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言見他愣住了，心裡不禁嘲笑了這個小傻子一番，十分嚴肅的道：“睡在這裡可以，不過，你要是敢再尿牀，我就把你扔出去。”
“我纔不尿牀！”小寶氣得咬牙。
齊言冷冷的笑了：“上次是誰在我牀上畫地圖了？我還記得那地圖長什麼樣呢，用不用我把它畫下來讓你好好回憶回憶？”
小寶臉上紅白交錯，卻又無從辯白，羞憤的咬着脣瞪着齊言，委屈的模樣就快要哭了。
“壞叔叔。”
罵了一句，他就低着頭往聶瑤懷裡鑽，把臉藏得好好的。
聶瑤叫了他好幾聲，他都不搭理，責備的瞪了一眼齊言：“看你乾的好事，活該你兒子不理你。”
齊言揚了揚眉，也沒有生氣，深深的看了眼蜷縮聶瑤懷中的小傢伙，目光閃了閃。
聶瑤看齊言的樣子挺可憐的，有些於心不忍，就把小寶給推在大牀中間。
小寶沒想到聶瑤會這麼做，深怕惹齊言不高興的他連忙爬了起來，想要躲到聶瑤身後。
“別鬧，睡覺。”聶瑤摁住他剛剛騰起的小身子。
“可……”
“睡覺！”
不給小寶說話的機會，聶瑤就直接關了檯燈。
小寶委屈的撅着小嘴，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身後的危險人物，情不自禁的往聶瑤懷中靠了靠，幾度想要爬到牀沿角。
聶瑤察覺到小寶的意圖，所以早早就自制了。
滿心疲憊的小寶無力的嘆了一口氣，眼皮一番，累得睡了過去。
聽着耳邊均勻的呼吸聲，聶瑤掀開被子，方纔還鬧騰的緊的小寶嘟囔着小嘴睡得正香，怎麼弄都弄不醒。
“睡着了？”男人問道。
聶瑤點了點頭：“嗯，小寶好像很困。”戳了戳他粉嫩的小臉：“以前只要珊珊一捉弄他，不出幾秒他立馬就醒了。”
“是嗎？”
“是啊。”
聶瑤抓住齊言的手指，戳了戳小寶的臉，“你看，他不醒吧。”
齊言忍不住戳了一下小傢伙粉粉的臉頰，果然不見他醒來。
他忽然有些興奮的看着聶瑤，像平常捏聶瑤一樣捏了一下小寶的鼻子，睡夢中的小寶眉頭皺了皺眉，兩隻小手在空中揮了揮手。
齊言立馬鬆開手，重新呼吸到了空氣的小寶不再擰着眉頭，翻了一個身，小臉緊貼着齊言的胸膛。
“爹地……嗯……好……吃……”
軟糯糯的呢喃，模糊沙啞，齊言卻聽得異常清楚。
心裡的某一處被狠狠的牽動了，他原本想要去逗弄小寶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小寶的話聶瑤也聽見了，察覺到齊言的變化，猛地抓住他的手：“小寶只是做夢了。”
“我知道。”齊言抽回手，反握住聶瑤：“那麼緊張幹什麼？怕我要打小寶不成？”
聶瑤撇了撇嘴，不怕的話她可能這麼緊張嗎？
“虎毒不食子，他既然是我的兒子，我就不會虧待他。”
說到底，是他當初沒能力保護好她們母子兩，纔會讓聶瑤流落他鄉，纔會讓她遇到溫嶧城，孩子被溫嶧城撫養。
如果從一開始，他就足夠強大，足夠抵禦所有的敵人，就不會失去聶瑤這麼多年，小寶也不會這麼討厭他。
“瑤瑤。”齊言忽然出聲。
聶瑤：“怎麼了？”
“不準再離開我，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