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墨紳，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我沒有這個命來承受你的專制強勢。”顧晚安眸子泛紅地看着他冷峻的側顏，羽睫溼溼的，心裡極痛，“你如果強制把我抓回去，我就自殺給你看，不要跟我提那份楔約，我沒有這個心力去履行了……跟你在一起，我感覺以後我身邊的人都會受到災難。”
龍墨紳的背影微僵，菲薄好看的脣抿着一條線。
幾個護士推着沈家銘從手術室出來了，顧晚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惹不起這個男人。
溟夜和保鏢站在不遠處，顧晚安走後，溟夜恭敬地來到龍墨紳身後，“先生，或許，顧小姐說的只是一時氣話。”
“去請界內最好的醫生過來。”龍墨紳沉聲，“開一張支票給那個人。”
“是。”
溟夜鞠首而去。
不想看到他……麼？顧晚安，你不要後悔。
龍墨紳掃了一眼病房那邊，沉着臉與一羣保鏢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醫院。
院長和醫院的幹部趕緊跟出去送，“龍先生慢走，龍先生慢走啊……”
顧晚安坐在病房裡，看着尚在麻醉昏迷中的沈家銘，心裡格外愧疚。
沈家銘頭上縫了好幾針，身上多處骨折，傷勢慘重。
鼻樑還斷了。
一直到了下午，沈家銘才迷迷糊糊地醒來。
“家銘？”顧晚安小心翼翼地問，“你感覺怎麼樣了？”
“……我。”臉上紗布包紮得像棕子一樣的沈家銘醒來，看到顧晚安，聲音哭喪“安安，我是不是破相了？”
“不會的不會的。”顧晚安馬上擺擺手，“你臉上只受了點傷，龍墨紳已經讓人去請界內最好的整形醫生過來了，你的臉馬上就會變回原來的樣子。”
“什麼？整形？”沈家銘氣弱遊絲地吼叫起來，“難道我英俊的臉已經毀了麼？天殺的哪個佛山無影腿啊！我這張臉可是純天然無瑕疵最帥的臉哪……”
“不不不，沒有毀。”顧晚安趕緊糾正，“醫生說只是鼻樑……”斷了而以。
“啊？”不提還好，一提他鼻子沈家銘馬上人更不好了，“難道我鼻子壞了，那些天殺的惡霸我要告他們……”
“你別激動。”告龍墨紳沒用啊，顧晚安從包包裡掏出小鏡子，舉在他面前，“你看你看，你的鼻子還在……”
沈家銘馬上撐大眼睛，當終於從鏡子裡看到他那依然隆高起來的鼻子，這才鬆了口氣。
想起自己今天無端端被打，氣不打一片來。
“還全球級富豪，pf．t創立者，我看那壓根就是一個暴力狂，我去……哎喲哎喲！”
沈家銘一激動，又痛得嗷嗷直叫。
“你別動氣，家銘，你冷靜點。”
“安安，你老實跟我說，你怎麼惹上龍墨紳那個男人了？還有，你跟他什麼關係？”想起白天的遭遇，沈家銘氣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我……”顧晚安緩緩低下頭。
“你說不說？”
“……他是我的情人。”
她只能坦白說了，準確地來說她是龍墨紳的情人才對……
“咳咳咳……”沈家銘像聽到火星將要撞地球似地眼睛撐得老大，一陣猛咳，不敢相信地看着顧晚安，“你說什麼，你跟……你跟龍墨紳………”
“……我不是有意瞞你的。”顧晚安低着腦袋，握着膝上的雙手。
“你找什麼男人不好，你非得要找那樣的？”沈家銘邊咳邊道，“龍墨紳是有錢，有權有勢，但那樣高高在上的男人身邊的女人換得就跟tt似的，你怎麼hold得住他，連媒體都抓不到他緋聞，你就知道那個男人有多可怕了，而且……”
“你看我你看我——”沈家銘吼得破聲了，指指自己這全身的傷。
“對不起，家銘，都怪我……”顧晚安握了握擱在腿上的手，聳拉着頭。
跟吳佳不一樣，顧晚安雖然是在工作中認識沈家銘的，但他們無話不談。
他是她最好的朋友，男閨蜜一樣的存在。
沈家銘看着她自責的臉，一時，又心有不忍地嘆，“算了，我怎會怪你呢，親愛的，像你這麼美麗又有才華的女子，不認識你的人才是損失。顧家認回你，這是他們做得最對的一件事知道麼。”
見他不顧自己的傷勢，還安慰自己，顧晚安心裡一絲溫暖盪開。
“……嗯，謝謝，放心，我會回顧家的，這也是我媽媽的願望。”她牽強地笑笑。
“這是當然，你的能力我可是看在眼裡的。”沈家銘翻了個白眼，而後看着自己身上的傷，“不過，我這樣子可就去不了顧家明晚的發佈晚會了啊，你可得提防着點那些人……”
豪門的水太深。
“我知道。”
“哦，還有吳佳。”沈家銘磨牙，“算她走運！看我下回不去撕了那小婊砸——”
“我並不把她放眼底。”顧晚安笑笑，“反正既然她不仁，那以後就休怪我不義。”
沈家銘還是一臉氣炸，那個吳佳他見過一次，想不到她竟對顧晚安作出這種事……
“哦，說到這。”顧晚安拿出包包裡溟夜送來的那張支票，萌萌噠眨眨眸子，展開到他面前，“你看，這是龍墨紳說讓人給你的醫藥費，精神損失費……”
“什麼？多少——”
看到那一排的零，沈家銘驚叫着從牀上騰起來。
顧晚安的‘小心’還沒說出口。
咔嚓一聲。
樂極生悲……
＊＊
當天受那張支票的刺激，沈家銘雖傷未恢復，並再次骨折了，但現在已經精神得不得了了。
用他的話來說，他跟錢沒仇，還一改之前的態度讓顧晚安別去跟龍墨紳計較了。
顧晚安離開醫院時天色已經黑了，她的車今天停在了龍天商業中心，眼下只好打車回顧家。
路上她習慣性地往倒車鏡裡看，但是，沒有看到那兩輛經常跟着她的轎車了……胸腔裡有絲隱隱的鈍痛感，像縈繞着什麼說不清的心緒。
果然，習慣是種非常可怕的東西，她居然開始慢慢習慣了龍墨紳的人跟着她。
“本來就是他不對。”顧晚安用力地甩了甩腦袋。
“小姐，你說什麼？”前面計程司機沒聽楚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