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言沒想到聶瑤找他是來說孩子的事情,又聽到她說孩子要不了,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察覺到聶瑤的失落,齊言臉色沉了下來:“怎麼了?”
“沒什麼……如果你不想要這個孩子……我以後也不會在你面前再提起她了,也絕對不會再騷擾你了。”
“我想好了,過幾天就跟小寶回z國。”
擡起頭,對上齊言的雙眼,聶瑤十分認真的道:“齊言,你自由了,我不會再纏着你了。”
她勾着脣角,笑了起來,彎彎的眼角,琥珀色的大眼睛宛若夏日裡的星辰閃閃發光,十分漂亮。
一入眼,便是勾人心魄,攝人心魂。
男人握着方向盤的手驟然一緊,修長的手指,指關節泛着駭人的白,暴起的青筋因爲生氣而突突直跳。
強忍着怒火質問道:“爲什麼要走?”
“因爲我覺得我已經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權利的鬥爭,我不想參與,也不想捲進你們這些大家族的紛爭中。”
不管齊言爭不爭國統候選人的位置,會不會繼續留下來,對聶瑤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她現在只想好好的照顧自己的孩子,找一個沒有傷害的地方藏起來。
原諒她的懦弱和不爭,她只是不想讓自己早已傷痕累累的心再受一次創傷,那種感覺真的很疼,她受不了。
所以,躲起來纔是最好的選擇。
其實聶瑤這麼說也是有她的道理,最起碼,她會期待齊言會因爲自己說的這一番話而出口挽留她。
然而,她失望了。
齊言神色冷清的搖下車窗,點了一支香菸,修長的手指夾着煙的另一端伸出窗外,海風肆虐,哪一點亮光燒的越快,幾分鐘的時間就已經燃至末端。
輕輕一彈,那支只吸了一口的煙就這麼被風給吹散,就好像此刻的他們一樣。
浪花拍打着海岸,間或伴着幾聲鳥鳴,海浪聲接連不斷,爲這季節添了幾分蕭瑟。
“走吧。”
“去你想去的地方,沒有人會攔着你。”
男人的聲音低沉有力,眼底燃燒的火焰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殆盡。似乎,她的離開對於他來說可有可無。
又或者,他只是不想讓她捲進這場紛爭中。
明明已經做好了準備,明明已經猜到齊言會說這樣的話,可正當他的話說出口的時候聶瑤的心還是忍不住狠狠的抽了抽,別過臉,看着窗外,強忍着不讓淚水往下流。
可淚水卻根本不聽她的話,決堤般涌了出來。
聽到女人的抽泣聲,齊言回過頭,眸子深沉幽暗,伸手就把聶瑤拉入懷中。
然,聶瑤好似觸電一般,憤怒的掙脫開他的手,撕心裂肺的吼道:“齊言,你他媽就是個人渣!憑什麼你讓我走我就得走?憑什麼!”
“我告訴你,我不會離開的,不管這個孩子怎麼樣,不管他出生後有沒有爸爸,我都要把他生下來!”
“你不就是想膈應我遠離我,好跟別的人雙宿雙飛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永遠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