，但很快原始天尊就使然了。
他心道：“既然這個世界上，還存在着比天道聖人更加詭異、恐怖的存在，既然在聖人之上還有境界。
那我原始就是一個晚輩，求學問道是最基本的，以後生晚輩的禮儀去應對，並沒有錯。”
正所謂：聞道有先後嘛。
達者可爲師。
“也不知多去了多久。”
原始天尊也不敢多說話，生怕說錯了。
畢竟，說得多就錯得多。
這不是沒道理的。
他甚至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上一次。
似乎還是在老師鴻鈞道祖成聖的時候。
那時他還只是一個大羅金仙。
連準聖都不是。
現在的感覺，比當初還要更恐怖。
“你來有何事？”
不知過去多久的時日，江缺才淡淡地詢問起來。
同時，也開始探查原始天尊的信息。
這可是天道聖人。
並且還是這方世界的天道聖人。
會被對方發現，這點江缺早就有預料過，畢竟聖人能借助天道法則的力量，算着算那，算天算地。
算是一類比較特殊的存在者吧。
不過……
他並不在意，即使被原始天尊發現又如何。
區區天道聖人而已。
連天道級混元大羅金仙都沒有證得，只不過是天道之下的產物。
藉助鴻蒙紫氣連通天道，所擁有不死不滅，甚至聖人之下爲螻蟻的力量罷了。
實際上。
在真正的強者面前，這些都不堪一擊。
面對江缺的詢問，原始天尊趕緊回答道：“前輩，晚輩……晚輩只是來拜訪的。”
“胡說八道！”
江缺沒好氣地瞪了一眼，“你若不老實說來的話……”
後面的話沒說完。
但原始天尊已經感受到那恐怖的氣勢了。
得，這次他也被威脅了。
一時間。
不禁在風中凌亂起來。
但他並不知道，江缺內心倒是歡喜起來，“沒想到啊，居然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