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4-27 8:41:14 本章字數:8954
夜黑風高,更深露重,靜得連呼吸聲都聽的清楚……當然了,如果是一陣陣鼾聲就更顯得
病房裡的另一個牀位是賈靜茹的母親,她睡覺會打鼾,這鼾聲先前還是挺大的,不知爲何現在卻沒了聲息。銚鴀殩曉
賈靜茹睡得半夢半醒之間,低聲呢喃了一句:“媽……媽……我想上廁所……”
沒人應。
話說這人有三急,賈靜茹沒得到母親的迴應,不由得心裡又再一次涌上了悲憤的情緒……自己現在就是個廢人,生活都不能自理,這樣活着實在太可悲了!
“媽……”
黑暗的角落裡,驀地飄來一縷清冷的聲音:“別叫了,你媽暫時不會醒來。”
賈靜茹陡然一驚,全身寒毛倒豎,下意識地張開嘴驚叫……
隱匿在黑暗中的人冷笑一聲:“叫吧,如果你不想你媽醒來,那就叫大聲點兒。”
驚呼,只從喉嚨裡發出一半就硬生生被吞進肚子裡,賈靜茹心驚膽戰,是華櫻嗎?一定是華櫻又來了!
賈靜茹氣得發抖,攥緊了拳頭凝望着窗邊的角落,聲音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你……你把我媽怎麼樣了?你太卑鄙了,竟然朝我媽下手!”賈靜茹輕顫的聲音顯露出她此刻不但氣憤,並且有着發自內心的恐懼。
角落裡的人從黑暗裡走了出來,嘴裡發出一聲輕微的嗤笑:“卑鄙?隨你怎麼說,我沒意見。你媽只是暈過去而已,不過如果你要是不合作的話,她就會永遠這麼睡下去。”
“你……你……”賈靜茹氣得說不出話來,被人威脅的滋味太難受了,即使心裡有團火在噴,可她不能不顧母親的命。
賈靜茹看着越來越近的黑影,心底的懼意越發深重:“你……你想幹什麼?”
那人絲毫不爲賈靜茹的反應所動,他冷靜得就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站在牀邊,冷眼睥睨着這個女人。恰好這時窗外的光線有變……夜空的雲層在移動,月光漸漸明亮起來,灑在寂靜的大地上,使得這病房裡的顯得沒那麼黑了。
他深邃的眼眸發出星星點點的光澤,背對着月亮,他的容貌依舊看不清,賈靜茹憑着直覺認定這是華櫻,但畢竟不是親眼見到這人的長相,唯一能看見的就是他的手……
賈靜茹驚恐地望着他手上的東西,腦子裡轟然炸開了鍋!
那泛着冷光的,是針筒嗎?不……不——!!
賈靜茹眼冒金星,只差沒當場昏過去!
“你……你要給我注射什麼東西?”賈靜茹哆嗦着嘴脣,艱難地發出聲音。
“怎麼,怕死?”他冷漠的神情不帶一絲波瀾,異常冷酷,彷彿一瞬間他又回到了曾經的某個時候。
賈靜茹聞言,竟然沒有開口求饒,死死盯着他,她眼裡的恐懼變成了痛苦和滿滿的悲傷:“你覺得我像是怕死嗎?像你們這樣的正常人又怎麼能體會到癱瘓的痛苦,知道我每天想得最多的是什麼嗎?呵呵……我想死,我根本就不想活下去!我這一生都完了,我還活着做什麼?上次你來,我很怕,不是因爲我怕死,是我不想死在你手裡……可是現在,我覺得死在誰手裡都無所謂了,如果你今天來是想要了我這條命,我會感謝你。”
這人不答話,賈靜茹一心求死,這到是讓他略微感到意外,眼底掠過一絲訝異,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某個女人,除了她,任何女人都不能得到他的憐惜。賈靜茹的處境確實夠慘的,她也沒做錯什麼,可是,他從不個講大道理的人,他可以善待身邊的人和事,但只要是他認爲會對某人的生活造成影響的,一律都會被列入他厭惡的名單裡,一旦這樣,他將會表現出近乎殘忍的決絕。
他涔冷的聲音淡淡地說:“我對你的命,沒興趣。”
話音剛落,賈靜茹只覺得眼前一花……
這人手裡的針筒已經狠狠扎進了賈靜茹的腿!
癱瘓了沒知覺,可她彷彿能聽見“噗哧”一下,那是針扎進肉裡的聲音,那麼細微,聽在她耳朵裡卻是比魔咒還要恐怖!
賈靜茹徹底被震住了,她想叫出聲,卻又怕母親受到傷害,她只能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驚叫。她的身子在顫抖,如風中的落葉般淒涼。如果能乾脆地死去,她反而會覺得是種解脫,但現在算什麼?人類對於“未知”的恐懼纔是最強烈的。她不知道這個人給自己注射的是什麼東西,她甚至想到這會不會是某種病毒……
兩隻腿都被紮了針,前後不過一分鐘的時間,賈靜茹無力抗爭,她的力量在這個人面前實在太渺小了,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當她回過神時,眼前哪裡還有這人的身影,只用病房門口吹進來的陣陣冷風……
他真的是華櫻麼?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肆無忌憚,張狂冷酷,這似乎不是現在的華櫻所表現出來的樣子,他純得像小白兔,上次來也不過是因爲想替文菁出口氣而已,那麼這次呢?是否還是他?似是而非的答案,賈靜茹也只是憑藉着一股直覺認爲是華櫻,但究竟是不是,實際上她沒有證據。
賈靜茹按想了牀邊的呼叫鈴,她要馬上見到醫生,她要做檢查,她要搞清楚那人到底給她注射/了什麼!
