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於時苒是禍害
任以秦擰眉,連眼皮都不擡,他厭惡左依夏那副可憐又怯懦的樣子,儘管他很清楚,左依夏的樣子其實是裝出來的。
左依夏走開之後,柳羅夜纔開口,“你還是小心點這女人,這種女人會爲了達到目的漆身吞炭,一旦她抓住了時機,發動攻擊的時候,只怕會給敵人造成致命傷。以秦你玩的有點兒過火了。”
任以秦深知柳羅夜說的沒錯,但還是不屑的哼了一聲,“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左依夏找到衛生間放開水龍頭,一個勁兒地搓臉,眼淚浸泡在水中,誰也看不出她在哭。就連喉嚨裡的哽咽,也被她死死悶在肚子裡。
再擡頭,她依然是那個左依夏,可以楚楚可憐,也可以囂張跋扈,就像一條歹毒的變色龍,只要爲了自己的利益,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忍耐的。
卸妝離開,卻看見樓上下來的於時苒,那一刻,她眼底似乎被楔進了釘子,刺得她想瘋狂地撲過去,把於時苒撕成碎片!
哪裡都有她,哪裡都有!
她恨的發抖。
於時苒也看見了左依夏,左依夏的出現讓於時苒也大吃一驚。
上次在住宿,把她狠狠揍了一頓後,就沒有見過她了,看她閒雜榮光滿面的,身上的傷應該好了吧?不過於時苒覺得能在這裡遇見左依夏真是冤家路窄啊!
“真巧,沒想到,哪兒都能遇見你!於時苒,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面對左依夏的咬牙切齒,於時苒只是冷淡地一笑,“我們彼此彼此。”
說着從樓梯上下來,“左小姐,我不想追究過去的什麼,遇見你是我命不好,相信你是我有眼無珠。我能淪落這步田地,都是你在身後給我火上澆油,儘管這樣我也懶得跟你這種人追究,我只希望我們從此往後,井水不犯河水,相逢是路人。”
左依夏一聽,露出諷刺的笑容,說話也變得更加尖刻,“井水不犯河水嗎?我呸!於時苒,你少給我裝出一副清高的聖母樣來!你是在告訴我你原諒我的所作所爲了,還是在我面前表現你於時苒大度?!我告訴你,我左依夏不接受!你想井水不犯河水,相逢是路人?做夢!我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任以秦是我的,你別想搶!”
於時苒覺得左依夏現在就想一條瘋狗,和她說什麼都是對牛彈琴,她根本就聽不下去,完全被自己的假想矇蔽了心智。
知道說不通,她也就懶得再說,索性閉嘴從左依夏身邊繞過去。
左依夏的恨意被勾起來,哪兒那麼容易就算來,在於時苒身後罵道,“你骨子裡其實就是個婊.子吧!賀遲年一開始怎麼看上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懷了孩子還跟別的男人上 *。全世界找不出比你更賤的女人了!?我要是賀遲年早就兩把捏死你。”
於時苒停住,回頭看着左依夏,居然笑了,“如果一個人的痛楚經常別你捏住,那麼就早已經麻木了,下次罵我你可以找找新的話題!”
