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昔咬着脣角,柳眉輕擰,腳下如風,快步的朝着山谷的方向行去,背上不僅僅是疼痛,還有一股溫濡溫熱的感覺,她心裡有非常不好的預感,剛纔被壓受的傷,恐怕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真是有夠倒黴的!”喃喃的自言自語,就那樣隨便的一撲,竟然都會受傷,而且還是她的手都夠不到的位置!
“昔兒,等一下!”林風高大霸氣的身影,似一陣風颳過,疾如閃電般的掠到她的前面,擋住了她的去路,劍眉微鎖,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幹嘛?”赫連昔杏目一閃,望着她霸氣而略顯凝重的冷酷俊臉,語氣頗有些不耐煩,本來她好好的在溪邊戲着水,可他卻好……若不是他,自己也不會受這樣的無妄之災!
“我幫你上藥!”林風抿緊薄脣,沉吟片刻,有些遲疑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他要幫自己上?
赫連昔心中一驚,眨了眼漆黑的明眸,微微側頭,避開他有些灼人的目光,清靈的目光瞄到他手上擰開的丹瓶。
“不用!只是小傷不礙事的……”林風每次望着她的火熱異樣的眼神,讓她早便明瞭他的心思,他對自己……可她根本不愛他,即使是蕭瑾,她現在也儘量和他保持着距離,只當成朋友,而不是親密的愛人,更不要說是林風了!
她的傷在背上,雖然並不是什麼隱秘位置,可是在這片大陸上的人看來,那樣的舉動也太曖昧,太親密了些!
側身一動,便要從他的身邊轉過,繼續向前走去,林風出手如電,緊握住她的手臂,有些焦急的道:“昔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我幫你上藥吧……都已經浸出血來了,難道你想就這樣回去?”
伸手到她的背上輕輕一撫,然後把手伸到她的面前,五指之上,果然已經沾上了不少豔紅的血跡!
赫連昔倏的一驚,難怪她覺得背上刺痛得厲害,原來竟然都血流如注了。
“我幫你上藥吧,你這樣回去,他們要擔心的!”扯着她的衣袖上沒有鬆手。
赫連昔有些猶豫。
她的傷即使不治,以她特殊的體質,除了有點疼痛,根本不會有事,最多到明天早上,便會自動恢復如初,若是再運功修煉一會兒,恢復得應該還要快些,可是……
她已經出來了不少時間,丹爐之內的紫河草還有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便應該提純完畢。 正如林風所擔心的,她身上的傷勢,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有些無奈的擡頭望向清朗的天空,天氣已經大亮,這時候,他們應該都起來了吧?若是不小心碰到他們,若是問起,自己怎麼解釋?
說是摔的……
她金丹八階的修爲,無緣無故的,怕是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她!
“好吧,你幫我上吧!”不過是肩膀稍下一點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況且她現在真的很難受,轉身很是乾脆的朝溪邊走去,轉到剛纔那顆隱秘的大樹之後,林風心中一跳,急忙跟了上去。
赫連昔背對着林風,壓抑着心中的異樣感覺,輕解腰帶,將外衫脫了下來,翻過來一看,背上已經是拳頭大小的一片紅漬。
極力忽視站在身旁的林風給她的強大壓迫感覺,將外衫隨手扔到一邊,然後鬆開內衫頸口處的兩顆紐子,雪白而優美的脖子露了出來,還有精緻的鎖骨,側頭對一旁站立着的,滿臉懊惱憐惜之色還帶着絲侷促的林風道:“可以了!”
林風點頭,上前一步,眸光幽暗,手心不知不覺變得汗溼,呼吸微微粗重,昔兒受了傷,而且還是受他所累……這個時候,明知道自己不該多想,可是看到那完美的脖子,還有脖子之下微微敝開的紐子,隱約還能看到裡面起伏不停的雪白渾圓……
喉結劇烈的滾動了數下,離着上次他和昔兒在一起,眨眼已經過了數年的時間,可是她的美好還是那麼清晰的印在他的腦海之中,並沒有隨着時間的逝去而變得模糊,反而越來越鮮明,在失去她行蹤的那一年裡,每日睡前他都會喝上不少的烈酒,那樣……午夜夢迴之時,昔兒就會巧笑倩兮的進入他的夢鄉……
抿緊薄脣,他用盡身體內的毅力,才終於強迫自己將移開目光,有些顫抖的伸出手翻開她內衫的領子,將衣服輕輕褪下一點點,頓時臉色一變。
雪白的兩肩下面,有一個尖尖的口子,不大,卻很深,鮮紅的血仍在不住的向外流着:“你等一下!我先幫你清洗一下傷口再敷藥!”