第二天。
從早上一直到現在,陶勳都忙着給賈靜茹做全身檢查,不只是賈靜茹和她的家人才緊張,醫院的醫生更是暗暗震驚,有人半夜潛入病房給人注射/了不知名的藥物,這種事如果傳了出去,對醫院的聲譽會有極大的影響,還會造成病人們的不安和動盪。醫院無奈之下只能加強保安措施,可是賈靜茹他們也知道,這麼做其實沒什麼用。現場沒有可疑指紋,更沒有監控器拍到那個人,只憑賈靜茹一個人的說辭,她都沒看清楚人家的容貌,無法認定那就是華櫻,警察當然也不能在沒證據的情況下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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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明亮的會議室裡,翁嶽天在主持今天的會議。秘書將手裡的資料發到在場的每個人手中,股東和高管們對於翁嶽天都是敬畏有加的,在他的帶領下,公司業績穩定上升,年年都有錢賺,當然唯他馬首是瞻了,有他主持的會議總是會特別有氣氛。
男人一身深灰色西裝,修身的裁剪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西裝上的鈕釦均是手工打造。不知是衣服襯了人還是人襯了衣服,總之這男人看起來就是賞心悅目,處處地方都彰顯出沉穩成熟的男人魅力,就連他微微蹙眉的樣子也是異常好看的。
男人淡定從容的姿態,天生就是領導者的材料,特別是他眼中那智慧的光芒更加讓人產生一種信服。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一點面前的文件,渾厚的聲音淡淡地說:“大家都看到了吧,這就是公司即將在年底推出的新項目。有什麼意見或者建議,現在可以開始提出來了。”
底下的人聞言,紛紛露出凝重的表情,關係到公司的新計劃,萬萬是馬虎不得的,他們必須謹言慎行。
翁嶽天的手機在震動,開始一次他沒有接,但是連續又不斷在震動,打電話的人似乎很有鍥而不捨的精神,興許是有什麼急事?
翁嶽天表面上不動聲色,眼底卻是沉凝了幾分。摸出手機一看……
翁嶽天走出會議室門,接起了電話……
一個嘶啞而蒼老的女聲傳來:“翁嶽天,你終於知道接電話了?昨晚上又有人闖入了病房,把我打暈了,還給靜茹注射/了不知道是什麼藥物!靜茹說那個人就是上次來的男人,是文菁的弟弟!你們兩口子到底還有沒有良心?你們是想把我女兒逼死才滿意嗎!”
“你說什麼?華櫻又去醫院了?”翁嶽天陡然心裡一緊,不由得略顯焦急對於賈母的口氣不善,他無從反駁,如果真是華櫻,那事情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你別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只有靜茹纔會傻到還愛着你,我可不信你什麼都不知道!”111bZ。
翁嶽天褐眸裡摻雜着一絲惱色,但又不便發作,只得輕聲道:“伯母,靜茹她怎麼樣了?有做檢查嗎?”
賈母冷哼一聲:“不用你假好心,你根本就不是真的關心靜茹,你眼裡你心裡都只有你的老婆!虧我們賈家人以前還將你當作是自家人,我們看錯了你,你把我女兒害成這樣還不夠嗎,你從來沒有愛過她也就算了,可你和你老婆,你們爲什麼還要用卑鄙的手段對待她!你們會有報應的!”
賈母越說越激動,吼了一通就掛斷了電話。
翁嶽天站在會議室的門口,俊臉陰沉,心裡憋着一肚子的冤枉氣無處排解……賈母對他和文菁的誤會越來越深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恐怕賈靜茹也難以不產生像她母親那樣的想法。被人冤枉的滋味很不好受,而讓翁嶽天最不能容忍的是文菁也被誤會了。他的老婆是什麼樣的人,這世上還有比他更清楚的麼,可她正在遭受着非議和無端的指責,他不能就這麼繼續沉默下去,是時候再去醫院一趟了,不僅是爲確定賈靜茹的情況,他還要親自澄清文菁跟這件事沒有關係。
今天的會議得暫停,翁嶽天簡單吩咐了幾句之後就匆匆趕往醫院。
病房裡的氣氛十分沉悶,陶勳正在安撫賈母的情緒。看着她髮鬢泛白,臉上的皺紋又多了幾條,陶勳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做父母的一輩子都在爲子女操心,從孩子出生開始,父母的心就沒有一刻是真正安下來的,如今,老了卻還不能享福,反過來還要照顧癱瘓的女兒……這種心情,這樣的操勞,任誰見了都會暗暗嘆息。
翁嶽天進來的時候,賈母一下子衝過來抓住了他的衣領,紅腫的雙眼裡還有血絲,狠狠盯着他,暗啞的聲音在嘶吼:“你還敢來!我告訴你,如果我女兒有什麼事,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我一定會跟你拼命,拼命!”最後那幾個字,賈母用盡了力氣爆/發出來,異常慘烈。
陶勳拉都拉不住,只能無奈地看向翁嶽天,搖搖頭,示意他冷靜。
翁嶽天還沒被誰罵得這麼慘過,而眼前這人是靜茹的母親,曾像對待家人那麼對他,可現在卻是截然不同兩種態度,他何嘗不感到痛心呢。強忍着內心的浮躁,沉聲說:“伯母,我跟文菁絕不會指示誰對靜茹不利的,昨晚的事情,我們都不知情。”
賈母在氣頭上,哪裡聽得進去解釋,憤恨地怒視着翁嶽天:“鬼才會信你的話!我們賈家到底欠了你什麼?靜茹愛你,卻得到這樣的下場,你還有什麼臉來見她啊!”