於時苒說完,大步離開。
於時苒氣得一腳踢在樓梯扶手上。這個季節天氣雖然冷了,可爲了顯示自己美好的身材,時髦的打扮,她穿的是胡霾爲她買的新款皮質高筒涼鞋,前面漏腳趾的那種。
這一腳踢過去,傷的自然還是她漂亮的腳趾頭。
疼得她失聲尖叫,特別想發脾氣,又想起這裡不是胡霾的地盤,沒有人會那麼*着她,只能在此忍住。
於時苒挑了離任以秦最遠的位置坐下來,正好在任以秦對面,左手邊是呂錦成,右手邊是於時苒。近日和楚亦相處比較多,所以,她下意識地往楚亦那邊側了側,和呂錦成之間留出一塊位置來。
楚亦斜眼看着她像只小兔子一樣小心翼翼的,不自禁笑了一下,他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彆扭的女人。
忽然就覺得於時苒有的時候,真的挺可愛的。
他笑着笑着,就覺得有股冷颼颼的目光射過來,下意識地擡眼看過去,就見任以秦目光陰鬱地朝他們這邊看。
心底一寒,他斂笑,假意吃東西,裝作什麼都沒發現。
於時苒也發覺有陰森的目光盯着自己,但她不用擡頭也可以猜到是誰,所以,她當然不擡頭,兔子一樣專注地對付自己面前的那盤毛豆和煮花生。
她吃帶殼兒的東西時,習慣性地把殼兒扔進嘴裡用牙齒剝皮,而不是用手指,所以,熱鬧的席間,總能偶爾聽見她咬碎花生殼的聲音。
這些人平常大概斯文慣了,看見她這樣的都有些詫異,所以,不會兒都把目光投向她。她似乎很專注地吃東西,並沒意識到大家都在看她。
等她發覺的時候,還是有種迷茫不知所謂的意思。
其實,她吃的沒那麼認真,而是在想爸爸爲什麼不來。她在這兒擔心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過來,可爸爸居然連不肯來見自己,她覺得好失望。
當她發現大家都盯着她面前的花生皮看到的時候,才明白過來,囧的臉立刻紅了。
“那個,實在不好意思,成了習慣,一時改不過來。”她低頭,開始用手剝。
“沒關係,於小姐吃花生的時候,很可愛。”說話的是柳羅夜,“很像松鼠吃堅果的樣子。”
對於這個比喻,於時苒萬分無語,而黏在任以秦身邊的左依夏,心中萬分嫉恨。
明明吃花生的樣子醜態必出,可在這羣男人眼裡,怎麼就變成了可愛?!
她暗中眼刀子射於時苒,於時苒不予理會。左一下也只能心裡生悶氣。
真正不爽的,卻是任以秦,要說柳羅夏打的比喻,他其實覺得很貼切,他也覺得於時苒的樣子像松鼠,說不出的可愛。
但他討厭別的男人也發現她的這一面。
心情自然就不好了,眼神也就更沉冷了幾分。最後,他當然把這一切歸罪於於時苒。他覺得是於時苒故意露出這一面來讓人發現的。
而他沒想過的是,人家於時苒可不可愛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而且,他們彼此還抱有那麼深刻的恨意…
整個吃飯過程,任以秦雖然一直和柳羅夜有說有笑的,但冷冰冰的目光卻總是時不時地往於時苒身上掃。
弄得於時苒這頓飯吃得心驚膽顫。
呂錦成這人心思細,眼光又毒,別看隔着層眼鏡片,但看事情絕對沒有幾個能比他更精明的。
“於小姐幫了我很大的忙,這杯酒敬你,聊表謝意。”
呂錦成突然敬酒,於時苒很意外。她對呂錦成。現在的印象不怎麼好,所以,呂錦成舉杯她有些猶豫,可禮節不能缺,“呂先生太客氣了,不過,我不會喝酒,果汁行不行?”
呂錦成頭,“這可不行。這樣的話,會讓我覺得於小姐在責怪我沒及時履行和於小姐的約定。”
提起這個於時苒的氣更不打一處來,虧他還敢提起這個約定,也真是個強人了!
心裡再生氣,面子上的禮數不能虧了,更不能認輸,所以她硬着頭皮端起啤酒和呂錦成碰杯,“我就一干到底了,於小姐自便。”
這讓於時苒鬆了口氣,還好,呂錦成沒讓她也幹了。
任以秦挑眉看着呂錦成和於時苒,他們說的約定是什麼,他心裡有數。他的分裂症怪異之處在於,主人格可以記住次人格做過的事情,主人格做過什麼,次人格卻全無印象。
他一言不發,看着呂錦成和於時苒碰杯喝酒。呂錦成心裡想什麼他大概猜到了。
他纔不會爲於時苒擋酒,最好喝死!他有些惡毒地想。這個死女人,可以做到將她砸暈後不管他死活的跑了,一想到這裡,任以秦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結果這時候,柳羅夜在旁邊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喂,再看眼睛都出刀子了。”
“這麼明顯?”任以秦皮笑肉不笑,自己已經失態幾次了?
於時苒是禍害,非除不可!這是他的最後定論。
而這個定論,同時也落在了呂錦成心頭。
吃過晚飯之後,幾個人聚在一起閒聊,於時苒對他們聊什麼毫無興趣,目光不停地向周圍掃,終於她藉口去洗手間離開了。
這次她很小心地記着自己走過的路線,像個小偷一樣,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被人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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