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你去哪裡?”譚文彬瞬間起身,趕在她出門之前一把拉住了她,“你現在哪裡都不能去!”
文靜不管不顧,掙扎地推開了譚文彬的手,“大哥,你放開我,我有事情……”
“你有什麼事情?!”譚文彬的目光漸漸地鋒銳起來,眯起眼眸彷彿是要看到她的心裡去,最後薄脣微抿成一條直線,一針見血,“不要告訴我你要去見秦宇晟!?”
“大哥,你應該很清楚,這件事情並不是我的主意,我沒有對記者說過這些話……”文靜像是被戳中了心事,有些慌亂地答非所問。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想要去哪裡,只是想要離開這裡,她只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光坐着,在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
譚文彬卻不會放手,伸手用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強迫文靜和自己對視,他黑眸中漸漸地涌上了碎冰,一字一句地說:“你忘記你跟我說過什麼了?你現在想要去找他?你是不是瘋了!?我敢說你現在根本就出不了公司的大門,你竟然在這個時候想去找他?”
“大哥,我……”她抖着雙脣,目光閃爍,可是譚文彬強硬地按着她的頭,她躲避不開他那咄咄逼人的視線,連解釋都是前所未有的心虛和慌亂,“我……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情可以、可以說清楚,我……”
“你愛上他了?!”他冷冷地打斷了文靜的支支吾吾,犀利的黑眸直勾勾地凝視着她的驚慌如小鹿般的眼睛,將她所有的情緒盡收眼底,咄咄逼人地扣着她的後腦,“告訴我,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文靜心臟猛地一窒,幾乎是下意識地矢口否認,“沒有!”
沒有,不會,也不可能!
只是她的臉色蒼白,明亮的光線下那膚色近乎透明,只有一雙眸子是深幽的黑,亮得有些可怕,裡面閃動着的光無措又茫然,“沒有……大哥,我沒有……”
“證明給我看!如果你沒有愛上他,不用關心他現在怎麼樣,這些報道爆出來的也都是事實,我不管對方的目的是什麼,爲什麼要拉你下水,但是我會查出來的,我不會讓別人傷害你分毫,至於那個秦宇晟。”他一字一句地說:“你要記住,當他把我們譚家的人當成了仇人,把爸爸拉下了他人生中最精彩的舞臺,把你一切的美好都毀了之後,他就是我們譚家的仇人,我不會去分析什麼前因後果,我一定會扳倒他!”
譚文彬的話字字如刀,精準而殘忍地劈在了文靜的心口,那裡頓時一片鮮血淋漓,有一種麻木的疼痛感覺,讓她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可是她知道,大哥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正確的。
秦宇晟,她不是應該想方設法地擺脫他嗎?她爲什麼在那一瞬間會冒出想要去找他解釋清楚的念頭?她是瘋了不成?
她低下了頭,斂去了眼底所有的情緒,只是喃喃地說:“我知道……”
“妙言,今天的報紙是怎麼回事?”12179903
睡到日上三竿纔起來的宋家小姐正在挑衣服,接到了父親的電話,秀眉微微一擰,彷彿是思量了一下,這纔想起來了什麼,有些撒嬌地拖長了語氣,“爸爸……”P6y3。
“你別跟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那麼不小心,這種事情竟然搞得滿城風雨。”宋父的聲音之中隱藏着怒意,“這種東西怎麼會被記者報道出去,而且還是這樣大手筆,有誰敢隨便得罪宇晟和我們宋家?”
宋妙言歪着脖子夾着電話,隨意地在衣帽間選了一套衣服,對着鏡子比劃了一下,漫不經心地左右擺弄,低低地說:“爸爸,你其實已經知道了,就別再來和我打太極了。”
“你……”宋父顯然是氣得不輕,在電話那頭都可以聽到急促的呼吸聲,“你瘋了不是?你們都快要結婚了,你這麼搞宇晟做什麼?你不是一向偏袒他嗎?你要是不喜歡他了你跟爸爸說就行了,你還怕找不到男人?”
“爸爸,你錯了!”宋妙言收斂起了嘴角的那抹漫不經心的笑,丟下了手中的那件雪紡衫,一本正經地說:“全世界我就只要秦宇晟這個男人做我的老公,只有他配得上我!至於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因爲他現在翅膀硬了,他想要飛出我們宋家的掌控了,我只是希望他能夠乖乖地留在我的身邊。我要讓他明白,我們能給他什麼,一樣就能收回什麼。”
電話那頭的宋父嘆了一口氣,“你到底想做什麼?不就是外面有個女人嗎?那點破事你以前也沒少經歷,再說了,你收拾那個女人不就完了。”
“我兩個都得收拾。”宋妙言冷冷一笑,雙眸緩緩地折射出更陰寒的光,“爸爸,我們真不該太仁慈,你不是希望宇晟繼承你的企業嗎?這樣的男人就應該讓他知道,到底誰纔是最適合他的。至於那個女人,這不是她所希望的嗎?現在她還有什麼臉繼續留在宇晟的身邊假裝清高,玩欲擒故縱的手段?”
“妙言啊,爸爸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歡宇晟,你……適可而止,宇晟那孩子精明的很。”
“怕什麼。”宋妙言挑了挑眉,篤定地說:“他不會知道是我做的,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接下去需要你的幫忙了,爸爸。”
宋父似乎是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問:“你要我幫你什麼?”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儘管他並不是太認同她的做法,但是他心疼寶貝這個女兒,從小到大她要什麼他都會給,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來給她,如今不過就是一個男人罷了,她要鬧,就隨便她去吧!
“很簡單啊,之前盛泰簽了一份企劃案,對方在籤合同之前提高了價格,不過那價格確實在盛泰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的。只不過我現在需要爸爸你打個招呼,讓對方撤資。”她頓了頓,雲淡風輕地掀動着紅脣,“盛泰前段時間剛剛花了很大的財力去構建度假村,這一次撤資的話,很有可能會面臨破產的危機。這些年盛泰一直都是獨立在運作,我和你不過是拿拿分紅,是時候收網了,至於宇晟嘛,他應該以我爲中心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