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鬆茂也在旁邊，也沒有開玩笑，就像平時給他上課一樣，耐心地給陳亦解釋着眼前這個“人”的與衆不同。
“這就是‘神州’人，他們的身體結構幾乎和我們地星人一模一樣。”
“幾乎？那就是說還有不一樣的了？”
陳亦沒有追問所謂的“神州”是什麼，儘管他也很好奇。
如果肯告訴他，黃沙的人早就說了。
“對，”
裴鬆茂點點頭：“最基本的細胞構成，和體內各大系統，全都一樣，骨骼、血液等等，目前爲止，都沒有發現差異。”
“所以，差異是在大腦？”陳亦很快把握到他的意思。
“不錯，但只是其中之一。”
“其中之一？”
裴鬆茂笑道：“這個說起來有點複雜，你要有興趣，等有機會到我那去，再好好跟你說。現在嘛，先告訴你一點，他們有一個地方，十分有趣，你猜猜是什麼？”
“……”
陳亦無語地看着他。
老頭咱別皮行嗎？我上哪兒猜去？
“嘿嘿，聽說過丹田吧？武俠小說裡那種？”
裴鬆茂老小孩地笑道。
“丹田？”
這東西在現代的世界科學體系中是得不到承認的。
但現在的陳亦卻是再清楚不過。
這東西不是常識上的客觀存在，它很玄，有點唯心，和現代科學有點背道而弛。
“您的意思，不會是這些‘人’身上真能找到丹田吧？”
陳亦有點不可思議。
哪怕他現在也算神功大成，丹田淵深如海，真氣磅礴，但真要剖開來，是絕對不可能找到什麼鬼丹田的。
“雖然不是，但也差不多。”
裴鬆茂笑道：“他們體內有一個很特別的組織結構，可以像電池一樣儲存能量，讓他們可以獲得超凡的力量，你說這是不是很像？”
“這麼神奇？”陳亦這回是真好奇了。
“兩位……”
冰塊臉眼角一抽：“能不能先辦事？”
淡漠如他也忍不住吐槽，你們要上課也看看場合好吧？
“咳咳。”
陳亦毫無覺悟，裴鬆茂卻有點不好意思：“你先看看吧，雖然他們的大腦和我們有異，不過我跟你說過的那些催眠手段對他們還是有效的，你打算怎麼做？”
“我可告訴你，這可關係重大，你要沒把握，可別胡來。”裴鬆茂提前警告。
陳亦想了想道：“教授，您還記得您跟我說過的ASC嗎”
“你想讓他進入意識變態？”
裴鬆茂有點意外，卻搖搖頭道：“雖然這也算是一種催眠，但沒有用，我們是要問訊，不是僅僅催眠，而且這個‘神州人’不比一個C級覺醒者弱，意志力更是勝過，像要讓他進入那種狀態，沒那麼簡單。”
“意志強，那就摧毀他的意志。”
陳亦乾脆道。
並沒有對眼前這個“人”有什麼心慈手軟的想法。
一是因爲這“人”身上那黑得出汁的惡業。
二也是隱隱猜出了他身上的關聯。
什麼是“神州人”他雖然不知道，卻可以確定他不是這個星球上的人。
兩個不同種族，甚至是不同物種之間，能有什麼事？
總不能是大家一起交個朋友吧？
都不用想，把別人都關起來了。
黃沙，甚至裴鬆茂都這麼嚴肅對待，只能說明事情很嚴重。
裴鬆茂雖然疑惑，卻對陳亦的爲人清楚，也想看看自己這個得意的學生究竟學會了什麼不得了的本領，沒有多問：“那你就放手做吧。”
陳亦點點頭，看向冰塊臉，指着符文閃爍的隔離柱道：“能打開嗎？”
陶景南閃過一絲猶豫，卻還是點了點頭，只是舉手揮了揮，就見到那根隔離柱直接升了起來，隱沒在天花板上。
“吼！”
那人猛地掙扎起來，嘴裡像野獸一樣嘶吼。
束縛着他的光鎖光芒大盛，緊緊纏繞，將他拉扯在空中，動彈不得。
陶景南不爲所動地道：“你有10分鐘時間。”
“夠了。”
陳亦笑了笑，無視那“野人”眼裡冒出的兇厲血光，走了過去。
“吼！”
“%#￥#！”
“野人”似乎感受到了來自眼前這顆光頭的惡意，如同野獸般的怒吼不止，嘴裡嘰哩咕嚕的不知道在喊什麼。
說的外語啊？
陳亦回頭：“他在說什麼？”
其他人也看向陶景南。
他們之中只有冰塊臉懂得“神州”語言。
冰塊臉眼角微微一抽：“你不會想知道。”
“好吧，明白了。”
陳亦回過頭，對“野人”道：“我這人很講道理的，你罵我，我點你，這就是因果嘛。”
話落，很講道理地擡手一指點出。
“完了？”
幾個黃外套看到那位這段時間大名鼎鼎的“佛爺”，朝着“野人”輕輕點出一指。
隔着好幾米呢，你是想指着人大罵一頓嗎？
卻見他點了一下就收了回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空氣很安靜，現場氣氛一度尷尬。
陳亦靜靜地看着。
他的目的和上次要讓人看到幻覺、折磨人不一樣。
而是想通過“浮生若夢”，直接摧毀“野人”意志，再進行催眠。
但這“野人”的意志力確實不一般。
論實力，他可能還不如烈火老祖那些人，論意志力，卻能甩那些老貨幾條街。
“浮生若夢”已經發作了，但這“野人”卻硬生生抗了下來，眉頭都沒皺一下。
不過他眼神中的隱晦波動卻被陳亦捕捉到了。
證明不是沒用。
“我的方式會讓他受到永久性的損傷，我想你們不會在意吧？”陳亦回頭問了一句。
“他會怎麼樣？”陶景南道。
陳亦想了想：“大約，隔幾天會發一次瘋吧。”
陶景南眼中閃過異色，點了點頭：“可以。”
陳亦得到確認，也不再留手，指如疾風，又凌空一連點出六指。
“野人”高大的身軀猛地一緊，忽然開始顫抖起來。
幅度漸漸變大，抖得越來越厲害。
“吼！”
野人突然劇烈掙扎起來，眼中兇光大放，臉龐扭曲，一道道粗大的黑筋浮現，十分猙獰可怖。
那捆縛他的光鎖被扯得筆直，光芒大盛，一面一個個符文浮現，在光鎖上環繞流轉。
幾個黃外套目瞪口呆。
裴鬆茂眼中放光。
陳亦都是他教的，他雖然不知道陳亦怎麼辦到的，卻能猜得出“野人”此時的狀態是爲什麼。
“他、他怎麼了？”蘇茗愣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