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⑨ 安卉篇 女人,爲了證明你的決定……
“咦,二少爺,您這剛回來,就要走嗎?”
從外頭回來的錢嫂看着從老宅出來的遲奕秋,面‘露’詫異,手中提着一些新鮮的食材,停下了腳步。
“我還有些事要去處理,錢嫂你去忙吧。”
遲奕秋停下腳步,看着面‘露’狐疑的錢嫂,開口解釋洽。
“二少爺,這都回來了,有什麼事情,吃完飯再去處理也是一樣的。”
錢嫂也算是看着遲奕秋長大的,感情自然是濃厚的,不管他做過什麼孩子,在她的心底,遲奕秋永遠在她的心底,是那個她一手帶大的好孩子。
“錢嫂,不用了。”
遲奕秋對着錢嫂打了一聲招呼,便快步的邁開步子離開鈐。
……
錢嫂愣在原地,看着遲奕秋離開的背影,一時間沒有緩過神來,手中還拎着一大袋的食材,是原本打算加菜的,可這會兒,人都走了,豈不是‘浪’費了。
搖了搖頭,轉身進了老宅。
進入主屋的時候,瞧見客廳和蘇念說話的安卉,心底突然對於遲奕秋的離開瞬間有了一絲的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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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卉用了午餐才離開遲家,因爲遲老太太和沈老太太也沒回來,也沒人,滿滿的一桌子菜也沒有人吃。
錢嫂隨口說了一句,潛意識的把遲奕秋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一下子讓熱鬧的餐廳給澆滅了大半。
尷尬的瞅着安卉,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去了廚房。
蘇念沒有開口,安卉也沒有開口。
安卉的表情並沒有任何的變化,甚至連胃口也沒有變,吃的比蘇念還要來多。
……
從遲家出來,安卉抱着小寧寧。
‘門’口的地方,一輛出租車已經停在了那裡,從遲家出來,一眼便能瞄到。
安卉先回了安家,安父躺在‘牀’上休息,安母在廚房燉湯。
看到安卉回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將她叫進了廚房。
安母將砂鍋的蓋頭蓋好,轉過身,拉住了安卉的手臂,眉梢微擰,開口詢問起吳毅朔的狀況來:“報紙上說小朔住院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傷的重不重?”
“媽。”
安卉看着問題不斷的安母,無奈是的擰眉,將手臂‘抽’出,反握住安母的手:“媽,他沒事,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小卉,你事務所也不忙,有空多去看看小朔,我是真覺得他不錯,你也老大不小了,別這麼固執,你現在覺得沒事,不想嫁,以後等你年歲大了,就不一定這麼想了。”
安母擡起頭,看着面前的安卉,忍不住嘆息着開口:
“我看的出來,小朔他雖然當初是‘挺’‘花’心的,可是他對你確確實實的上了心,最近關於他的緋聞都沒了,還不是爲了你,一個男人能爲你這麼做,你應該懂得珍惜。要是哪天他真決定放棄你了,有你傷心的了。”
“媽,你別‘操’心我的事情了,你看我哥不是還沒結婚嘛。”
安卉輕輕的晃動着安母的雙臂,孩子氣的撒起了嬌,阻止安母再繼續嘮叨下去。
安母擰着的眉兒隨着安卉的晃動的動作而舒張開來,只是原本剛掛在臉頰的笑意一下子又快速的散開,眉梢反倒兒蹙的更緊了。
提到安允墨,想到安父口中提到的那個‘女’人,竟然是別人的老婆,甚至還沒有跟人家離婚,就跟自家的兒子在一起。
一瞬間,就像是被卡住了喉結,硬生生的憋的難受的緊。
“媽?”安卉看着沉默不說話的安母,面‘露’一絲的狐疑,蹙着眉,小聲的喚了一句,“媽,你沒事吧,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
“你哥……”安母皺着眉兒,對着安卉連連搖着頭,嘆息聲不斷,“小卉啊,有空的話,你幫我勸勸你哥,讓他別和那個‘女’的再糾纏不清了,媽不在意‘門’第之見,可是那‘女’的不是他能喜歡的,有些東西,他可以不在乎,可是安家終歸不能做出這檔子的事兒來,傳出去,不管是對安家還是對他,都是一輩子的污點。”
“媽,哥和那個‘女’的你不是一向沒反對嗎?”
安卉有些意外的看着面‘露’愁容的安母,眉梢忍不住蹙起。
“你哥那是糊塗,怎麼就選了一個結了婚的‘女’人!”
安母的話音落下,安卉的面‘色’也隨之變化着:“媽你問過哥了?”
