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加入靈海宮三年多的時間,很多事情雖然沒有經歷過,可是不代表她不知道,女修士特別是低階女修士,對自己的第一次看得是極重的,不會輕易的委身於人。
杜辰轉身朝前走去,雖然沒有御劍,速度卻是極快的,白衣飄飄,青絲飛揚,配上俊朗的容顏,真是嫡仙一般的人物!
赫連昔腳下一動,緊跟在他的身後,兩人都沒有再回頭看身後的謝婉琴一眼。
彎了彎脣,黑眸中閃過晶亮的笑意,心中對杜師叔的崇拜又多了幾分……幸好杜師祖不是那種胡亂憐香惜玉的爛好人!
“哎喲!”一個恍神間,鼻尖突然撞上了一堵結實的肉牆,赫連昔眸中瞬間溼潤,急忙退開幾步,睜着眼有些無語的望着突然停下來,挑着修長的劍眉,望着自己的杜師叔。
“你幹嘛突然停下來啊?”聲音中微帶着惱怒,微嘟着脣,小聲的抱怨着。
其實,若是以她原本的面貌,她倒不敢在杜師叔面前如此放肆,被弄痛了也只能強忍下了,不過……現在她的樣子,嘿嘿,杜師叔這麼久也沒有認出來,她也不用顧忌太多,反正杜師叔也認不出來!
“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嗎?”杜師叔眸光一閃,望着她盈滿溼潤的明眸有一瞬間的恍惚,眨眼間又恢復了清明,脣角逸出一抹爽朗的笑意,充滿戲謔的看着她。
“我怎麼沒有看路?”赫連昔撫了撫鼻子,總算沒有剛纔那麼疼了,從他的身側繞了過去,小聲的喃喃道:“若不是你突然停下來,我會這樣嗎?”
“狡辯!”杜辰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身旁,脣角卻掛着笑意,眸光柔和,好似心情很好的樣子。
“你剛纔爲什麼不同意?是因爲她長得還不夠漂亮?”赫連昔眸光流轉,想到他剛纔竟然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謝婉琴的自薦枕蓆……抿着脣笑着問道。
這個謝婉琴也算得上是個絕色的美人了,皮膚白皙晶瑩,巴掌大的臉蛋嫵媚動人……況且突然遭此橫禍,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是最容易引起男子,特別是強大男人的憐香惜玉……
可爲什麼杜師叔卻可以毫不猶豫的拒絕?
再想到靈海宮他的洞府之內 ,都是些男性執事弟子,一種無可抑制的想法突然就冒了出來……難不成?杜師叔也有什麼隱疾不成?
目光不受控制的掃了眼他的腰部下面,待反應過來後,突然臉上一紅,腳下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天!
她還真的變成一個色女了!
眼角的餘光快速的掃了眼身後的杜師叔,心中暗暗祈禱,他眼睛不要那麼犀利,發現她剛纔的齷齪想法纔好!
杜師輕哼一聲,臉上的笑意斂去,抿了脣望向前方 ,顯然是不準備跟她討論這個問題。
二百里之外,有一個叫杭城的城鎮,沒有洛城和桐城大,倒跟安順差不多,此時正是上午,城門口聚集了不少排隊進城的人。
杭城也屬於洛城的地盤,站在城門口巡邏的衛士,都是築基期以上的修爲,身上佩帶的正是洛城修士的標誌,一色的藏青色衣衫,手持着飛劍,精神抖擻。
杜辰並未走城門方向,而是找了個人煙稀少的地方,直接掠過高大的城牆,很順利便進了城,來到了一個叫做喜福來的客棧。
喜福來客棧裡面,此時人不多,稀稀落落的坐了幾桌客人,有衣着華貴的普通人,也有幾個手持飛劍的築基期修士……見到氣宇軒昂,玉樹臨風 ,渾身散發着強大氣息的男子走了進來,眼前不由得一亮,原本的高聲談笑不由自主的小聲了下去,頗有些戰戰兢兢的。
“客倌,您是要喝茶還是住店?”一個瘦高個子,皮膚稍黑的小二殷勤的迎了上來,點頭哈腰的衝着神采飛揚的白衣男子道。
對緊跟在他身後的面貌平凡的赫連昔,則只是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赫連昔也不在意。
趁着他們說話的時候,細細的將這間客棧打量了一番。
客棧分爲兩個部分,前院的二層小樓是茶樓,兼賣吃食,空間很大,每一層都足有近百坪,整齊有序的擺放着紅漆雕花桌椅,古色古香,刷着白粉的牆壁之上,還掛着幾幅意境幽遠的名人字畫,頗有幾分雅緻的味道。
後院則提供住宿。
從廳堂望去,隱隱可見後面黃的粉的白的花兒迎風招展,綠樹成蔭,清幽寧靜。
杜師叔要了一間天字號的客房,赫連昔風狀,明眸中閃過促狹的光芒,嘻嘻一笑,也要了一間,就在他的隔壁。
“杜兄,你可來了!”
