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的從那種狀態中退了出來,目光朝着那巨大的天宮凝望,開口道:“天宮再大,終究不是我的,我又何必羨慕。”
說完這句話,他便準備離開此地。
此時,那宮殿中射三縷光芒,這光芒的目標正是葉霖。
葉霖心中一驚,正欲準備抵擋,卻發現那光芒莫名其妙的附着在他的頭頂上。
此刻,在他的頭頂上,多了三道金燦燦的光暈。
這些光暈相互映襯,璀璨無比。
哪些處在宮殿中盤膝悟道的弟子,有的也從渾渾噩噩的狀態中醒來,他們的目光中帶着一絲詫異。
這小子,頭頂上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光暈,一些弟子看向葉霖,小聲的嘀咕道。
那光暈……好像是從五祖天宮的宮殿中射出,莫非是寶物,又有一名女弟子失聲道。
不會是寶物,寶物會有威能,我剛纔分明感覺不到外寶物的釋放的力量,應該是其他東西,一名年長的男子遲疑道。
其他醒來的衆人紛紛疑惑的看向葉霖。
葉霖也是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這些光暈,心中默默思考着,難不成是因爲我與青年五祖中的三祖論道,感悟出了仙道的一些真諦,纔會形成這三道光暈。
他意念微沉,閉上眼眸,在他的意念下,那三道光暈進入體內世界,被收入體內後,葉霖身上的光芒方纔散去。
這小子是哪裡的弟子,坐在宮殿最深處的龍文士和黃曲樑心中一凜,眼中迸發出光芒。
在距離龍文士和黃曲樑身旁不遠處的凌柏川,也是有些詫異的打量着葉霖,心中自然吃驚不已。
從遇到葉霖到現在,似乎這個土著青年每次都能給他帶來驚訝,尤其是這一次,五祖天宮的宮殿中射出的光芒將究竟是什麼,他也不得而知。
驚訝的可不僅僅是五祖宮殿中的這些參悟的修士,還有五祖本人。
他們的目光似是透過天宮不斷的掃視着葉霖,五道異樣的光芒落在葉霖的身上,葉霖只感覺心頭一陣壓抑。
而那五道目光似乎並不打算放過葉霖一樣,更是肆無忌憚的侵入葉霖的身體內。
感受着五道強烈的目光,葉霖不由發出一聲悶哼,他的身軀在這股威壓下,竟然有些佝僂,他的身上,汗流浹背。
雖然僅僅是目光掃視,但五祖的力量是何等的強,僅僅幾道目光,便讓葉霖心神震顫。
五祖的目光在葉霖的身上游離了一遍,而後緩緩撤去。
感受着那如同潮水般退去的力量,葉霖的身軀不覺一輕,他重重的呼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倘若任憑這五道目光繼續掃視片刻,他便只能跪倒在地,這股壓力實在太大。
不錯,不錯,突然天宮傳出一道聲響,五祖的聲音在天宮中響起。
聽到這一聲響,就連那五位峰主的神情也是微微動容。
五位師祖,究竟發生了什麼,西庭峰主樂康打量着五祖,躬身道。
張伯端輕撫鬍鬚,看向五位峰主,道:“不必驚慌,是有人問道於我們。”
他這一聲說的風輕雲淡,卻使得五位峰主不由微微一愣,而後正色道:“竟有此人。”
恩,翠虛真人點了點頭,他拿起腰間的酒葫蘆喝了口烈酒,而後笑道:“這是我們五人留下的意境,此子能夠走到第三步,已經算是極高的天賦。”
說完這句話,翠虛真人開口道:“比試完以後,我倒是想要見見這小子。”
倘若葉霖在此地,定然會發現,這名翠虛真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在意念感悟中遇到的那名中年蓬髮男子,此人號稱陳泥丸。
那些聽完翠虛真人話的幾位峰主,面色各不一樣,他們不知道五祖所說的弟子究竟是何人。
但從五祖的語言中,可以感知到,這青年的天賦極高,一時間,他們猜測不斷。
南庭峰主洛應離看向東庭峰主馮源,開口道:“莫非是馮峰主門下四代弟子龍文士。”
其他幾位峰主聽到洛應離的話,目光紛紛落在馮源身上。
馮源面色不變,開口道:“龍文士的確是我們東庭四代弟子中的翹楚,不過以他的天資想要走到第三步,卻是難上加難。”
諸多峰主一聽,不由微微失望,顯然東庭峰主馮源的話,便已經否定了這種可能。
馮源的目光落在西庭峰主樂康的身上,笑道:“西庭黃曲樑聽聞資質不錯,莫非祖師口中說的弟子是樂師兄門下。”
樂康擺了擺手,開口道:“幾位峰主莫要寒暄我,我西庭之中的弟子縱然天資不差,也不會達到這種級別。”