“不用了,隔着衣物的,直接將藥抹上去便好了……”伸手遞出一塊淡藍色的帕子,想示意他幫自己擦乾淨多餘的血跡。
身後一陣風掠過,哪裡還有人在!
從樹後向溪邊望去,林風高大的身軀正蹲在岸邊,手上正在揉搓的又是一塊嶄新的絹帕,挑起柳眉,有些失笑的搖了搖頭,沒想到林風看起來這麼驕傲的一個人,做起事情來竟然如此細緻!
不過眨眼的功夫,林風又衝了過來,再度小心的翻開她的薄薄的內衣領子,將溼潤的白色娟帕輕輕的在她傷口周圍擦拭着,漆黑傲然的雙目,還小心的觀察着她臉上的神情:“痛麼?”
赫連昔暗自腹誹道,怎麼可能不痛!白皙的俏臉卻是衝着他展顏一笑,搖了搖頭,故做不在意的道:“你繼續吧,沒事!”
林風手上一頓,從她泛着氤氳的清靈黑眸中已經知道,她肯定是痛的,心下越加懊惱,手上的動作也更加輕柔起來,擦拭乾淨之後,他將手中白色的泛着淡淡清香的療傷膏均勻的擦在她的背上。
“呵呵,沒想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還有人!還是一個小美人啊!”
“哦,真的?我看看……哈哈,原來竟然是一對鴛鴦在這裡野合!”
……
剛剛擦完藥,突然數名打扮得極爲奢華的年輕人從溪水的對面掠了過來,聲音輕浮非常,不懷好意的目光不住的在赫連昔只着單薄內衫的身上掃視着,眼裡散着淫邪的光芒。
林風臉色一寒,高大而霸氣的身上,突然涌出一股凌厲的殺意,狠厲的目光似箭一般的朝着口出輕薄的男子紫衣男子和藍衫男子射去。
手上的動作卻未稍停,飛快的爲赫連昔攏好衣襟。
“你要爲你說的話付出代價!”聲音冰寒徹骨,帶着一股濃濃的蕭殺之意。
尖臉猴腮的紫衣男子先是一愣,被他身上發出的駭人氣勢鎮住了,瞬間又回過神來,哈哈大笑起來。
“代價,你要我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不過一個區區的金丹初期的修士而已,連你身旁小美人的修爲都比你高……你怎麼讓我們怎麼付出代價啊?”嘲諷的笑聲越來越狂妄,一臉的譏誚與不屑。
站在他身旁的幾人也大笑起來,看林風的目光充滿憐憫。
林風怒極,手中的飛劍快速的放了出來,便要衝上去,赫連昔面沉如水,飛快的將他攔住:“我們走吧,不用搭理他們,不過是幾隻亂吠的瘋狗而已!”
這幾個突然冒出來的人,都是金丹期的修爲,其中一個,比她的修爲還要高上一階,原本還離得甚遠的時候,她就已經發現了,還以爲是路過的修士,沒想到他們竟然找了過來,還敢出口輕薄!
攔住林風,倒不是怕他吃虧,要知道,林風身上的底牌從來就不少,再加上上次在赤爐五散真人洞府之內得到的極品法器,她敢擰下自己的腦袋打賭,林風真要發起狠來,這幾個一看就是修真界敗類的臭男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脣角不屑的勾了起來,在他們不懷好意的目光之下,從容的整理好內衫,再拿出一件乾淨的外衫穿在身上。
夏日的衣衫本就很薄,再加上她在現代的時候,慣穿了現代修身的衣服,到紫恆大陸之後,對穿衣也是極爲講究的,每一件都能完美的襯托出她的美好身形,凸顯着s形的曲線,婷婷嫋嫋,嫵媚動人!