喜福來客棧的二樓,一個青衣中年修士,突然從窗口探出頭來,朗聲喚道。
“錢兄!”杜辰嘴角浮現一抹淺笑,微不可察的看了仍跟在自己身後的白衣女子一眼,揮袖從容上樓。
赫連昔抿了抿脣,也有些好奇的跟了上去。
剛纔那個姓錢的修士,既然能跟杜師叔稱兄道弟,自然也是元嬰期的修士了,杜師叔到這裡來,難道是特意來見他的?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事……
錢姓修士的旁邊,還坐了一個身着灰色道袍的老人,花白的鬍子,一臉的笑意,見到杜辰上來,兩人一起大笑着迎了過來。
好奇的目光在赫連昔身上掃過。
杜辰就似沒有看見一般,徑直走了過去,三人談笑風聲,推杯把盞。
赫連昔在隔壁桌子坐了下來,要了幾盤小菜和點心,優雅的吃着。
花白鬍子的老頭奇異的目光再度不經意的在她身上轉了一轉,早在她和杜辰還未進客棧的時候,兩人便發現了他們,看他們一前一後的進來,還以爲是她跟杜辰是熟識的。
“杜兄……她是誰……”錢姓修士看到赫連昔一個人在一旁旁若無人的吃着東西,有些好奇的問着杜辰。
難道是靈海宮的女弟子?
可近兩百年來,杜辰從來沒有跟靈海宮的女弟子單獨出行過……
“不認識!”杜辰手中的酒杯一頓,微眯着狐狸眼勾脣笑道。
“不認識的?”錢姓修士和灰衣道士相視一眼,眸中更疑惑了。
杜辰淡笑着點頭,轉移話題。
赫連昔手中捏着窩絲糕,望着街道上一道天青色的婀娜多姿的身影,蹙起了眉頭。
謝婉琴站在街頭的角落裡,目光有些癡癡的望着喜福來客棧裡那抹玉樹臨風,神采飛揚的挺拔身影。
沒想到……他也來了杭城!
赫連昔抿了一口銀耳羹,順着她癡癡的目光,看向正和錢姓修士和灰衣道長談笑風聲的說着黑魔宮此段時間動向的杜辰。
嘖嘖!
杜師叔的魅力太強大了!
本就長得卓爾不凡,英俊瀟灑,加上今天的英雄救美行爲,這謝姑娘的一顆芳心,是徹底的放在他身上了。
半個時辰之後,杜師叔、錢修士和灰衣道長一起離開了喜福來客棧,赫連昔明眸一閃,沒有再跟着出去。
看三人的樣子,顯然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商……將松花餅遞進嘴裡,繼續細嚼慢嚥着吃着,眼角朝着街角的方向再度瞥了瞥,那抹天青色的身影已經不見了蹤影。
客棧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赫連昔幻形的面貌本不出衆,再加上金丹九階的修爲,即使是一個年輕女子單獨坐着,來的人也都知曉輕重,不敢過來惹事,自動的離遠了些,只不時的趁着她低頭看着窗外的時候,好奇的拿目光瞅瞅她。
“黑魔宮那些兔崽子,前天晚上,竟然把襲擊華陽分殿的人都給殺了!”一個方頭大耳的中年築基修士,憤憤的道。
“兄弟,你這消息都過時了!昨天晚上,聽說靈海宮和玄暝宗,領着不少厲害修士,已經將華陽分殿給端了……”坐在他對面,同樣是築基期修爲的瘦臉漢子興奮的道。
華陽分殿被端了?