五位師叔祖都能親自開口,足以說明這名弟子的確出衆。
衆人的目光又落在南庭峰主駱應離身上。
南庭峰主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的模樣,他聳了聳肩頭,開口道:“幾位峰主莫非覺得我這最窮的地方還能生出鳳凰。”
衆人神情微變,想想也是,東西南北庭中,尤其以南庭最差,是因爲他們接受的乃是平民弟子,平民弟子無論是在資質上和是悟性上,都不如這些世家大閥的弟子。
既然不是東西南庭,想必也不是祖庭,那只有一種可能咯,說話的正是齊元峰峰主易佳南。
他說完這句話,各大峰主的目光又是落在北庭峰主的身上。
風月師妹,可是你北庭弟子,易佳南詢問道。
能夠奪得新秀稱號的上一屆弟子是北庭的方飛揚,而衆人不由懷疑現如今這名弟子是北庭的自然也是有所依據。
曉風月輕撫髮髻,又修理了一下潔白的芊指,謙謙有禮的開口道:“第三代新秀弟子奪得魁首,實乃僥倖,我們北庭若是有這樣的弟子,老孃早就知道了。”
她這最後一句話說出來,衆人不由汗顏。
還是東庭峰主馮源冷冷道,瞧她那說話的語氣:“就差摳腳指頭。”
都這些年了,曉風月師妹還是這幅天不怕地不怕的德行,駱應離嘆了口氣道。
老孃又不要你娶我,我什麼德行要你管,曉風月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駱應離。
駱應離當即不在言語,倘若他再說下去,只怕會觸黴頭,曉風月的脾氣他可是清楚的很,上次借她一口神兵未曾及時歸還,惹怒了她,差點把南庭的一座山頭給削掉。
好啦好啦,風月師妹,我們只是議論議論此事,別無他意,樂康打着圓場道。
曉風月坐在桌前,冷哼一聲,開口道:“一羣臭男人。”
其他四大峰主相視一眼,眨了眨眼,面面相覷。
故而,一番討論下來,他們也不知道那名青年究竟是誰。
這次的禪定悟道整整持續了三晝,三晝後……
這些通過的弟子紛紛神采飛揚的走了出來,而那些未曾通過的弟子則是被唰下去。
他們的感悟不足,導致無法感悟出一些悟道的真理。
一時間,一百七十人,最終只剩下八人。
南庭弟子中,只有葉霖和凌柏川入得選拔,而北庭則是無人入選,西庭則是黃曲樑、東庭龍文士。
另有祖庭四名弟子入選。
祖庭果然是很強,竟然有四人禪定悟道合格,衆人心中一凜,看向祖庭那四名弟子。
這四人分別是林淺、阿蘇勒、公子欽、君塵風。
諸多峰主的目光也是落在這八人的身上,他們試圖從這八人的身上找到五位祖師所說的弟子。
看來這是要改規矩了,風向變了,現如今,南庭竟然有兩人能夠入選,說話的正是易佳南。
南庭峰主駱應離也是臉上露出笑容,眨了眨眼睛,開口道:“可能是僥倖,僥倖而已。”
諸多峰主看了一眼駱應離的模樣,不由心中暗罵一聲虛僞。
不過這些峰主罵駱應離虛僞,卻是讓他背了一口黑鍋,作爲各大峰最差的南庭,他連這兩名弟子叫什麼名字都不太清楚。
這兩人,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他心中也在不斷嘀咕,我們南庭誰能夠教出這樣優秀的弟子,倒是少見的很,回去後,我一定要大大的賞賜他們。
南庭一向是表現最差,並不是沒有道理,駱應離也是平民出身,他自然會偏向與這些平民弟子,當然如果有世家弟子能夠進來更好。
不過,南庭久而久之,就成了這些身份不高的弟子進入的門庭。
面對這種情況,駱應離並未減少南庭弟子的名額,相反,他統統接納。
這也是導致南庭的實力層次不齊的原因,所以纔會被其他庭的弟子取笑,都說是想紫薇天界的土著弟子。
駱應離對這次南庭弟子來參加這次的新秀弟子比試,本就不抱有什麼希望,其他庭的弟子說是陪襯,倒也有幾分謙虛成分,他們南庭弟子來到這裡,可真是綠葉配花兒,襯托花兒嬌豔。
不過,這次卻爆了大冷門,那就是北庭的弟子竟然零通過,這讓衆人倒是大感不解。
爆了個大冷門,卻也有熱點,那就是突然出現兩名南庭弟子,殺入了決賽。
諸多峰主看向那兩名南庭弟子,不由懷疑五位師祖所說的弟子就是其中一人。
他們認爲南庭峰主駱應離藏拙了,自然罵他虛僞。
初陽掃視了這八名弟子,淡淡的開口道:“你們是百裡挑一所選出的弟子,在進行下一場比試之前,我先祝福你們能夠取得好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