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位面。
羅吉爾……林陽已經兩個衍紀沒有離開玉蘭位面了，在漫長的時間中，曾經的一切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年的賈艾斯公爵領早已消失不見，玉蘭帝國等勢力，也淹沒在了時間長河中。玉蘭大陸的面積在這些年的自然變遷中，擴大了上百倍不止。
曾經位於北方雪峰的位面傳送陣已經成爲了新大陸的中央聖山。
數萬萬億年的時間，玉蘭大陸也不是最初的人類獨大，而是變成了數大種族並存。
精靈、矮人、獸人、魔獸、人類，以及各大種族混血……
漫長的時間中，各大種族誕生了不知多少的神靈，在千年一次的種族大決戰中，獲勝種族的神靈與聖域，就有資格通過中央聖山的位面傳送陣前往各方神界。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手段能離開普通的玉蘭位面。
可以說除了‘玉蘭’兩個字沒有變化過以外，現在的玉蘭位面已經和林陽出生時，看不到一點相似之處。
無論是奧菲娜，還是他此身的父母賈艾斯或卡米拉，亦或者林雷，已經很久沒有回到過玉蘭位面了。
幾位主宰基本都永久定居在了各自的神位面。
林陽最後一次見到奧菲娜，還是三千萬億年前，那時她這位光明主宰，罕見的在玉蘭位面顯化出神蹟。
“時間能沖淡一切。”
看着在他的注視中一點點變成現在這般模樣的玉蘭位面，林陽忍不住一聲感慨。
數個衍紀，正常的宇宙都從誕生到寂滅不知道多少次了，連所謂的‘永恆’都會在漫長到嚇人的時間尺度下消亡。
更不要說生靈的情感。
昔年的感情是真實的，如今的平淡也是真實的。
這一刻，林陽對‘時間’從另一個角度上多了幾分理解。
如果不是林陽主體此刻將大半的注意力轉移到了‘羅吉爾·賈艾斯’這具他我投影身上，‘羅吉爾·賈艾斯’此刻依舊會如之前的無數年，在時間的沖刷下，淡漠的注視世間的變遷。
之所以將注意力轉移到盤龍世界，是林陽感覺到了，‘羅吉爾·賈艾斯’的鴻蒙之魂蛻變到某個地步後，蛻變的速度徒然快了許多倍。
本來在他的預計中，他抽離了武道宗師世界的時間長河後，盤龍世界的特殊他我才能將靈魂完全化爲能承受得住鴻蒙靈氣沖刷的鴻蒙之魂，但是事實告訴他，明顯是他猜錯了。
對於這一點，林陽也沒意外。
畢竟‘鴻蒙’級數是他陌生的層次，他對盤龍世界的一切瞭解也只是通過‘羅吉爾·賈艾斯’這個特殊他我投影，真身沒有邁進過盤龍世界感悟此界的一切，會出現一些差錯也實屬正常。
成爲傳說大能後，各個異世界之間的時間流速就無法完全對等了，武道宗師世界的十年，再算上完全抽離時間長河可能需要的千年左右，換到盤龍世界後，大約就是大半個衍紀的時間。
“至少沒忽然再卡住幾個衍紀……要不然‘羅吉爾’真成石頭了。”
林陽起身離開這座，靜坐四千二百七十萬年的高山。
他長出了一些血肉的雙手輕輕拉動空無一物的空間，一道漆黑的門戶出現，內裡涌出了大量灰濛濛的氣體。
這是鴻蒙靈氣，要是放任不管的情況下，一絲一縷就消融無數個物質位面，哪怕四大至高神開闢的至高神位面，也無法抵抗鴻蒙靈氣的消融。
林陽張口一吸，大量的鴻蒙靈氣被他吸進了口中，避免生靈塗炭。
感受到自身的靈魂在鴻蒙靈氣的沖刷下毫無異常，下一刻，林陽閃身走進了直通鴻蒙空間的門戶。
……
鴻蒙空間。
林陽反手把門戶給關上，然後開始打量起這個本該在數個衍紀前，就抵達的地方。
“哈哈哈，你終於來了。”
一聲爽朗的大笑聲傳來，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中年人長髮披肩，走到了林陽面前。
看上去很樸素的中年人，就如物質位面隨處可見的凡人，如果不是此地是鴻蒙空間，充斥無窮無盡的鴻蒙靈氣，林陽都不可能看出中年人和凡人有何區別。
“雖然此地是鴻蒙空間，秩序不存，萬道成空，沒有異象簇擁也可以理解，可是這種平凡的……畫風，還真是返璞歸真。”
林陽心念轉動。
就在他準備例行公事般的詢問一遍此地是何處，你是何人等等問題時，粗布麻衣的中年人就開口了。
中年人道：“我是鴻蒙，是鴻蒙空間誕生的第一個生命……”
按照鴻蒙所說，他在誕生漫長時間後，感受到了寂寞無聊，就開始創造生靈，想要創造出一些同伴。
但是無數次試驗都失敗了，最後，他先創造出一個相對他生活的空間‘異常脆弱’的宇宙，再由宇宙內孕育一些生靈。
不過宇宙內雖然孕育出了生靈，但是生生死死，和鴻蒙有本質的區別，自然不會被他當做同類看待。
“爲了區分我和其餘生靈的不同，我就自己起了個名字……鴻蒙。
這個空間也被我稱爲‘鴻蒙空間’。”
鴻蒙帶着林陽走過無法形容出有多遠，亦或者有多近的距離後，來到了他的‘家’……一座懸浮在鴻蒙空間中的小島。
兩人坐在月桂樹下，鴻蒙繼續道：“一千多個衍紀以來，你是第一個依靠自身的力量來到鴻蒙空間，並且生存下來的生靈，以後你就是我的二弟了。”
鴻蒙朝着鴻蒙靈氣翻滾的遠方一招手，一張金色的榜文沿途分開無數鴻蒙靈氣，降臨在這座小島上。
“這是鴻蒙金榜，只要用一絲靈魂之力留下真名，二弟你和我就能算是一個層次了。”
鴻蒙指着蘊含特殊威壓的金色榜文微笑着解釋。
現階段的林陽雖然能生存在鴻蒙空間，可是在鴻蒙的眼中，不會比林陽眼中的神界生靈強上多少。
哪天喝的開心了，泄露一絲力量就會把他震死。
“恩。”
林陽微微點頭。
哪怕這具特殊他我的實力不遜色他的本體，可是感受到鴻蒙金榜上的特殊威壓，他還是有種心驚肉跳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