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單純的笑着,方哲霖聞言更是心頭一顫,不可思議的望着她,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們並不是很熟悉”
他強迫自己冷靜,雖然今後沒有了說出心裡話的地方,但方哲霖仔細的想了想,還是不要和顧漫妮有更多的接觸爲好,因爲只要看到她那張臉就會令人想起顧安然,那個令她心痛的女人。
“你喜歡我姐姐吧?”
她不但哪壺不開提哪壺,還開門見山戳中他的痛處,方哲霖更有一種立刻逃離的衝動。
這個丫頭莫非是昏睡的太久了,不知道這樣直言會傷害人心嗎?
他隱忍着沒有爆發。
見方哲霖沒有開口,顧漫妮換換向他靠近,這是她醒來後第二次見他。
“顧小姐,你可是有話要對我說?”
看着她一步步禁閉靠近,他全身戒備,生怕她會突然衝上來吃了他一樣。
顧漫妮莞爾的笑着,她從未見過這樣膽小的男人。
若是從前她一定會撲上去質問了,但現在的她不會。
“你怕什麼呀,我又不會吃了你,我就是想和你說,別喜歡我姐姐了,可以給我個機會嗎?”
她直接來哦當的問着,方哲霖突然被她的話嚇到,忍不住劇烈的咳嗽着。
而顧漫妮卻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笑望着他。
她的話有那麼嚇人嗎?看他肺結核都要咳出來了。
“顧小姐,玩笑不是這樣隨便開的!”
他臉色漲的通紅,好半晌後才站直身體羞澀的望着她,這真是他見過的最直白的一個女人。
他們才見過幾次啊,竟然說給她機會?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她上前一小步,見方哲霖打了個激靈,她又後退到原來的地方“我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你,所以我對你心動了,我記得你的聲音,你好像跟我說過很多話。沒關係的,你現在不用急着回答我,我會等你的,只要你記得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
她率真開口,嚇得方哲霖竟無言以對,他從來沒有想到一個姑娘家也可以這樣直接。
等他?
難不成他一輩子不娶,她就等他一輩子不嫁?
瘋了,看來這個女人果真是植物人傻了,腦子還沒有完全想利索。
“顧小姐,我想你可能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我沒有搞錯!我知道就是你。別以爲我是植物人我就什麼都不知道,我清楚的記得有個人每天都在和我說話,雖然談論的都不是我,但是我能感受到他的傷心,我同樣能感受到那個人就是你!所以別喜歡我姐姐了,姐姐身邊有雷允諾的,所以喜歡我吧,我一定會比愛姐姐一樣的愛你的!”
顧漫妮打斷他的話,天真開口,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方哲霖望着她那圓溜溜的大眼,突然想起柳長青剛纔說過的,也許娶她也不錯,反正兩個人都長得一樣,但很快他又甩頭拋卻了這個可笑的想法。
瘋了,果然這個世界的人全都瘋了。
“對不起顧小姐,我只當你是在說夢話,我什麼都沒有聽到”
丟下話,方哲霖急忙跑開,第一次他懼怕一個女人有一種逃離的衝動。
顧漫妮站在原地有些失落的望着他離開的背影,但很快她勾起了脣角,因爲她看到遠方柳長青衝她豎起的大拇指,那似乎始終鼓勵。
三天假期很快結束,顧安然又重新回到了公司,可當辦公室的那一剎那,便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雷允諾。
這三天她光顧着與滿滿玩耍,全然把他泡在了腦後,若不是他這會兒出現,她似乎已經忘記了有這麼號人物了。
她將口袋放在桌子上“雷允諾,你來這兒幹什麼?你快點走,我要上班了!”
還有十分鐘老闆就來了,被老闆看到不好。
可雷允諾不但沒有離開,反而還一臉不悅“顧漫妮醒了。你就連我也不要了?顧安然,你的心究竟是不是石頭做的,三天沒來年系我,難道不覺得少了點什麼嗎?若不是我今天到你的公司來,你是不是還不打算找我,嗯?”
他滿是傷感的望着她,顧安然歪着腦袋想了想,似乎是這個樣子不錯,可看着他那背上的神情,她吐了吐時而頭,滿是歉意的笑了笑,還真是對不起,她真的把這個男人給忘了。
原以爲顧漫妮醒了,她好歹也要請他去坐坐的,可不但沒有電話就連簡訊都沒有。他去了她宿舍,守門的大叔說什麼也不讓他進去,說他是壞人,差點拿掃帚趕人。
“好吧,我承認這段時間忽略你的感受了,不過妹妹突然醒過來,我真的很高興,我也是擔心你們兩個見了會影響對方心情而已”
她無謂聳聳肩,看着雷允諾溫柔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你是擔心我會殺了她纔對吧?”
果不其然,她身子一顫,被他說中了理由,他原本帥氣的臉變得黝黑“在你心裡我雷允諾就是這樣小人的嗎?那件事情已經過去,我還沒有你想象的小心眼!”
