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給我住口！”老伯爵突然一聲怒吼，放在扶手上的手緊握了起來，“詹姆士，說，你想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詹姆士在城堡大廳中踱走了兩步，看着這座宗家的威嚴城堡，“只是覺得，晚安小姐在那個顧家出嫁也好，她要嫁入龍家那繼承位她遲要退下來吧，那柴爾羅菲德家族的人又何必唯恐她不在呢。”
“詹姆士！”老伯爵怒道，“她是你妹妹！”
已經不顧他們是兄妹的事會曝露了。
“我可以保證她在d家的安全，龍墨紳也會保證。”詹姆士道，“那她不過就是早了一些離開柴爾羅菲德家族，這又有什麼大礙。”
“你是想趨晚安不在，早點樹立起你在柴爾菲德家族的威望？”老伯爵老眼眯了起來，開始懷疑詹姆士的野心：
“詹姆士，你是我當年帶回來柴爾羅菲德家族的，換言之你的命以及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給的，晚安是我認同的繼承人，只要她還是柴爾羅菲德家族的人，誰也不能打繼承位的主意！”
隨着他威嚴可怕的聲音落下，周圍一片鴉雀無聲，傭人們低着頭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羅爾頓爺爺之前不是說了，讓我作好接手家族的準備，等晚安小姐退位？”詹姆士反問他，“甚至家族歐洲一大半銀行的掌管權都放給我了，既然如此……”
詹姆士頓了頓，第一次用如此決狠強硬的態度面對着老伯爵，“那我早點在家族樹立威望，又有什麼大礙？掌管家族的大權，遲早是要交到我手上不是麼？”
“就算這樣你也不能搶！”老伯爵聲音沉道，“只能等晚安自動退給你——”
對於顧晚安那個外孫女，羅爾頓老伯爵有着強烈的寵愛以及維護，或許是因爲他愧對顧晚安和李心惠兩母女。
又或者，顧晚安跟他最愛的亡妻李若蘭的相像，總之他不允許任何人打顧晚安那個繼承位的主意。
除非顧晚安要出嫁了，繼承位必須退下來。
所以他才讓詹姆士作好準備接管家族……
但不代表，他會同意讓詹姆士在顧晚安出嫁之前去搶奪繼續位！
“羅爾頓爺爺這麼執著於這一點，令我不得不懷疑，你們是否相信我。”詹姆士走了幾步，“或者說，羅爾頓爺爺和宗家幾位長老是誠心想要讓我接手家族麼？”
“你什麼意思？”老伯爵聲音微抖，“晚安出嫁後，這個繼位承除了給你，還能有誰？——”
“我當然相信羅爾頓爺爺你們是這個想法。”詹姆士對在場所有人說，“我一向對羅爾頓爺爺尊敬有加，對柴爾羅菲德家族百般着想，甚至爲了家族的內部統一，打壓下旁系，但有一種點，我是絕對不會退讓。”
“那就是我同意晚安小姐坐上繼承位，但是……”詹姆士回過那雙如海一般深沉的藍眸，“羅爾頓爺爺，下一任繼承人如果不是我，除晚安小姐外的任何一個人坐上去，我都會將他拖下來——”
“你——”
老伯爵氣得整個肩頭都在起伏。
雖然宗家的人並沒有打算將下一任繼承位定於他人，但詹姆士放出這一段獨裁的話，卻是惹怒了老伯爵。
“詹姆士，你信不信。”老伯爵道，“我隨時都可以變換下一任繼承者的人選。”
“羅爾頓爺爺當然可以，但你們不可能找得到比我更合適的人選，以及歐洲銀行的指揮管理有一大半都在我手中。”詹姆士道，“要取回去也不是易事。”
換言之，要變換他這個下任繼承者很難，起碼他手上的權很難收回去。
有兵可以叛變，有權可以奪位。
“而且爲了柴爾羅菲德家族的將來，這個繼承位我也不會再讓與他人，因爲我要避免柴爾羅菲德家族的掌管大權落到一個資質平庸的人手中。”詹姆士眸中露出冰冷的堅定。
“你是在說我麼，詹姆士？”老伯爵臉色烏黑。
“當然不是，羅爾頓爺爺是個出色英明的家族掌管者。”詹姆士單手放在胸前，向老伯爵行了一個禮，“但尊敬的羅爾頓爺爺，你們如果有意讓我繼承家族，這一次可否聽下我意見，讓晚安小姐在d國出嫁呢？”
“原因！”老伯爵一吼，“你覺得她在顧家出嫁，讓柴爾羅菲德家族的顏面放哪裡？”
“羅爾頓爺爺只是擔心家族顏面問題？”詹姆士正視老伯爵的眼睛，“不是擔心我會在晚安小姐出嫁前搶奪繼承位，再也沒有人能挾制我？”
羅爾頓伯爵臉色對越來越難看，他旁邊的貼身管家趕緊道，“伯爵大人，您息怒……”
老伯爵一把揮開管家，“詹姆士，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當然知道，羅爾頓爺爺是想說，讓上一任繼承者可以挾制住現任繼承者是柴爾羅菲德家族的繼承體系麼？”詹姆士道，“但很巧，我反對的也正是這一點。”
“羅爾頓爺爺既然知道我的身世，就該明白我不會背叛柴爾羅菲德家族，不需要有人能挾制我。”
“而且在這一點上，這種做法會在一種程度上影響到繼承者的絕對威嚴。”
“羅爾頓爺爺您說是麼？”詹姆士看着老伯爵，“當初羅爾頓爺爺之前的那個上任繼承者還在時，羅爾頓爺爺沒有感受過，時刻有個人跳出來防礙或反對你管理家族的政策方針時的不便麼？”
“……”
老伯爵臉色黑了又青，青了又白。
他萬沒有想到，詹姆士居然拿他來打比了，並且還說中了。
這種感覺，確實不好，就像是一個皇帝繼位後卻還有個太后想參政。
但老伯爵已經鐵腕掌管柴爾羅菲德家族大半個世紀，在他以前的上任繼承者早已死去，這種有人會威脅到權位的感覺早已消逐忘卻了。
“這就是祖先上傳上來的繼承體系。”老伯爵警告道，“詹姆士，別想着去挑戰它。”
“規矩是人定的，不好的體系也應該廢除或編改。”詹姆士道，“這就是我不帶晚安小姐回來的原因。”
老伯爵手緊緊按在上座華麗的扶手上，一字一句道，“你想在晚安退下繼承位之前，搶奪繼承位？”
這跟上一任繼承人自動退位下來不同，如果用武力將繼承位奪過來，那上一任繼承者自然不可能再有權壓制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