赫連昔暗暗驚心,眼睛雖然看着街道之上,耳朵卻支了起來。
“兄弟們,大家以後出門的時候,可都得小心些,最好不要單獨行動!黑魔宮的那些兔崽子,最近可是瘋狂得很!”
……
赫連昔抿了抿脣,花顏和慕容逸,一個身爲黑魔宮的左護法,一個身爲虎堂的堂主……黑魔宮即使再強大,這種跟所有正道修士爲敵的日子,肯定也不輕鬆!
起身結帳離開。
在街上轉了一圈,發現杭城之中拿着飛劍匆匆而行的修士不少,每隔一段距離,牆上還貼了不少栩栩如生的畫像,上面清晰的寫了姓名,年齡,使用何種飛劍法器,在黑魔宮中任什麼職務,若是殺死他可以得到多少的靈石獎勵……
赫連昔一路所見,暗暗心驚,黑魔宮和正道修真之士,顯然已經是水火不溶!
越加有些擔心慕容逸和花顏。
嘆了一口氣,也沒有心思逛了,情緒有些低迷的回了客棧。
她的房間和杜師叔的是兩隔壁,路過的時候,她的神識微微一動,杜師叔還沒有回來,不過他的房間裡面有人……
神識探了進去。
謝婉琴?
竟然是她!
赫連昔腳下一頓,臉上閃過一抹冰寒之色,就要推開門走進去。
纖手剛剛接觸到門扉,突然似想到了什麼,又放了下來,推開自己的房門走了進去。
想了想,她離開了也有一天一夜了,怕林風擔心,她把小火放了出來,讓它先回安順。晚上只叫小二送了點東西到房間裡來,草草的吃過,就坐在牀上盤腿修煉。
杜師叔回來的時候,並沒有特意的隱藏自己的氣息,本就一直注意隔壁的赫連昔,立即退出了修煉的狀態,神識散了出去,尖起耳朵聽着隔壁傳來的聲音。
“謝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杜辰雙手背在身後,看着一動不動的窩在被子裡,只露出一張白皙小巧臉蛋的謝婉琴,眉頭微微皺起,狹長的狐狸眼中閃過一抹深沉的幽光。
謝婉琴雙頰緋紅,藉着窗外的月光,鼓起勇氣,看了眼玉樹臨風的俊朗男子一眼:“前輩,求你救救我!”
有些羞澀的揭開被子,站了起來,露出雪白的身無寸縷的晶瑩身子,胸口的雪白堅挺顫微微的,好似成熟的果實等待着被採擷一般,她強忍着羞澀不遮掩,就這樣來到心儀的男子面前,嚶嚀一聲,便倒了過去。
杜辰黑眸中閃過寒光,身子一側,便避了開去,面無表情的冷冷盯着她。
“謝姑娘,穿上衣服出去!今天這事,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杜辰抿了抿脣,微怒道。
謝婉琴的臉倏的便更紅了,眼圈也是一紅,白天的時候,還以爲是因爲那白衣女子在場,他有什麼顧忌,所以敢要自己!
可是現在……
沒想到自己主動的投懷送抱他竟然也避了開去。
一時慌張起來,六神無主,竟然嚶嚶的哭了起來。
“咯咯咯……”一連串妖媚的嬌笑聲突然從窗外傳了進來,一個身着大紅色衣衫的美麗妖豔的女子突然出現在房中,掩了嘴嬌笑。
“呵呵,姑娘,你不用在這裡白費工夫了!”笑着睇了眼站在一旁的杜辰:“他不是男人,根本不行……哈哈,你就是再求他,也是沒用的!”
說完再度嬌笑起來。
謝婉琴被突然出現的豔麗紅衣女子驚得魂飛魄散,半晌之後纔回過神來,也顧不得哭了,一手遮胸,一手放在兩腿之間,飛快的朝牀上跑了過去,拉起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顫抖着將脫在一旁的衣衫飛快的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