很顯然雷允諾了,他很不滿意他在顧安然心裡的位置,憤怒的聲音有些大,令剛進來的小麗嚇了一跳,原來帥哥窮光蛋也是有脾氣的,她愈加鄙視這樣的男人。
還有五分鐘,老闆就要來了,顧安然眼珠子直轉,想着要怎麼把他轟走。
“好好好,是我錯了還不行?要不然你看這樣好不好?今天晚上我剛好有時間,要不然我約你?”
顧安然約他還是頭一次,實在是難得,雷允諾聞言興奮的不得了,眼珠子似乎都要跳出來了“你說真的?”
一旁小麗見此,忍不住嗤笑,可雷允諾全然不放在心裡,沒等她開口,他率先丟下話來“今天晚上,北海,我等你!”
起身,消失,似乎就等着顧安然開口說出約他的話。
她忍不住笑了,北海嗎?
上一次她就是因爲要去北海而被人陷害的,差點死掉了。
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明明知道她害怕那個地方,爲什麼還要帶她去?
因爲雷允諾突然邀約,又是在北海那樣的地方,滾然一整天都沒心思工作,甚至有種時間快點流逝的感覺。好不容易盼到了下班,她發了瘋的衝出去,同事們還以爲她急着去投胎。
雖然懷着忐忑不安的心,她還是把它設爲一個行程。
晚上,也許是要給她不一樣的驚喜吧,顧安然如此想着,雖然覺得雷雨諾有時候很可笑,很幼稚,但還是盛裝打扮,甚至早早就到。
當她踏進北海時,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原本脖子上的完美的項鍊還突然斷掉了,她暗罵了聲晦氣。雖然不知道雷允諾要對她做什麼,但她還是滿心期待的,只是那顆心久久不能平靜。
雷允諾不是個喜歡遲到的人,可當顧安然等了足足一個小時人還是沒有出現時,不免給他打了通電話,可是無人接聽。
奇怪,他到底去哪兒了?難不成故意耍她的嗎?
心情有些不爽,但更多的還是害怕,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莫名得有些心慌,難不成他在半路上出了什麼問題?
腦海裡突然蹦出這樣的念頭,但很快被她否決了,想着下一秒他肯定就會出現的,可放在口袋中的手機卻突然嗡嗡想個不停。
來電是雷風。
“不好了大嫂,大哥出車禍了,現在正在市醫院搶救……”
沒等他話說完,顧安然手中的電話便掉落在地,她顧不上撿起,飛奔而出,儘管半路上高跟鞋都斷掉了,她還是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市醫院。腦海裡卻只有雷風的一句話,雷允諾出了車禍!
不,那怎麼可能,他那麼嚴禁的人怎麼會突然出車禍呢?
她害怕極了,不斷告訴自己一定是對方搞錯了,可當她來到市醫院急救室門外看到雷風和雷雨慘白的臉時,她知道那一切都是真的。,
“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這樣?雷允諾他怎麼樣了?”
顧安然嚇壞了,抓着雷風的衣領便是一頓質問,她等了他一個小時沒有出現,怎麼會突然出車禍呢?明明今天早上還出現的人兒這會兒卻進了手術室,她簡直不敢想象。
“大嫂你冷靜點,我們也是剛剛得知的消息,大嫂此刻正在手術,但是醫生說他進手術室牽手裡一直攢着這個”
雷風將一直紅色的小盒子交到顧安然手上,她滿腹差異的望着那個陌生的盒子,打開後卻是枚精緻的鑽戒。
一直竄在手心裡的嗎?那是要向她求婚的戒指嗎?
顧安然心底一片譁然,只感覺如電擊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這是什麼意思?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需要解釋,她忽然發現這段時間的確是冷落了雷允諾,她甚至連他做什麼她都不知道。
一個平日裡格外嚴禁的人怎麼會出車禍呢?唯一的一點就是,他有心事。
雷雨虛弱無力的靠在牆壁上,望着顧安然瞬間慘白的臉,他薄脣輕啓,一字一句解釋給她聽“這是大哥在法國定做的鑽戒。原本上次在北海就打算向你求婚的,但後來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大哥一直都覺得虧欠你的,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彌補你,但是他說他等不及了,他要親手把這枚戒指給你戴上,所以就在昨天他想着要跟你求婚,便佈置了一切,把你約到了北海。就在大哥出事前,還在與我通話,讓我去接你,我甚至聽的出來大哥很激動,也很幾張,可就在下一刻,大哥卻……”
聽着雷雨的話顧安然的眼淚徹底決堤,她怎麼也沒想到雷允諾竟然一個人準備了這些。
難怪儘早他會突然出現在公司裡,他是害怕她被人搶走了吧?
鑽戒,原來半年前約她去北海真的是要求婚嗎?
進手術室前還一直死死的攢着這個,那一定是非常珍貴的吧?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抽抽的疼。
顧安然呆呆的望着手術中三個字,她腦袋裡空空的一片空白。
雷允諾爲什麼會突然出車禍?一切是巧合還是有人蓄意謀殺?
他到底傷的怎麼樣?爲什麼這一次沒有人第一個通知她?
他究竟還會不會再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