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一酒樓角落裡。
江缺看着那位一臉苦色的漢子，因不滿他而被刁難，沒好氣道：“也是他活該！”
若非這漢子非得糾纏，酒樓老闆又豈會刁難。
“江哥哥，你殺了那麼多人，這些商賈之輩居然還敬仰你，真是……”
黃蓉都不知該用什麼詞來形容江缺了，殺數千人還成仁了，這要是換一個人來，只怕早已成爲名震江湖的大魔頭了。
“真是個邪魔歪道！”江缺搖搖頭，也不怎麼介意地笑道：“這江湖上的人早就這樣傳了，這一次我滅掉十家賊寇，總共兩三千人，肯定要被他們稱作奸邪大惡人了，不過無所謂，我做事問心無愧就行了，他們若是敢來惹我，我也照殺不誤。”
他求的是問心無愧，自我瀟灑，所以也不會在乎別人的想法，後天圓滿的修爲是他最大的底氣。
“江哥哥你纔不是什麼邪魔，在我看來你是天下間最完美的人。”黃蓉欣然一笑。
“是嗎？”
明知道自己不是完人，也會氣急攻心而上頭，但他還是厚桌臉皮說：“那就好，以後蓉兒你就不會嫌棄我了，哈哈哈！”
最後惹得黃蓉嬌羞不已，幸好在酒樓的角落裡無人看見，不然怕是又要引發一場驚恐了。
襄陽，悅來客棧。
一羣身有污垢，髒亂泥垢染身的人突然出現，其中一人還陰沉着臉道：“此來中土百餘人，不過月餘之時，竟只剩我們這三五人。”
這一趟輸得有點慘。
“法王，可有計較？”
桌邊，一老番僧沉默良久才問：“這一趟損失慘重，該如何向活佛交待，唉！”
是件糾結的事！
金剛法王同樣搖搖頭，心煩意亂起來，“舍利沒見蹤影，反而還惹了一身騷，要不是緊要關頭你們趕到，本座只怕也出不來了，我已心亂，活佛那邊你們自行解釋吧！”
“法王，你……”
還僥倖活下來的幾個番僧皺起眉頭，這個關鍵時刻法王不管，叫他們如何能決斷——萬一回去被活佛教做人，豈不是虧到姥姥家了。
金剛法王狼吞虎嚥地吃下幾口飯，才隨意地道：“活佛那裡如實稟告吧，以你我之力瞞不住活佛，他若想知便能知，不過還好只是損失點人，若與金人領土相接，只怕還會受他們的刀兵之禍！”
密宗佛門身處藏邊就是好啊。
旁邊的老番僧嘴角一抽，不由苦笑，“法王，這一次損失的都是我密宗的精英，只怕我等回去要被活佛責罰了。”
誰都怕承擔後果，現在法王最大，他們便想讓金剛法王將責任承擔起來，大家分擔責任才能活下去，否則誰也承受不了活佛的怒火。
金剛法王最後只好點點頭，嘆道：“也罷，此事因我而起，本是想奪得世尊舍利以揚我密宗威名，現在看來一個月前在大都的戰鬥，徹底讓密宗掃了威信。”
別的江湖門派還剩多少他不知，但那晚夜探王府最後活下來的也就九人，還都是重傷，不過金人也損失無數金兵未統計。
“諸位長老，大都事已了，舍利下落不明，天下武林門派和金人都損失慘重，就此作罷吧！”現在金剛法王再也不想去找什麼舍利，只要有資源修煉，他有足夠自信突破先天。
剩下的四位老番僧微微一怔，沒想到金剛法王就這麼放棄了，不由暗暗覺着可惜，“法王，要不咱們再仔細在中土找找，或許……”
沒等他說完，金剛就打斷他的話，冷冷掃了一眼，“爾等若還惦記舍利，可自行去尋之，本座自然不會插手分毫！”
舍利重要還是本身重要？
從大都僥倖逃差距來後，金剛就一直在暗暗詢問自己：若無舍利，捨身而求道可否破入先天？
他給自己的答案是：可以！
身懷密宗特有的龍象般若功，本就可通先天之境，只需水磨之功，再求得一道契機悟道，便可破入先天成爲絕世。
想及此，金剛便冷淡地瞥了一眼桌邊的老番僧們，幽幽道：“中土之行已結束，爾等是回密宗還是繼續留在中土都自行決定吧，本座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了，我自會向活佛傳信交代清楚！”
說完他就打算和剩下這四位老番僧道別，獨自離開，也算是一種修行。
“法王，不知你要去往何處？”
有老番僧好奇問到，若能跟金剛一起，說不定有奇緣，比如法王背地裡去找舍利。
金剛卻沒想那麼多，只是隨口說道：“自是往去處去！”
額！
那幾個老番僧聽後差點沒氣死，什麼叫往去處去，擺明了就是不想直說。
吃喝之後，金剛緩緩站起身來，“爾等也擁有後天圓滿的修爲，安危自無需任何人擔憂，本座去也，好自爲之吧！”
等老番僧們回過神來，金剛已經抽身離去了，只餘一道黑影還印入眼簾中，令這羣欲求舍利的老番僧沉思。
突然，一老番僧黑着臉叫道：“不好，他還沒付錢呢，咱們身上也沒錢財，這……”
另一老番僧也瞪眼道：“臨分別時竟然還被法王坑了！”
金剛並非盲目無目的，而是早就想好了路，“此前草原上鐵木真可汗派人來請本座出任蒙古國師，正好從襄陽出發，去草原看看也無妨。”
且不論是否要做蒙古國師，他先遊歷過去再說。
金剛乃密宗佛門法王，僅次於活佛的存在，聽聞他自大都一事後心性大變，欲來草原瞧上一瞧，看到信息的鐵木真自是高興，“若能將密宗拉上草原這架戰車上，再借得吐蕃聯手滅大宋不難！
至於殘遼，國已破人已亡，何足掛齒？
而金人，如今積貧積弱也擋不住我蒙古鐵騎的衝殺，再過幾年便可徹底滅之！”
大祭祀走進來，衝鐵木真行一禮，恭敬道：“恭喜大汗，將又添新助力，只等國師歸位後便可合計先滅金後南下入中土腹地！”
鐵木真點點頭，大笑道：“正該如此，草原崛起之機到了。”
他甚至看到金人被打回苦寒的遼東野豬林，如那完顏阿骨打般過着半原始的生活，也彷彿看到領兵南下掠宋而汲養之的場景。
眼中精茫一閃而逝，鐵木真許久才喃喃道：“南下牧馬，將成現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