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翊摘下耳麥，目視前方，以最快的速度飛行。
男人始終不吭聲，如幽靈般端端正正坐着，過了片刻，在胥翊以爲他死了時，kim突然彎腰站起來。
他猛地拉開艙門，風呼呼刮進來，吹得衣襬獵獵作響。
“嘿，你幹什麼？”胥翊沒有減速，側眸掃他一記。
kim扭過頭來，面無表情的臉突然衝她一笑，下一刻作勢便要跳飛機。
“特麼的，瘋子！”胥翊減速，剛罵完一句，男人已經縱身跳下。
直升機飛的並不高，離海面十米左右，kim落入海水中，他會游泳，踩水技術一流。
“你想死是不是？”胥翊降下高度，吼了一聲。
kim不理會，開始往前遊，速度非常快。
胥翊冷笑，駕駛着直升機跟着……
深夜的大海一片漆黑，海水溫度很低，遊了不到十分鐘，男人的臉蒼白如紙。
胥翊打開了探照燈，kim受不了燈光，潛入海水中，矯捷如魚一般。
又遊了大約五分鐘，他終於停下，身體在海水中沉沉浮浮。
kim用手擋着臉，胥翊瞧見後關掉大燈，她放下浮梯。
“上來！”她命令，語氣不太耐煩。
男人猶豫了片刻，渾身發抖，應該冷得受不了，最終抓住浮梯。
直升機隨即向上升，將他從海水裡拖了上來。
kim爬回機艙內，他全身溼透，帽檐都在滴水，沒過多久便開始抽搐，口吐白沫。
“靠！”四周全是海域，飛行了一個小時也沒見着其他島嶼，她又不能降落，只得隨他去，任由他自生自滅。
反正，他也不怕死……
飛行了三個多小時，看見陸地已經天大亮。
直升機降落洛杉磯沿海一座私人停機坪，降落後需要提供相關證件並支付停機費。
胥翊拿出飛機上的證件，直升機一切手續齊全，沒有問題。
不過她身上沒帶錢，只得喊醒昏睡了幾個小時的kim。
男人睜開眼，強烈的太陽光刺得他往暗處縮，胥翊找來一塊黑布蓋在他頭上，這次讓他冷靜下來。
“有沒有錢？一千美金。”胥翊拍他的肩膀。
kim躲在黑布下，過了片刻，他拿出一張銀行卡，並向她比了幾個手勢。
胥翊看懂了，問道：“密碼是12345678？”
男人點點頭，縮在座椅上。
她笑了笑，小聲嘀咕：“這麼簡單的密碼，也不怕錢被人取光！”
然而胥翊擔心得有點多餘，這張銀行卡上居然只有一千一百美金！
臥槽，胥翊挺佩服kim，這人真是摳門，剛好夠交停機費，加上小費，一分不多。
辦完手續，胥翊帶着kim離開停機場，她攔了一輛計程車，讓司機找了一家酒店。
計程車費用和入住酒店的錢都是kim出的，也不知道他身上帶了多少卡，每次都給一張，裡面的數額幾乎與需要支付的金額對等。
“你到底有多少卡？”胥翊很好奇，怎麼能有這麼多小數額的銀行卡？
kim低着頭，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捂幹，散發出鹹澀的海洋氣息，帶着一股子腥氣。
她無奈挑眉，覺得自己像個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