這一陣鬧騰,讓人心煩意亂,悲慘而充滿了火藥味的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在賈母的喝斥聲中,幽幽地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夠了,別再說了……媽,我想跟他單獨談談。”
“我不準!”賈母想都沒想就直接吼回去。
陶勳迅速跟翁嶽天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拽着賈母的胳膊,低聲賠笑道:“伯母,消消氣……靜茹有話說就讓她說吧,總不能讓她什麼都憋在心裡,那樣容易傷身。我們先出去走走,我再給您詳細地講講靜茹的檢查結果……”
賈母黑着臉,怒意未消,但聽陶勳這麼說,她也有點動搖了……回頭看看靜茹,企求的眼神望着她,她的心都碎了啊……這孩子,愛得太苦了,她就算是鐵石心腸都不忍心吶。
賈母十分不情願地被陶勳拉走了,病房裡頓時恢復了安靜,只剩下翁嶽天和賈靜茹。
賈靜茹看起來很虛弱,原本姣美的臉龐也變得異常慘白,眼神黯淡無光,一片死寂。就這麼跟他對視着,看着越走越近的身影,她緊緊咬着下脣,身子顫得越發厲害了。
有多少天沒看見他?他看起來就像是天神般尊貴非凡……這個男人或許真的是她的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她只有偷偷在心底思念,無人可以傾訴,誰又知道她這段時間以來有多想他?誰知道她嘴上說着不再見他其實她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越是壓抑,思念就越深重,折磨得她快瘋了,如今見到,卻發現彼此之間有種莫名的陌生感,他明明就在眼前,她卻感覺他遠在天邊……
“哥……”一聲輕輕的呼喚從賈靜茹喉嚨裡擠出來,半月不見,恍如隔世般令人心碎。
翁嶽天垂在身側的手又握緊了幾分,眉宇間流露出痛惜之色:“靜茹,你現在有沒有感覺什麼異常?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或是痛?”
“痛?”賈靜茹先是一呆,緊接着嘴角一牽,慢慢勾勒出一抹慘淡的笑意:“我的腿都癱瘓了,沒知覺了,我還能感到痛嗎?我好想自己能痛,可是我不能……哥,我現在是個廢人……廢人!”這嘶裂的喊聲,如無數沙礫劃過心房,在他心上劃出一道道血痕,心痛不可抑止。
賈靜茹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了,混亂的意識在瞬間決堤,崩潰!不顧一切地抱着翁嶽天的腰,臉埋在他懷裡哭得驚天動地。
“哥……我真沒出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知道我不該想你,可是我沒辦法……腦子裡全是你……你教教我啊,我該怎麼做纔可以不再想你了……哥,我愛得很苦,我不想再愛了,可是我要怎麼收回我的愛啊……哥……”
“哥,我好害怕……我怕自己被注射/了病毒,我不怕死……但是我不想死得那麼痛苦……哥……我不要在醫院了,我想回家去……嗚嗚嗚……”
這一聲聲悲慟慘烈的哭泣,字字句句都讓人揪心,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你的心臟,令你無法呼吸,心如刀絞……
她不曾告訴過任何人她有多害怕,一如她不曾泄露過她深深的思念,這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衝擊着她的心靈,讓她無法再僞裝成冷漠的樣子。是的,她內心就像瘋了一樣在渴望着能抱着他哭,能得到他哪怕一點點的安慰和垂憐!
翁嶽天僵立在原地,耳邊充斥着她的哭聲,看着她一動不動的雙腿,聽着她傾訴思念和內心的恐懼……他的心在抽搐,竟找不到該用什麼話來安慰,他無心惹得人芳心盡碎,愛情的世界裡沒有絕對的誰對誰錯,賈靜茹沒有錯,怪只怪她對一個註定不是她真命天子的男人動了心。他雖只能辜負她,但他也沒錯,他的心早就給了文菁,如何還能再分給誰?
悲痛之餘,翁嶽天也在思忖着,想不通昨晚的人究竟是想幹什麼?賈靜茹已經夠慘了,爲什麼還要傷害她?這是他的親人啊,從他讀小學起就認識的玩伴,兩人認識的時間超過二十年,雖沒有血緣關係卻情同手足,可她現在落得這境地,他的心情如何能輕鬆得起來,比壓了石頭還沉重。
翁嶽天一聲嘆息,輕輕地說:“哭吧,哭出來舒服一點……”
黑黑黑呼半。賈靜茹此時此刻什麼都不想去思考了,她只想要抓住這短暫的幸福……能在心愛的男人懷裡哭泣,對於她來說就是奢侈的幸福了。愛了他很久很久,她能得到的或許也就只有這個……狠狠的哭出來喊出來,將對他的思念都傾泄出來,這是她想了很久卻沒能實現的事,今天她終於做到了,她該慶幸還是該悲哀?
