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言走進衛生間,漱了口,將沾滿了煙味的外套脫掉。小心翼翼的將地上的人兒抱了起來。步伐堅穩的朝着內室走去,掀開被子,緩緩的將她放在**上。
拉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藉着燈光打量聶瑤紅腫的脖子,紫紅色的傷痕觸目驚心。
當手指觸碰到她的傷口時齊言明顯感覺到聶瑤身子僵了一下,不由放輕了手上的力道,輕輕撫過她的傷口。
幽潭一般的眸子沉了沉,他離開的內室。
聶瑤醒來的時候齊言已經不在了,她蜷縮着身子躺在大**上,睜着佈滿血絲的雙眼看着天花板發愣。直到外邊傳來敲門聲,她的意識才漸漸回籠。
她打開門,看到是陸末堔並不奇怪,只是詫異他爲何來的這麼早。
“小寶貝,聽說昨晚齊言那麼混蛋又打你了,過來讓哥哥瞧瞧。”陸末堔朝聶瑤走來,看到她被掐的深紅的脖子,義憤填膺的吼道:“這個王八蛋還真不知道憐香惜玉,下手也太重了,等會我一定去說說他,”
“不用了,我已經習慣了。”
她已經習慣了齊言那般瘋狂的模樣,陸末堔要真找齊言理論,吃虧的一定是他。
昨晚的齊言,是聶瑤見過最恐怖的那一面,他不是不懂憐香惜玉,而是他從來就不會對自己不在乎的人手下留情。
他殺過的人太多了,多她一個,少她一個,又有什麼區別呢?
她只能說是她運氣好,在齊言收手前還保住一條命。
聶瑤動動脣,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一點聲音,她皺了一下眉,低下頭。
陸末堔眉頭一挑,雖然聽不到聶瑤的話,可從她的嘴型和神情就能猜測出她剛纔說了什麼。
有些無奈的低下頭,輕輕碰了下聶瑤的脖子,她疼得皺眉,發出一聲沙啞的抽氣,很難聽,卻令陸末堔鬆了一口氣。
“還好只是聲帶受損,可以治好。”
聶瑤點了點頭,十分配合陸末堔的治療,從頭到尾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這倒是讓陸末堔有些驚奇。
以前的聶瑤,在外人面前看起來有些清高,但陸末堔很清楚,這丫頭有多動症,特別愛動,搞得齊言每次都春心蕩漾,卻看在她年紀小不敢動她,然後跑來跟陸末堔訴苦。
現在,就是讓聶瑤坐在沙發上一整天都別動,她也能做到。
三年的時間,她變得太多了,對齊言的恐懼也在與日俱增。
“你們公司放了七天假,這幾天你就不要去上班了,好好在醫院休息。”爲聶瑤調好藥之後,陸末堔準備離開,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提醒一句。
聶瑤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其實,就算陸末堔不說她也逃不出醫院,齊言的人,幾乎將醫院四周都圍了水泄不通。
聶中天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給聶瑤,她掛了電話之後發給聶中天一條詢問的信息,對方收到信息的幾秒後又打電話過來。
不得已,她摁下接聽鍵,耳邊頓時傳來聶中天的咆哮:“你現在在哪?”
聶瑤動了動脣,下意識的回答,沙啞的喉嚨只能發出嗚嗚呀呀的聲音,聶中天聽不見,聲音更大了:“你現在就給我回來,把事情給我說清楚。”