安卉對於安允墨和那個神秘的‘女’朋友瞭解的並不多,只是知道一直有那麼個‘女’的,甚至一開始她還不知道那個‘女’的和自己住在同一個公寓樓內,隨着當初蔣若晴的事情發生,那個‘女’人也換了個住處。
這件事情好像被衆人習慣‘性’的遺忘。
安卉的眉擰的很緊,安母面容深沉,沒有吱聲,有些事情,一旦有了裂痕,便不可能完美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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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晚。
安允墨從醫院下班步入家‘門’。
客廳內安卉正在看雜誌,安允墨伸手將外衣脫下掛在衣架上,換了鞋來到客廳,眸光平淡的落到安卉的臉上:“怎麼就你一個人?”
安卉擡起頭,其實剛纔聽到車的喇叭聲便知道安允墨回來了,只是她並沒有爲此而擡起頭。
直到安允墨的聲音在而側響起,她纔開口回答:
“媽在樓上陪爸,媽‘挺’喜歡小寧的,所以也在樓上。”
安允墨聽着安卉的話,轉身打算上樓,只是,半道上,被安卉突然的叫住。安卉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了安允墨的面前,雙手‘交’叉的盤在‘胸’前:“哥,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
“媽跟我說,你和一個已經結婚了婚的‘女’人在一起。”安卉挪動紅‘脣’,淡淡的開口。
安允墨轉動了身子,讓自己正視着安卉,冷冽的面容上,表情一如既往的清冷:“媽讓你做說客?”
“嗯。”
安卉應聲,卻並沒有像他話語中那般,有要勸說的意思:“哥,那個‘女’的就真的那麼讓你喜歡?”
“……”
“媽的意思是希望你和那個‘女’人分手,”安卉依靠在牆壁口,“至於聽不聽,哥你看着辦。”
安卉說完這句話,不再多說什麼,而是轉身回到了客廳,打開了電視,看起了新聞。
安允墨寡淡的眸光落在安卉的背影上,上樓的腳步在片刻的停駐後,再次邁開了步子,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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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安卉一大早去了一趟超市。
買了一些食材,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寶寶由安母照看着,最近她也就將寶寶留在了安家。
安卉很少做飯,對於吃的東西她也極少挑剔。
只要是能吃的,不會吃壞,她基本都能接納。
如此,最得力的是。
當初在學廚藝的時候,她並沒有因爲自己的失敗而從此對做飯抗拒與避退。
安卉穿着圍裙,站在廚房,白皙的手掌拿着勺子,這樣的一雙手,以及安卉的打扮,從來不會有人將她和現在,穿着圍裙的‘女’人聯想在一塊兒。
手機響起的時候,安卉正在將燉好的補湯裝進保溫盒。
將手機架在耳側,斜着腦袋,聆聽着耳際傳來的聲音。
“小卉,媽燉了一些補湯,你爸也喝不了多少,你要不要拿去醫院……”
“媽,不用。”安卉看着眼前已經煲好的湯,擰了擰眉。
安母打來的這通電話,讓她潛意識的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多麼的奇妙。
“你這孩子,小朔他生着病,自然要補補……”安母責怪的嘮叨着,只是她的話還未說完,安卉便快速的截斷了她的話,開口:“媽,我還有事,下次再聊。”
說完,也不等安母說話,便迅速的擱斷了電話。
……
廚房的內,補湯和一些菜餚都已經裝好。
安卉的面‘色’變得有些怪異,她覺得自己的行爲有些莫名其妙。伸手打開保溫盒,想着直接將湯倒了,只是,又想到自己挑選了那麼久,如果倒掉豈不是‘浪’費的很。
擰着沒,安卉的心情有些糟糕透頂的感覺。
“吳毅朔,你要是不好起來,對不起我今天早上的勞動成果。”
安卉對着手中的保溫盒乾瞪眼,最終將裝滿菜餚的飯盒和保溫盒捧起,朝外走。
取了大衣,將東西裝好,拿起包包,出了公寓,直接坐着電梯到達了地下車庫。
拉開車‘門’的那一瞬……
安卉透過反視鏡瞥見了一抹身影。
當她回過頭的時候,那抹身影卻彷彿沒有出現過,空‘蕩’‘蕩’的地下車庫,除了幾輛車子,再無其他。
……
腳步遲疑的立在原地,徘徊了一圈,終究沒有尋到那抹身影。
想着,許是自己看錯了,搖了搖頭,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將手中的袋子擱到副駕駛座上,‘插’好鑰匙,轉動,驅車快速的離開了地下車庫。
……
只是,在她的車子離開之後的十秒之後。
一抹纖瘦的身影從一輛炫黑‘色’的越野車後慢慢的走了出來,一身素白的呢大衣,頭髮烏黑而筆直,像是烏墨汁。
‘女’人穿着一雙高跟靴子,走動的時候,你可以聽到微弱的腳步聲。
她走的很緩慢,筆直的走,直到在安卉離開時的那個停車位置上停駐了下來。
偏頭,朝着車庫口的方向望去,‘女’人的面上平靜的沒有一絲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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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卉出現在病房的時候。
一個‘女’人正坐在吳毅朔的‘牀’沿邊,說着話兒。
柔柔的聲音帶着幾分撒嬌的味道,‘女’人穿的並不多,明明是嚴冬,哪怕病房內開着暖意,可是‘女’人身上穿着的寬鬆‘毛’線衣,大大的領口,總會隨着‘女’人的動作而‘露’出那大片白皙的肌膚。
“吳哥哥,我給你剝香蕉,你要吃嗎?”
