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出十字路口,齊言看到了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在路上的聶瑤,她低着頭,像個失了魂的瓷娃娃,漫無目的的行走在大馬路上。
想到自己剛纔說的話,齊言覺得如果現在下去拉住聶瑤會很沒面子,就一直開着車慢慢悠悠的跟在她的身後。
看到前面有一輛空的出租車,齊言以爲聶瑤會上去,卻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從空的出租車旁走過。
她這是想要幹什麼?
難不成是想走路回家嗎?
她那麼瘦,又穿了那麼少的衣服,風這麼大,她生病了怎麼辦?
越想齊言越是擔心,可他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緊張究竟意味着什麼。像個偷窺狂一樣跟在聶瑤身後,直到不知爲何聶瑤蹲了下來,齊言才停止了前進。
雖然天氣已然入春,氣溫卻絲毫沒有回暖的意思。風透着刺骨的寒冷,冷得牙齒字顫,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她委屈的擦着眼角,嘴裡謾罵着些難聽的話,在地上蹲了好久又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不知不覺中聶瑤走到了市中醫院門口,看着時不時有救護車進進出出,聶瑤擡起頭,傻傻的望着醫院樓頂上的十字架,邁開步子走進了醫院。
大廳內有護士在給病人做引導,看到聶瑤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站在大廳一動不動,覺得她有些奇怪,就上前問她怎麼回事。
聶瑤直接說要去婦產科,護士聞言,指了一條路給她。
聶瑤就這樣恍恍惚惚的走向婦產科,一個人呆呆的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看着手裡的排號單,白皙的手指微微抓緊,閉着眼睛看在椅背上。
齊言一直注意着聶瑤的一舉一動,見她一個人進了醫院,原本想要走掉的,可又不知道爲什麼會跟着聶瑤走了進來。
看到可憐兮兮的坐在長椅上,齊言心裡不是一番滋味,卻又沒有去靠近她。
周圍的人女孩子不少,耳尖的齊言聽到有兩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女孩站在一起,說着什麼打胎的事情,臉色驟然一變。
她難道不是身體不舒服,而是想把孩子給打掉?
這時門診室的大門打開了,從裡邊走出來一名二十多歲的女人,齊言沒看清對方的長相,卻聽到裡邊那個中年醫生叫了一聲108號,還喊了聶瑤的名字。
看到聶瑤站了起來緩緩的走進去,齊言想都沒想就衝過去,抓住她的手腕:“你不能去看醫生。”
聶瑤手腕一疼,擡起頭,沒想到齊言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幹什麼?”
齊言反問:“你想幹什麼?”
聶瑤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這個男人不是不承認孩子是他的嗎?現在還來管她幹什麼?
奮力的抽回自己的手,聶瑤後退一步,不着痕跡的拍了開被他抓的皺起來的袖子,“我幹什麼應該跟齊先生沒有關係吧。”
齊言心裡不開心,卻又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沒什麼權利去管聶瑤的私事,深沉的眸子緊鎖住她白皙的小臉,道:“不準去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