再加上柳眉彎彎,白皙細嫩吹彈可破的肌膚,紅豔豔的小嘴,雖然不是極度豔麗的絕色,卻自有一股出塵的嫵媚風情,恍若掉落凡間的精靈一般……尖臉猴腮的紫衣男子,還有他的幾個同夥,眼晴都看直了,數只狼眼閃閃發光,灼熱的落在她的身上。
林風望着那幾雙充滿淫邪的目光,恨不得馬上將他們的眼珠子都給挖出來,再也忍不住,身形一動,便飛快的朝着他們撲了過去。
“哼,史兄弟,金兄弟……這不知死活的小白臉,就交給你們了!”紫色衣衫的年輕人,脣角閃過一抹譏諷的笑意,側頭絲毫不以爲意的對着身旁其餘幾位青年道。
“申兄,沒問道!你就放心的去吧,只是千萬悠着點,哈哈,別把小美人兒給累翻了,留她點力氣,呆會兒好伺候我們幾個兄弟……”站在他身旁的數人鬨然笑開了,不懷好意的看了赫連昔一眼之後,如狼似虎的朝着林風撲了過去。
林風氣得臉色鐵青。
“小美人,來,跟着哥哥,可比跟着你這個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臉好!哥哥一定會好好的疼你的!”紫衣青年撫着尖細的下眉,聳着八字眉,涎笑着朝赫連昔靠近了過來。
赫連昔輕冷笑。站在原地並無動作,冷然的目光就好似看着一個跳樑小醜一般。尖臉猴腮的紫衣人三兩步便靠近了她的身邊,伸出略顯蒼白的手指,輕浮的朝着赫連昔白皙的俏臉上撫去。
兩眼放光,色眯眯的,這皮膚,這身段……哈哈,只是看一看就是無比的享受!要是脫光了壓在身下,還不知道得多麼的消魂啊!
真的沒有想到,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晃盪了近半個月,正瞥得難受之時,竟然還能看到如此水嫩的美人兒!
赫連昔清靈的眸中幽光閃過,勾脣一笑,不過是金丹九階的修爲,竟然敢如此的放肆!
還不待他的手撫上雪白的雙頰,身形微動,凌空而起,伸出手掌,啪啪的兩聲,紫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一陣光影閃過,便被她重重的煽了兩耳光,黃中帶着不正常的蒼白之色的尖臉上,瞬間便浮現了十道暗紅色的血痕!
“啊!”
紫衣人慘叫着退了開去,漆黑如豆的眼中,閃過一抹狠毒至極的笑容:“賤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呆會兒,老子們非搞死你不可!”
“你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頭?”赫連昔身形再度詭異的動起來,啪啪啪數聲,對着出口成髒的紫衣男子便是猛力的數掌,然後稍稍退開數步,綻開冷冷的笑容,欣賞着已經被她的連環煽煽得變成了豬頭的紫衣男子。
紫陽男子撫着似火燒火燎一般的豬頭臉,不可置信的瞪着優雅站立的赫連昔,好似見到了極爲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爲什麼?
明明她的修爲比自己低,爲什麼她竟然能夠近自己的身……如此靈動的身法,他竟然絲毫都不能避開!
第一次可能是自己不小心,沒有對她有所提防,可第二次,自己明明緊盯在她的身上的,竟然同樣讓她得逞……
“申兄,你怎麼了?”正在圍攻着林風的數人聽到啪啪的清脆掌摑聲,詫異非常,眼角的餘光望向紫衣男子,發現他的臉上紅腫一片,心下焦急,想過來看一看,助一臂之力,又脫不開身。
目光移回一身煞氣的林風身上,沒想到這看起來不堪一擊的藍衣人,鬥起來竟然如此的兇猛,手中詭異的寶塔樣法器,厲害非常,他們碰都不敢碰一下,沾之即傷……一人單打獨鬥,穩穩的站定上風。
“啊,我想起來了!”攻擊林風其中的一人狠盯了赫連昔一眼,似是想起了什麼,突然臉色大變。
“你想起什麼了?怎麼這麼一驚一乍的!”站在他身旁史姓修士劍尖一顫,差點招呼到自己人的身上去,好不容易控制住失控的飛劍,低喝道。
“那個女人……”眼角的餘光再度控制不住的瞟向赫連昔的方向,聲音中含着一絲異樣的激動:“那個女人,正是宮主在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