心酸,淒涼,悲慘……都無以形容賈靜茹的心情,這麼溫暖的懷抱,每一秒都是珍貴的,她多想時間可以停住不走,就讓她和他變成永遠的化石該多好呢……
不知哭了多久,賈靜茹漸漸地沒了力氣,心裡有個小小的聲音在說:就讓我多抱一秒吧,多一秒就好……
翁嶽天站了這麼久沒動,腰也酸了,腿也軟了,他留意到賈靜茹安靜了許多,想必她的情緒也得到了一定的發泄吧。翁嶽天略感欣慰,緩緩地將賈靜茹的身子放到枕頭靠背上,起身爲她倒水。
賈靜茹失望地看着他的背影,離開了他的懷抱,她覺得很冷,心都是涼的。
翁嶽天將水杯遞到她手裡,鳳眸裡盡是溫潤的目光,見她喝了半杯水,他這才輕聲說:“靜茹,昨晚上那個人,你看清楚他的長相了嗎?真的確定是華櫻?”
賈靜茹胸口一窒,問到她的痛處,她的臉色越發慘淡,面如死灰,瞳仁裡露出明顯的懼意,顫顫巍巍地說:“當時病房裡沒開燈,光線太暗,我……我沒有看清楚他的臉……可是我能感覺到那種氣息,跟上次華櫻來的時候一樣……哥,是不是你也不信我?你以爲我是信口胡謅嗎?你以爲我是爲了針對文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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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靜茹越說越急,焦慮的目光緊緊盯着他的臉,她想知道他是不是這麼想的。
翁嶽天眼底掠過一絲痛色,搖頭道:“靜茹,你彆着急,我沒有不信你,只是……光憑着你的感覺還不能確定昨晚就是華櫻,就連宇琛都說這件事很棘手,沒確鑿的證據,我們……”
“沒證據?”賈靜茹哽咽着聲音苦笑:“是,沒錯,那個人是很聰明,他怎麼會讓人知道他是誰呢,他那麼厲害,躲開了監視器和醫院的保安,打暈了我媽,給我注射……我都覺得奇怪怎麼我還能活到現在,如果他想要我的命,我昨晚就已經死了。”
翁嶽天無言以對,沉重的心情壓得他難受,靜茹說得沒錯,昨晚的人假設再狠一點,他現在就沒機會跟靜茹說話,他會永遠失去這個朋友。
“靜茹,你現在既然沒有感到異常,我想……那個人或許只是想嚇唬嚇唬你,你就別再胡思亂想了,好好配合醫生做康復治療吧。”
賈靜茹木然地搖搖頭:“康復治療……你們不必再對我灌輸什麼希望,所謂的康復治療不過是對我的欺騙,儘管是善意的,我還是不能接受。”
“不是這樣的,靜茹,你不可以放棄做治療,如果放棄了那纔是真正地沒希望了,你明白嗎?”
“我討厭康復治療,我不想走進那間治療室!”賈靜茹悲慟的神情裡透着堅決。
賈靜茹這麼抗拒康復治療,就是等於失去了生存的意志。翁嶽天鋼牙緊咬,褐色的瞳孔在收縮……
“靜茹,從明天起,我陪你做康復治療,你還不肯去嗎?”翁嶽天凝重的眼神含着幾分嚴厲,雖是問句,但他篤定的語氣卻是不容反駁的。
賈靜茹沒想到翁嶽天會這麼說,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悲喜交加地凝視着他,神情不由得激動,哆嗦着嘴脣:“哥……你……”
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翁嶽天冷硬的神色緩和了幾分:“從小到大你都這麼叫我,我是你哥,我能看着你自暴自棄嗎?你必須去到康復室做治療,你反抗也無效。”
就如長輩一般的威嚴,卻比長輩更加能讓賈靜茹聽從。
賈靜茹的眼眶一直沒幹過,再一次哭出了聲……心裡酸酸的卻也有着一點欣慰,只要他能陪着她做康復,哪怕是她再怎麼討厭進康復室,她也會爲了能多待在他身邊一會兒而妥協的。康復,她是沒信心的,但她實在太脆弱了,從她癱瘓那天起,她的心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豁達,她渴望他的溫暖,就算是一點點也好,明知道他不會愛她,經過苦苦掙扎她還是控制不住對愛的渴望……如果這輩子不能成爲他的女人,就讓她繼續以妹妹的身份與他相處,至少她還能時常見到他。這半個月未見的相思之苦她受夠了!
