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顧翌沒有堅持,要是讓老爺子知道他都已經回來了,連他都不顧,就先送司機回去,到時候肯定得氣得又把所有的錯都歸在溫心身上。
“嗯,我讓阿才先送你回去。”
“嗯。”
林溫心離開顧家之後,顧翌上了樓,推開了老爺子的房間。
見老爺子坐在牀-上,神情有些淡淡的憂傷,那張佈滿皺紋的臉,多了幾許滄桑。
他的手上,拿着一個相框,上面是他們一家的全家福,包括顧翌的祖母,還有他的雙親。
人老多情,老爺子平時很少拿以前的照片去看,最近看的頻率顯然多了起來,想來也是蒼老得有些明顯了。
不僅僅是身上,還有心上。
顧翌的眉頭擰了一下,走上前去,在老爺子面前蹲了下來,“爺爺。”
老爺子的表情怔了怔,拿着相框的手抖了幾下,才緩緩擡起頭來,那雙蒼老的眸瞳裡,還噙着淡淡的淚光。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明亮,可在頃刻間,這樣的明亮便消失不見了,“如果你是想讓我接納林溫心的話,你還是出去吧,我絕對不會同意的。”
老爺子的固執,讓顧翌十分頭疼。
以前,他做什麼事,老爺子都放任他去做,從來不會干涉,可在這件事情上,在他面前似乎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他有些苦惱地捏了捏眉心,看着老爺子日益蒼老的臉,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他一向我行我素慣了,可這一次,他卻顯得十分認真,爲老爺子,更爲林溫心。
“爺爺,以前,我從來不知道該怎麼去愛一個女人,更不知道怎麼樣才叫愛,我一直覺得,時間到了,找個合適的女人結婚就可以了,可是,林溫心的出現,成了我生命裡的意外,在她面前,我才知道,愛一個女人的感覺,是這麼美好,我愛她,也愛您,所以,我希望您能像愛我一樣得愛她。”
對於顧翌最後口氣中流露出來的請求,老爺子只是回給他淡淡的眼神,似乎並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半個字。
只聽一聲冷哼從他的鼻尖傳出,他開口道:“是,你愛她,她愛你嗎?你爲他連命都不要了,她爲你做了什麼?那個女人就是個自私無情的女人,戲子無情的道理,你懂不懂!?”
老爺子的情緒,再度激動了起來,而他那一句“戲子無情”的話,讓顧翌的心裡,聽着有些不舒服。
臉色,也不由自主地沉了下來,儘管,此時的顧翌,並沒有打算再跟老爺子黑臉。
“爺爺,不管她有沒有情,我愛她的心,絕對不會改變,如果愛她一定要拿命去換的話,我也心甘情願。”
“你……你……”
老爺子的臉色再度黑了,“你的心裡,除了林溫心之外,就不會考慮過別人嗎?我已經沒了兒子,我不想連孫子都沒了!!”
老爺子一激動,將面前的水杯摔在了地上,聲音有些響。
樓下的傭人,聽到了動靜,趕忙趕上來,看着敞開的房門內,祖孫二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