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蘋果突然停住腳步，對着前方的林笑，大聲喊道：“你站住！”
林笑停了。
他轉過頭，用疑惑的表情，問道：“怎麼了？”
“你不是真的林傲天，這一切都是幻影，現在仍然是天黑，對不對？”青蘋果大聲喊道。
“你在胡說些什麼啊？你有什麼證據嗎？”前方的林笑，一副“你在說笑吧”的表情。
青蘋果冷冷盯着林笑的幻影，說道：“證據很簡單，我站着不動，你走過來！如果你是真的林傲天，我手腕上銀環的數字，會發生變化。”
青蘋果高高舉起右手，銀環上的數字“9”，閃着紅光。
前方的林笑，臉色變得陰森了起來，他慢慢向青蘋果邁進。幾秒之後，已經來到青蘋果身前。
青蘋果手腕銀環的數字，仍然是“9”。
林笑的身影，逐漸發現變化，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眼球。眼球下面，長着無數長長的觸手。
“你是怎麼發現的？”眼球問道。
“因爲，真正的林傲天，剛剛摸到了我的那枚子彈。”青蘋果冷聲說道。
……
“喂，林傲天，你竟然睡着了？快點起來，我們走吧。”
林笑睜開雙眼，發現天已經亮了。
前方，是一臉笑容的青蘋果。
“沒想到，我竟然一覺睡到天亮，真是太幸運了。我們快走吧。”林笑說完，突然腳步一軟，“哎呦”了一聲，倒在地上。
“你怎麼了？”青蘋果問道。
林笑揉着腳，抱歉地說道：“我昨晚太累，有些脫力。站起來太快，不小心崴腳了。麻煩你過來扶我一下。”
“真是麻煩。”
青蘋果快步靠近，抓住了林笑的肩膀。
就在此時，林笑突然拔起青蘋果腰間的匕首，狠狠刺入了她的胸口。
碰！
周圍的畫面，彷彿碎裂的拼圖一般，瞬間破碎。
光線變暗，林笑依舊站在夜晚的小路上。在他前方，懸浮着一個巨大的眼珠，眼珠下方，是無數觸手。
不過，似乎因爲林笑剛剛破除眼珠的幻象，此刻這個眼珠正被精神反噬，處於呆滯狀態。
趁你病要你命，林笑緊緊抓住眼珠下方的觸手，狠狠將它摔到地上。緊接着，他右腳如刀狠狠揣在眼珠上。
噗嗤！
這個浴盆大的眼珠，就像是充滿水的氣球一樣，被林笑一腳踩破，綠色的血液，流了一地。
一塊心形石塊，從眼珠裡面掉了出來，上面寫着一個“怒”字。
“天啊，好惡心的造型！”遠方，看到這一幕的青蘋果，忍不住叫喊。
林笑撿起這塊愛情證明，擡起頭，看到青蘋果正站在遠方。
“你站着別動，等天亮！”
青蘋果明白了林笑的想法，點了點頭，兩人開始大眼瞪小眼……
幾個小時後，天上的月亮消失了，一輪太陽出現。
林笑小心翼翼地向青蘋果的方向走了一小步，發現手腕銀環數字從“9”變成了“8”。
“終於安全了。”
林笑長長呼出一口氣，快步走到了青蘋果面前。
青蘋果滿臉激動，嘰嘰喳喳地叫道：“昨晚好險，我差一點就被那個大眼睛珠子騙了。對了，你的傷怎麼樣？”
“傷？”
林笑這才察覺到，他的左臂，有一片淤青，火辣辣的疼。
地面上，躺着一個子彈殼。
“你昨晚對我開槍了？”林笑詫異地問道。
“昨晚被大眼睛珠子騙了，把你當成了半獸人。”青蘋果不好意思地擺擺手，然後快速轉移話題：“林傲天，普通子彈竟然沒有打穿你的皮膚，你的體質是多少？”
“我的體質是6。”林笑回答。
“你只是一個新手，體力已經高達6點？難道，你想當一個坦克和血牛？”青蘋果瞪大了眼睛，覺得很不可思議。
林笑感覺很奇怪，問道：“其他人的屬性，都不超過6嗎？”
青蘋果點了點頭，詳細解釋了起來。
“屬性點，是我們實力的根本。每一點都很寶貴，而且屬性越高效果越明顯。爲了快速增強實力，進化者往往根據職業需要，優先提高其中的一個屬性，也就是他們的主屬性。”
“一般來說，普通人的屬性，都是1。剛剛成功的轉職者，主屬性一般是5，非主屬性大概在3左右。而身爲未來大神的我，因爲是特殊隱藏職業，我的敏捷屬性高達7。但是，我的其他屬性最大的只有4。”
聽到青蘋果的話，林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屬性都很高。
每一個屬性，都達到了普通轉職者的主屬性要求。
問題是，他現在只是個新手，還不知道該如何轉職。
“多想無益，還是先完成這個任務吧。”
林笑拉起坐在地上的青蘋果，繼續前行。
不一會兒，兩人又回到了木屋前。
林笑敲開了老婆婆的門，將黑色的開心果和木頭籃子，一起給了她。
“謝謝你，年輕人。請你們來屋裡坐一坐吧。”老婆婆說完，走進小木屋。
林笑與青蘋果對視一眼，一起走入了木屋。
雖然從外面看，木屋很小，但是進入其中，就來到一個巨大的空間。
林笑與青蘋果分別找了個椅子坐下。這時，老婆婆已經拿出一把大鐵錘，將黑色的開心果砍碎後放入榨汁機，榨出了三杯黑色果汁。
“請你們嘗一下，開心果的味道。”老婆婆分別遞給林笑和青蘋果一杯果汁。
林笑正在猶豫，這杯果汁有沒有毒的時候，青蘋果已經灌了一口，大聲叫了起來：“哇，好苦！這麼苦的果子，爲什麼要叫開心果？”
老婆婆笑了起來，臉上的皺紋舒展了起來。
“這個問題，我也跟老伴問過。”
老婆婆坐在一個搖椅上，擡起頭，臉上露出追憶的神色。
“那個時候，我跟老伴剛剛逃過追殺，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纔找到這裡。我們的孩子，還死在了路上。”
“但是，這裡什麼都沒有，沒有我最喜歡的橙汁，也沒有他最喜歡吃的波波肉。而且，我們都受了傷。那個時候，我整天都在哭，想念我死去的兒子。”
“然後有一天，他跟我說，他找到了開心果，吃了以後就會忘記憂愁，變得很快樂。我嚐了一口，苦的差點吐掉。於是，我就問他，爲什麼開心果是苦的？”
“我老伴說，開心果是苦的，但生活卻是甜的。只有開心的活下去，苦難纔有意義。”
“可惜……我老伴已經不在了。我每年都吃開心果。這苦澀的滋味，會讓我想起跟他在一起的，那些甜蜜的日子。”
林笑發現，青蘋果哭了。這個一路上看起來很驕傲的小姑娘，此刻正咬着嘴脣，鼻子一抽一抽，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
不過，林笑表示，這碗心靈雞湯，沒有代入感，他不喝。
“對不起，我不該問這個問題，惹您傷心了。”青蘋果擦了擦眼睛，輕聲道歉。
老婆婆搖了搖頭，從口袋中拿出一枚心形石頭，遞給了青蘋果。
石頭上，寫着一個“哀”字。
“將四個愛情信物放在入口的木牌後面，你們就能離開這裡。祝你們幸福。走的時候，幫我關上門。”
老婆婆說完，將一個毛毯蓋在身上，躺在搖椅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