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歡竟也沒拒絕,便讓他這般的吻着。
只是吻着吻着,她臉淚滿面,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被他吻的一臉的淚水,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
當蕭默書吻到了她的淚水,緩緩的放開她。顏歡的淚水刺痛了他,他不知所措,只得放開她。
顏歡緩緩的推開他,然後拉開門離開。
她幾乎是用盡了力氣往前跑,直到跑出醫院,她用力的抹去自己的眼淚。誰知越擦越多,她便大步往前跑,不顧一切的往前跑。直到自己的電話響了,她一看來電是關少鵬,只得將電話接了。
“樂樂情緒有些失控,一直問你什麼時候回來?”關少鵬不由的問道。
“我。。。我現在回來。。。”顏歡深吸了一口氣,發現自己跑遠了,而車還在醫院的門口,她只得轉頭回去開車。
回到家,樂樂就守在門口等她。
“樂樂。。。”顏歡過去抱住樂樂,“我不是說過我會很快回來嗎?”
“。。。”樂樂抱着她的脖子,顏歡便抱着她回房間。
樂樂情緒一直不好,很長的時間都是睜着大大的眼睛,目光無神,不說話。顏歡就這麼哄着她,想讓她睡一人兒。好一陣,顏歡以爲樂樂已經睡着了,突然她睜開眼睛問她:“歡歡,他抽你的血時候,你疼嗎?”
顏歡呼吸一窒,心口糾的緊緊的,只得低頭說道:“我已經忘了。。。”
“怎麼能忘呢?”樂樂說着,又緩緩的閉上眼睛。
顏歡心裡難過的不行,不時的親吻女兒的額頭。後來,終於是讓女兒睡着了。
她從樂樂的房間出來,關少鵬在外面等她。
щщщ✿ ttκΛ n✿ ℃ O “樂樂睡着了?”
“嗯。。。”
“她知道了當年的事情。”
“關少鵬,我不想報仇了。”顏歡突然擡頭看他,“看到樂樂這樣,我爸這樣,我媽也變了一個人似的,我突然覺得報仇沒勁透了。”
“我以爲你是意志最堅定的。”關少鵬笑道,“不過報不報仇,都取決於你。”
“我媽媽叫我跟她走,帶樂樂一起走。我想,所有的事情該是一個解決的時候,唯一的解決方式就是我和我媽媽離開。”顏歡坐在關少鵬身邊,頭埋在臉裡。
“跟那個克里斯嗎?顏歡,你不覺得那個克里斯很不簡單嗎?他爲什麼要幫你母親報仇,你覺得你們能輕易的逃開嗎?”關少鵬問道。
顏歡擡起頭看他,她並沒有想的那麼深,但是現在想想,的確有道理。
“你說這次他幫你母親報仇,讓蕭默書死,但是我怎麼還覺得,他還想讓你死呢?”關少鵬再問道。
顏歡一驚,全然沒有想到:“怎麼會呢?”
“蕭雅出現的太巧了,而正巧的是蕭雅身上有武器,她把你爸爸捅死了。”關少鵬從頭開始,都站在局外看,所以看的特別清楚,“顏歡,我始終不明白,怎麼蕭雅一出現,就把你爸爸殺了呢?你不覺得奇怪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顏歡越聽越是不對,忙問。
“你應該知道現在科技有多麼的發達,現在有一種藥,人吃了之後意識看似是清醒了,但是潛意識裡卻是被人控制的。”關少鵬正色說道,“別人讓她做什麼,她就只能做什麼?”
“你是說蕭雅被人控制,而那個人就是克里斯。”顏歡這麼推論。
“應該是這樣沒錯。克里斯就想讓你父親死。”關少鵬幾乎可以篤定。
顏歡這麼一想,便心生膽寒,如果是這樣,那母親在他的身邊,着實可怕的很。
“當然這是我的猜想,我覺得克里斯,對你,對蕭默書似乎很瞭解。他應該跟我們一樣,是針對蕭家而來。”
“母親答應我要離開克里斯的。”顏歡低聲說道。
“談何容易呢?”
聽着這話,顏歡也深有同感,是啊,談何容易呢!
“蕭默書怎麼樣?”關少鵬又換了話題問道。
“他沒事。”一提到蕭默書,顏歡的神情變得落寞。
關少鵬仔細看着顏歡的表情,嘴角不由的露出一抹笑容:“顏歡,你說放棄報仇,是因爲蕭默書?”
“當然不是。。。”
“你不一樣了。。。”關少鵬直直的看她,“現在的你,不像我所認識的顏歡。。。”
顏歡也笑:“我也這麼覺得。”
“爲什麼呢?”
“什麼。。。”顏歡擡頭看他。
“爲什麼你會不一樣了?你那麼堅定的要報仇,那麼堅定的恨着蕭默書,爲什麼會不一樣?”
“你說的對,我在那麼堅定的在恨着他。過去的七年,我沒有一天忘記過他,他加諸在我身上的痛,刻進了我的骨髓,我根本無法剔除。可是。。。。”說到這裡,她有些說不下去了。
“可是你也發現,你在恨他的同時,一直還愛着他。”關少鵬接下她沒有說完的話,“有多大的愛就有多大的恨,是不是這樣?”
顏歡苦笑,眼眶泛出淚來:“你說的對,有多大的愛就有多大的愛。以前,我從來不願意去承認我會愛蕭默書,我用恨意來武裝自己,我怎麼可能去愛他呢?他是我的仇人啊!”
“可是今天,當克里斯將炸彈放在他手裡,母親拉着我離開的時候我腦海裡全是他。我一遍遍的幻想,幻想他被炸彈炸的灰飛煙滅。一想到那一刻,我腦海一片空白,嚐到的是滅頂的恐懼。”
“我發現,我竟不想讓他死,關少鵬,我不想讓他死,我甚至沒有辦法讓他一個人就那樣死。在我跑回去的那一刻,在我出現在他的面前,準備迎接炸彈爆炸的那一刻,我才發現我根本報不了仇。我這輩子,都報不了仇。”
關少鵬看着這樣的顏歡,心裡也極不好受,他的手放在她的肩上。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有用呢?我努力了這麼久,我想讓自己變強,我想要報仇。原來過去七年的努力,根本毫無用處,我仍然是七年前那個沒用的顏歡。”顏歡說着,淚水又一滴滴的掉下來,她已經無力再去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