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小麻雀不讓他太過吵鬧,摸着大黑的腦袋,在碧水潭邊和靈尊聊了聊後,葉朝回到了祖師祠堂後院。
也是回到這裡,葉朝才能不去想除了生活以外的事,和老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姑娘,聽着埋頭苦吃的小麻雀不時地發出愉快的嘰喳聲,再看看一邊對着天空發呆的大黑,舒服。
“你是說,你把人家焚香谷的鎮派神器玄火鑑給拿了?”萬劍一將手中酒杯狠狠地砸在了桌上。
葉朝嘿嘿一笑,從懷中掏出玄火鑑遞給萬劍一,道:“師叔,來,請您把玩一番。”
萬劍一接過仔細地摸索,輸送一絲真元后便見一束火苗飛了出去,剛好,那火苗落在了大黑的尾巴上。
大黑吃痛,急忙跳出院牆之外去尋找水源滅火。
“你小子,不光找到了魔教失傳已久的第一卷天書,而且還得到了焚香谷的玄火鑑,這運氣真好,都讓老夫我羨慕了。”
“不過,以後這東西可不敢亂用,若讓焚香谷的人知道了,那可是會引發麻煩的。”
說完,萬劍一又將玄火鑑還給了葉朝。
感受到玄火鑑氣息的小麻雀是極度不滿的,爲什麼葉朝就那麼的喜歡往懷中塞東西,那次在北原塞了一個小鈴鐺,而這一次回來除了又多了個小鈴鐺外竟然還多了一個那散發着火氣的破東西。
它擡起了自己那沾着滿是米粒的腦袋不滿地看了一眼葉朝,不過在想到自己的抗議從來沒有效果後,又去埋頭苦吃。
……
……
兩日後的清晨,葉朝與萬劍一說了幾句話後,將一臉不情願的小麻雀留在了祠堂,便向着三清殿走去。
今日,通天峰那裡註定會有一場廝殺,一場可以改變正魔局勢的廝殺。
葉朝沒有告訴道玄今日魔教極有可能會入侵青雲山,因爲他沒有機會也沒有找到讓道玄相信的機會。
不過,若是魔教入山,現今青雲山的局面與原著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比如萬劍一已經突破太清,比如本應讓普泓重傷的周隱死在了流波山,比如,自己會看住蒼松,絕對不會讓他有使出七尾蜈蚣的機會。
這樣,即使道玄不請出誅仙劍,那正道的勝算也會極大。
……
三清殿中,各脈的首座與天音寺中人已經集齊,或許是因爲周隱的死,也或許是因爲魔教並不準備在今日入侵青雲門,所以,三清殿中並沒有所謂的焚香谷中人。
葉朝很擔憂道玄沒有將自己那日所說聽進去,爲了防止意外,他站在了道玄的身邊。
此刻,張小凡已經跪在了大殿的中央,天音寺長老普空正在一臉怒容地指着他說着什麼。
“你一青雲弟子,是如何學會我天音寺的大凡般若的?”
面對自己的師長與掌門張小凡都未曾說出是誰,更何況是他從未見過的普空。
他擡頭看着自己面前那位面色猙獰的和尚,倔強地說道:“無論天音寺怎麼處決我,我都會接受。”
對於普空來說,張小凡一個未入上清的青雲門弟子會不會大凡般若是無所謂的,關鍵是必須要清楚是誰泄露的大梵般若。
可是張小凡那一番話明顯就不願意說出那人,而且看着道玄與田不易的臉色,顯然他們也未問出是誰。
這不禁讓易怒的普空更加地憤怒,他怒視着張小凡,用出了天音寺的審訊秘法。
張小凡沒有抵抗,因爲他答應過普智永遠不會說出那日之事,也清楚大凡般若暴露後會引發什麼樣的爭端,所以在進入三清殿後,他便存着求死之心。
他就是這樣一個倔強的人,不,或者也可以說他是一個視承諾高於一切的人,即使是死亡也不能阻止他遵守承諾。
他感覺自己就像被一座大山壓着,不能動彈,不能呼吸,或許,這就是快要死去的感覺吧?
不過,死了也好,那樣就不用再替普智師父保守秘密,不用看着師姐嫁給他人,師父看不見自己或許還會開心一點,而且,驚羽他天資那麼好,將來一定能夠爲草廟村的村民報仇的。
天音寺的僧人中,普泓與法相低下了頭,他們不敢去看那位可憐又倔強的青雲門弟子,因爲,他們不想說出真相,不想天音寺承受草廟村一百多口村民的業力,而且張小凡死了,這個真相便一定可以永遠地隱藏下去。
但這裡終究不是天音寺,張小凡是學了他們天音寺的絕學,可他終究是青雲門的人,在場的青雲門衆人又怎麼可能任由普空用秘法將小凡鎮死?
田不易夫婦已經起身,一臉平靜的道玄臉上多出了怒色,青雲門衆弟子都握緊了手中的劍柄。
卻在這時,一位穿着滿身泥土的青年出現在了殿中,他哼着歌謠邁着蹣跚的步伐,好奇地看着所有的人。
沒有人會想到那個草廟村的瘋子會出現在這裡,加之普空對小凡施壓惹人氣憤,竟是沒有一人出來阻攔,任由他就這麼走着。
直到,走到了小凡面前,看到了一臉猙獰的普空。
“啊!”
他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臉色在瞬間變成蒼白,隨後身體像是被抽空了力量一般軟癱在地,他顫顫巍巍地指着普空,大喊道:“鬼啊…鬼啊……”
所有人都被王二叔的樣子驚呆了,就連一臉怒容的普空都呆在了那裡,他收回了釋放在小凡身上的秘法,一臉不解地看向了道玄。
爲什麼青雲門能夠出現一個瘋子?而且還是在這種場合下?
道玄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葉朝,正要做出解釋,王二叔卻又一次的嘶吼了起來。
“鬼啊…鬼啊,是你殺的人,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
大殿中的人開始驚訝,爲什麼一個瘋子會求着天音寺的普空不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