賈母和陶勳再進來的時候,見到賈靜茹在笑,雖然她臉色依舊很差,但是能看得出來她的笑是真的高興。一個癱瘓病人的臉上出現這種帶着淚光的笑容,說不出的淒涼,讓人無法不去心疼。
賈母不知道翁嶽天和賈靜茹談了些什麼,不過卻能感受到,這恐怕是自從女兒癱瘓以來最高興的一天了,有多久沒見到女兒的笑容,那個曾經愛笑的,性格開朗的靜茹,那彷彿是上輩子的事了……
陶勳衝着翁嶽天投去一個會心的眼神,隨即,他便走出了病房,翁嶽天跟了出來。
陶勳辦公室。
翁嶽天靜靜地聽着陶勳講關於賈靜茹的檢查結果,他幽暗的瞳眸越發深沉了……
陶勳手裡拿着一份資料,垂着眸,俊秀的面孔上一片凝重:“我們檢查不出賈靜茹到底是被注射/了什麼東西,她沒有感覺不適,但是她的身體裡卻多了一種我們不知道的物質,聚集在她的腿部,那裡有超常的細胞分裂現象,速度比我們正常人還要快,我們只能初步估計這是由於有人給她注射/了不知名的細菌,至於會對她造成什麼樣的影響……無法預料,而且那些細菌已經無法從她身體裡除去,我們……束手無策。”
束手無策?連陶勳都這麼說,翁嶽天不禁感到腳底一陣寒氣上躥……如果能確定賈靜茹到底被注射/了什麼,醫生就能及時拿出補救的方案,可現在,面對一無所知的細菌,不知道它的作用,不知道它會對人體產生怎樣的危害,這種茫然的,對未知事物的恐懼最爲折磨人。
既然什麼都做不了,唯一安慰自己的辦法就是靜觀其變了。翁嶽天縱然心裡焦急,擔心也沒用,唯有祈禱賈靜茹別再出什麼更慘的事。
“陶勳,我已經說服了靜茹做康復治療,下一次我會陪着她去康復室。”
陶勳面露喜色,一拍翁嶽天的肩膀:“太好了,還是你有辦法,這丫頭向來最聽你的話了!”
“對了,翁少,你最近感覺怎麼樣?”陶勳的意思當然是指的翁嶽天的康復情況。
“我很好,放心吧,我不會再像以前那麼操勞,身體纔是本錢,我得活得健健康康的才能照顧好老婆和孩子。”
陶勳聽他這麼說也深感欣慰,翁嶽天能把工作的時間適當減少,這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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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醫院,翁嶽天沒有回公司,而是去了……
門鈴響了很久都沒人開門,翁嶽天以爲沒人在家,正想轉身離去,忽聽開門聲響起……
驀然回頭,華櫻正拿着一張毛巾在擦頭髮,看樣子剛纔是在洗頭呢。15019251
翁嶽天不等華櫻招呼,徑自走了進去,大刺刺地坐在沙發上,睥睨着華櫻那張純美無暇的臉,狀似漫不經心地說:“吃飯了麼?”
華櫻黑亮的眸子眨巴眨巴,很老實地回答說:“我剛纔吃了一碗蛋炒飯,你……你是沒吃飯嗎?”
翁嶽天笑而不答,只是擡眸望望這屋子,然後,凌厲的目光落在華櫻臉上,冷冽的神情透着幾分探究:“昨晚……你睡得可還好?賈靜茹的病房昨晚又有人偷偷進去了,還給她注射/了一種我們不知道的細菌,她身上現在不痛不癢的,但不知道往後會怎樣。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翁嶽天這麼冷不防地單刀直入,就是爲了觀察華櫻的第一反應。潛意識裡,他真的不希望是華櫻。
華櫻一怔,隨即皺起了眉頭,敢情翁嶽天來就是爲說這些?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質問,他顯得十分淡定,在某些方面他和翁嶽天是有着相同的特質……他不在乎別人怎麼看,除了他最重視的人。
華櫻輕輕地勾着脣,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意,沉靜的目光清澈如水:“我沒看法。如果你認爲是我乾的,那就隨你怎麼想吧。”
華櫻如此鎮定從容,到是讓翁嶽天有點意外,閱人無數的他,向來看人很準,但是這一次,他忽然覺得自己看不透華櫻了……彷彿眼前的是一個不真實的夢幻。
翁嶽天沒有再問,因爲他知道自己不會問出結果。站起來拍拍衣角,瀟灑地揮揮手,以示他要離去了。
華櫻沒有挽留,目送他的身影走到門口……翁嶽天驀地停下了腳步,沒回頭,只是沉聲說:“華櫻,你該知道,假如你不是真的被洗去記憶,假如你只是在欺騙大家,那將會是怎樣的後果。”這低沉的聲音如同冰山上的雪,透心透骨的涼……(中午還有更新!)
第456章 續:老公我愛你,不只是說說而已(加更!求推薦票票!)