“……你自己吃。”
吳毅朔的眸光帶着幾分寡淡的味道。
似乎感受到了一股視線,下意識的朝着那股強烈的視線瞥去。
看到的是冷漠的領着東西走進病房的安卉。
吳毅朔的視線牢牢的定格在進來的‘女’人身上,靜靜的看着她,帶着幾分的專注。
他的臉上沒有顯‘露’任何多餘的表情,沒有考究‘女’人爲什麼會出現在病房,但是,只要細心,能看到他眼眸間的笑意,很深,很強烈。
……
“讓讓……”
安卉將保溫盒和飯盒拿出,黑白分明的眸光輕輕的瞥向坐在‘牀’沿邊不肯挪開半分的‘女’人身上。
只是,那‘女’人根本不理會她的話,繼續裝聾作啞的坐在那兒,屁股都不曾挪動半分。
甚至爲了擋住安卉的靠近,故意的伸長了手。
“……”
安卉的細眉微挑,‘脣’角勾起,擡起眼皮瞥向躺在病‘牀’上,愜意的男人,只見對方的臉頰上掛着一抹笑意,這樣的笑容竟然沒有一絲的邪魅。
純粹的,讓安卉不由得回憶起當年初中年少時,見過的笑容。
“這位小姐,麻煩你屁股挪個地兒。”
安卉將眸光‘抽’回,伸手扣住了椅子,清冷的聲音帶着幾分厲聲的響起。
“我就不挪,你能怎麼樣?”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終於按耐不住的扭過頭,看着身後的‘女’人,一雙眸子閃過一絲的詫異,隨即卻快速的擺出一副高傲的架勢來:“我樂意坐這兒,誰先來,誰坐這兒,憑什麼讓我讓開。”
“他是我的男朋友。”
安卉說這話的時候,視線下意識的朝着吳毅朔看去,只是,那投去的時間太過於短暫,在片刻間已經‘抽’回。
“你說——”
原本一臉高傲的‘女’人突然因爲這樣一句話,驚的瞪大了眼睛。
甚至原本還打算霸着位置不撒手的想法,從她赫然站起的那一瞬間而消亡。
安卉瞅着她站起的動作,擡起腳,將椅子給踢了出去。
然後,不費力氣的擠到了‘牀’沿邊站定。
……
慢慢的從保溫盒中將湯倒出,又將菜一個個的拿出來。
眼眸微垂,長長的睫‘毛’遮掩住了她眸間的情緒。
“吳哥哥,她是你的……?”
‘女’人詫異的盯着行爲近乎暴力的安卉,差異的瞪大了眼珠子,明明看上去纖瘦的很,可是怎麼趕出來的事兒,這麼粗辱。
有些無法相信的扭過頭,看着病‘牀’上的吳毅朔,驚呼着。
……
吳毅朔隨着‘女’人的大呼小叫扭過頭,對於‘女’人那目瞪口呆的模樣習以爲常。
寡淡的言辭,簡練而乾脆:“你先出去。”
“吳哥……哥……”‘女’人可憐兮兮的盯着吳毅朔瞧了半晌,可是對方似乎並沒有要回應她的意思。
氣惱的鼓着臉,跺了跺那雙十來釐米的高跟鞋。
伴隨着“噠噠”的腳步聲,轉身離開。
病房‘門’“砰——”的被重重的關上。
……
吳毅朔漆黑的眸子久久的落在安卉的臉上。
安卉看着吳毅朔,視線下,她看到他眸光間的變化,他的目光一直追隨着她,似乎沒有挪開過。
“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
安卉指了指擱在邊上的菜,以及補湯,輕描淡寫的說着。
“你考慮清楚了?”吳毅朔的眸光漆黑如墨,狹長的鳳眸帶着勾人的魅力,彷彿能夠讓衆人沉淪在他的注視下。
“……”
安卉沒有出聲,她的視線盯着他的臉龐。
他越是笑的燦爛,她的心底卻越發覺得惱。
“‘女’人,爲了證明你的決定,是不是該親我一下作爲表示?”
吳毅朔眯着眼,笑意從他的臉上一直延伸到眸光的深處。
安卉的臉‘色’變化着,她看着他的臉,吳毅朔就像是恢復了以前的輕佻一般。
呼吸沉重的起伏着,吳毅朔以爲安卉會毫不猶豫的拒絕,卻沒想到……
安卉突然在‘牀’沿邊坐了下來,臉一點點的靠近他的臉,兩人的距離一點點的拉進,彼此間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聲,灼熱的在臉頰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