更新時間:2013-4-27 14:20:51 本章字數:5620
溼潤的黑髮凌亂地垂在額頭,爲這張美到極致的容顏增添了幾分邪氣,他的手一直拿着毛巾反覆擦着溼發,失神地垂着頭,耳邊還回蕩着剛纔翁嶽天說的那些話,明顯的警告意味,他當然聽得出來。銚鴀殩曉
不解釋,已經成了華櫻的習慣,即使翁嶽天對他有所懷疑和警告,他仍然沒有多說什麼,目送對方離開,靜靜的。
牀頭的櫃子上擺放着一個相架,裡邊是一張照片。這是在文菁生日那天在熏衣草田裡照的。
華櫻的目光癡癡地望着照片中的女人和孩子,還有他自己,三個人笑得多開心呢,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那麼溫馨,和諧。如果這世界能永遠這麼簡單快樂那該多好呢,可往往有時候,看似是簡單的願望卻是最難實現的。
努力地要讓自己過得像個正常的人,努力地想要開心生活,努力地維持着某些令他想要珍惜的人和事……他擁有的不多,卻已經是他世界裡的全部。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他失去了文菁這個姐姐,他的生活將會是怎樣的黑暗。不管怎樣,他都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會一直都在這裡,在她的生活圈子裡,靜靜默默地守着她。
接下來的幾天裡,華櫻照常上班,他還是會趁中午吃飯休息那一會兒的時間跑着去文菁公司再趕回拍賣行。每次爲了在她辦公室裡多待一會兒,他會用更快的速度吃完飯,或者乾脆提前打電話問文菁想吃什麼外賣,他在公司樓下順道一起買了帶上去,跟文菁一起吃午飯。
每天的這個時候就是華櫻感覺最幸福的時刻,他從早上上班開始就盼着快點到中午,他喜歡跟姐姐一起吃飯,喜歡看她吃飯時可愛的樣子……哦不,姐姐任何時候都是可愛的。
辦公室裡隱約傳來陣陣音樂聲,中午吃飯這短短的時間裡,文菁只要在辦公室裡就會放音樂,邊吃邊聽胃口好。
華櫻往嘴裡趴着飯,俊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姐姐,這張CD我在小乾子家裡也見過,姐姐唱歌真好聽……可是爲什麼姐姐這麼低調呢,外界都不知道這是姐姐唱的,我聽小乾子說,這張專輯得過好多獎呢,每次都是那個叫顧卿的人去領獎,姐姐不會覺得不值嗎?”
華櫻說着說着就變成問題寶寶了。
文菁聞言,柔美的臉蛋上浮現出笑意,吞下了嘴裡的菜,伸手端起杯子喝口水,這才淡淡地說道:“我從來都不會覺得不值,我很感謝顧卿,他一直都替我保守這個秘密,以前魏婕跟他是朋友,但他爲了維護我,怎麼都不肯對魏婕透露一點關於這張CD的事。我喜歡音樂,這輩子能擁有一張屬於自己的CD已經是件很幸福得事了,至於名氣,到不是我自己有多高尚,而是每個人的價值觀都不一樣,有的人喜歡生活在舞臺,享受鮮花和掌聲,但有的人也會嚮往平淡低調的生活。而我……是真的不想出名,你想想啊,要是真成了明星,那就很難有隱私了,說不定臉上長了幾顆痘痘都要被媒體大肆報道,我可受不了那樣的生活。”
華櫻吃下飯盒裡最後一口飯,擦擦嘴,那雙如黑寶石般的眼睛緊緊盯着文菁,自然而然地挽着她的胳膊,親暱地貼着她的肩膀:“姐姐,你是我的偶像,我是你最忠實的腦殘粉!”華櫻紅通通的臉頰,輕柔如羽毛的聲音像有一絲撒嬌的意味,這就是天生的萌物啊!
“。。。。。。”
偶像?腦殘粉?還有人主動這麼說自己的……文菁“噗嗤”一下笑出聲,第一次從華櫻嘴裡聽到這些個詞彙,可把文菁逗樂了,看來他最近接觸的東西還不少嘛。
文菁心底涌起一抹憐愛,揉揉華櫻的頭髮:“你呀,以後別說自己是腦殘,聽見了麼,那是罵人的話,你怎麼能自己罵自己呢。”
華櫻乖巧地點頭:“嗯嗯,我知道了。”
文菁暗暗感嘆,華櫻這麼乖,怎能讓人不心疼他呢,這孩子,時常都會來公司找她,她能感覺出他純純的依賴,卻也忍不住會想,乾廷還沒回來,華櫻一個人住,一定是很孤單吧,真希望能有人可以時刻陪伴着華櫻,溫暖他,愛他……
愛?文菁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有趣的想法……華櫻總有一天也是會結婚生孩子的,誰會是他的小天使呢?文菁設想了好幾種類型的女人,卻發現好難找到一種讓她覺得會適合華櫻的。
“姐姐,姐姐……”華櫻輕聲呼喚着她,這甜膩的嗓音,柔嫩得令人心悸。
文菁趕緊回神,見華櫻正望着她,那雙清澈得眼眸裡能倒映出她的影子,她不禁心裡一動,想逗逗他。
“華櫻啊,你來這裡的時間也不短了,有沒有遇到喜歡的女孩子啊?或者說,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你告訴我,我會替你留意的。”文菁水潤的大眼睛裡閃着好奇的光芒,她甚至在幻想假如有一天她可以安排華櫻相親的話……
華櫻臉一熱,白希的臉蛋立刻泛起可愛的緋紅,輕咬着下脣,略帶一絲哀怨地看着文菁:“姐姐是不是嫌棄我太煩人,所以想把我推給別人?”華櫻這委屈的眼神,好像文菁是個負心人一般。
文菁真是哭笑不得,華櫻這是想哪兒去了,況且他的話有點不恰當的地方是,她和他是姐弟倆,而她說的卻是他談戀愛的事,她認爲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嘛。15077303
“華櫻,你聽我說,我不是嫌棄你,其實無論你將來什麼時候結婚生孩子,你都還是我弟弟啊,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我知道你是把我當成親人,不然你也不會爲了我而跑去醫院警告賈靜茹啊……有你這樣好的弟弟,我心疼都還來不及,怎麼會推開你呢。”文菁溫柔真誠的笑意,比春風還暖上幾分。
華櫻剛纔的惶惶不安就這麼消失在她的笑容裡,同時他也不由得疑惑……姐姐好像還不知道賈靜茹被人注射細菌的事,難道說,翁嶽天沒告訴她嗎?
“姐姐,結婚生孩子那些事,我還……還沒想過……我才十九歲啊……”華櫻羞澀了,臉兒越發紅紅,如三月的桃花般嬌美動人,文菁見狀不禁渾身一個激靈……華櫻恐怕還不知道他自己有着令女人瘋狂的魅力,幸好她也對於美男子是有超常的免疫力了,可要是有女人喜歡上華櫻,那結果估計是不容樂觀的,華櫻對感情的事根本就是個楞頭青……
“咳咳……咳咳……華櫻,十九歲也不小啦,要是遇到你喜歡的女生一定要記得告訴姐姐,知道嗎?”文菁感覺自己此刻很像大灰狼在誘拐小白兔……
“姐姐……”華櫻皺着眉頭,不高興了:“姐姐可不可以不要再說這個,我不想喜歡那些女生,我只想留在姐姐身邊!”
文菁見華櫻氣呼呼地鼓着腮,就跟小元寶鬧彆扭的時候一樣,不由得心一軟,連忙誘哄:“好好好,姐姐不說了,華櫻別生氣啊……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上班了。”
華櫻依依不捨地站起來,離開了姐姐的肩膀,他覺得空氣裡都是涼意,十分不情願地向姐姐揮揮爪子,張了張嘴卻沒有再說話了。
華櫻離開了公司,平時他走的時候都會跟文菁道再見,但今天沒有……他只要一想起姐姐提到他結婚生孩子的事就會渾身不舒服。
文菁望着華櫻消失在門口,她也察覺出了一點異常……華櫻生氣了?
文菁不禁啞然失笑……這孩子,之所以會抗拒聽到她提那些事,估計是因爲他還沒長嚐到過愛情的滋味吧,等他的小天使出現了,他就會自然而然地喜歡那樣的話題了。
其實文菁不是不知道那晚賈靜茹的事,翁嶽天已經告訴她了,還說他去問過華櫻。既然如此,她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問華櫻一次。有些事如果追究不出結果,那麼就看你是否相信了。文菁相信華櫻沒做,她還是會像往常那麼對待他,不會心存芥蒂,只是,賈靜茹那邊似乎是不可能這麼認爲的,對於這點,文菁也無能爲力,一切只能交給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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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賈靜茹的強烈要求下,她已經出院回家了,今天是賈靜茹去康復室做治療的日子,翁嶽天依言陪同前去。這康復室,賈靜茹上次來過,但只那一次之後便再也不肯來。這裡除了醫生護士,全是些身體有殘缺或是癱瘓的人,一眼望去就能讓人心酸到不行,賈靜茹受不了在這樣的環境中待下去,那隻會讓她的心更加黑暗不見光明。
但是,今天有了翁嶽天的陪同,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身上天生就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東西,就好像一個大大的磁場一樣,賈靜茹在身邊會感到安心,感到有依靠,最重要的是,這是她愛了好久好久的男人啊,能夠藉着做康復的機會與他多相處一會兒,這是她做夢都想的事。
賈靜茹和翁嶽天的到來,讓康復室裡頓時有了別樣的氣氛,大家都不由得紛紛望向這一對男女,有的人甚至會聯想到兩人是否一對夫妻呢?
對於人們的竊竊私語,翁嶽天無暇去顧及,嘴長在別人身上,還都是些與他不相干的陌生人,愛怎麼說,他一人豈能一個個去費勁解釋什麼嗎。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爲賈靜茹做康復的醫生是個年輕女子,十分專業且周到,說話溫溫柔柔的,耐心地爲賈靜茹做穴位磁療。
賈靜茹的腿沒有知覺,躺在病牀也只能看着醫生忙活,而她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好像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而是兩根木頭……
看着醫生認真的表情,賈靜茹心裡又涌上一陣熟悉的心痛……做康復治療真的有用嗎?不過是醫生哄病人罷了。
賈靜茹失神地望着天花板,苦笑着低喃:“醫生,難道你不覺得這樣是在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嗎?除非有奇蹟發生,否則我……呵呵,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奇蹟。”
醫生聞言,沒有生氣,而是輕聲安撫說:“其實,奇蹟就是我們心中的希望,只要希望還在,奇蹟就有可能發生,如果連希望都沒有了,奇蹟又怎麼會眷顧你呢?如果你能堅持做康復治療,你就有創造奇蹟的機會……你看看這裡的每一個人,有些比你還慘,但他們沒有放棄希望。你雖然癱瘓,但你的腿還在,而有些人是高位截肢,他們以後只能依靠義肢了……”醫生說着用手往某個方向一指……潤潤到致容。
賈靜茹下意識地轉過頭,只望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她看見了高位截肢的人那慘不忍睹的殘缺的身體,帶給她不小的衝擊,臉色越發慘白。
翁嶽天在一旁默不作聲,他希望醫生的話能對賈靜茹有所啓發,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對生存的慾望,精神上的覺悟才能拯救她,否則她即使能按時做康復都不會振作起來。
“哥……我想喝水……”
翁嶽天嗯了一聲,將輪椅上的放着的那瓶水遞給賈靜茹。
賈靜茹癡癡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有他在,真的好幸福,哪怕是礦泉水喝着都感覺是甜的。此時此刻,哥哥的關心只屬於她一個人,她11gij。
翁嶽天見賈靜茹喝水猛灌,衣服都打溼了,不由得提醒道:“慢點喝……”
賈靜茹一口氣喝下半瓶水,手背一抹嘴脣,低頭一看,衣服面前溼了一塊。
“看你,怎麼還是跟小時候一樣,一口渴就知道猛灌……”翁嶽天手裡拿着紙巾塞進賈靜茹掌心:“拿去擦擦。”
“謝謝哥!”賈靜茹鼻子一酸……哥很體貼,她好希望下一次的康復治療時間快點到來……
賈靜茹做完治療,她的父母已經在門外候着了。儘管翁嶽天解釋過不止一次,但賈家兩老還是先入爲主地認爲是文菁指示人去醫院給賈靜茹注射細菌的,他們跟賈靜茹一樣地認爲那個人就是文菁的弟弟華櫻。因此,兩老對翁嶽天的態度也大不如前,只是看在他陪賈靜茹做康復的份上沒有再罵他,可也不會再親如一家了。
賈靜茹的父母將她接走,翁嶽天也就回家去了,這時候已經是到晚飯時間。
可口的家常菜,輕鬆愉悅的氣氛,家人的歡笑聲,這些都是翁嶽天的心靈雞湯,從沉悶壓抑的醫院回來,現在心情緩和多了。
吃完飯,洗澡,給孩子餵奶,哄孩子睡覺,雖然每天都在重複做這些事情,但翁嶽天和文菁都不會感到厭煩,處處都能讓自己感到溫馨甜蜜,因爲知道今天的幸福是多麼來之不易的。
小元寶跟妹妹玩了一會兒就去睡覺了,明天還要上學,他不能遲到。這孩子乖巧懂事,大人不用太操心,到是小奶娃過幾天才滿一週歲,還不能省心啊。
文菁穿着睡衣站在嬰兒牀旁邊,垂頭看着熟睡的寶寶,怎麼都覺得看不夠,越看越是着迷。寶寶的睫毛真長,像洋娃娃似的,白裡透紅的臉蛋肉肉嫩嫩的,微微嘟着的兩片小小的薄脣彷彿花骨朵兒般柔嫩,這晶瑩剔透的小人兒,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是真正的小公主,是大家捧在手心的稀世珍寶,更是文菁的心頭肉。做母親的總是會發自本能地爲孩子着想,無時無刻不在心疼着,可儘管如此,該做的事情還不得不做啊,比如……斷奶。
“小寶貝兒……你真好看啊,怎麼這麼好看呢……唔……寶貝兒,媽咪很愛你,但是等你滿一週歲之後,媽咪就要給你斷奶了……”文菁蹙着秀眉,眼中母愛氾濫,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輕地觸了觸孩子的臉蛋又急忙收回來,怕弄醒了她。
身後驀地傳來男人的低笑,隨之,一個溫暖的身軀就貼了上來,摟着她的小蠻腰,溫柔地依偎着。
“是呀,就是太寵孩子了,我們家的小公主其實早就可以斷奶了,是你這當媽的不忍心,所以纔等到現在,這孩子將來還不知道被你慣成什麼樣。”男人低沉的聲音略有點沙啞慵懶,比秋日的細雨還纏綿幾分,聽得她不由自主地悸動。
軟軟地靠在他懷裡,親暱地蹭着他的下巴,文菁壓低了聲音說:“父母都是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啊,我慣着孩子你可以從旁監督教導嘛……”
嬌妻在懷,濃情繾綣,愉悅的情緒油然而生,翁嶽天佯裝板着臉,沉聲說:“老婆,你看起來一點都沒異常,你就不問問今天我陪賈靜茹去醫院做康復治療的情況?你是真的這麼放心我呢還是……”
“嗯?還是什麼?”文菁那雙大眼睛裡寫着不解。
“還是你現在已經不在乎我了?嗯?你有多少天沒有說你愛我了?我可是數着呢,有三天了!”他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活像是文菁真的冷落了他一樣。
文菁嬌嗔地瞪了他一眼,眸底閃過一絲俏皮,將他拉到牀邊坐下,雙手勾着他的脖子,嬌羞地小聲囁嚅:“我愛你,不是隨便說說而已,用行動表示不是更好麼……”
“老婆,你……”翁嶽天驚喜地抱着文菁,他的妻子成功被他感染了,知道實踐纔是硬道理!(已更一萬三,還會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